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 聲明：本文根據真實職場事件改編，部分情節和對話經過藝術加工，人物均為化名處理。

"你瘋了嗎？八萬塊錢說退就退？"電話里傳來主管張總歇斯底里的咆哮聲。

"我瘋了？"李明握著手機，聲音在顫抖，"那你告訴我，誰來承擔這八萬塊？"

"公司有公司的規定，你自己的決定自己負責！"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李明的手指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

01

三天前的周一早晨，李明剛踏進辦公室，手機就響了。

"李經理，我是華潤集團的劉總。"

電話里傳來熟悉的聲音，"我們這邊臨時決定，要派八個人參加你們下周在上海的產品發布會。"

李明心頭一緊。

華潤集團是公司最大的客戶之一，年采購額超過兩千萬，劉總的話就是圣旨。

"劉總，沒問題，我馬上安排。"

"機票酒店你們負責，費用后面再談。另外，這八個人都是我們的核心決策層，你們得重視起來。"

掛掉電話，李明立刻打開訂票網站。

上海到北京的商務艙機票，每張一萬二，八張就是九萬六。

加上高檔酒店住宿，總費用超過十二萬。

李明深吸一口氣，拿起內線電話。

"張總，華潤要派八個人來參加發布會，預算大概十二萬左右。"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你先墊著，回頭報銷。"

"張總，這個金額有點大，能不能走預付款流程？"

"現在財務管得嚴，你先墊著吧。華潤這么大的客戶，還能虧待你？"

李明握著電話，感覺心里堵得慌。

上個月他為了拿下另一個大單，墊付了三萬塊的招待費，到現在還沒報下來。

財務部的王會計總是找各種理由拖延，不是發票格式不對，就是審批流程有問題。

但華潤的單子不能丟，李明咬咬牙，刷卡訂了八張商務艙機票。

刷卡的那一瞬間，他的信用卡額度瞬間見底，九萬六千塊，這是他三個月的工資。

下午，李明去財務部提交報銷申請。

"李經理，這么大金額需要總經理簽字。"

王會計推了推眼鏡，"而且你這個是提前墊付，需要額外審批。"

"那需要多長時間？"

"至少一周。"

李明的火氣蹭地上來了："王會計，客戶后天就要來了，你讓我等一周？"

"這是制度，我也沒辦法。"王會計頭也不抬，"要不你找張總特批？"

李明轉身就去找張總。

張總的辦公室里煙霧繚繞，他正和幾個供應商談判。

看到李明進來，皺了皺眉："什么事？"

"華潤那個報銷，財務說需要您特批。"

"我不是說了讓你先墊著嗎？"張總有些不耐煩，"這點事還要我操心？"

"張總，九萬多塊錢不是小數目。我上個月的三萬塊到現在還沒報下來。"

張總的臉色立刻陰沉下來："李明，你什么意思？質疑公司的信譽？"

辦公室里的供應商們都看向李明，眼神中帶著看熱鬧的意味，李明感到臉上火辣辣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希望..."

"希望什么？"張總站起身，"公司培養你這么多年，現在讓你墊點錢就有意見？"

李明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我知道了，張總。"

走出辦公室，李明的后背已經濕透了。

02

第二天上午，李明接到了華潤劉總的電話。

"李經理，臨時有變化，我們決策層覺得這次發布會很重要，要再加兩個人。"

李明的心沉到了谷底："刷總，現在加人的話，機票會很貴..."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安排好。這兩個人是我們的技術總監和財務總監，級別很高。"

掛掉電話，李明查了一下票價。

臨時訂票，商務艙已經漲到一萬五一張。兩張票就是三萬塊。

加上之前的九萬六，總費用已經接近十三萬。

李明看著自己的銀行卡余額，只剩下不到兩萬塊。

他想起了妻子昨天晚上的話："老公，咱們這個月房貸還沒還，你的信用卡是不是刷太多了？"

李明沒敢告訴妻子，他已經把家里的積蓄全部墊付給公司了。

咬咬牙，李明給妹妹打了電話。

"哥，你怎么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

"小雯，能不能借我三萬塊？急用。"

"哥，你不會是..."

