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憑什么讓我們走?我們老年人在這鍛煉十幾年了,你們才來幾天?這是公共場所!"
劉大爺雙手叉腰,滿臉通紅,音量高得讓整條福祿商業街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對面,燒餅店老板李青滿臉無奈,身后站著十幾位同樣被暴走隊影響生意的商戶。
就在僵持不下之際,一輛黑色的士緩緩駛入街口,車門打開,走下一位身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
他站在人群邊緣,目光如炬地盯著劉大爺:
"劉書記,三十年了,您還認得我嗎?"
臨江市是江南地區的一座二線城市,不大不小,發展得也算平穩。
城中有一條老街,名叫福祿商業街,雖然街道不寬,但店鋪林立,從小吃到服裝,從手工藝品到日用百貨,應有盡有,是當地著名的旅游打卡點和商業區。
隨著城市規劃的調整,這條老街被改造成半步行街,只允許部分車輛通行,成為了市民休閑的好去處。
每天清晨五點半,當大多數市民還在睡夢中時,福祿商業街已經熱鬧起來。
一群頭發花白的老人,身著各色運動服,腳踏布鞋或運動鞋,列隊從街頭走到街尾,口中喊著整齊的口號:
"一二一,一二一!抬頭挺胸,邁大步!"
這支隊伍就是臨江市有名的"夕陽紅暴走隊",由退休干部劉大爺領隊。劉大爺今年六十八歲,身材微胖,總戴著一頂鮮紅色的運動帽,走路帶風,聲音洪亮。
在他的帶領下,二十多位六十到七十五歲的老人每天雷打不動地在福祿商業街"暴走",打著健康養生的旗號占據半條街道。
"來來來,音樂開起來!今天我們多走兩圈!"
劉大爺拍著手,示意一位老太太打開收音機。頓時,高分貝的廣場舞音樂在清晨的商業街回蕩。
就在暴走隊占據街道的同時,燒餅店老板李青已經在店里忙活開了。李青今年三十五歲,是個單親爸爸,獨自撫養九歲的兒子小杰。
他租下這間店面已經三年,每天凌晨四點起床準備面團,五點開始烘烤,六點準時開門迎接上班族和學生的早餐需求。
"又來了。"
李青擦了擦額頭的汗,看著店門口被暴走隊占據,顧客難以進入的局面,無奈地搖搖頭。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自從半年前暴走隊把活動地點從附近的小廣場轉移到商業街,他的生意就受到了影響。
"李老板,今天的肉松燒餅好了嗎?"一位年輕上班族隔著暴走隊喊道。
"好了好了,您稍等,我給您拿過來!"李青只好繞過柜臺,費力地從暴走隊中間穿過,把燒餅遞給顧客。
就在這時,一位老人不小心撞到了李青,燒餅掉在了地上。
"哎呀,你這小伙子怎么回事?不看路啊?"那位老人不但沒有道歉,反而指責起李青來。
李青深吸一口氣,強忍怒氣:
"大爺,是您撞到我的。這條街是商業街,不是健身房,您們能不能換個地方鍛煉?"
"怎么?公共場所我們老年人不能鍛煉啊?"那位老人提高了嗓門,引來其他暴走隊成員的注意。
劉大爺聽到動靜,立刻走了過來:"怎么回事?"
"劉大爺,這小店主嫌我們影響他做生意,讓我們走。"老人添油加醋地說道。
劉大爺上下打量著李青,不屑地說:
"小伙子,尊老愛幼不懂啊?我們老年人鍛煉身體,對社會是貢獻,身體好了不給國家添負擔。你們做生意賺錢,我們鍛煉強身,互不耽誤。"
李青忍著氣解釋:
"劉大爺,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您們站在店門口,顧客進不來,音樂聲音又大,確實影響我們做生意。能不能麻煩您們去公園或者廣場鍛煉?那里空間大,環境也好。"
"公園?太遠!我們這些老胳膊老腿走不動。再說了,我們在這條街鍛煉十幾年了,憑什么讓我們走?"
劉大爺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
李青無言以對。雖然他知道暴走隊在這條街鍛煉遠沒有十幾年,最多半年,但在臨江這樣的小城市,沒人愿意和老人正面沖突,尤其是像劉大爺這樣的"有背景"的退休干部。
"行了行了,別耽誤我們鍛煉。隊員們,繼續走起來!"
