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高考落榜那天，李明看到了姑姑從未有過的冷漠眼神。

“這些年我為你花了多少錢？現(xiàn)在該你掙錢了！”

曾經(jīng)溫柔的聲音變得尖銳刻薄。

“姑姑，我可以復讀...”

“復讀什么復讀？趕緊找工作去！”

李明不明白，為什么一次考試失敗就能讓疼愛自己十幾年的姑姑變成陌生人。

直到那個雨夜，他在姑姑房間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生銹的鐵盒子。

盒子里的秘密，徹底顛覆了他對這個家的所有認知。

01

李明三歲那年的冬天，姑姑李秀芬把他從鄉(xiāng)下老家接到了縣城。那時候的李明還不懂什么叫生離死別，只知道跟著這個溫和的女人走，就有糖吃，有新衣服穿。

“明明，以后你就是姑姑的兒子了。”李秀芬蹲下身子，輕輕撫摸著李明的頭發(fā)，“姑姑會好好照顧你的。”

李明點點頭，雖然不完全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能感受到姑姑眼中的溫暖。從那時起，他就在縣城的這個小院子里生活了下來。

李秀芬在縣城的菜市場旁邊開了一家小賣部。店面不大，只有十幾平方米，里面擺著各種日用品、煙酒、糖果。生意雖然不算太好，但是維持兩個人的生活還是夠的。

“明明，過來幫姑姑搬這箱牛奶。”李秀芬在店里忙碌著，聲音里帶著笑意。

八歲的李明聽到喊聲，立刻從小板凳上跳下來，跑到姑姑身邊。他雖然人小，但是很懂事，總是主動幫姑姑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

“姑姑，這么重，我搬不動。”李明試著抱起紙箱，但是箱子太重了。

“沒關(guān)系，明明還小呢。”李秀芬笑著說，“等明明長大了，就能幫姑姑干更多的活了。”

鄰居張大媽經(jīng)常來小賣部買東西，每次都要夸幾句李明。

“秀芬啊，你這孩子真是好，長得俊不說，還這么懂事。”張大媽拿著買好的醬油，感慨地說道，“你可真是有福氣，雖然沒結(jié)婚，但是有這么好的侄子，比親兒子還親呢。”

李秀芬聽到這話，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那是，明明就是我的親兒子。別人家的孩子再好，也比不上自己的。”

李明在一旁聽著，心里暖暖的。雖然他知道自己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別的孩子有爸爸媽媽，而他只有姑姑，但是他覺得姑姑給他的愛一點也不少。

上學的時候，李秀芬總是比別的家長更加細心。每天早上，她都會早早起床給李明準備早飯，雞蛋、牛奶、包子，樣樣不缺。

“明明，在學校要好好學習，聽老師的話。”李秀芬一邊整理著李明的書包，一邊叮囑著，“姑姑沒什么文化，以后就指著你了。”

“知道了，姑姑。”李明背上書包，在李秀芬的臉頰上親了一下，“我會好好學習的。”

李明確實很爭氣。從小學一年級開始，他的成績就一直名列前茅。每次考試回來，他都會第一時間把成績單拿給姑姑看。

“姑姑，我這次數(shù)學考了100分！”李明興奮地揮舞著試卷。

李秀芬接過試卷，仔細看了一遍，臉上滿是驕傲的神色，“我就知道明明最聰明了！走，姑姑帶你去買新文具。”

每當李明取得好成績，李秀芬總是不吝惜獎勵。新文具、新書包、新衣服，只要李明喜歡的，她都會想辦法買給他。有時候鄰居們會說她太寵孩子，但是李秀芬總是笑著說：“孩子聰明，就應(yīng)該好好培養(yǎng)。”

到了周末，李秀芬經(jīng)常帶著李明到縣城里轉(zhuǎn)悠。雖然縣城不大，但是對于李明來說，每次出門都是新鮮的體驗。

“姑姑，我想吃冰糖葫蘆。”李明指著路邊的小攤，眼中滿是渴望。

“好，姑姣給你買。”李秀芬毫不猶豫地掏出錢包，“多買幾串，回家慢慢吃。”

