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爸，您這房子該處理了，浩然馬上要上大學。"馬德華的聲音在樓下響起，帶著壓抑不住的貪婪。

70歲的沈志明放下手中的放大鏡，報紙在顫抖的手中皺成一團。

他知道，這場關于房子的爭奪戰，終于要開始了。

01

秋日的午后，陽光斜斜地灑進老舊的教師宿舍。

沈志明坐在那張陪伴了他二十多年的藤椅上，老花鏡架在鼻梁上，手里拿著放大鏡仔細地看著《縣城日報》。

客廳里的老式電風扇呼呼地轉著，發出輕微的嗡鳴聲。

墻上的掛鐘滴答滴答地走著，指針指向下午三點半。

房子雖然建于80年代，但沈志明收拾得很整潔。

地板擦得锃亮，茶幾上擺放著一盆君子蘭，綠葉油亮。

墻上掛著他和已故妻子的結婚照，照片有些泛黃，但兩人的笑容依然溫暖。

樓下傳來汽車熄火的聲音。

緊接著是馬德華那粗獷的嗓門："雅婷，你看你爸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多浪費啊。"

"我們家浩然馬上要上大學了，正愁沒地方住呢。"

沈雅婷的聲音有些為難："德華，你小聲點，爸會聽到的。"

"聽到就聽到，我又沒說錯什么。"馬德華的聲音更大了，"老爺子一個人住80平米，我們一家三口擠在60平米的房子里，這合理嗎？"

沈志明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

他緩緩放下報紙，手指輕輕敲擊著藤椅的扶手。

這個女婿，終于露出真面目了。

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先是沈雅婷輕柔的腳步，然后是馬德華沉重的踩踏聲，最后是馬浩然懶散的拖鞋聲。

"爸，我們來看您了。"沈雅婷推開門，臉上帶著勉強的笑容。

她穿著淺藍色的護士服，剛從醫院下班趕過來，額頭上還有細密的汗珠。

馬德華跟在后面，身材發福的他穿著一件格子襯衫，肚子微微隆起。

他一進門就四處張望，就像在估算什么貴重物品。

馬浩然最后進來，戴著耳機，手里拿著手機，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坐吧。"沈志明放下報紙，起身去廚房泡茶。

馬德華坐在沙發上，伸手摸了摸墻壁："爸，這房子年代太久了，墻皮都有些脫落了。"

"不如我給您重新裝修一下？保證給您弄得漂漂亮亮的。"

沈志明端著茶盤出來，將茶杯一一放在茶幾上："不用了，我住得習慣。"

"習慣什么呀。"馬德華接過茶杯，繼續說道，"爸，這地段真不錯，臨著河邊，空氣又好。"

"現在房價漲得厲害，您這套房子怎么也值個四五十萬吧？"

沈志明看了女婿一眼，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我沒關注過房價。"

馬德華眼睛一亮："那您得關注關注啊，這可是您的資產。"

"要不我幫您打聽打聽，看看現在市場價多少？"

沈雅婷在一旁有些不安："德華，爸不想談這個。"

馬德華擺擺手："有什么不能談的，我這不是關心老爺子嘛。"

馬浩然坐在沙發另一頭，戴著耳機玩手機，對大人們的談話充耳不聞。

偶爾抬頭看一眼外公，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

沈志明觀察著這一切，心里已經明白了女婿的意圖。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來："你們聊著，我去陽臺澆花。"

馬德華看著沈志明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他壓低聲音對沈雅婷說："你爸這個人就是太固執，明明有這么好的資源不利用。"

沈雅婷皺著眉頭："德華，那是我爸的房子，他想怎么處理是他的自由。"

"自由？"馬德華冷笑一聲，"浩然馬上要上大學了，我們哪有錢給他買房子？"

"你爸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不是浪費是什么？"