劉大爺一揮手,暴走隊又浩浩蕩蕩地前進了,留下李青站在原地,看著掉在地上的燒餅和離去的顧客,一臉無奈。
這樣的場景在福祿商業街幾乎每天都在上演。不僅是李青的燒餅店,街上其他商戶也深受其害。
服裝店老板張姐經常為此頭疼不已。她的店鋪主打年輕女性服裝,每次有新款到貨,都會在早上九點準時開門,吸引不少年輕顧客。
但最近,顧客們常常被暴走隊擋在門外,有些甚至直接轉身離去。
"這日子沒法過了!"
張姐坐在店里,看著門口熙熙攘攘的暴走隊,愁眉不展。
"上個月營業額比前年同期少了三成多,再這樣下去,年底房租都交不起。"
茶葉店老板老王也有同樣的煩惱。他的店鋪是祖傳的,在街上開了三代人,信譽極好。
"以前早上八點開門,就有回頭客來買茶葉,現在好了,老人們占著門口,想進來都費勁。還有那個噪音,跟我店里的茶文化氛圍完全不搭。"
更讓商戶們頭疼的是,暴走隊不僅占道,還帶來了衛生問題。
有些老人隨地吐痰,有些則把用過的紙巾、水瓶隨手丟棄。每天結束活動后,街道上總是一片狼藉,最終還是商戶們自己打掃。
經過多次商議,商戶們決定聯合起來,推選李青、張姐和老王三人作為代表,再次嘗試與暴走隊溝通。
一個周三的早晨,趁著暴走隊休息的間隙,三人走向劉大爺。
"劉大爺,我們想和您談談。"李青禮貌地說道。
劉大爺坐在一把折疊椅上,擦著臉上的汗,看到三人走來,不咸不淡地問:"什么事?"
張姐上前一步:
"劉大爺,我們理解您們鍛煉的需求,但是您看,這條街是商業街,主要功能是做生意。您們每天占據街道,高音播放音樂,確實影響了我們的正常經營。我們想建議您們去附近的公園,那里環境好,空間大,更適合鍛煉。"
劉大爺喝了口水,不為所動:
"公園太遠,老年人走不動。再說了,這是公共區域,你們管不著。我們又不是不講理的人,我們活動的時間就那么一兩個小時,等我們走了你們不就可以做生意了?"
老王忍不住了:
"劉大爺,問題是您們占據的正是早上的黃金時段啊!很多顧客都是上班前來買東西的,被您們這么一擋,生意就沒了。"
"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
劉大爺語氣強硬,"我們老年人為國家工作了一輩子,退休了還不能鍛煉身體了?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好歹!"
李青看出談話要向不好的方向發展,趕緊說道:
"劉大爺,我們絕對尊重老年人,也支持您們鍛煉。只是希望能找個雙方都方便的解決辦法。比如,我們可以一起向社區申請,在附近建一個專門的老年活動區?"
劉大爺冷笑一聲:
"申請?等到批下來,猴年馬月了!我告訴你們,別想著趕我們走。我在這個城市幾十年,認識的人多著呢。誰敢動我們暴走隊,看我不給他好看!"
這番話讓三位商戶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劉大爺會如此強硬,甚至帶著一絲威脅的意味。
"那...如果我們報警或者找城管呢?"張姐試探性地問道。
"報警?城管?"
劉大爺不屑地擺擺手,"你們去啊,看看有用沒用。這條街是公共區域,我們又沒違法,他們能把我們怎么樣?"
見談判陷入僵局,三人只好無功而返。當天下午,他們真的報了警,但來的民警只是做了簡單調解,并未強制要求暴走隊離開,只是囑咐雙方互相體諒。
"你們看到了吧?"
劉大爺得意洋洋地對暴走隊成員說,"這些小商小販,想趕我們走,門都沒有!從明天開始,我們提前半小時集合,多走兩圈!"
日子一天天過去,福祿商業街的矛盾不但沒有緩解,反而越發尖銳。
李青的燒餅店生意每況愈下,作為單親爸爸,他不僅要照顧生意,還要照顧九歲的兒子小杰。小杰是個懂事的孩子,知道爸爸不容易,從不提過分的要求。
"爸爸,學校六一兒童節要表演節目,老師說每個同學都要帶些點心分享。"一天晚上,小杰小心翼翼地說道。
李青正在計算這個月的收支,聽到兒子的話,抬起頭笑道:
"沒問題啊,爸爸做燒餅的,給你做特色燒餅帶去,保證全班同學都喜歡。"
小杰眼睛一亮:"真的嗎?太好了!我就說我爸爸做的燒餅是全市最好吃的!"