李明咬著酸甜的冰糖葫蘆，心里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

隨著年齡的增長，李明對自己的身世也有了更多的了解。他知道自己的父母很早就去世了，是姑姑把他養(yǎng)大的。但是姑姑從來不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累贅，相反，她總是說李明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明明，你知道嗎？”有一次晚上，李秀芬坐在床邊給李明講故事，“姑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著你長大成人，考上大學。”

“為什么一定要考大學呢？”李明好奇地問道。

“因為只有讀書才能改變命運。”李秀芬的語氣很認真，“姑姑沒有文化，一輩子只能開個小店。但是明明不一樣，明明這么聰明，將來一定能做大事。”

李明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雖然還小，但是已經(jīng)能夠感受到姑姑對他的期望。

上了初中以后，李明的學習任務(wù)更重了。李秀芬為了讓他有個安靜的學習環(huán)境，特意在小賣部的后面隔出了一個小房間，專門給李明做書房。

“姑姑，這樣會不會太浪費了？這個房間還可以放貨的。”李明看著新布置的書房，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放什么貨？”李秀芬擺擺手，“明明的學習最重要，什么都比不上這個。”

書房里有一張新買的書桌，一個書柜，還有一盞很亮的臺燈。李秀芬把這里收拾得干干凈凈，每天都要擦一遍。

初中三年，李明的成績一直很穩(wěn)定，在班里經(jīng)常是前三名。每次開家長會，李秀芬都是最光榮的家長之一。

“李明這孩子真是不錯，不僅成績好，品格也很端正。”班主任經(jīng)常這樣夸獎李明，“你們教育得很好。”

李秀芬每次聽到這樣的話，心里都樂開了花。回到家里，她總要把老師的話重復一遍給李明聽。

“明明，老師又夸你了。”李秀芬一臉興奮，“說你是個好孩子，將來一定有出息。”

李明聽了，心里也很高興，但是更多的是感激。他知道姑姑為了他付出了很多，他一定要好好學習，不能辜負姑姑的期望。

初中畢業(yè)的時候，李明順利考上了縣里最好的高中。那天晚上，李秀芬高興得一夜沒睡。

“明明，你真是姑姑的驕傲！”李秀芬拉著李明的手，眼中含著淚水，“姑姑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把你接到身邊來。”

李明也很激動，他緊緊抱著姑姑，“姑姑，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的。”

進入高中以后，學習壓力更大了。但是李明很適應(yīng)這種節(jié)奏，他的成績在年級里一直名列前茅。老師們都說他是個好苗子，很有希望考上重點大學。

李秀芬聽到這些話，心里別提多高興了。她開始憧憬著李明考上大學以后的生活，想象著自己在鄰居面前的驕傲神情。

“明明要是能考上北京的大學就好了。”李秀芬經(jīng)常這樣說，“到時候姑姑也能跟著沾光，說我家明明在北京上大學呢。”

每當聽到姑姑這樣說，李明心里既溫暖又有壓力。他知道姑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他絕對不能讓姑姑失望。

1990年的春天來得特別早。李明已經(jīng)是高三的學生了，距離高考只有幾個月的時間。整個縣城的空氣中都彌漫著緊張的氣氛，尤其是在李明就讀的縣一中。

“明明，今天想吃什么？姑姑給你做。”李秀芬每天早上都要問這個問題，生怕李明營養(yǎng)跟不上。

“姑姑，您別這么緊張，我吃什么都行。”李明一邊整理書包，一邊安慰著姑姑。

但是李秀芬可不這么想。她聽說高考前的營養(yǎng)很重要，直接影響到考試成績。于是她開始變著法子給李明做好吃的。

“鄰居李嬸說，核桃補腦子，魚肉也補腦子。”李秀芬在廚房里忙碌著，“明明正在長身體，又要用腦，可不能虧了營養(yǎng)。”

為了給李明買營養(yǎng)品，李秀芬開始節(jié)省自己的開支。她把平時舍不得賣的一些首飾拿到了當鋪，換了不少錢。

“姑姑，您這個金手鐲挺好看的，為什么要賣掉？”李明看到姑姑手腕上空蕩蕩的，心里有些難過。

“手鐲有什么用？”李秀芬滿不在乎地說，“能賣錢給明明買營養(yǎng)品才是正經(jīng)事。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大學，這是姑姑早就想好的。”

