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01.
盛夏的午后,江州市郊的“宏業廢舊金屬回收處理廠”里,空氣被太陽烤得扭曲。熱浪混雜著鐵銹、機油和酸性物質的氣味,形成一種令人窒息的薄膜,糊在每個人的皮膚上。
王建軍,人稱老王,赤著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上掛滿汗珠。他坐在高高的液壓機操作室里,像個被囚禁在鐵籠中的君主,俯瞰著自己腳下那片由報廢汽車組成的鋼鐵墳場。他今天唯一的念想,就是趕緊干完活,回家喝上兩瓶冰鎮啤酒。
他的目光鎖定在下一輛等待處理的“尸體”上。那是一輛黑色的老款帕薩特,車身上布滿劃痕和銹斑,像一張飽經風霜的臉。沒什么特別的。
巨大的液壓臂發出沉悶的咆哮,緩緩下降,準備給予這堆廢鐵最后的擁抱。就在這時,老王“咦”了一聲。
那輛車的后備箱蓋,在剛才吊裝的震動中,竟然自己彈開了一條巴掌寬的縫隙。
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順著熱浪飄了上來。那不是單純的霉味或腐爛味,而是一種更復雜的、帶著一絲甜膩的惡臭。老王在這種地方干了二十年,對各種味道早已麻木,但這個味道,卻讓他頭皮猛地一炸。
他停下機器,心中的煩躁被一絲不安取代。他跳下悶熱的操作室,抄起一根撬棍,一步步走向那輛黑色的帕薩特。越走近,那股味道越是濃烈,像一只無形的手,攥住了他的喉嚨。
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撬棍插進后備箱的縫隙,深吸一口氣,猛地用力。
“砰”的一聲,后備箱蓋完全彈開。
老王看清了里面的東西。他的瞳孔在瞬間縮成一個針尖,大腦一片空白,醞釀在喉嚨里的尖叫,最終變成了一聲沙啞的、毫無意義的“嗬”聲。他踉蹌著后退幾步,一屁股癱坐在滾燙的沙土地上,渾身抖如篩糠。
后備箱里,蜷縮著一個人。
02.
市刑警支隊隊長周坤接到電話時,正在辦公室里泡他那杯喝了二十年的苦蕎茶。茶很苦,像他這些年見過的案子。他已經五十四歲,再有一年就要退休,本以為可以在一片平順中安然落地。
“拆車廠發現尸體。”電話里,徒弟陳飛的聲音簡潔而緊張。
周坤捏了捏疲憊的眉心,將滾燙的茶水一飲而盡。他知道,平順不了了。
當他趕到現場時,法醫和技術隊的同事已經到了。警戒線將那輛黑色的帕薩特和周圍區域隔離開來,像一個孤島。周坤走近,那股熟悉的、死亡的味道讓他皺起了眉。
“說說情況。”他看向已經穿好勘查服的陳飛。
“隊長,”陳飛的臉上還帶著年輕人的那種、未被罪惡完全磨平的震驚,“死者男性,蜷縮在后備箱,尸體已呈巨人狀,初步判斷死亡時間超過十天。致命傷暫時不明。最關鍵的是,這輛車是‘幽靈車’。”
周坤戴上手套,親自上前查看。
車牌是假的,用最粗糙的方式掛上去。他用手指摸了摸車架號的位置,入手一片光滑,是被專業工具徹底打磨掉了。發動機艙里的號碼也做了同樣的處理。
“搜過車里了嗎?”
