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王哥,該你出牌了!"
古玩市場角落,老王盯著手里的好牌,嘴角掛著勢在必得的笑。
"這把紫砂壺多少錢啊?"一位白發(fā)老大爺在攤前駐足。
"兩百,要就拿走,別打擾我打牌!"老王頭也不抬,只顧手中的牌局。
"成交!"老大爺痛快地掏出錢,小心翼翼地包好紫砂壺離開。
牌局剛結(jié)束,老王猛然一拍大腿。
"壞了,快追!"
顧不上收攤,老王撒腿就往市場出口跑去。
01
陽光透過破舊的遮陽篷,斑駁地灑在古玩市場的地面上。每到周末,這里就會聚集各式各樣的小販和淘寶客。老王的攤位位于市場西北角,不起眼的位置擺滿了各式古玩雜件。五十九歲的他已經(jīng)在這里擺了十多年的攤,熟悉行情,眼光毒辣,靠著這手藝養(yǎng)活了自己和兒子。
今天是月末,老王早早地擺好了攤位,卻心不在焉地望著隔壁老李的牌桌。那里已經(jīng)聚集了幾個熟面孔,三缺一正等著他。"王哥,快來呀,今天手氣不錯,說不定能贏回上次輸?shù)腻X!"老李笑著招呼道。老王瞥了一眼自己攤位上的貨品,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行,打幾把!兒子這幾天出遠門了,攤子也沒什么人來,正無聊呢。"他坐下來,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皺巴巴的鈔票。
"老王,聽說你兒子這次出門是去拜師學(xué)藝?"對面的老張一邊洗牌一邊問道。
老王臉上露出難得的自豪:"可不是嘛!那小子從小就對紫砂壺有興趣,這次是去宜興找名師學(xué)技藝。說實話,我這輩子沒什么出息,就指望他能有出息了。"
"哎呀,年輕人有志氣好啊!"老李附和道,"你那攤上不是有幾把紫砂壺嗎?是不是你兒子做的?"
老王搖搖頭:"大多數(shù)是我從別處收來的,不過確實有一把是他托人從遠方帶回來的,說是要我替他保管,千萬別賣。那小子神神秘秘的,也不告訴我為什么。"
"該你出牌了,老王!"老張打斷了他的話,"少說兩句,專心點!"
老王笑了笑,低頭看牌。今天牌運確實不錯,連贏了幾把,心情大好。賭注也越下越大,老王的注意力完全被牌局吸引。
就在這時,一位頭發(fā)花白、精神矍鑠的老人緩步走到老王的攤位前,目光落在那把放在最顯眼位置的紫砂壺上。他拿起來仔細端詳,又輕輕敲了敲,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老板,這把紫砂壺多少錢啊?"老人揚聲問道。
正在全神貫注打牌的老王頭也不抬,隨口回答:"兩百塊,要就拿走,別打擾我打牌!"
老人略顯驚訝地看了看手中的壺,又看了看專注于牌局的老王,嘴角露出一絲難以察覺的笑意。"成交!"他痛快地掏出錢,放在老王的錢箱里,小心翼翼地將紫砂壺包好,轉(zhuǎn)身離開。
02
牌局持續(xù)到下午四點才結(jié)束。老王心滿意足地數(shù)著贏來的錢,哼著小曲回到自己的攤位收拾東西。市場即將關(guān)閉,大多數(shù)商販已經(jīng)開始打包。老王一邊整理攤位上的物品,一邊在心里計算著今天的收入。
突然,他的動作凝固了。目光掃過攤位,發(fā)現(xiàn)角落里那把本應(yīng)放在顯眼位置的紫砂壺不見了。老王的腦海中瞬間閃回兒子臨行前的囑咐:"爸,這把壺千萬別賣,它對我很重要。等我回來再告訴你為什么。"老王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急得直跺腳:"完了完了,那不就是今天被我隨手賣給老大爺?shù)哪前褑幔?
他猛地想起幾小時前那位老人拿著紫砂壺詢價的場景,自己當時心不在焉,只顧著打牌。老王懊惱地捶了一下桌子:"壞了,快追!"