李明聽了這話，心里五味雜陳。他知道姑姑為了他已經(jīng)付出了太多，如果自己考不好，怎么對得起姑姑這些年的辛苦？

學校里的氣氛也越來越緊張。老師們開始頻繁地進行模擬考試，每天都要公布成績排名。李明的成績雖然還不錯，但是波動也開始變大。

“李明，你最近怎么了？感覺狀態(tài)不太穩(wěn)定啊。”班主任王老師把李明叫到辦公室，“是不是壓力太大了？”

李明點點頭，“老師，我總是擔心考不好，辜負了姑姑的期望。”

“適度的壓力是好事，但是過度緊張反而會影響發(fā)揮。”王老師拍拍李明的肩膀，“以你的實力，考個不錯的大學應(yīng)該沒問題。”

回到家里，李明把老師的話告訴了姑姣。李秀芬聽了，立刻緊張起來。

“明明，是不是姑姑給你壓力太大了？”李秀芬有些自責，“姑姑不是故意的，姑姑就是太希望你能考好了。”

“姑姑，不是您的問題。”李明趕緊安慰姑姑，“我只是有點緊張，過幾天就好了。”

為了幫李明減壓，李秀芬決定帶他到縣城的文廟去拜拜。雖然她平時不太信這些，但是到了關(guān)鍵時刻，總想做點什么。

“明明，咱們?nèi)グ莅菸牟劬Ｓ幽憧荚図樌！崩钚惴屹I了香燭和供品，和李明一起來到文廟。

文廟里香火很旺，很多家長都帶著孩子來祈福。李秀芬虔誠地跪在神像前面，嘴里念念有詞。

“文昌帝君，請您保佑我家明明能夠考上好大學，他是個好孩子，從小就很懂事，請您一定要保佑他。”李秀芬的聲音很小，但是很認真。

李明看著姑姑祈禱的樣子，心里更加感動。他暗暗發(fā)誓，一定要考出好成績，不能讓姑姑失望。

02

距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的時候，學校開始進行最后的沖刺復習。每天的課程都安排得滿滿的，學生們的精神都繃得很緊。

“明明，你看起來瘦了。”李秀芬心疼地看著李明，“要不然少學一會兒，早點睡覺？”

“不行，姑姑，現(xiàn)在是關(guān)鍵時候，不能松懈。”李明搖搖頭，“我要抓緊時間復習。”

李秀芬看著李明埋頭苦讀的樣子，心里既心疼又驕傲。她開始在附近的菜市場打聽，哪些食物對考試有幫助。

“聽說鴿子湯很補，還有甲魚湯，對腦子特別好。”菜市場的王嬸給李秀芬出主意，“我家女兒當年高考前，我就天天給她燉這些。”

李秀芬聽了，立刻去買了鴿子和甲魚。雖然這些東西很貴，幾乎花掉了她半個月的收入，但是她覺得值得。

“姑姑，這些太貴了，我喝白粥就行。”李明看著桌上的鴿子湯，心里很過意不去。

“什么貴不貴的？”李秀芬盛了一碗湯遞給李明，“為了明明的高考，花多少錢姑姑都愿意。”

高考前一周，學校停課了，讓學生們在家里自由復習。李明每天都在小書房里學習，從早到晚幾乎不停歇。

李秀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想幫李明分擔一些壓力，但是又不知道能做些什么。最后，她決定再去一次文廟，為李明祈福。

“文昌帝君，明明馬上就要高考了，求您一定要保佑他考出好成績。”李秀芬跪在神像前，淚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來，“我已經(jīng)為他付出了一切，求您不要讓他失望。”

高考的日子終于到了。6月7日早上，李秀芬很早就起床了，給李明準備了他愛吃的早餐。

“明明，不要緊張，正常發(fā)揮就行。”李秀芬一邊整理著李明的文具，一邊安慰著他，“姑姑相信你一定能考好的。”

李明點點頭，雖然心里還是很緊張，但是看到姑姑信任的眼神，他感覺有了力量。

“姑姑，我走了。”李明背上書包，準備出門。

“等一下。”李秀芬從口袋里拿出一個小紅包，“這里面有姑姑從文廟求來的平安符，你帶著，保佑你考試順利。”