在陽臺上的沈志明聽到這些話，手中的水壺微微顫抖。

他看著陽臺上那些精心養護的花草，心情復雜。

這些花草都是他和亡妻一起種下的，每一盆都有著美好的回憶。

君子蘭是結婚十周年時買的，茉莉花是女兒出生那年種的。

如今妻子已經離世兩年，這些花草成了他最珍貴的寄托。

從那天起，馬德華開始頻繁登門。

每次都帶著不同的理由，但目的都指向同一個方向。

"爸，我聽縣里的朋友說，政府要統一改造老舊小區。"

馬德華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您這房子到時候肯定要拆的，不如趁現在價格好，我幫您賣了？"

沈志明正在擦拭亡妻的照片，頭也不抬："沒聽說要拆遷。"

"那是因為消息還沒公開。"馬德華神秘兮兮地說，"我在建筑行業混了這么多年，這點眉目還是有的。"

"等到正式通知下來，房價肯定要受影響。"

沈志明將照片輕輕放回原位："那就等正式通知再說。"

馬德華有些急了："爸，您這是不相信我的判斷？"

"我這不是為了咱們家好嘛，賣了房子，錢存銀行吃利息多安全。"

沈志明終于抬起頭，看著女婿："德華，我在這里住了這么多年，有感情了。"

"感情？"馬德華不屑地笑了，"感情能當飯吃嗎？"

"您年紀大了，應該學會理性思考。"

02

第二次來訪，馬德華換了個說法。

"爸，您一個人住這么大的房子，萬一夜里有個頭疼腦熱的，連個照應的人都沒有。"

他坐在沈志明對面，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您看，要不您搬到我們那兒住？"

"我們照顧您也方便，您也不用這么孤單。"

沈志明正在看書，是一本《史記》，書頁有些泛黃："我身體很好，不需要人照顧。"

"那可不一定。"馬德華搖搖頭，"人上了年紀，什么毛病都可能出來。"

"萬一您在家里摔倒了，或者突然生病了，誰知道？"

"等我們發現的時候，可能就晚了。"

沈志明合上書，鏡片后的眼睛看著女婿："你的意思是？"

馬德華眼中閃過一絲得意："我的意思是，您把房子賣了，然后搬到我們家住。"

"這樣既安全，又能給浩然準備點上大學的費用。"

"一舉兩得，多好。"

沈志明沉默了很久，最后只說了一句："讓我考慮考慮。"

第三次，馬德華直接把話題轉向了養老院。

"爸，我昨天去看了縣里新開的那家養老院，條件真是好得沒話說。"

他掏出手機，翻出一些照片，"您看，單人間，有獨立衛生間，還有專門的護工。"

"一日三餐有營養師搭配，比在家里吃得還好。"

沈志明看了一眼照片，沒有說話。

馬德華繼續推銷："最關鍵的是，那里有很多同齡人，您可以下棋、聊天，比一個人在家有意思多了。"

"費用也不貴，一個月就三千多，比請保姆便宜。"

沈志明放下手機："我不需要養老院。"

"爸，您別這么固執嘛。"馬德華的語氣開始有些不耐煩，"現在的養老院跟以前不一樣了。"

"環境好，服務好，您去了肯定喜歡。"

"而且您賣了房子，住養老院的錢綽綽有余，剩下的錢還能給浩然做點什么。"

沈志明站起身來："德華，我不會賣房子，也不會去養老院。"

"這個話題，以后不要再提了。"

馬德華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但他強忍著沒有發作。

每次被拒絕后，馬德華都會在沈雅婷面前抱怨。

"你爸這個人怎么這么固執？我這是為了他好，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馬德華坐在床沿上，脫著襪子，"一個老頭子住那么大房子，有什么意義？"

沈雅婷正在梳頭發，聽到丈夫的抱怨，心里很不是滋味："德華，我爸有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舍不得那破房子？"馬德華冷笑，"我看他就是老糊涂了。"

"浩然馬上要上大學了，我們哪有錢給他準備？"

"你爸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守著那套房子不放手。"

沈雅婷轉過身來："德華，那是我爸一輩子的家，你讓他怎么舍得？"