顧不上收拾攤子,老王抓起錢包就往市場出口跑去。他在門口環(huán)顧四周,卻哪里還有那位老人的身影?市場周圍人來人往,熙熙攘攘,他該從何找起?
老王跑回攤位,找來老李和其他幾位牌友。"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今天來買我紫砂壺的那位老大爺?"他急切地問道。
"什么老大爺?"老李一臉茫然,"我們不是一直在打牌嗎?"
"就是下午,一位白頭發(fā)的老人,看起來六七十歲的樣子,精神很好。"老王描述道,聲音中帶著焦急。
老張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個人,穿著一件深藍色的唐裝,對吧?我記得他買完東西后往南門方向去了。"
老王一聽,立刻又向南門跑去。市場南門外是一條繁華的商業(yè)街,這個點正是人流高峰期。他在人群中四處張望,希望能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王老板!收攤了嗎?"一個小販認出了他,友好地打招呼。
"老李,你今天看見一位穿深藍色唐裝的老大爺經(jīng)過嗎?"老王顧不上寒暄,直接問道。
"唐裝老大爺?"小販想了想,"好像是有這么個人,往公交站那邊去了,好像是坐車走了。"
老王的心一沉。公交站有十幾條線路,老人可能去了任何地方。他拿出手機,猶豫著是否要給兒子打電話告訴他這件事。
"不行,不能這么快認輸。"老王握緊拳頭,"我得想辦法找到那位老大爺。"
03
接下來的幾天,老王白天在市場擺攤,眼睛卻不停地在人群中搜尋那位老人的身影。晚上回到家,他就翻看兒子留下的各種物品,希望能找到關(guān)于那把紫砂壺的線索。
"這孩子,神神秘秘的,就不能交代清楚嗎?"老王一邊嘀咕,一邊翻看兒子的抽屜。突然,他在一本筆記本的夾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把造型獨特的紫砂壺,背面寫著幾行字:"傳承匠心,勿忘初衷。"老王的心沉到了谷底,這分明就是他賣掉的那把壺!
照片上的壺有著精美的雕刻和獨特的造型,一看就不是普通貨色。老王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大錯。那把壺肯定不只是普通的紫砂壺,而是對兒子有特殊意義的物件。
"怎么辦?兒子下周就回來了,我要怎么解釋?"老王坐在桌前,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市場的老張。
"喂,老王啊,我可能有那個老大爺?shù)木€索了!"老張的聲音讓老王精神一振。
"真的?快說!"
"今天我侄子來我攤位上幫忙,我提起這事,他說好像在東城社區(qū)活動中心見過你描述的那個老人。那老人好像是剛搬來沒多久,經(jīng)常去活動中心下棋。"
老王立即記下地址,第二天一早就趕到了社區(qū)活動中心。中心里已經(jīng)有不少老人在活動,有的下棋,有的打太極,有的在聊天。老王在人群中搜尋著,卻沒有發(fā)現(xiàn)那位老人的身影。
"您好,請問您是在找人嗎?"一位工作人員走過來問道。
老王點點頭,描述了那位老人的特征。
"哦,您說的應(yīng)該是張老先生。他確實經(jīng)常來這里下棋,不過今天沒來。您有事找他嗎?"
"是的,我想找他取回一件東西。您知道他住在哪里嗎?"
工作人員猶豫了一下:"這個...我們不方便透露會員的個人信息。不過張老先生一般周二和周四上午會來,您可以改天再來。"
老王失望地離開了活動中心。他不能等到周二,兒子周三就回來了。他必須盡快找到那把紫砂壺。
回到市場,老王繼續(xù)詢問周圍的商販,希望能得到更多線索。功夫不負有心人,一位賣古玩的老板提供了關(guān)鍵信息。
"穿深藍色唐裝的老人?我見過。那天他從你那買了東西后,在我這看了會兒古董花瓶,隨口提到要回東城小區(qū)。具體哪棟樓不清楚,不過他說是剛搬來不久。"
東城小區(qū)!這是個重要線索。老王決定第二天就去東城小區(qū)碰碰運氣。
04
東城小區(qū)很大,有二十多棟樓,上千戶居民。老王站在小區(qū)門口,一時不知從何找起。他決定從保安那里入手。
"師傅,我想打聽一位老人,姓張,六七十歲,前段時間剛搬來的。"老王向保安亭里的年輕人詢問。保安搖搖頭:"這小區(qū)這么大,我哪記得住誰是新搬來的。再說了,我們不能隨便透露業(yè)主信息。"老王急了:"這樣,他穿深藍色唐裝,精神很好,喜歡下棋,經(jīng)常去社區(qū)活動中心。"保安眼睛一亮:"哦,您說的是不是8號樓的張老先生?他確實前幾個月剛搬來,常去活動中心。"
老王激動起來:"對對對,就是他!您知道他具體住幾樓嗎?"