李青摸摸兒子的頭:"放心吧,爸爸不會讓你失望的。"
六一兒童節那天是周六,李青特意提前一天準備好所有材料,打算做一百個不同餡料的小燒餅,讓小杰帶去學校分享。這對他來說是個不小的挑戰,但為了兒子,再難也值得。
周六凌晨四點,李青就起床開始準備面團。五點鐘,當他正要開始烘烤第一批燒餅時,店外傳來了熟悉的喇叭聲和口號聲——暴走隊提前來了,而且陣勢比平時更大。
李青透過窗戶看去,只見劉大爺帶著三十多位老人,不僅占據了街道,還在他店門口擺放了大型音響和簡易健身器材。
更讓他震驚的是,有幾位老人直接坐在他店門口的臺階上休息,完全堵住了出入口。
"這...這也太過分了吧?"李青顧不上手上的面粉,沖出店門。
"劉大爺,您這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堵住我的店門?"李青強忍怒氣,盡量保持禮貌。
劉大爺正在指揮隊員們排隊,聞言回頭看了李青一眼:
"什么堵門?我們在公共區域活動,碰巧在你門口,不行啊?"
"劉大爺,今天是六一兒童節,我答應兒子要做燒餅給他全班同學分享。您這樣堵著門,我的客人怎么進出?更重要的是,我的燒餅怎么送出去?"
李青解釋道。
"兒童節?關我們什么事?我們鍛煉有我們的時間表,不會因為誰家孩子過節就改變。"劉大爺不為所動。
李青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劉大爺,我懇請您體諒一下。就今天一天,讓我們正常營業,好嗎?"
劉大爺看了看手表:"已經五點二十了,我們六點半結束。你可以等我們走了再營業。"
"可是,小杰要七點半去學校啊!來不及的!"李青急道。
"那是你的問題,不是我們的問題。"
劉大爺重復著之前的話,轉身走開,留下李青站在原地,既憤怒又無奈。
這時,其他商戶也陸續到店,看到這一幕,都感到不可思議。
"太過分了!"張姐氣憤地說,"這已經不是鍛煉的問題了,這是故意找茬!"
老王也點頭附和:"劉大爺這是恃老賣老,欺人太甚!"
李青看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急得滿頭大汗。他撥打了城管熱線,對方表示需要時間處理。眼看著已經六點了,他準備的面團還沒有全部烘烤,小杰還在家等著,完全來不及了。
情急之下,李青做了一個決定:
"各位,我們不能再忍了!今天我們就站出來,讓這些老人知道,公共空間是大家的,不是他們一家的!"
商戶們被李青的話所鼓舞,紛紛站了出來。他們一起走向暴走隊,態度堅決但不失禮貌地要求老人們讓開通道。
不料,劉大爺早有準備。他一揮手,幾位身材魁梧的老人就站了出來,形成一道人墻。
"怎么?想動手嗎?"
劉大爺挑釁道,"我告訴你們,我們這些老人可都是有身份的人,你們敢動我們一根手指頭,看我不讓你們在這條街上混不下去!"
局勢一觸即發。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街口駛來一輛黑色的士,停在人群邊緣。車門打開,走下一位身著灰色中山裝的中年男子——趙師傅。
他五十多歲的樣子,身材高大,面容堅毅,眼神犀利。他沒有直接加入爭執,而是站在一旁,靜靜地觀察著局勢。
"我最后說一次,讓開!"
李青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哭腔,"今天是我兒子的節日,我答應了他要做燒餅帶去學校!你們不能這樣!"
劉大爺毫不動搖:"不讓!除非你們以后再也不來找我們麻煩!"
眼看著局勢越來越緊張,人群中的聲音也越來越大,有路人拿出手機開始錄像,還有人報了警。
就在這時,趙師傅緩步走向劉大爺,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泛黃的舊照片:
"劉書記,三十年不見,您還認得我嗎?"
劉大爺轉過頭,看到趙師傅手中的照片,臉色瞬間變得蒼白:"是你?!"
全場瞬間寂靜。商戶們面面相覷,暴走隊老人們也愣住了。
趙師傅聲音提高:"三十年了,我一直在找您。現在,我要讓你們走個夠!"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壓抑已久的情緒。
劉大爺臉色煞白,后退幾步,仿佛看到了幽靈。
趙師傅從口袋里緩緩掏出一樣東西,在陽光下閃閃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