"家？"馬德華聲音提高了八度，"他一個人住的地方叫什么家？"

"我們三口人才是一家人，他應該為這個家考慮。"

"如果他真的愛你，就應該把房子賣了，幫助我們渡過難關。"

沈雅婷眼圈紅了："德華，你不要這樣說我爸。"

"我怎么說了？我說的哪句不是實話？"馬德華越說越激動，"你看看咱們現在住的房子，60平米，浩然連個獨立的房間都沒有。"

"你爸一個人住80平米，還有客廳有臥室，這公平嗎？"

沈雅婷流下眼淚："可是那是我爸的房子。"

"是你爸的房子沒錯，但他應該考慮考慮你這個女兒。"馬德華躺在床上，"算了，我也不想說了，反正他不愿意就算了。"

"大不了浩然上不了好大學，咱們家永遠這樣窮下去。"

沈雅婷被夾在父親和丈夫中間，心里痛苦極了。

她知道丈夫說的有一定道理，浩然確實需要錢上大學。

但她也理解父親的感受，那套房子承載著太多回憶。

在醫院工作的時候，沈雅婷總是心不在焉。

同事問她怎么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回到家后，她試圖跟父親溝通。

"爸，要不您考慮一下德華的建議？"

沈雅婷坐在父親身邊，聲音很輕，"浩然馬上要上大學了，確實需要一筆費用。"

沈志明正在澆花，聽到女兒的話，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

"婷婷，你也是這個意思？"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沈雅婷不知道該怎么說，"爸，我知道您舍不得這里。"

"但是德華說得也有道理，浩然是咱們家的孩子，我們應該為他的前途考慮。"

沈志明緩緩放下水壺，轉身看著女兒。

他看到女兒眼中的糾結和痛苦，心里一陣刺痛。

"婷婷，你告訴我實話，是德華讓你來說的？"

沈雅婷低下頭，沒有回答。

沈志明嘆了口氣："婷婷，爸爸知道你的難處。"

"但是這套房子，不僅僅是房子那么簡單。"

"這里有我和你媽媽的回憶，有你小時候的足跡。"

"我不能為了錢就把這些都賣掉。"

沈雅婷的眼淚掉了下來："爸，我理解您的感受。"

"但是德華他...他每天都在我面前抱怨，說您不為這個家考慮。"

"我夾在中間真的很難受。"

沈志明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肩膀："婷婷，你記住，無論什么時候，爸爸都愛你。"

"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用錢能解決的。"

"如果浩然真的需要錢上大學，爸爸可以想別的辦法。"

"但這套房子，我不會賣。"

03

某個周日下午，馬德華竟然帶來了一個陌生人。

"爸，這是我朋友小張，在房產中介公司工作。"馬德華笑著介紹，"我請他來幫您估估價。"

小張是個瘦高的年輕人，戴著眼鏡，手里拿著計算器和文件夾。

他一進門就開始四處察看，測量房間面積。

"沈老師，您這房子位置真不錯，臨河而建，采光也好。"小張一邊記錄一邊說，"現在這個地段的房子很搶手。"

他拿起計算器啪啪地按著："根據最近的成交記錄，您這套房子現在市場價至少55萬。"

"我這邊正好有幾個客戶在找這種戶型，如果您有意向，我可以馬上安排看房。"

沈志明聽著這些話，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站起身來，聲音有些顫抖："我沒有賣房子的打算。"

小張愣了一下，看了看馬德華。

馬德華趕緊說："爸，您別急著拒絕嘛，先聽聽小張的分析。"

"現在房價正在上漲期，您賣了房子，可以買個小一點的，剩下的錢拿去投資。"

"這不比守著一套房子強？"

沈志明的聲音更大了："我說了，我不賣房子！"

馬德華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爸，您這是不信任我嗎？"

"我是為了這個家考慮，浩然上大學需要錢，雅婷在醫院工作這么辛苦，我們都是為了這個家在努力。"

"您就不能體諒體諒我們？"

