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川南的七月,暑氣像濕毛巾一樣糊在人臉上。
“鵬鵬,你接電話啊……你快接電話……”
陳麗握著手機,手心里的汗幾乎要讓手機滑掉。電話那頭,只有單調而死寂的“嘟——嘟——”聲。
已經是晚上十點。
兒子趙鵬說好了,和同學慶祝高考結束,九點準時回家。
陳麗的呼吸越來越急促,她撥通了另一個號碼,是兒子同學李偉的媽媽。
電話幾乎是秒接,對方的聲音一樣發著抖。
“霞姐,你家李偉回來了嗎?”
“沒啊!我正要問你!這幾個孩子,一個都聯系不上!”
窗外,榕山鎮的夜沉悶如水。一場風暴,正在無聲地醞釀。
01.
榕山鎮不大,一條青龍江穿城而過,養育了鎮上幾代人。鎮上的人都互相認識,誰家孩子考了多少分,不出半天就能傳遍。
今年,鎮上最有出息的,就是趙鵬、李偉他們五個。
趙鵬是五個孩子里的主心骨,成績最好,性格也最穩重。他是陳麗和丈夫的驕傲,所有人都覺得他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學,走出這個小鎮。
李偉是體育生,個子最高,皮膚黝黑。他家條件最差,父親在工地上打零工,就盼著他能靠體育特長上個好大學,光宗耀主。高考那天,他爸特地請假,在考場外守了他一整天。
王浩家里開著鎮上最大的超市,性格最活絡,鬼點子也最多。他總說,考得好不好無所謂,反正要回家繼承家業。
劉軍最安靜,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成天抱著書。他是那種典型的學霸,目標是成為科學家。
張斌則是大家的“跟屁蟲”,沒什么主見,但特別講義氣,四個哥哥去哪,他就去哪。
高考結束第二天,王浩嚷嚷著要“徹底解放”,他從家里超市偷了兩箱啤酒,五個少年騎著單車,沖向鎮外的河灘。
“等錄取通知書下來,咱們就各奔東西了!”王浩舉起一瓶啤酒,“以后再想怎么湊齊,就難了!來,為了我們的未來,干了!”
夕陽下,少年們的笑聲灑在江面上,金光閃閃。他們聊著遙遠的大學,聊著喜歡的女孩,聊著模糊又燦爛的未來。
李偉看著江水,突然說:“我爸說,今年雨水多,青龍江的水邪性得很,讓我們別下水。”
王浩拍著胸脯笑他:“怕什么!咱們從小在這江里長大,誰不是閉著眼睛都能游個來回?你爸那是瞎擔心。”
趙鵬也笑著說:“咱們就在岸邊喝,不下水,行了吧?”
他看著幾個兄弟,心里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這個夏天,似乎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充滿希望。
沒人注意到,遠處江水的拐角處,水流打著不尋常的旋渦。
02.
那場慶祝后的第二天,川南發布了高溫橙色預警。
空氣粘稠得像化不開的糖漿,風扇吹出來的都是熱風。鎮上的老人們聚在黃桷樹下,不停地搖著蒲扇,嘴里念叨著:“這天,怕是要下大雨。”
陳麗在家里坐立不安,兒子趙鵬和同學約好去縣城買游戲機。她總覺得心慌,特意多叮囑了幾句。
“鵬鵬,天太熱了,別在外面待太久。千萬,千萬不要去河邊。”陳麗把一百塊錢塞進兒子口袋。
“媽,知道了,你都說八百遍了。”趙鵬有些不耐煩,但還是點了點頭,“我們就在縣城里玩,保證不去河邊。”
五個少年確實去了縣城,但那里的酷熱比鎮上更甚。柏油馬路被太陽烤得發軟,他們逛了不到一小時,就汗流浹背。
“熱死了,這天沒法待。”王浩提議,“不如我們去游泳吧?我知道一個地方,水庫下來的支流,水干凈又涼快。”
“可我媽不讓我去。”趙鵬有些猶豫。
“你傻啊,我們不說,她怎么知道?”王-浩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就玩一會兒,天黑前肯定回去。高考都考完了,還當乖寶寶呢?”
李偉也動心了,他被暑氣熏得頭昏腦漲,只想跳進水里涼快涼快。
只有劉軍小聲說:“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可能有雷陣雨……”
“怕什么!”王浩大手一揮,“下雨前咱們就撤!走了走了!”
經濟上的壓力和對未來的焦慮,被這股少年意氣和難耐的酷熱暫時壓了下去。他們跨上單車,朝著王浩說的那個“秘密基地”騎去。那個地方比他們常去的河灘更偏僻,據說水也更深。
03.
最先發現不對勁的是李偉的父親李大山。
他傍晚從工地回來,沒見到兒子,心里就“咯噔”一下。李偉很懂事,知道家里困難,說了晚上回來吃飯,就絕不會遲到。
李大山打了兒子電話,關機。
他又打給其他幾個孩子的家長,得到的回復全都一樣——聯系不上。
一股巨大的恐懼攫住了這位沉默寡言的父親。他立刻沖出家門,挨家挨戶地敲門。很快,五個家庭的父母都聚集在了一起。
“報警!快報警!”陳麗的聲音已經帶了哭腔。
警察很快趕到,負責人是鎮派出所的林所長。他看著這幾張焦急得快要崩潰的臉,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最后一次聯系是什么時候?他們可能會去哪里?”林所長沉聲問道。
王浩的父親猛地一拍大腿:“河邊!肯定是去河邊了!王浩那小子,就喜歡玩水!”
