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升仙大典開始前,我最敬重的師兄墨寒淵,笑著遞給我一顆凝神丹。
我正要伸手,識海中,上古血脈自帶的靈術轟然炸開。
[別吃!此丹名曰蝕骨,服下后靈脈寸斷,淪為廢人!]
[而他,墨寒淵,則會以丹藥走火為由,奪走你葉家最后的信物——那枚能溫養神魂的古玉。]
我的手在半空一頓。
一旁,我曾舍命救過的師弟蘇景言,適時地送上一枚護身符。
[別帶!此符名為竊靈,一旦佩戴,你在試煉中獲得的所有機緣靈氣,都會被它盡數吸走,轉嫁給林若煙!]
[最終,林若煙靠著你的氣運筑基成功,拜入宗主門下。而你,則會在試煉秘境中靈力耗盡,被妖獸撕成碎片,魂飛魄散!]
此刻,他們正用一種看死人的眼神,盯著我。
我面無表情地接過那顆“凝神丹”和那枚“護身符”,在他們期待的目光中,轉身走向了人群中那個楚楚可憐的白衣女子。
林若煙。
“葉師姐?”她假惺惺地露出受寵若驚的表情。
我捏著丹藥,不由分說地塞進她嘴里,反手又將護身符掛在她頸上。
動作快如閃電。
“師姐賞你的,好好表現。”
好好好,這么算計我是吧。
不把你們三個活活煉成丹,都算我葉清辭今日血脈未醒。
1.
“葉清辭!你瘋了?!”
墨寒淵暴怒的吼聲在我身后炸響,裹挾著筑基后期的威壓,像山一樣朝我碾過來。
從前我總以為這是師兄對我的磨礪,如今才明白,這是喂不熟的狼崽子在對我露獠牙。
“師兄何出此言?這凝神丹是你親手所贈,說是能助我在大典上超常發揮。林師妹修為低微,比我更需要它。我身為師姐,將機緣讓給同門,有何不妥?”
我話說得風輕云淡,指尖卻輕輕敲擊著拇指,這是我動了殺意時的習慣。
周圍的弟子們被這動靜吸引,紛紛投來目光,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就是啊,墨師兄可是宗主的親傳弟子,怎么這么小氣?”
“葉師姐真是人美心善,自己都快來不及了,還想著外門的師妹。”
“你懂什么,葉清辭就是個五靈根的廢柴,吃了也是浪費,還不如給林師妹,說不定能一舉筑基呢!”
議論聲像蒼蠅一樣嗡嗡作響。
墨寒淵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賜藥是假,下毒是真,這事根本見不得光,我當眾這么一嚷,直接把他架在了火上。
他氣得渾身發抖,卻一個字也無法反駁。
“清辭,你怎么能這么任性?墨師兄是為了你好。”蘇景言快步上前,皺著眉,擺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他伸手想來拉我,像過去無數次那樣,用他溫潤君子的偽裝來博取我的同情。
我側身一避,他抓了個空。
“為了我好,就是用筑基期的威壓來碾碎我的根骨?”我冷笑一聲,目光像冰刀子似的刮過他的臉,“還是說,蘇師弟覺得,我的死活,不如林若煙的前途重要?”
蘇景言的臉色“唰”地一下白了。
他看著我,眼神里滿是震驚和不可思議,仿佛不明白那個對他言聽計從的葉清辭,怎么一夜之間變得如此伶牙俐齒,咄咄逼人。
“你……你胡說什么!”他慌了。
“我胡說?”我指尖凝聚起一縷微弱的靈力,這是我常年偽裝廢柴的成果。
“剛剛墨師兄的威壓,震得我氣血翻涌,差點道基不穩。蘇師弟若真關心我,不如去問問他,為何要對同門師妹下此毒手?”
我聲音不大,但字字清晰,足以讓周圍所有人都聽見。
眾人的目光立刻從我身上,轉移到了面色鐵青的墨寒淵臉上。
墨寒淵一口鋼牙幾乎咬碎。
他做夢也想不到,今天這套天衣無縫的殺局,會被我用這種方式當眾揭開一角。
此刻他騎虎難下,若承認對我施壓,便是同門相殘;若否認,又無法解釋我剛剛為何踉蹌。
就在這時,一聲鐘鳴響徹云霄。
“升仙大典,即將開始!所有弟子,速至試煉臺!”
執事長老的聲音宏亮如鐘,解了墨寒淵的圍。
他怨毒地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算你走運,待會兒在秘境里,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隨后,他一把拉住還沒反應過來的林若煙,和蘇景言一起,頭也不回地沖向了試煉臺。
看著他們倉皇的背影,我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
跑吧。
今天這試煉臺,就是我為你們三個精心準備的煉丹爐。
2.
