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全宮都笑我從邊地歸來寒酸,卻不知我在北疆當了十年女戰神。
寵妃誣陷我偷她珠釵時,我正用玄鐵槍挑水澆菜。皇帝震怒:“不懂規矩就滾去佛堂抄經!”
三更時分,邊境三十萬鐵騎壓境:“誰敢讓我們的大帥抄經?!”
寵妃手里的胭脂盒,哐當砸在了地上。
1
這是我回宮的第五天,窗外暴雨如注。
五日前,皇帝火急火燎地把我從邊關叫回宮里。
那時候,我剛打完一場勝仗,懷里還藏著從敵方營地搶來的菜種。
回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桌上堆滿的大臣們催他選新皇后的奏折。
我直接把佩劍往地上一戳。
“陛下要是嫌他們煩,不如把大臣們扔去喂狼。”
整個大殿瞬間安靜。
沒想到皇帝突然笑了,“還是皇后最懂朕的心思。”
從此,再無人敢提廢后之事。
中午時分,我蹲在鳳鸞宮后院,先是拿著玄鐵長槍在泥地里挖坑。
“娘娘!”
老嬤嬤撐著傘慌慌張張地到我身邊。
繡花鞋差點陷在泥里拔不出來了。
她急得直跺腳。
“禮部的大人們都在前殿等著呢!說您回宮都五天了,還沒接受他們的朝拜……”
我頭也不回,把長槍往泥地里一插。
濺起一片泥點子,把裙子都弄臟了半截。
“跟他們說,”我擦了把臉上的雨水,“本宮正忙著給番薯苗接生呢,沒空看他們朝拜。”
翻好這片肥沃的土地,我又環顧了下四周。
現在的鳳鸞宮早就不是從前那個樣子了。
房梁上結滿了蜘蛛網,雕花的屏風被蟲子啃得坑坑洼洼。
我又抄起長槍當掃帚打掃。
宮女太監們被這動作一驚,跪了一地。
老太監急得手都不知道怎么擺。
“娘娘!這可是先帝爺賞的寶貝兵器啊!”
“現在它就是個趁手能用的,莫不是你們想讓我用這長槍在宮里打仗?”
掃落蜘蛛網,“啪”地一下順便把屋檐下的燕子窩給捅了下來。
打整的差不多了,我大手一揮,指向外面的空地。
“明兒個開始,這兒就是菜園子。”
“你們都給我認真種菜,早日讓我吃上新鮮蔬食!”
宮女太監們面面相覷,后又認真的應允。
但回宮的日子并不安穩,大臣天天跑來教我規矩。
妃嬪們也聞風而動。
那速度,連御膳房嗅到魚腥的貓都自愧不如。
偶爾一次,我在御膳房外溜達。
撞見柳貴妃捂著臉跑到皇帝跟前哭哭啼啼。
“皇上~皇后姐姐打臣妾~”
其實她臉上連個紅印子都沒有。
當時我正準備挑幾碗菜肴帶回宮殿。
聽她這么一說,直接把長槍往她繡花鞋前一插。
“再裝模作樣,信不信我往你裙子上潑大糞?”
那兩人因我突然出現嚇了一跳。
皇帝看到我舞著長槍虎虎生威的樣子,更是太陽穴直跳。
但我放下一句警告,就哼著歌走了,沒再理會他們。
這群人變著法兒告我的狀,今天說我偷了東海的珍珠,明天又傳我在背后罵太后。
我習慣了,反正她們只會嘴上逞強,實際不敢拿我怎么樣。
皇帝被她們吵得頭疼,終于在一個雨天親自來了。
彼時宮女們正一起挖著土豆。
我在一旁一邊練槍法,一邊欣賞她們的勞動成果。
他皺著眉頭看我沾滿泥巴的褲腿。
“貴妃說你偷了她的翡翠鐲子?”
我從菜筐里摸出個還帶著泥的土豆,往他面前一遞。
“她說的該不會是這個翡翠吧。剛從地里刨出來的。”
外頭雨嘩啦啦下著,我剛手里的土豆圓滾滾,黃澄澄的,意外的讓人有食欲。
皇帝頓了頓,撞進我清亮的瞳孔里。
“你以前可是為了一顆南海珍珠能把后宮鬧翻天的主兒,現在怎么種起菜來了。”
我將長槍放到一邊,土豆扔回菜筐里。
“在邊關待久了才知道,珍珠哪有吃飽飯實在。”
話落,寵妃們都露出同情的眼神,還有人喃喃道真寒酸,回宮了還只知道吃。
皇帝也眼神復雜,但最后還是罰我去佛堂抄經。
“好好靜靜心,”他揉著太陽穴,“別整天就知道耍刀弄槍的,還把自己弄得一身臟。”
我知道,不然大臣們又要上奏說我沒個皇后樣了。
我抓著槍往外走,快到門口時突然轉身。
“對了,地里的青菜快熟了,記得叫人給我送點來。”
2
佛堂里的檀香味兒熏得人直犯困。
我跪在墊子上,手指頭不自覺地摸著木魚邊兒。
這玩意兒敲久了手腕子酸得要命,還不如練套刀法來得舒服。
趁著看門的老太監打瞌睡,我偷偷溜到了后院。
月亮明晃晃的,照得菜園子里的蘿卜葉子都泛著銀光。
沒錯,這佛堂后面也有塊地,土壤比鳳鸞宮的還好。
我隨手拔了根蘿卜,在袖子上蹭了蹭泥。
一邊咔嚓咔嚓啃著,一邊從佛像后面摸出藏好的長槍。
“呼。”
棍風掃過菜地,驚起幾只夜棲的麻雀。
我手腕一翻,槍尖點地,身子順勢旋了半圈。
這招“回馬槍”是邊地那位老將軍教的。
當年他捋著胡子說:“丫頭,你這股倔勁兒,特適合上戰場。”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笑了。
十年前剛被發配邊關時,我可是哭濕了整整三套衣裳。
那時候嬌氣得連喝水不是用陶瓷都要鬧脾氣。
誰能想到后來能帶著三千鐵騎,在黃沙漫天的戈壁灘上殺個七進七出。
“娘娘好身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槍尖一頓。
回頭看見柳貴妃提著食盒站在月洞門下。
藕荷色的裙擺被夜風吹得微微晃動。
“又來送飯?”