小張察覺到氣氛不對，趕緊收拾東西："那個...我先走了，如果您改變主意，可以隨時聯系我。"

等小張走后，沈志明怒視著女婿："夠了！"

"我的房子什么時候輪到你來做主了！"

馬德華也不裝了："爸，我這是為了大家好。您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不是浪費是什么？"

"我沒有義務為你們提供什么。"沈志明的聲音在顫抖，"這是我的房子，我想怎么處理就怎么處理。"

"您的房子？"馬德華冷笑，"等您百年之后，這房子還不是要留給雅婷？"

"與其那時候還要交遺產稅，不如現在就過戶給她。"

沈志明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坐在藤椅上，胸口劇烈起伏。

沈雅婷趕緊過來給父親順氣："爸，您別生氣，德華不是那個意思。"

"我是什么意思你還不清楚？"馬德華站起身來，"我就是看不慣他這種自私的行為。"

"明明有能力幫助家里，卻裝清高。"

沈志明緩緩站起身，走向臥室："你們走吧，我要休息了。"

從那天起，家里的氣氛變得異常緊張。

馬德華不再掩飾自己的不滿，每次來都會找機會提起房子的事。

而沈志明對女婿的態度也越來越冷淡。

沈雅婷夾在中間，每天都過得很痛苦。

在醫院工作的時候，她經常出錯，被主任批評了好幾次。

同事們都看得出她心不在焉，但她也不知道該跟誰說這些煩心事。

晚飯時間，馬德華在飯桌上再次提起了這個話題。

"爸，我們都是一家人，不說兩家話。"

馬德華夾了一塊肉放在碗里，"您這房子放著也是放著，不如過戶給雅婷。"

"這樣對大家都好，也省得將來麻煩。"

沈雅婷夾菜的手停在半空中："德華，你怎么又提這個？"

"我怎么又提這個？這是咱們家的大事，不提行嗎？"馬德華放下筷子，"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

"老爺子您也是當老師的，應該明白道理。錢不用在刀刃上就是浪費！"

馬浩然抬起頭，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馬德華："媽，外公不愿意就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

"你說什么？"馬德華瞪著兒子，"你不稀罕？你知道那房子值多少錢嗎？"

"夠你上大學的所有費用！"

沈志明放下筷子，緩緩站起身："我吃飽了，你們慢用。"

他轉身走向臥室，背影有些佝僂。

沈雅婷看著父親的背影，眼淚又掉了下來。

第二天早上，馬德華又來了。

這次他手里拿著一疊文件，臉上帶著勢在必得的表情。

"爸，您就在這里簽個字，手續我都給您辦好了。"

馬德華將文件攤在茶幾上，"這是房產過戶協議，只要您簽了字，房子就過戶到雅婷名下。"

"這樣既保證了房子還在咱們家，又能避免將來的麻煩。"

沈志明看著這些文件，手都在發抖。

他沒想到女婿竟然已經把過戶手續都準備好了。

"德華，你這是在逼我？"

"什么逼不逼的？"馬德華不耐煩地說，"爸，您別墨跡了，這對大家都好。"

"您年紀大了，有些事情看不清楚也正常。但我們年輕人看得清楚。"

"現在房產過戶給雅婷，將來就不會有任何糾紛。"

沈雅婷在一旁流淚："德華，你不能這樣對我爸說話。"

"我怎么說話了？我說的哪句不對？"馬德華指著文件，"簽個字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房子還是在咱們家，只是換個名字。"

沈志明看著桌上的文件，心中五味雜陳。

他想起了和亡妻在這套房子里度過的美好時光。

想起了女兒小時候在客廳里學走路的樣子。

想起了一家三口圍坐在飯桌前吃飯的溫馨場面。

"德華，我不會簽這個字。"沈志明的聲音很平靜，但很堅定。

馬德華的臉色瞬間變了："您什么意思？您是不相信雅婷？"

"還是說您根本就不打算把房子留給她？"

"我當然會把房子留給婷婷。"沈志明看著女婿，"但不是現在，也不是用這種方式。"

