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陳,你真的要走?"張守山班長拍著陳錦輝的肩膀,眼中滿含不舍。
陳錦輝看著窗外飄灑的雪花,沉默了許久才開口:"家里實在等不起了。"
第二天早上,連隊的電話急促地響起,營長趙文博接起電話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01
新疆喀什邊防哨所的清晨,總是被嘹亮的號聲喚醒。
陳錦輝像往常一樣,天還沒亮就從床上爬起來。
三十七歲的他,動作依然敏捷,但眼角的皺紋和略顯佝僂的背影,透露著歲月的痕跡。
"老陳,設備房的發電機又出問題了!"新兵宋小峰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報告。
陳錦輝放下手中的水杯,二話不說就往設備房走去。
這樣的情況他已經處理過無數次了。
在這個海拔四千多米的高原哨所,各種設備經常出故障,而陳錦輝就是那個永遠能把它們修好的人。
推開設備房的門,一股機油和金屬的味道撲面而來。
陳錦輝熟練地拿起工具箱,開始檢查發電機。
他的手指在各種零件間游走,就像彈鋼琴一樣熟練。不一會兒,發電機重新轟鳴起來。
"師傅,您這手藝真是絕了!"宋小峰豎起大拇指。
陳錦輝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多說什么。
十五年來,他習慣了默默無聞。
當年二十歲的毛頭小子,如今已經是連隊里最資深的技術骨干,可肩膀上依然是那兩道普通的士兵肩章。
吃早飯的時候,連長孫德康走過來坐在陳錦輝旁邊。
"老陳,昨天軍區下來檢查,對咱們哨所的設備維護工作很滿意,特別表揚了你。"
孫德康拍拍他的肩膀,"你這技術,放到地方也能干出一番事業啊。"
陳錦輝嚼著饅頭,心里五味雜陳。
十五年了,從青春年少到人到中年,他把最好的時光都獻給了這片邊疆。
可是看看身邊的戰友們,有的早就提了干,有的轉了業發了財,只有他還在原地踏步。
不是他不想進步,而是他天生不善言辭,不會在領導面前表現自己。
每次開會,別人侃侃而談,他卻只會埋頭做事。
營長趙文博對他的態度一直很冷淡,覺得他這樣的兵沒什么前途。
訓練場上,陳錦輝帶著幾個新兵練習設備操作。
他的動作標準得像教科書,每一個細節都解釋得清清楚楚。這些年輕的士兵們都很佩服他,稱他為"活技術手冊"。
"師傅,您在這里這么多年,怎么還沒提干啊?"一個新兵好奇地問道。
陳錦輝的手微微一頓,繼續調試著設備:"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別想那么多。"
其實他心里比誰都清楚。
不善表達,不會巴結,在部隊這個講究關系和表現的地方,注定了他只能是個默默無聞的老兵。
每次看到比自己晚入伍的戰友升職提干,心里的酸楚只有自己知道。
晚上,陳錦輝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宿舍里其他戰友都睡了,只有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十五年的軍旅生涯,他問心無愧,但家里的情況讓他越來越難以安心。
妻子陳秀蘭的照片放在床頭柜上,那是幾年前他回家探親時拍的。
照片上的她笑得很甜,但陳錦輝知道,那笑容背后藏著多少委屈和無奈。這些年,家里的重擔全壓在她一個人身上,而他這個當丈夫的,卻遠在千里之外。
旁邊還有兩張小照片,是兒子小宇和女兒小雅。
小宇今年八歲了,照片上的他少了一顆門牙,笑得很開心。小雅才六歲,扎著兩個小辮子,大眼睛里滿是天真。
陳錦輝輕撫著照片,心中涌起一陣酸楚。孩子們需要父親,妻子需要丈夫,而他卻只能通過這些照片來緩解思念之苦。
第二天一早,陳錦輝接到了一個緊急任務。
邊境線上的一個觀察點設備出現故障,需要立即前往維修。這種任務對他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
背著工具包,陳錦輝和幾名戰友踏上了前往觀察點的路。新疆的十一月已經很冷了,山路崎嶇難行,但他們必須在天黑前趕到。
觀察點位于一個海拔更高的山頂上,那里的設備對邊防安全至關重要。
到達后,陳錦輝立即投入到維修工作中。寒風刺骨,他的手被凍得通紅,但依然專注地工作著。
"老陳,你歇會兒吧,我們換班。"同行的戰友心疼地說。
"沒事,馬上就好了。"陳錦輝頭也不抬,繼續埋頭工作。
兩個小時后,設備恢復正常。
陳錦輝站起身時,發現自己的雙腿已經凍得有些麻木了。但看到設備正常運行,他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回到哨所時已經是深夜了。陳錦輝洗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卻依然睡不著。
他想起了妻子上次通話時哽咽的聲音,想起了孩子們稚嫩的問話:"爸爸什么時候回家?"