“搜了,”技術隊的老張搖搖頭,“比狗舔的都干凈。沒有指紋,沒有毛發,沒有紙屑,什么都沒有。后備箱里除了死者,也找不到任何能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周坤的眼神變得愈發深邃。這不是簡單的殺人拋尸。從處理車輛痕跡的專業手法,到清除受害者身份信息的徹底性,都指向一個結論:這不是仇殺或激情犯罪,這是一場冷靜、高效、目的性極強的“清除行動”。
兇手不只是要這個人的命,他們要將這個人存在的痕跡,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抹去。
“老周,”法醫老秦在旁邊喊他,“準備把尸體運回去了。你過來看看,有個細節。”
周坤走過去。老秦指了指死者已經因腐敗而腫脹的手。
“你看他的指甲。”
周坤蹲下身,仔細觀察。死者的指甲修剪得非常整潔,但在指甲縫里,殘留著一些極細微的、非泥土的碎屑。
“這個人,生前可能從事某種精細工作,或者說,他死前,正在處理某種很特別的東西。”老秦補充道。
周坤站起身,目光再次投向那輛幽靈車和它承載的秘密。他知道,這起案子唯一的突破口,或許就在這具無名尸體本身。
03.
市法醫鑒定中心,解剖室的無影燈發出清冷的光。
周坤和陳飛站在觀察室里,隔著一層玻璃,看著老秦和他的助手有條不紊地進行工作。
“死者男性,年齡通過骨骼密度判斷,在三十五歲到四十歲之間。胃里是空的,說明死前一段時間沒有進食。”
老秦的聲音通過揚聲器傳來,冷靜得像在念一份機器說明書。
“致命傷找到了。在后腦,枕骨下方,一個小口徑的槍傷入口。子彈射入后在顱內翻滾,造成了巨大的破壞。一槍斃命,槍手很專業。”
這個發現,再次印證了周坤的判斷。
尸檢繼續進行。檢查體表,檢查內臟……一切都顯得那么“正常”,正常得可怕。沒有搏斗傷,沒有虐待痕跡,死者就像一只被送上屠宰場的羔羊,安靜地接受了死亡。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不會再有什么新發現時,老秦的動作停住了。
“等一下。”
他讓助手拿來一把長柄醫用鑷和光源,對準死者的口腔。由于尸體腐敗,口腔內部的情況很難探查。老秦的神情變得異常專注。
“他的喉嚨深處,有異物。”
觀察室里的周坤和陳飛立刻湊到了玻璃前。
只見老秦小心翼翼地用鑷子探入死者咽喉的深處,在舌根與會厭的交界處,一個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生理死角,輕輕地夾著什么。
幾秒鐘的等待,漫長得像一個世紀。
最終,鑷子緩緩地、穩定地退了出來。它的頂端,夾著一個被粘稠體液包裹的、黑色的、指甲蓋大小的物體。
助手立刻用生理鹽水將其沖洗干凈。
當看清那東西的真面目時,整個解剖室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那是一枚微型USB閃存盤,俗稱U盤。
老秦拿起內線電話,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一絲無法抑制的波瀾:“周坤,你必須下來一趟。這不是謀殺,這是滅口。死者在最后一刻,把最重要的證據,藏進了自己的身體里。他用自己的尸體,給我們送來了一份情報。”
04.
這個小小的U盤,像一塊被投入死水中的巨石,在整個專案組激起了滔天巨浪。它里面,到底隱藏著什么秘密?
“立刻對U盤進行技術分析!”有年輕警員激動地說。
“不行!”周坤斷然喝止,“在確認死者身份之前,誰也不準碰它。我們必須先知道他是誰,我們為誰而戰。”
周坤的堅持,讓調查方向重新回到了最基礎、也最艱難的一步:確認死者身份。這是一個大海撈針的過程。指紋和DNA都因沒有前科而無法在庫中匹配。全國的失蹤人口報案信息,每天都有成百上千條。
專案組陷入了成立以來的第一個困境。整整三天,毫無進展。辦公室里煙霧繚繞,所有人都被一種無力感籠罩。
第四天凌晨,一直把自己關在技術室里的陳飛,紅著眼睛沖了出來。
“找到了!隊長,我找到了!”
