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創(chuàng)作聲明：本文為虛構(gòu)創(chuàng)作，請勿與現(xiàn)實關(guān)聯(lián) 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lián)網(wǎng)，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xiàn)，請知悉。

“救護(hù)車！快叫救護(hù)車！”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春和小區(qū)周六傍晚的寧靜。

李建華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喊，可是那聲音好像離自己很遠(yuǎn)很遠(yuǎn)。

頭疼得要命，眼前一片模糊，他想起身卻發(fā)現(xiàn)渾身沒有力氣。

“李大爺！李大爺你能聽到嗎？”門外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但李建華怎么也想不起來，這個時候會有誰來找自己呢？

01

李建華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上那盞老式吊燈，已經(jīng)整整一個小時了。

夜里兩點半，又是失眠的一夜。

八個月前老伴劉桂花走了，這棟兩居室的房子就變得空蕩蕩的。

白天還好，有電視聲音做伴，到了夜里，四周的寂靜就像潮水一樣涌來，讓人喘不過氣。

突然，胸口一陣劇痛。

李建華猛地坐起身，冷汗瞬間就冒了出來。

這是心絞痛的癥狀，他太熟悉了。

去年就發(fā)過兩次，醫(yī)生說這病不能大意，一旦發(fā)作必須馬上含服速效救心丸。

他顫抖著手去摸床頭柜，藥瓶就放在那里。

可是剛一起身，眼前就開始發(fā)黑，整個人搖搖晃晃差點摔倒。

“不行，得打電話。”李建華想起兒子李明遠(yuǎn)在深圳的電話號碼，可是摸遍了床頭，手機不在。

想起來了，下午充電時放在客廳了，現(xiàn)在肯定沒電了。

床頭的固定電話呢？

李建華摸索著拿起話筒，里面?zhèn)鱽怼班洁洁健钡拿σ簟?/p>

壞了，昨天就發(fā)現(xiàn)線路有問題，一直沒來得及修。

胸痛越來越厲害，李建華感覺呼吸都困難了。

他強撐著走到門邊，用盡全身力氣拍打防盜門。

“救命！有人嗎？救命！”

走廊里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回應(yīng)。

對門的王嬸早就搬到女兒家住了，隔壁的小夫妻估計都戴著耳機在看電視。

再往下就是空房子，業(yè)主長期在外地工作。

李建華癱坐在門邊，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滴往下流。

他想起老伴在世的時候，每次自己身體不舒服，她總是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又是倒水又是拿藥，忙前忙后地照顧。

現(xiàn)在只剩下自己一個人，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能就這么死了。”李建華咬著牙，爬回臥室，總算找到了那瓶速效救心丸。

含了兩粒，躺在床上等待藥效發(fā)揮。

半個小時后，胸痛終于緩解了。

李建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但內(nèi)心的恐懼卻更加強烈了。

如果今晚藥沒找到怎么辦？

如果下次發(fā)作得更嚴(yán)重怎么辦？

68歲的他深深意識到，獨居老人有多么脆弱。

02

第二天一早，李建華就開始琢磨這個問題。

兒子李明遠(yuǎn)在深圳做生意，工作忙得腳不沾地，上次通電話還說最近幾個項目都要他親自盯著，短期內(nèi)回不來。

女兒李曉紅嫁到了外省，小孫子才兩歲，她自己也忙得團團轉(zhuǎn)。

“不能總指望孩子們。”李建華對著鏡子里蒼老的自己說道，“得想別的辦法。”

他想起了表侄李志強，住在市區(qū)另一頭，開著一家小公司，平時看起來挺有能力的。

春節(jié)聚會的時候，李志強還拍著胸脯說：“叔，您要是有什么事兒，盡管開口，我們年輕人跑腿方便。”

李建華撥通了李志強的電話。

“喂，志強啊，是我，你李叔。”

“哎呀，李叔！您好您好，最近身體怎么樣？”電話里李志強的聲音聽起來很熱情。

“身體還行，就是有點事想麻煩你一下。昨晚我心臟病犯了，一個人在家挺危險的。你看能不能...”

“李叔，您說的這個事兒啊，確實挺重要的。不過最近我這邊實在是太忙了，公司剛接了個大項目，我得天天往工地跑。要不這樣，我回頭給您介紹個靠譜的保姆？或者您看看能不能住到養(yǎng)老院去？”

李建華心里涼了半截：“我不是要你天天照顧我，就是萬一有個急事，能有個聯(lián)系人...”