保安搖頭:"這個真不清楚,不過8號樓也就18層,您可以問問樓里的鄰居。"
老王感激地道謝,快步走向8號樓。他決定從一樓開始,挨家挨戶詢問。這是個體力活,但為了那把紫砂壺,值得一試。
敲了幾戶門,都沒有人應(yīng)答或者不認識張老先生。老王有些氣餒,但還是堅持著。當他敲到5樓3號門時,一位老太太開了門。
"您好,我想打聽一位張老先生,六七十歲,穿深藍色唐裝,前段時間剛搬來的。"
老太太想了想:"張老先生?我好像在電梯里見過這么個人,不過不清楚住哪層。我記得他好像是坐電梯到更高的樓層去的。"
老王繼續(xù)向上找。在10樓,他遇到了一位正在遛狗的中年男子。
"張老先生?我知道,他住18樓。有一次我送快遞走錯了,送到他家門口,是1802室。"
老王感激不盡,立即乘電梯上到18樓。18樓只有4戶人家,他很快找到了1802室。站在門前,老王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按響了門鈴。
沒有回應(yīng)。
他又按了一次,仍然沒有動靜。
老王有些失望,看來張老先生不在家。正當他準備離開時,鄰居家的門開了。
"您找張老先生啊?他出門了,說是去拜訪老朋友,可能要幾天才回來。"
老王失望極了。兒子后天就回來,他必須在這之前找到那把紫砂壺。他留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請鄰居轉(zhuǎn)告張老先生有人急著找他。
回家的路上,老王心情沉重。他決定如實告訴兒子,承擔(dān)起自己的責(zé)任。就在這時,手機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請問是王先生嗎?"一個溫和的女聲響起。
"是我,您是?"
"我是張先生的女兒。鄰居說您找我父親?"
老王激動起來:"是的!我有急事找張老先生。請問他現(xiàn)在在哪里?我能去找他嗎?"
"我父親今天不在家,他去城東探望一位老朋友了。不過,他明天下午會回來。您是為了那把紫砂壺吧?"
老王一愣:"您怎么知道?"
"父親告訴我的。他說可能會有人來找那把壺。實不相瞞,那把壺對父親很重要,他這次出門就是為了它的事情。明天下午三點,您能來我們家一趟嗎?父親說想和您好好談?wù)劇?
老王答應(yīng)下來,掛了電話后松了一口氣。至少有了著落,明天就能見到張老先生,希望能把壺要回來。
05
第二天下午,老王提前半小時來到了東城小區(qū)8號樓。他在樓下徘徊了一會兒,反復(fù)排練著要如何懇請張老先生歸還紫砂壺。準點三點,他乘電梯上到18樓,來到1802室門前。
深吸一口氣,老王按響了門鈴。等待的幾秒鐘仿佛被無限拉長,他的心跳加速,手心滲出汗水。不知為何,他感到一種莫名的緊張,遠超出為一把紫砂壺所應(yīng)有的程度。門內(nèi)傳來腳步聲,老王整了整衣領(lǐng),準備好面對張老先生。他反復(fù)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壺要回來,哪怕賠上他今天所有的積蓄。
"王老板,是您吧?請進。"開門的是一位中年女性,應(yīng)該就是昨天通電話的張老先生的女兒。
"您好,張小姐。我是來找張老先生的,關(guān)于那把紫砂壺..."