所有人都圍了過去。陳飛的電腦屏幕上,是他用警用軟件對死者面部進行三維重建后的模型圖,旁邊,則是一張新聞發布會的現場照片。照片一角,一個戴著黑框眼鏡、氣質儒雅的男人,正低頭記錄著什么。兩個面孔,高度吻合。
身份確認。李天明,三十五歲,一名獨立的深度調查記者。
接下來的調查,讓這個名字迅速變得立體而厚重。李天明在新聞界是個傳奇,也是個獨狼。他不屬于任何一家媒體,只靠自己接一些高風險的調查項目。他曾憑一己之力,揭露過上市公司的財務造假案,也曾臥底過非法采礦集團。他得罪過的人,能從城南排到城北。
“我們聯系了他唯一的親人,他姐姐。”陳飛的報告還在繼續,“據他姐姐說,李天明失蹤前半個月,曾告訴她,自己正在調查一個‘史無前例’的案子,一個‘能改變這座城市未來走向’的真相。他還說,這次的對手,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大和危險。”
李天明的姐姐還將他的筆記本電腦交給了警方。但電腦硬盤被一種專業軟件反復擦寫過,里面的數據被徹底清零,無法恢復。
所有的希望,最終都指向了那個從死者喉嚨里取出的、小小的U盤。周坤將那枚U盤放在手心,感受著它冰涼的金屬質感。他仿佛能感受到李天明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做出那個決絕選擇時的心情。
他把電腦里所有的秘密,都濃縮進了這個小小的容器,然后用自己的身體作為最后的屏障,將它送到了警察面前。這個U盤,不再是一件普通的證物。它是李天明的墓碑,是他的戰斗檄文,也是他用生命點燃的、刺向黑暗的最后一束光。
05.
刑警隊,一間沒有窗戶、信號被完全屏蔽的房間里。
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周坤決定親自監督U盤的開啟過程。房間里只有他和技術專家陳飛。空氣壓抑得幾乎讓人無法呼吸。
“準備好了嗎?”周坤的聲音有些沙啞。
陳飛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將那個承載著一個記者生命重量的U盤,穩穩地插入了一臺完全物理隔絕的筆記本電腦。
電腦識別了設備。一個磁盤圖標跳出。
陳飛點開磁盤,里面只有一個文件夾,命名簡單而直接——【真相】。
他的目光投向周坤,周坤的眼神堅定如鐵,對他示意。
陳飛雙擊了文件夾。幾十個分門別類整理好的文件呈現在眼前:視頻、錄音、掃描的合同、加密的賬本……井井有條,顯示出李天明作為記者的專業素養。
最上面的一個視頻文件,被命名為【從這里開始.mp4】。
“點開它。”周坤命令道。
陳飛移動鼠標,點擊播放。
視頻畫面開始抖動,是隱藏攝像頭拍攝的視角。畫面里是一個光線昏暗的豪華辦公室。幾秒鐘后,一個西裝革履的身影走入鏡頭。
當看清那張臉時,陳飛的瞳孔猛地一縮,倒吸一口涼氣。那是一張他,乃至全市人民,都無比熟悉的面孔,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在本地新聞的重要版面上。
視頻里的人似乎毫無察覺,他走到辦公桌后,拿起電話,用一種云淡風輕的語氣,開始談論一件事。隨著他的敘述,一個足以顛覆整座城市的驚天陰謀,被他輕描淡寫地和盤托出。
房間里,只剩下視頻中那個人沉穩有力的聲音,和周坤、陳飛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
陳飛臉上的血色一點點褪去,嘴巴無意識地張開,眼神里充滿了驚恐和難以置信。他下意識地伸出手,似乎想關閉視頻,仿佛這樣就能當作什么都沒發生過。
而周坤,則像一尊被閃電擊中的雕像,一動不動。他死死盯著屏幕上那張道貌岸然的臉,感覺自己堅守了三十年的警察信念和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正在一寸寸地崩塌、粉碎。
他眼睜睜地看著屏幕,仿佛看見一只平日里被無數光環籠罩的巨獸,此刻正對著他,撕開了所有偽裝,露出了它足以吞噬一切的、血淋淋的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