十五年來,他錯過了太多。
錯過了孩子們的第一次走路,第一次叫爸爸,第一次上學。
錯過了和妻子的結婚紀念日,錯過了父母的生日。為了這身軍裝,為了邊疆的安全,他犧牲了太多太多。
但是,這一切都值得嗎?
看著身邊那些會說話、會表現的戰友一個個升職提干,而自己卻依然在原地踏步,陳錦輝開始懷疑自己的選擇。
"也許,是時候做個了斷了。"他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02
手機鈴聲在深夜響起的時候,陳錦輝正在值班室檢查設備運行情況。看到屏幕上顯示的號碼,他的心跳瞬間加快了——是家里打來的。
"喂,秀蘭?"陳錦輝壓低聲音接起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陳秀蘭顫抖的聲音:"錦輝,爸爸的腰病又犯了,這次特別嚴重,連床都下不了。"
陳錦輝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岳父的腰病是老毛病了,每次犯病都讓全家人心急如焚。
"醫生怎么說?"
"說要住院,可能需要手術。"
陳秀蘭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我媽也累倒了,昨天晚上突然暈倒,現在還在醫院。家里的秋收還沒結束,我一個人真的忙不過來了。"
聽到這里,陳錦輝的眼圈紅了。
家里的二十畝地,正是收獲的季節。往年都是岳父岳母幫忙,現在兩位老人都倒下了,妻子一個人哪里忙得過來。
"小宇和小雅怎么樣?"
"小宇還好,就是每天都問爸爸什么時候回家。小雅..."
陳秀蘭停頓了一下,聲音更加哽咽,"小雅昨天看到鄰居家的孩子和爸爸玩,哭著問我為什么她沒有爸爸。我告訴她爸爸在很遠的地方工作,她說那個不是她的爸爸,她不認識。"
這句話像一把刀一樣插在陳錦輝的心上。
女兒不認識自己,這對一個父親來說是多么殘酷的事實。
"錦輝,我知道你的工作重要,但是家里真的需要你。"陳秀蘭哭著說,"我一個人撐不下去了。"
掛斷電話后,陳錦輝坐在值班室里,整個人都崩潰了。
十五年來,這是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助和痛苦。
一邊是祖國的邊疆需要守護,一邊是家庭的重擔需要承擔,他該如何選擇?
回到宿舍,陳錦輝拿出手機,翻看著家人的照片。
小宇的照片是今年春節時拍的,小家伙穿著新衣服,笑得很開心,但眼神里有一種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成熟。
作為家里的男孩子,小宇承擔了太多本不該承擔的責任。
小雅的照片讓他更加心痛。
六歲的女兒正是最需要父愛的年紀,可她卻說不認識自己的爸爸。
這些年來,他錯過了女兒成長的每一個重要時刻,錯過了她第一次叫爸爸,錯過了她學會走路,錯過了她第一天上幼兒園。
妻子陳秀蘭的照片上,她的笑容雖然依然甜美,但眼角的皺紋明顯增多了。
這個比自己小三歲的女人,為了這個家付出了太多。
她本可以有更好的生活,可以嫁給一個能時刻陪伴在身邊的男人,但她選擇了等待,選擇了默默承受。
陳錦輝想起了當年結婚時陳秀蘭說過的話:"我不怕苦,不怕累,只要你能平安回來就好。"可是現在,平安回來已經不夠了,家里需要的是一個能真正承擔起責任的丈夫和父親。
躺在床上,陳錦輝徹夜未眠。
腦海里不斷回響著妻子哽咽的聲音,想象著岳父岳母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想象著小宇小雅眼中的失望。
第二天早上,陳錦輝的眼睛紅腫,明顯一夜沒睡好。張守山班長注意到了他的異樣。
"老陳,怎么了?家里出事了?"張守山關切地問道。
陳錦輝點點頭,把家里的情況簡單說了一遍。張守山聽完后沉默了良久。
"老陳,你也不容易啊。"張守山拍拍他的肩膀,"這些年你為連隊付出了那么多,家里確實虧欠太多了。"
"我在想,是不是該..."陳錦輝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該什么?"張守山追問。
"算了,沒什么。"陳錦輝搖搖頭,不愿意多說。
但張守山是他的老戰友,怎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十五年的朝夕相處,張守山太了解陳錦輝了。這個不善表達的男人,心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和痛苦。
吃午飯的時候,陳錦輝心不在焉,米飯在嘴里像嚼蠟一樣沒有味道。
想到妻子一個人要照顧兩個生病的老人,還要忙秋收,還要照顧兩個孩子,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疼。
下午訓練時,陳錦輝明顯心不在焉。平時那些熟練得不能再熟練的操作,今天竟然出了好幾次錯。
"師傅,您今天怎么了?"宋小峰擔心地問道。
"沒事,繼續訓練。"陳錦輝勉強打起精神。
但是心里的煎熬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在想著家里的情況。妻子現在在做什么?岳父的病情有沒有好轉?孩子們有沒有好好吃飯?