"我知道,父親已經(jīng)告訴我了。他在里面等您,請進吧。"
老王跟著女子進入屋內(nèi)。這是一套布置簡約但雅致的三居室,客廳寬敞明亮,墻上掛著幾幅水墨畫。茶幾上擺著一套精致的茶具,旁邊就是那把被他賣出的紫砂壺。
"請坐,父親馬上就來。"女子示意老王坐下,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客廳。
老王坐立不安,目光不斷地瞟向那把紫砂壺。它看起來完好無損,被擦拭得光亮如新。近距離觀察,老王才發(fā)現(xiàn)這把壺的做工確實精美,難怪兒子如此珍視。
"來了?"一個蒼老但有力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老王轉(zhuǎn)身,看到張老先生緩步走來。他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唐裝,精神矍鑠,一雙眼睛炯炯有神。
"張老先生,"老王站起來,誠懇地說,"首先為我的疏忽道歉。那把壺是我兒子特意囑咐不能賣的,是我當時太粗心了。我想..."
張老先生擺擺手,打斷了他:"坐下說吧。茶已經(jīng)泡好了,先喝口茶。"
老王只好坐下,張老先生坐在他對面,拿起紫砂壺給他倒了一杯茶。老王注意到,茶幾上擺著三個杯子,而不是兩個。
"這把壺泡茶的味道,和我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張老先生輕輕撫摸著壺身,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老王小啜一口茶,確實香氣四溢,回味悠長。
"張老先生,這把壺對我兒子很重要。我想知道,有什么條件可以讓您歸還它?"
張老先生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道:"您兒子叫什么名字?"
"王明。"
"王明..."張老先生若有所思,"他今年多大了?"
老王不明白為何對方對兒子如此感興趣,但還是回答道:"三十出頭了。"
"他的紫砂技藝從何而來?師承何人?"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他從小就對紫砂感興趣,這些年斷斷續(xù)續(xù)跟過幾位師父。最近去宜興找了位姓陳的老師學(xué)藝。"
聽到"陳"字,張老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陳元華?"
老王驚訝:"您認識陳師傅?"
張老先生沒有回答,只是繼續(xù)問道:"王明是什么時候開始制作紫砂壺的?"
老王覺得越來越奇怪,但還是回答了:"大概十年前吧。他那時剛上大學(xué),學(xué)的是藝術(shù)設(shè)計,但對紫砂特別癡迷。"
張老先生點點頭,突然話鋒一轉(zhuǎn):"您妻子呢?"
這個問題讓老王猝不及防。他的臉色變了變:"我們...已經(jīng)分開二十多年了。"
"哦?為什么分開?"
老王有些不快:"張老先生,這些問題和紫砂壺有什么關(guān)系?我今天是來..."
"當然有關(guān)系。"張老先生打斷他,語氣變得嚴肅,"這把壺背后的故事,比您想象的要復(fù)雜得多。您剛才問有什么條件可以讓我歸還它,我的條件很簡單:帶王明來見我,讓我親自問問他這把壺的來歷。"
老王猶豫了:"他明天下午才回來..."
"那就后天來。"張老先生的語氣不容置疑,"壺暫時放在我這里。請您相信,我不會對它有任何不敬。"
老王想爭辯,但張老先生的眼神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威嚴。最終,他點頭答應(yīng)了:"好吧,后天我?guī)鹤觼怼?
張老先生露出滿意的笑容:"好,就這么說定了。對了,我還有個請求。"
"什么請求?"
"后天,請您們來這個地址。"張老先生寫下一個地址遞給老王,"這是我一位老朋友的家,我暫住在那里。壺也在那里。"
老王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城東小區(qū),5棟,1802室。
06
老王帶著疑惑離開了張老先生家。回家路上,他反復(fù)思考著這次奇怪的會面。張老先生對他和兒子的關(guān)注遠超出對一把紫砂壺的興趣,這讓他感到不安。但既然對方答應(yīng)后天歸還紫砂壺,他也只能耐心等待兒子回來。
晚上,老王收到兒子的短信,說明天中午到家。他沒有提紫砂壺的事,決定等兒子回來再當面解釋。夜深人靜時,老王躺在床上,回想起張老先生問起他前妻的情景。那是他心中的傷疤,二十年來他極少提起。當年因為一場誤會和固執(zhí)的脾氣,他失去了妻子,也間接影響了兒子的成長。如今兒子已經(jīng)長大成人,走上了自己的道路,但那段破碎的家庭記憶始終是他心中的痛。
第二天中午,兒子如約而至。看到風(fēng)塵仆仆的兒子,老王既高興又忐忑。
"爸,我回來了!"兒子放下行李,環(huán)顧四周,"壺還在吧?"