我把長槍往肩上一扛。
“說了不用,佛堂的齋飯夠吃。”
她卻不走,反而走近幾步,食盒里飄出桂花糕的甜香。
“姐姐別逞強了,邊地哪有這些精細點心?”
我盯著食盒沒說話。
十年前的我肯定會一把掀翻它,再賞這女人兩個耳光。
那時候但凡有個妃子敢靠近皇帝三尺之內或者出言挑釁我。
我就能鬧得六宮雞飛狗跳。
“真的轉性了?”
柳貴妃突然伸手,替我摘掉發間沾的草葉。
月光下她的指甲染著淡粉蔻丹,讓我想起邊關的落日。
我還想問她轉性了吧。
前幾日還哭訴我打她,現在又巴巴的來給我送飯。
“你之前大鬧妃嬪們宮殿的時候,可沒這么好說話。”
她將點心擱在一邊,看向我。
“那時候蠢。”
我咔嚓咬斷最后一口蘿卜。
“現在想想,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不值當,你們也不容易。”
誰想關進這高高的圍墻里,只做一只任人觀賞的金絲雀呢?
她眼睛突然一亮,像只發現獵物的狐貍。
“那以后我天天來陪你用膳?”
我側頭瞥她一眼,帶著些許狐疑。
但還是留下一句“隨你。”
轉身往佛堂走去,又補了句:“記得帶點新鮮蘿卜。”
夜風吹散身后的輕笑。
我摸著長槍,忽然很想念,邊地那群會在營帳里偷喝我釀的葡萄酒的老兵油子。
3
柳貴妃哼著小曲兒走了,桌上那盤點心還熱乎著。
一連幾日,她都給我送來花式各樣的糕點和新鮮蔬食。
“娘娘,貴妃娘娘說這蘿卜可甜了,不像邊關的野菜那么苦。”
小宮女端著盤子,眼睛亮亮的。
我咬了一口,確實甜,汁水還足。
與邊關軍營的吃食相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那時候哪有什么新鮮的蔬菜啊,連最苦的野菜都得省著吃。
炊事班的老趙總把最后一把蔫巴巴的野菜塞給我。
“將軍,將就著吃吧,總比啃泥巴強。”
我甩了甩發酸的手腕,今天居然沒聽見窗外的挖土聲。
柳貴妃不僅愛投喂,還喜歡和宮女們一起搗鼓后面那塊地。
透過窗戶看她,腦袋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的,活像只撲騰翅膀的傻鴿子。
正想著,小宮女慌里慌張跑進來。
“娘娘,貴妃娘娘掉御花園的池子里了!那些娘娘們光看熱鬧不救人……”
我挑挑眉,把毛筆一擱,順手抄起靠在佛像旁邊的長槍就往池邊跑。
池邊上圍著一群打扮得花里胡哨的妃子,嘰嘰喳喳活像一群麻雀。
貴妃在水中踉蹌掙扎,裙子被泥水浸透。
岸上的人光知道指指點點,沒一個肯伸手。
雖然池水僅及腰身,她卻因為驚慌嗆了好幾口。
“哎喲喂,皇后娘娘來啦!”
劉婕妤裝模作樣地喊了一嗓子,手里捏著手帕捂住嘴。
我撇撇嘴正要下水,后頭突然鬧哄哄的。
皇帝帶著一幫大臣火急火燎地趕過來,八成是從哪個妃子屋里急急忙忙跑來的。
“陛下!”
劉婕妤撲通就跪下了,眼淚說來就來。
“臣妾親眼看見皇后把貴妃推下水的!貴妃娘娘天天給皇后送吃的,沒想到皇后這么沒良心……”
皇帝臉一黑,眼睛直勾勾瞪著我。
“皇后,朕不是說過不準你再碰這些刀槍棍棒嗎?怎么又把這東西帶出來了?”