一群人瘋了似地沖向青龍江。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的河岸上瘋狂掃動,撕心裂肺的呼喊聲此起彼伏。
“鵬鵬!”
“李偉!”
“王浩——”
在王浩說的那個“秘密基地”的岸邊,他們找到了五輛倒放的單車,旁邊是幾件疊得整整齊齊的T恤和褲子。
沒有搏斗的痕跡,沒有血跡。
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和緩緩流淌的、墨綠色的江水。
第二天清晨,噩耗傳來。
參與搜救的漁民在下游幾公里外的地方,發現了第一具浮尸。接著是第二具,第三具……
五個少年,全都找到了。無一幸免。
整個榕山鎮都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之中。五個鮮活的生命,五個家庭的全部希望,就在這個酷熱的夏天,戛然而?止。
陳麗當場就暈了過去。李大山這個常年在工地上磨礪得像石頭一樣的漢子,蹲在江邊,哭得像個孩子,拳頭把地面砸得鮮血淋漓。
官方的初步結論很快出來:高考后放松警惕,私自下水游泳,意外溺亡。
04.
縣刑警隊的隊長,姓林,叫林正,一個四十多歲、經驗豐富的老警察。他奉命來處理后續,主要是安撫家屬,以及確認案件性質。
在林正看來,這大概率是一起不幸的意外。每年夏天,這種事都會發生。少年人不知天高地厚,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他程序性地走訪了每個家庭,聽著父母們撕心裂肺的哭訴,記錄著孩子們生前的點點滴滴。
“林隊長,求求你,一定要查清楚!”陳麗雙眼紅腫,抓著林正的胳膊,“我兒子最聽話,他答應我了,不會下水的!他不會的!”
“大姐,你冷靜點。孩子們可能是臨時起意……”林正試圖安慰。
“不可能!”一旁的李大山突然站了起來,他雙眼布滿血絲,聲音沙啞,“我兒子水性最好!他從小在江里泡大,怎么可能就這么淹死了?還是五個人一起?”
五個水性都很好的少年,在一條他們熟悉的江里,同時溺亡。這確實有些不同尋常。
但現場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之處。法醫的初步尸檢也支持意外溺亡的結論。
林正感到一種壓力。一邊是來自上級盡快定性結案的要求,另一邊是來自五個悲痛欲絕的家庭和整個小鎮居民的懷疑。民間的情緒和官方的程序,開始產生一種無形的張力。
人們開始竊竊私語。有人說,青龍江的那個拐角處不干凈,是“水鬼沱”,以前就淹死過人。有人說,看到那天下午有外地的車在附近出現過。
謠言像野草一樣瘋長。
林正決定,在結案報告上簽字之前,他需要一份更詳盡的法醫報告。他親自去了縣法醫中心,找到了正在進行詳細尸檢的老同學,秦法醫。
“老秦,怎么樣?”林正遞過去一支煙。
“跟初步結論一樣。”秦法醫取下口罩,揉了揉疲憊的眼睛,“肺部有典型溺亡特征,體表沒有明顯外傷,死亡時間也對得上。應該就是意外。”
“真的沒有一點可疑的地方?”林正追問。
“目前看,沒有。”秦法醫說,“我正在做最后的檢查,馬上就能出正式報告了。”
林正點了點頭,心里的石頭落下了一半。或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05.
法醫中心里,燈光明亮得有些刺眼。
秦法醫是一個極其嚴謹的人。即使結論已經很明顯,他還是會一絲不茍地走完所有流程。
他正在檢查最后一個遇難者,趙鵬的尸體。
身高、體重、發育情況……一切正常。
他戴著手套,從頭部開始,一寸一寸地檢查。頸部,沒有扼痕。胸腹部,沒有擊打傷。四肢,沒有抵抗傷。
一切的跡象,都清晰地指向溺水窒息。
林正站在一邊,看著報告,準備回去向家屬們做一個最終的交代。雖然殘忍,但事實就是事實。
秦法醫的檢查進行到了腳部。他抬起少年冰冷的左腳,正要檢查腳趾縫里是否有異常的水草或泥沙殘留。
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那截暴露在外的、蒼白的腳腕。
忽然,秦法醫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
他整個人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動不動地愣在那里,眼神死死地釘在趙鵬的腳腕上。
室內的空氣仿佛瞬間凝固。
林正察覺到了不對勁,他放下報告,走了過去。
“老秦,怎么了?”
秦法醫沒有回答。他的眉頭緊緊鎖起,眼神里充滿了震驚和一種難以置信的困惑。他緩緩地抬起手,用戴著手套的食指,極其緩慢、極其小心地,觸碰了一下那個位置。
“你……過來看。”秦法醫的聲音有些干澀,甚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林正探過頭,順著秦法醫的目光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