老王深吸一口氣,決定實話實說:"明啊,有件事我得跟你說..."
他把誤賣紫砂壺、尋找買主以及與張老先生會面的經(jīng)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兒子。出乎意料的是,兒子聽完后并沒有責(zé)備他,反而表現(xiàn)出強烈的興趣。
"您說那位老人姓張?知道紫砂壺的來歷?還特意要見我?"兒子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老王點點頭:"是啊,他對這把壺似乎很了解,對你也很感興趣。明天我們一起去見他,把壺拿回來。"
兒子陷入沉思:"爸,那把壺確實不一般。它是我根據(jù)一張老照片仿制的,那照片是陳師父給我的,說是他年輕時見過的一把傳世名壺。師父說,如果我能完美復(fù)制這把壺,就算是出師了。"
老王恍然大悟:"難怪張老先生一眼就認出這把壺不簡單。你說,他會不會就是照片上壺的主人?"
兒子興奮地點頭:"很有可能!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巧了。明天我們一定要去拜訪他。"
老王從口袋里掏出張老先生給的地址:"他讓我們明天去這個地址找他。說是他朋友家,他暫住在那里。"
兒子接過紙條,看了一眼,突然臉色大變:"城東小區(qū)5棟1802?爸,您確定是這個地址?"
老王疑惑地點頭:"是啊,有什么問題嗎?"
兒子的聲音微微顫抖:"這個地址...很熟悉。我得確認一下。"他掏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片刻后掛斷,臉色更加復(fù)雜。
"怎么了?"老王擔(dān)憂地問。
兒子深吸一口氣:"爸,明天的見面可能會有些...出乎意料。您做好心理準備。"
老王一頭霧水:"到底怎么回事?那個地址有什么特別的?"
兒子搖搖頭:"明天您就知道了。總之,這不僅僅是關(guān)于一把紫砂壺的事情。"
接下來的一天,兒子反常地沉默寡言,似乎在為明天的會面做著某種心理準備。老王感到一種莫名的不安,但又說不出具體原因。夜里,他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見年輕時的自己、前妻和幼小的兒子圍坐在一起,面前放著那把紫砂壺。夢中的紫砂壺發(fā)出溫暖的光芒,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第三天下午,父子倆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城東小區(qū)。站在5棟樓下,老王注意到兒子的臉色異常凝重。
"爸,無論等會兒發(fā)生什么,請您保持冷靜,好嗎?"兒子語重心長地說。
老王更加困惑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嗎?"
兒子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我們上去吧。"
電梯緩緩上升,老王的心跳也隨之加快。在18樓停下后,他們來到1802室門前。兒子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鈴。
老王跟著線索,終于站在了城東小區(qū)的一戶門前。
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他猶豫著敲響了門。
咔噠一聲,門緩緩打開。
老王的瞳孔驟然收縮,臉色由紅轉(zhuǎn)白,繼而一片死灰。他的嘴唇劇烈顫抖,連手指都不受控制地痙攣起來。
"這么多年了,你終于來了。"門內(nèi)的聲音輕柔又熟悉。
屋內(nèi)茶幾上,那把紫砂壺正冒著熱氣,旁邊整齊地擺著三個杯子。
"他等你很久了。"那人側(cè)身讓路。
客廳深處,一個輪椅上的身影背對著門口。老人干枯的手指不停摩挲著膝上的舊相冊,上面赫然是老王年輕時的照片。
紫砂壺突然發(fā)出一聲輕響,老人緩緩轉(zhuǎn)過輪椅。
老王的喉嚨發(fā)出一聲幾乎不像人類的哽咽,雙腿如同被抽去骨頭,重重跪在了門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