“李叔，您別誤會，我是真想幫您，可是我住得遠(yuǎn)，真要有急事我也趕不過去啊。再說我們做生意的，哪天不是十幾個電話，萬一關(guān)鍵時候我在開會接不到呢？”

掛了電話，李建華感覺胸口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下午，他又給老同事張師傅打了電話。

張師傅是以前車間的班長，人挺不錯，退休后兩人偶爾還會見面聊天。

“老張啊，我是建華。”

“建華！好久沒聯(lián)系了，怎么樣，身體還好吧？”

李建華把昨晚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張師傅在電話里“嘖嘖”了幾聲：“這確實是個問題啊。我們這個年紀(jì)，指不定什么時候就出狀況了。”

“所以想問問你，平時要是有個緊急情況，咱倆能不能相互照應(yīng)一下？”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建華，不是我不想幫你，主要是我們家現(xiàn)在也一堆事兒呢。我老伴最近血壓高，每個禮拜都要去醫(yī)院，我兒媳婦又懷孕了，需要我們幫忙照顧。你也知道，我們這個年紀(jì)，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了。”

“我理解，我理解。”李建華強擠出笑容，“就是隨便說說。”

“要不這樣，我給你個建議，你找個保姆吧。現(xiàn)在保姆挺專業(yè)的，有些還懂醫(yī)護(hù)知識呢。”

又是保姆。

李建華放下電話，覺得更加孤獨了。

第三天，他真的聯(lián)系了家政公司，要了個保姆。

來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姓陳，說話挺利索的。

開始幾天還行，做飯洗衣服都挺認(rèn)真。

可是過了一個星期，李建華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陳保姆開始偷懶，買菜總是挑最便宜的，做飯也越來越敷衍。

更讓李建華生氣的是，她總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打電話聊天，一聊就是半小時。

“陳師傅，我請你來是照顧我的，不是讓你聊天的。”李建華終于忍不住說了。

“李大爺，您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干活的時候難道沒好好干？我就是休息的時候和家里人說兩句話，這也不行？”陳保姆馬上不高興了。

“可是你一打電話就是半小時，這算什么休息？”

“行行行，我知道了。您要是覺得我不合適，那我走就是了。反正現(xiàn)在保姆工作好找得很。”

陳保姆當(dāng)天下午就收拾東西走了。

家政公司又派來了第二個保姆，是個五十多歲的農(nóng)村婦女，看起來挺老實的。

可是沒過幾天，李建華就發(fā)現(xiàn)自己放在抽屜里的兩百塊錢不見了。

他沒有直接說破，而是試探性地問：“張師傅，你看到我放在抽屜里的錢了嗎？”

“什么錢啊？我沒看到。”張保姆一臉茫然。

“就是兩張一百的，我記得放在書桌抽屜里的。”

“那我不知道，可能是您放別地方了吧。”

李建華心里明白了，但也不想撕破臉。

又過了幾天，他故意在錢上做了記號，結(jié)果第二天錢又不見了。

“張師傅，你明天不用來了。”李建華平靜地說。

“為什么？我哪里做得不好嗎？”張保姆裝作很委屈的樣子。

“沒什么，就是覺得不太合適。”

第三個保姆倒是挺老實，也不偷東西，但是做事效率極低。

洗個碗能磨蹭半小時，擦個桌子要來回十幾遍。

最讓李建華受不了的是，她總是一邊干活一邊嘮叨，從她村里的張家長李家短，一直說到她兒子找媳婦的事，嘴就沒停過。

“您說我兒子都二十八了，還沒找到媳婦，這可怎么辦啊？現(xiàn)在的姑娘眼光都高得很，沒房沒車人家根本不看。我們農(nóng)村人掙錢不容易，一年到頭也攢不了幾個錢...”