晚上熄燈后,陳錦輝又拿起手機,想給家里打個電話。但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家里人應該都睡了。他不忍心打擾,只好作罷。
望著天花板,陳錦輝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一個三十七歲的男人,在戰場上從不退縮,在困難面前從不低頭,此刻卻因為無法照顧家人而痛哭流涕。
"對不起,秀蘭。對不起,小宇,小雅。"他在心里默默地道著歉。
十五年來,他第一次如此強烈地想要回家。
不是探親,不是休假,而是真正地回到家人身邊,承擔起一個丈夫和父親應該承擔的責任。
第三天早上,陳錦輝做了一個決定。
這個決定在他心里醞釀了兩天兩夜,現在終于要說出口了。
他要申請退伍。
03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營房里,陳錦輝早早就醒了。
一夜未眠,腦子里反復想著一件事——退伍。
對于一個當了十五年兵的人來說,這意味著告別心愛的軍裝,告別朝夕相處的戰友,但也意味著可以回到家人身邊。
洗漱時,陳錦輝看著鏡子里三十七歲的自己,眼角的皺紋訴說著十五年的風霜。
十五年過去了,他依然是個普通士兵,沒有軍銜,只有一身過硬的技術。
"老陳,早啊!"張守山走進盥洗室。
"守山,如果我要退伍,你覺得怎么樣?"陳錦輝突然開口。
張守山震驚地看著他:"你瘋了嗎?"
"我沒瘋。家里需要我,孩子們需要爸爸,妻子需要丈夫。我不能再自私下去了。"陳錦輝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十五年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張守山勸道。
"白費就白費吧。十五年了,我還是個大頭兵,與其浪費時間,不如回家承擔責任。"
早飯后,陳錦輝走向營部。營長趙文博正在處理文件。
"報告營長,我想申請退伍。"
趙文博抬起頭,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你終于想明白了?"
"家里有急事,需要我回去處理。"
"你知道退伍意味著什么嗎?十五年努力全白費,以后就是個農民。"
"想好了。"陳錦輝回答得堅決。
"那好,像你這樣的兵,留在部隊也沒什么前途。退就退吧,反正也沒什么損失。"
這句話像刀子刺在陳錦輝心上。
十五年的青春和奉獻,在營長眼里竟是"沒什么損失"。
連長孫德康找到陳錦輝:"老陳,你這一走,連隊損失有多大?你是最好的技術骨干。"
"會有人接替我的。"
"你的技術是十五年磨練出來的。我向上級反映,看能不能給你調個離家近的部隊。"
陳錦輝搖頭:"連長,我已經想清楚了。這些年我對不起家人太多。"
指導員林正威也來談話:"小陳,你守護的是祖國邊疆,保護的是千千萬萬個家庭。"
"我明白,但我也有自己的家庭需要保護。"陳錦輝聲音哽咽,"這些年為了大家舍棄了小家,現在小家都要散了。"
當晚,陳錦輝給妻子打電話:"秀蘭,我已經申請退伍了。"
"真的嗎?錦輝,你不會后悔嗎?"
"不會的。這些年苦了你了,以后我會好好補償你和孩子們。"
電話里傳來陳秀蘭的哭聲:"我不需要補償,只要你平安就好。"
申請退伍的報告遞上去后,陳錦輝沒有懈怠工作。
連隊正在進行設備大檢修,他主動承擔最繁重的任務,連續三天三夜幾乎沒有合眼。
"只要我還穿著這身軍裝一天,就要負責到底。"他對年輕士兵說。
第四天,就在陳錦輝完成檢修工作后,外面傳來緊急集合號聲。一個牧民在暴風雪中迷路,需要緊急救援。
"我也去!"陳錦輝要加入隊伍。
"不行,你剛連續工作三天三夜。"孫德康攔住他。
"連長,救人要緊,我的身體沒問題。"
救援隊冒著漫天風雪出發。
經過兩小時搜尋,在山坳里發現了奄奄一息的哈薩克族老人。陳錦輝脫下棉衣和軍大衣給老人保暖,自己只穿一件毛衣。
回到哨所時,陳錦輝被凍得說不出話,手腳都有輕微凍傷。
"老陳,你這又何必呢?"張守山心疼地說。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點凍傷算什么。"
老人恢復后,拉著陳錦輝的手說:"謝謝,謝謝解放軍!"