"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工作需要，過兩天就還你。"

妹妹沉默了一會兒："我轉給你，但是哥，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難了？"

"沒事，就是周轉一下。"

拿到錢后，李明立刻訂了兩張機票。

看著銀行卡里的余額，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焦慮。

下午，他再次來到財務部。

"王會計，華潤的報銷什么時候能下來？"

"李經理，我昨天就說了，需要一周時間。"

王會計依然是那副冷漠的表情，"而且你又加了兩張票，需要重新走流程。"

"重新走流程？"李明的聲音提高了八度，"那要多長時間？"

"至少十天。"

李明感覺血壓在飆升："王會計，你知道我現在墊了多少錢嗎？十三萬！我一個月工資才三萬塊！"

"李經理，請控制情緒，這是公司制度，不是我個人決定的。"

"制度？"李明冷笑一聲，"那為什么上個月銷售部的小王買個打印機都能當天報銷？"

王會計的臉色變了："李經理，請注意你的言辭。"

"注意什么？我說錯了嗎？"

李明的聲音在辦公室里回響，"你們財務部就是故意刁難！"

整個財務部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這邊。

王會計站起身，聲音也提高了："李經理，如果你對財務工作有意見，可以向上級反映。但請不要在這里大吵大鬧。"

李明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心情："我需要見張總。"

十分鐘后，李明站在張總辦公室門外，聽著里面傳來的談笑聲。

"進來。"

張總正和幾個部門經理在開會，看到李明進來，臉色有些不悅："什么事？"

"張總，華潤的報銷..."

"又是報銷的事？"張總打斷了他，"李明，你最近怎么回事？天天為了這點錢在公司鬧。"

李明感到臉上一陣發熱："張總，十三萬不是小數目。"

"十三萬怎么了？華潤一年給我們貢獻多少利潤？你心里沒數？"

張總的語氣帶著明顯的不滿，"為了這點墊付就斤斤計較，格局太小了。"

會議室里的其他經理都看著李明，眼神中帶著異樣的味道。

"我不是斤斤計較，我是希望公司能理解員工的難處。"李明努力保持冷靜。

"理解？"

張總冷笑一聲，"公司給你平臺，給你機會，現在需要你付出一點，就開始講難處了？"

李明感到胸口像堵了一塊石頭："張總，我已經墊付了半年的費用了，總額超過二十萬。"

"那又怎樣？這些錢最終不都會還給你？"

張總站起身，"李明，我覺得你最近的心態有問題。要么好好干，要么就..."

話沒說完，但威脅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李明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都掐進了肉里。

03

當天晚上，李明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聽著妻子均勻的呼吸聲，腦海里反復回想著這幾個月的遭遇。

三月份，為了搞定一個大客戶，他墊付了五萬塊的招待費。

張總拍著胸脯說："放心，一定給你報下來。"結果拖了兩個月，最后以"發票不合規"為由，只報了三萬。

四月份，公司組織客戶考察，又是他墊付了八萬塊的差旅費。

財務部以"超預算"為由，砍掉了一半。

五月份，參加行業展會，展位費、宣傳費又是他墊的，到現在一分錢都沒報下來。

加上這次華潤的十三萬，他已經墊付了將近四十萬。

四十萬！這是他十幾年的積蓄。

李明想起剛入職時的雄心壯志，想起張總畫的那些餅。

"好好干，公司不會虧待你的。"

"銷售就要有擔當，該花錢的時候不能手軟。"

"相信公司，相信我，跟著我干，保證讓你發財。"

可現在呢？每次提到報銷，張總就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仿佛李明在討要什么不該要的東西。

第二天是周三，距離華潤客戶到達還有一天。

李明早早來到公司，想再爭取一下。

剛進辦公室，就看到同事小劉在整理文件。

"李哥，聽說你昨天和張總吵起來了？"小劉壓低聲音。

"誰告訴你的？"

"辦公室都傳遍了，大家都說你最近火氣很大。"

李明苦笑一聲："你說，如果是你，你會怎么辦？"

小劉想了想："李哥，說實話，我覺得你太實在了，公司現在就是這樣，誰老實誰吃虧。"