李建華頭都聽大了，最后實在忍不住：“劉師傅，你能不能安靜點干活？”

“李大爺，我這不是跟您聊天嘛，省得您一個人在家悶得慌。”

“我不需要這種聊天。”

劉保姆臉色一變：“您這人還真是難伺候。之前那家老太太天天讓我跟她說話，生怕寂寞呢。”

最后這個保姆也走了。

李建華算了算賬，三個保姆前前后后花了他一萬多塊錢，結(jié)果一個都沒留住。

更重要的是，他發(fā)現(xiàn)保姆根本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她們來這里只是為了掙錢，真遇到緊急情況，指不定比自己還慌張。

“算了，還是靠自己吧。”李建華自言自語道。

03

可是現(xiàn)實很快就給了他重重的一擊。

那是個周二的上午，李建華正在廚房洗碗，突然感覺天旋地轉(zhuǎn)，眼前一片發(fā)黑。

他趕緊扶住洗菜盆，但還是沒站穩(wěn)，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這次不是心絞痛，更像是血壓突然升高導(dǎo)致的眩暈。

李建華坐在廚房的瓷磚地上，感覺整個世界都在轉(zhuǎn)。

好在這次癥狀不算嚴(yán)重，過了十幾分鐘就緩解了。

但是李建華爬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膝蓋磕破了，還滲出了血。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客廳，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如果剛才摔得更重一點，或者撞到頭部，后果會怎么樣？

這個念頭讓他不寒而栗。

第二天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是血壓波動引起的，開了些藥，叮囑要注意休息，避免劇烈活動。

“醫(yī)生，像我這種情況，一個人在家危險嗎？”李建華忍不住問。

“這個年紀(jì)確實要小心，最好有家人陪護(hù)。實在不行的話，可以考慮佩戴一些緊急呼叫設(shè)備。”醫(yī)生一邊寫病歷一邊說。

“什么緊急呼叫設(shè)備？”

“就是那種老人專用的，遇到緊急情況可以一鍵求救的。不過這個需要有人24小時值班接聽，費用不便宜。”

李建華了解了一下，這種服務(wù)一個月要八百塊錢，而且只是接電話，真正的救援還得另外收費。

對于他這樣的退休工人來說，這個費用確實不低。

更關(guān)鍵的是，就算花了錢，真遇到緊急情況，從呼叫到救援人員趕到，中間還是有很長的時間差。

從醫(yī)院回來的路上，李建華越想越覺得前途渺茫。

社區(qū)倒是有一些為老服務(wù)，但都是白天上班時間，晚上和周末根本找不到人。

而且那些工作人員也就是登記一下信息，真要解決實際問題，還是得靠自己。

回到家，李建華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

電視里正在播放新聞，主持人用標(biāo)準(zhǔn)的普通話播報著各種消息，但他一個字都聽不進(jìn)去。

老伴走了以后，他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孤立無援。

以前總覺得自己人緣不錯，鄰居同事都挺好的，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那些所謂的“好”都是表面的客套。

真到了需要幫助的時候，大家都有自己的理由推脫。

更讓他難受的是，這種推脫還都很有道理。

表侄工作確實忙，老同事確實有自己的家庭負(fù)擔(dān)，保姆確實是來掙錢不是來做義工的。

每個人都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沒有人有義務(wù)幫助他。

可是理解歸理解，孤獨感和恐懼感卻一點都沒有減少。

接下來的幾天，李建華像是被厄運纏身一樣，接連遇到了各種麻煩。

先是家里的下水道堵了。

那天晚上，李建華正在刷牙，突然發(fā)現(xiàn)洗手盆里的水下不去了，而且開始往上返污水。

他用手摳了摳下水口，發(fā)現(xiàn)堵得很嚴(yán)重，可能是樓上鄰居倒了什么東西。

已經(jīng)晚上十點了，李建華翻遍了手機通訊錄，也找不到維修工的電話。

物業(yè)倒是有24小時值班電話，但打過去，值班人員說維修工早就下班了，明天上午才能過來。

“可是這水味道太難聞了，我怎么過夜啊？”李建華在電話里說。

“這個我們也沒辦法，您先忍一晚上吧。實在不行就開著窗戶通風(fēng)。”

李建華只好關(guān)上衛(wèi)生間的門，開著客廳的窗戶。

可是那股下水道的惡臭還是不斷地滲透出來，整個房子都彌漫著難聞的味道。

他在沙發(fā)上坐了一夜，幾乎沒合眼。

第二天維修工過來疏通下水道的時候，李建華已經(jīng)累得精疲力盡了。

更倒霉的事情還在后面。

周四下午，李建華去超市買菜，剛走到蔬菜區(qū)，突然又感覺天旋地轉(zhuǎn)。

這次比上回嚴(yán)重，眼前發(fā)黑，整個人搖搖晃晃就要倒下。

他下意識地想抓住什么東西支撐，結(jié)果碰倒了一堆蘋果。

蘋果滾了一地，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

周圍的人都停下來看熱鬧，但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

“老頭子，你小心點啊，別把我們的水果弄壞了。”賣水果的攤主不滿地說道。

李建華想解釋自己是身體不舒服，可是話還沒說出口，眩暈癥狀又加重了。

他只好扶著貨架，慢慢蹲下來。

就這樣在超市里蹲了十幾分鐘，等癥狀緩解了，他才慢慢站起來。

周圍的人早就散了，地上的蘋果也沒人管，就那么滾在過道里。

李建華一個一個把蘋果撿起來放回筐里，攤主這才臉色緩和了一些：“老爺子，您要是身體不好，就別一個人出來買菜了。”