我懶得理他,抬腳就往池子里走。
“站住!朕在和你說話。”
皇帝厲喝一聲,邊上的侍衛立刻往前跨了半步,刀鞘撞得嘩啦響。
“陛下,”禮部尚書摸著胡子直搖頭,“皇后這般作派,實在不成體統啊。”
“就是,”另一個大臣趕緊幫腔,“貴妃娘娘心善,天天給皇后送吃的,皇后反倒恩將仇報,這哪配當六宮之主啊。”
皇帝臉色越來越難看,指著我鼻子罵。
“你抄了這么久佛經,就抄出這副德性?朕看你是半點長進都沒有!”
我的步伐沒有停頓,長槍留在岸上,縱身跳進水里。
池水冰涼,貴妃已經嗆了好幾口水,臉色發白。
我一把撈住她的手腕,她也用力攥住我的手。
上岸后,我脫下繁重的外袍裹住她。
貴妃咳了幾聲,虛弱地靠在我懷里,眼睛卻亮得嚇人,直直望向我。
“皇后!”皇帝怒不可遏,“你眼里還有沒有朕?”
我甩了甩衣擺,水珠濺到劉婕妤的裙子上,她尖叫著跳開。
“陛下若真覺得是我推的。”
隨即指了指池邊的泥地。
“不如看看腳印?貴妃的腳印是從那邊過來的,而我的腳印是從佛堂方向來的。若我真要推她,難不成我會飛過來?”
皇帝一愣,低頭看了看泥地上的腳印,臉色陰晴不定。
劉婕妤急了:“陛下!皇后狡辯!她、她一定是繞路過來的!”
“夠了!”
皇帝突然暴喝一聲,嚇得劉婕妤一哆嗦。
他盯著我,眼神復雜,半晌才冷冷道:“都散了!今日之事,朕自會查清。”
夜風一吹,老趙的話驀然浮現心頭:“宮里人吃的不是菜,是心眼子。”
我撇撇嘴,正要拉起貴妃。
忽聽身后一聲驚呼。
“有刺客!”
4
御花園的芍藥開得正艷,柳貴妃的裙角還在往下滴水。
“嗖”的一聲,一支箭狠狠釘在了紅漆柱子上,箭尾巴還在嗡嗡直顫。
“保護皇上!有刺客!”
我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玉牌,涼冰冰的讓人清醒。
京城這些守軍都是些連馬鞍都坐不穩的公子哥,怕是連弓箭都認不全,能造什么反?
“陛下!”
劉婕妤突然撲通跪在石板路上,頭上的金釵亂晃。
“京城太平這么多年,怎么皇后娘娘一回來就出事?”
“她在邊地那么多年,不會是勾搭上什么老將,起了壞心思吧……”
她故意把最后幾個字拖得老長,意味深長地看著我。
皇帝臉色更黑了。
那幫文官立馬七嘴八舌嚷嚷起來:
“一介女流懂什么打仗?”
“怕是連軍報都看不明白吧!”
兵部尚書更是摸著胡子直撇嘴。
“娘娘要是真會帶兵打仗,老臣這就把這象牙笏板吞下去!”
“陛下,說皇后推貴妃還待查證,可一介女流說能帶兵造反,老臣覺得荒唐了。”
我低頭整了整袖子。
真要造反的話,這會兒宮門上早就插滿我玄鷹軍的旗子了。
誰有閑工夫陪你們在這兒演什么落水戲啊?
這些刺客身手矯健,翻墻進來三下五除二就把御花園里能打的都放倒了。
我眉頭一皺,習慣性想摸腰牌叫人,這才想起來我的兵都在邊關。
京城現在就是個空殼子,除了我那支鐵騎,剩下的守軍連我都打不過。
但死馬也得當活馬醫。
“皇上,趕緊調兵啊!”
我急聲道。
皇帝最終調了宮中僅剩的兵力去抵抗。
我一看,老弱病殘,真是全了。
那些平日里嬌滴滴的妃子們這才慌了神,提著裙子到處亂竄。
我卻不緊不慢地跟在皇帝身后,氣定神閑。
“你跟著朕干什么?”
皇帝突然在拐角處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眼神冰冷。
“不會外面真有你的同伙吧。”
我甩開他的手,足尖一點掠上宮墻。
夜風呼呼地吹,把我的紅裙子刮得獵獵作響。
遠處城門那邊火光沖天,黑壓壓的叛軍像潮水一樣涌過來。
高臺上,平安侯還在那兒慢悠悠地碾茶餅。
他手腕上戴著鐵護腕,可還是遮不住那道疤。
那是我當年用槍桿抽出來的“軍紀”兩個字。
叛軍們正等著城門大開,沒想到先等來了一個女人。
“哪來的娘們?滾一邊去!”
有人嘲笑,還故意射了一箭,擦著我耳朵飛過去。
我伸手一抓,直接把那支箭給攥住了。
手再一翻,那支箭帶著狠勁兒射回平安侯茶碗邊。
全場一下子安靜了。
平安侯終于抬起頭,手里的茶碗“啪”地摔碎在地上。
我挑眉一笑:“好久不見啊,副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