"那你的意思是？"

"我覺得你應該強硬一點，不能總是忍。"

上午十點，李明再次敲響了張總辦公室的門。

"張總，我想最后談一次報銷的事。"

張總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明顯的厭煩："李明，我昨天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

"說得很清楚，但沒有解決問題。"

李明的語氣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我需要一個明確的時間，什么時候能把我墊付的錢報下來。"

"時間？"張總冷笑，"李明，你現在是在給我下最后通牒？"

"我不是下最后通牒，我是在要求一個合理的答復。"

李明直視著張總的眼睛，"四十萬墊付，不是小數目。"

"四十萬？"張總的聲音提高了，"李明，你這是在訛詐公司？"

"訛詐？"

李明感到胸中怒火熊熊燃燒，"張總，每一筆墊付都有憑證，每一張發票都在財務部。你說我訛詐？"

"那你想怎樣？"

張總站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不愿意墊付就明說，公司又不是非你不可！"

這句話像一根導火索，徹底點燃了李明壓抑已久的怒火。

"好！很好！"

李明的聲音在顫抖，"張總，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也明說。

華潤的客戶明天就要來了，如果今天下午五點前我的報銷申請沒有通過，我就取消所有安排！"

"你敢？

"張總的臉漲得通紅，"李明，你知道華潤這個單子對公司意味著什么嗎？"

"我當然知道！"

李明的聲音幾乎是在咆哮，"正因為知道，我才墊了十三萬給你們辦事！但現在看來，我就是個冤大頭！"

"李明！注意你的言辭！"

"注意什么？我說錯了嗎？"

李明拍桌而起，"從今年三月到現在，我墊付了四十萬！四十萬！我一個打工的，給公司墊四十萬！你覺得合理嗎？"

張總也站起身，兩人隔著辦公桌對峙。

"李明，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影響華潤的合作，我絕不會放過你！"

"威脅我？"李明冷笑，"張總，你覺得我還怕什么？大不了一辭了之！"

"你..."張總指著李明，氣得說不出話來。

李明轉身走向門口，走到門邊時回頭說道："五點前，要么報銷，要么我退票。"

砰——辦公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下午四點五十分，李明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眼睛死死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

沒有，什么都沒有。

四點五十五分，李明的手機響了。

"李明，你冷靜一點，公司正在處理你的報銷申請。"是人事經理陳姐的聲音。

"陳姐，還有五分鐘。"

"你這樣做對大家都不好。華潤是大客戶..."

"我知道華潤是大客戶，所以我才墊了十三萬。"

李明打斷了她，"但現在，我不想再當冤大頭了。"

"李明，你再等等，我去催一下。"

五點整。

李明看了看手機，沒有任何消息。

他拿起桌上的八張機票，走出了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同事們都停下手中的工作，看著李明的背影。

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在搖頭嘆息。

李明沒有回頭。

出租車上，李明撥通了華潤劉總的電話。

"劉總，非常抱歉，我們公司臨時出了點狀況，可能無法接待您的團隊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李經理，你什么意思？"

"實在抱歉，具體情況比較復雜，我現在在去機場的路上，準備取消所有安排。"

"李經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們八個人都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

李明閉上眼睛："我知道。但有些事情，不是我能決定的。"

"好，很好。李經理，我記住了。"

嘟嘟嘟——電話被掛斷。

坐在出租車后座，李明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心情異常復雜。

他知道這個決定可能會毀掉自己的職業生涯，但同時，他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脫。

到達機場，李明走向退票柜臺。

"先生，您要退這八張票？"工作人員有些驚訝。

"是的，全部退掉。"

"先生，這些都是全價商務艙機票，退票會有很大損失..."

"我知道，退吧。"

就在這時，李明的手機瘋狂地響了起來。

第一個電話是張總打來的："李明！你瘋了嗎？八萬塊錢說退就退？"

然后是陳姐，然后是財務的王會計，甚至連總經理都打來了電話。

當李明從機場出來時，他的手機已經被打爆了。

掛掉電話，李明坐在機場的咖啡廳里，看著來來往往的旅客。

李明端起咖啡杯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