“我不出來誰給我買啊？”李建華苦笑著反問。

攤主沒有回答，只是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從超市出來，李建華感覺特別委屈。

他活了68年，從來沒覺得這個世界如此冷漠。

生病了沒人關(guān)心，有困難沒人幫忙，就連在公共場所差點摔倒，周圍的人也只是看熱鬧。

第二天的遭遇更讓他絕望。

李建華去銀行取錢，按照平時的操作插卡輸密碼，可是不知道為什么，ATM機突然顯示“操作錯誤”，然后就把他的銀行卡吞了。

“怎么回事？我明明按的是正確的密碼啊。”李建華對著機器自言自語。

旁邊排隊的年輕人不耐煩地說：“大爺，您要是不會操作就讓給后面的人吧。”

“我會操作，就是機器出問題了。”李建華有些著急。

“機器怎么可能出問題？肯定是您操作錯了。”年輕人說著就要往前擠。

李建華只好讓開，心里琢磨著怎么辦。

銀行卡被吞了，明天才能到柜臺取出來，可是今天晚上要買菜做飯，身上又沒帶現(xiàn)金。

他走到銀行大廳，想找工作人員求助，可是已經(jīng)下午五點了，銀行早就下班了。

保安倒是還在，但只管安全，對這種業(yè)務(wù)問題愛莫能助。

“大爺，您明天早點來吧，柜臺一開門就能解決。”保安倒是挺客氣。

“可是我今天晚上怎么辦？身上一分錢都沒有。”

保安也很為難：“這個我們確實沒辦法，您看看能不能找家人朋友借點？”

又是找家人朋友。

李建華苦笑了一下，如果有家人朋友能隨時幫忙，他也不會落到今天這種境地。

最后他只好餓著肚子回家，翻遍了所有的抽屜和口袋，總算找到了十幾塊錢的零錢，勉強買了點面條對付一頓。

更糟糕的事情還在等著他。

周六晚上，樓道里的聲控?zé)魤牧耍黄岷凇?/p>

李建華下樓倒垃圾，因為看不清樓梯，一腳踩空，整個人摔在了樓梯上。

膝蓋撞在臺階的棱角上，鉆心地疼。

胳膊肘也擦破了皮，滲出血來。

更要命的是，垃圾袋破了，菜葉子和剩飯撒了一樓梯。

李建華坐在樓梯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爬起來。

膝蓋疼得厲害，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他敲響了物業(yè)辦公室的門，想報告燈泡壞了的問題。

“什么？樓道燈壞了？這種事情要在工作時間報修，現(xiàn)在是晚上，我們值班人員不管這個。”值班的小伙子頭都沒抬。

“可是這樣很危險，我剛才就摔了一跤。”李建華指了指自己破了皮的胳膊。

“那您白天為什么不早點報告？現(xiàn)在說也沒用，維修工都下班了。”

“我白天不知道燈壞了啊，晚上才發(fā)現(xiàn)的。”

“那也沒辦法，您明天再說吧。”

李建華一瘸一拐地回到家，自己處理了傷口，心里的委屈和憤怒達(dá)到了頂點。

這些看似小事的困難，對年輕人來說可能不算什么，但對他這樣的獨居老人來說，每一件都是巨大的挑戰(zhàn)。

他開始懷疑自己還能在這種狀態(tài)下生活多久。

身體越來越差，突發(fā)狀況越來越多，而能依靠的人卻越來越少。

連續(xù)幾天的失眠和焦慮，讓李建華的身體狀況急劇惡化。

血壓開始不穩(wěn)定，胃口也越來越差，整個人明顯瘦了一圈。

04

周六的傍晚，李建華感覺特別疲憊。

他早早吃了晚飯，想洗個澡早點休息。

可是剛走進(jìn)衛(wèi)生間，突然感覺頭重腳輕，眼前一片模糊。

“不好...”這是他最后的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