馬德華一把抓起桌上的文件："行，您不簽是吧？"

"那我們就等著看您什么時候想通！"

他轉身就走，留下沈雅婷和沈志明面面相覷。

沈雅婷走到父親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爸，對不起，是我沒管好德華。"

沈志明搖搖頭："婷婷，這不是你的錯。"

"是爸爸讓你為難了。"

04

周六晚上，馬德華喝了酒后又來找沈志明。

這次他連表面的客氣都不要了。

"老頭子，我跟您說實話。"馬德華滿身酒氣，"您這房子我看上了。"

"識相的話就乖乖過戶，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沈志明被這突如其來的威脅嚇了一跳："你威脅我？"

"威脅？我這是為了您好。"馬德華冷笑著，"您一個人住這么大房子，萬一出點什么意外，誰負責？"

"比如說，您不小心摔倒了，或者突然生病了，沒人知道怎么辦？"

"還不如趁早把房子處理了，省得將來麻煩。"

沈雅婷聽到動靜，趕緊從樓下跑上來。

看到丈夫醉醺醺的樣子，她趕緊拉住他："德華，你喝多了，別說了。"

"我沒喝多！"馬德華甩開妻子的手，"我今天就是要把話說清楚。"

"老爺子，您到底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這個女婿，還是不相信雅婷？"

"如果您真的愛雅婷，就應該為她的未來考慮。"

"浩然要上大學，我們需要錢。您有房子不賣，這不是自私是什么？"

沈志明被氣得胸口起伏不定，他緊緊握著藤椅的扶手。

"德華，你醉了，回家吧。"

"我沒醉！"馬德華走近沈志明，"老頭子，您別給臉不要臉。"

"我已經仁至義盡了，一直在跟您商量。"

"但您如果一直這么固執，就別怪我用別的辦法。"

沈雅婷嚇壞了："德華，你在說什么？"

馬德華回頭看了妻子一眼："我在說什么你聽不出來嗎？"

"我是在提醒老爺子，人上了年紀，什么事都可能發生。"

沈志明終于明白了女婿話里的威脅意味。

他顫顫巍巍地站起身，走向臥室。

"您去哪？我話還沒說完呢！"馬德華要跟過去。

沈雅婷攔住他："夠了！德華，你太過分了！"

馬德華被妻子的聲音震住了。

他看到沈雅婷眼中的憤怒和失望，酒意似乎清醒了一些。

沈志明在臥室里翻找著什么。

他打開床頭柜的抽屜，從里面取出一個紅色的證件。

那是這套房子的房產證，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他的名字。

他拿著房產證回到客廳，馬德華和沈雅婷都停止了爭吵。

"你們想要房子？"沈志明看著女婿，聲音出奇地平靜。

馬德華眼睛一亮："爸，您想通了？"

沈志明沒有回答，而是當著所有人的面，開始撕扯手中的房產證。

"現在沒有了！"

紅色的封皮首先被撕開，里面的紙張也一頁一頁地被撕碎。

紙片飛舞在空中，就像下雪一樣。

馬德華瞪大眼睛："您瘋了嗎？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您這是在毀掉全家的財產！"

沈志明繼續撕著，每一下都很用力："我很清醒。"

"我寧愿把房子燒了，也不會便宜你們這些白眼狼！"

沈雅婷跪在地上，拼命地撿著碎片："爸，您這是干什么？"

"您怎么能這樣做？"

她的眼淚大滴大滴地掉在地板上，和那些紙片混在一起。

馬浩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震驚了。

他摘下耳機，第一次專注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外公撕房產證的樣子，讓他想起了電影里的英雄人物。

馬德華急得跳腳："您這是犯法的！毀掉房產證是違法行為！"

"我要報警！我要告您！"

沈志明撕完最后一張紙，將碎片拋向空中。

他看著女婿，慢慢地說："德華，你以為這樣就完了？一個星期后，你們全家都會后悔的。記住我的話，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