李明接過紅包，鄭重地放進書包里。走到門口的時候，他回頭看了一眼姑姑，姑姑正站在門口向他揮手，臉上滿是期待和不安。

第一天的考試是語文和數(shù)學。語文還算順利，但是數(shù)學考試的時候，李明遇到了幾道很難的題目。他看著題目，額頭上開始冒汗。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李明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他想起姑姑的期望，想起這些年姑姑為他付出的一切，壓力更大了。

下午考英語的時候，李明的狀態(tài)稍微好了一些，但是整體感覺還是不太理想。

晚上回到家，李秀芬早就在門口等著了。

“明明，考得怎么樣？”李秀芬緊張地問道。

李明勉強笑了笑，“還可以，挺順利的。”

他不想讓姑姑擔心，所以沒有說實話。但是他心里清楚，今天的考試并不理想。

第二天考理綜和數(shù)學，李明的狀態(tài)依然不好。理綜的物理部分特別難，很多題目他都沒有把握。

兩天的高考結(jié)束了，李明走出考場的時候，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自己沒有發(fā)揮出正常水平，這次高考的結(jié)果可能不會太好。

“明明，怎么樣？有信心嗎？”李秀芬看到李明出來，立刻迎了上去。

“姑姑，題目挺難的，但是我盡力了。”李明不敢看姑姑的眼睛。

李秀芬看到李明的表情，心里也咯噔一下，但是她還是安慰道：“沒關(guān)系，只要盡力了就行。咱們回家等成績吧。”

接下來的日子，李明和李秀芬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高考成績。李秀芬每天都要到鄰居家打聽消息，看看有沒有關(guān)于高考的新聞。

“秀芬，別太擔心了，明明那么聰明，肯定能考好的。”鄰居張大媽安慰著李秀芬。

“但愿吧。”李秀芬嘆了口氣，“這孩子從小就是我的心頭肉，要是考不好，我真不知道該怎么辦。”

半個月后，高考成績終于公布了。李明和李秀芬一起到學校去查成績。

當李明看到自己的分數(shù)時，心一下子就涼了。總分比本科錄取線差了30多分，這意味著他連最普通的本科大學都上不了。

“明明，多少分？”李秀芬緊張地問道。

李明沉默了很久，才小聲說道：“差了30多分，上不了本科。”

李秀芬聽到這個消息，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站在那里，好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一樣。

高考成績公布的那天晚上，李秀芬一夜沒睡。她坐在小賣部里，看著賬本發(fā)呆，眼神里是李明從來沒有見過的失落。

“姑姑，您早點休息吧。”李明看著姑姑憔悴的樣子，心里很難受。

李秀芬抬頭看了看李明，眼中的溫暖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出的冷漠。

“休息？”李秀芬苦笑一聲，“我這些年為了什么？就是為了你能考上大學，現(xiàn)在好了，什么都沒有了。”

李明被姑姑的語氣嚇到了。從小到大，姑姑從來沒有用這種口氣跟他說過話。

“姑姑，我知道讓您失望了，但是我可以復讀啊，明年再考一次。”李明小心翼翼地說道。

“復讀？”李秀芬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這些年我為了供你讀書花了多少錢嗎？光是這最后一年，買營養(yǎng)品、補習資料，就花了我大半年的收入！”

李明從來沒有聽姑姑算過這些賬，心里更加難受了。

“姑姑，我會報答您的，我一定會好好學習...”

“學習？學什么習？”李秀芬打斷了李明的話，“都高中畢業(yè)了，還不趕緊出去找工作掙錢？你以為我還能供你到什么時候？”

李明愣住了。這還是那個曾經(jīng)說“砸鍋賣鐵也要供你上大學”的姑姑嗎？

第二天早上，李明起床的時候，發(fā)現(xiàn)姑姑已經(jīng)在收拾他的書房了。

“姑姑，您在干什么？”李明不解地問道。

“收拾房間，這里要改成倉庫。”李秀芬頭也不抬地說道，“你的書都不用了，扔掉算了。”

“可是我還要復讀啊，這些書還有用。”李明趕緊阻止姑姑。

“復讀什么復讀？”李秀芬冷笑道，“你以為復讀不要錢啊？學費、生活費、資料費，又是一大筆開銷。我一個開小店的，哪有那么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