師政委專門打電話表揚這次救援行動,特別表揚了陳錦輝的無私奉獻精神。
養傷期間,陳錦輝開始整理物品。
十五年的軍旅生涯積累了很多東西,每一樣都承載著回憶。他把技術手冊送給年輕士兵宋小峰。
"好好學習,以后連隊的技術工作就靠你們了。記住,做人要踏實,做事要認真。"
晚上,陳錦輝站在瞭望臺上,望著遠方群山。
這片土地他守了十五年,說不舍得是假的。
第二天,退伍批復下來了。當晚,連隊為陳錦輝舉行送別會。
"兄弟們,雖然我要走了,但我們的友誼永遠不會變。"陳錦輝舉杯,"祝愿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利!"
"祝老陳前程似錦,家庭幸福!"
這一夜,陳錦輝說出了很多平時不愿說的話:"這些年沒得到提拔,心里確實不甘心。但我不后悔當兵,不后悔來這里。最重要的是,我認識了你們這些好兄弟。"
"老陳,你在我們心里就是最好的班長,最好的師傅。"宋小峰紅著眼說。
聽到這些話,陳錦輝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十五年的委屈和堅持,在這一刻都得到了最好的回報。
04
退伍的前一天,陳錦輝早早就起床了。今天是他穿軍裝的最后一天,明天一早他就要脫下這身心愛的軍裝,告別十五年的軍旅生涯。
他站在鏡子前,仔細整理著軍裝。雖然已經穿了十五年,但每一次穿上它,他都會感到一種神圣的使命感。今天,他要用最好的狀態度過在部隊的最后一天。
"老陳,今天感覺怎么樣?"張守山走過來問道。
"有點不舍,但也有點解脫。"陳錦輝如實回答。
確實,心情很復雜。
一方面,離開這個奮斗了十五年的地方讓他不舍;另一方面,想到很快就能回到家人身邊,他又感到一絲輕松。
上午,陳錦輝照例檢查了一遍所有設備。雖然明天就要走了,但職責所在,他不能有絲毫馬虎。
"師傅,您真的明天就走了嗎?"宋小峰跟在他身后,眼圈有些紅。
"是的,小峰。記住我教你的那些技術要點,以后這些設備就交給你們了。"陳錦輝邊檢查邊叮囑。
"我會記住的,師傅。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宋小峰認真地點頭。
中午吃飯的時候,連長孫德康走過來坐在陳錦輝身邊。
"老陳,明天就要走了,有什么想說的嗎?"
"謝謝連長這些年的照顧。雖然我要走了,但我永遠不會忘記在這里的經歷。"陳錦輝真誠地說道。
"老陳,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兵之一。雖然你沒有得到應有的提拔,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棒的。"孫德康拍拍他的肩膀,"到了地方,也要好好干,不要給我們當兵的丟臉。"
"一定不會的,連長。"
下午兩點左右,連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值班員接起電話,聽了幾句后臉色變得有些奇怪。
"找誰?陳錦輝?您是哪里?"值班員小心翼翼地問道。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嚴肅:"我是軍區政治部的,有重要情況需要了解陳錦輝的相關信息。"
值班員立即緊張起來:"您稍等,我馬上請示領導。"
值班員趕緊找到了營長趙文博。
趙文博聽說軍區政治部要了解陳錦輝的情況,也愣住了。
"軍區政治部?找陳錦輝?"趙文博有些不敢相信,"確定沒聽錯?"
"確定,對方說得很清楚。"值班員回答。
趙文博心里犯嘀咕,陳錦輝一個普通士兵,軍區政治部找他干什么?難道是那天救援牧民的事情?但那也用不著軍區直接打電話啊。
"你去把陳錦輝叫來。"趙文博說道。
很快,陳錦輝來到了營部。他也很奇怪,不知道為什么軍區政治部要找自己。
"陳錦輝,你最近有什么特殊情況嗎?"趙文博問道。
"沒有啊,營長。就是申請了退伍。"陳錦輝如實回答。
"退伍?"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很震驚,"你說陳錦輝要退伍?"
"是的,明天就要走了。"趙文博回答。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道:"請立即聯系陳錦輝本人,我有重要情況需要核實。另外,暫停他的退伍手續,等進一步通知。"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暫停退伍手續?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