青云宗的升仙大典,百年一次。
試煉秘境中機緣無數,只要能活著出來,最差也能修為大漲。若能拔得頭籌,更是能獲得宗門氣運加持,甚至得到宗主親傳。
上一世,我就是在這里,被墨寒淵和蘇景言聯手算計,推下萬魂窟,尸骨無存。
我的古玉被奪,成了墨寒淵沖擊金丹的賀禮。
我的氣運被竊,鋪就了林若煙的青云仙路。
而我葉家,上古修真世家,最后的血脈,就此斷絕。
何其可笑。
我葉清辭,天生玄陰圣體,身負鳳凰血脈,是整個修真界萬年不遇的奇才。
只因血脈沉寂,從小被當成五靈根的廢柴,寄養在青云宗。
我韜光養晦,隱忍修行,將所有人都蒙在鼓里。我把墨寒淵當兄長,把蘇景言當知己,把林若煙當親妹。
我以為我捂熱了三塊石頭。
卻原來,是三條不知感恩的毒蛇。
重來一世,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
仁慈?那是什么東西?
對于這些妄圖噬主的惡犬,唯一的辦法,就是在他們亮出獠牙之前,先一步敲碎他們的脊梁骨!
“葉師妹,快跟上!”
一名相熟的內門弟子在后面催促。
我收斂心神,壓下眼底翻涌的殺意,快步跟上了隊伍。
巨大的白玉廣場上,數百名弟子已經集結完畢。
廣場中央,一座巨大的傳送陣正在緩緩轉動,其上符文流轉,散發著令人心悸的空間波動。
宗主青陽子和幾位長老高坐于云臺之上,神情肅穆。
“升仙大典,關乎我宗未來百年氣運,爾等當竭盡全力,為宗門爭光!”
“秘境之內,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同門之間,當相互扶持,切記不可自相殘殺!”
青陽子一番場面話說得冠冕堂皇。
我聽著,卻只想笑。
不可自相殘殺?
上一世,墨寒淵當著他的面將我推下深淵,他可曾說過半個字?
沒有。
他只是輕飄飄地一句“此女氣運不濟,死不足惜”,便將此事揭過。
因為墨寒淵是他最看好的弟子,而我,只是個無足輕重的“廢柴”。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宗門里,規則,從來都只是為強者服務的。
“時辰到,入陣!”
隨著執事長老一聲令下,所有弟子爭先恐后地涌向傳送陣。
我混在人群中,不疾不徐。
在踏入陣法的前一刻,我若有若無地瞥了一眼云臺。
青陽子正含笑看著墨寒淵,眼神中滿是期許。
而墨寒淵,則回頭給了我一個陰冷的、飽含殺意的眼神。
呵。
老東西,小畜生。
你們期待的眼神,還真是如出一轍。
很快,我就會讓你們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絕望。
3.
光芒一閃,天旋地轉。
再次睜眼時,我已經身處一片茂密的原始叢林。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靈氣和……血腥味。
不遠處,傳來妖獸的嘶吼和弟子的慘叫。
試煉,已經開始了。
我沒有急著去尋找什么機緣,而是找了個隱蔽的山洞,直接盤膝坐下。
當務之急,是激活我沉寂的鳳凰血脈。
上一世,直到我被推下萬魂窟,在無盡的怨氣和死氣沖刷下,鳳凰血脈才被動激發。
但那時,我已經油盡燈枯,回天乏術。
這一世,我要主動喚醒它!
我掏出懷中一直貼身收藏的古玉。
這是我葉家世代相傳的信物,名為“鳳凰泣”,能溫養神魂,更重要的,它是開啟我血脈的鑰匙。
上一世,這枚古玉被墨寒淵奪走,他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養魂法器,卻不知其中蘊含著滔天之秘。
我劃破指尖,將一滴殷紅的精血滴在古玉上。
嗡——
古玉發出一聲輕鳴,瞬間爆發出璀璨的紅光,將整個山洞映照得如同白晝。
一股灼熱到極致的力量,順著我的指尖,瘋狂涌入我的四肢百骸!
“呃啊——!”
我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
經脈像是被巖漿灼燒,骨骼仿佛被一寸寸碾碎重組,神魂更像是被投入了煉丹爐,反復煅燒。
這是血脈覺醒必經的“焚骨之痛”。
痛,極致的痛。
但我死死咬著牙,一聲不吭。
這點痛,比起上一世魂飛魄散的絕望,又算得了什么?
識海中,一幅幅畫面如同走馬燈般閃過。
那是我葉家先祖的記憶。
他們曾是這片大陸的主宰,駕馭神火,焚天煮海,何等威風。
卻因一場浩劫,血脈凋零,傳承斷絕。
而我,是最后的希望。
“以血為引,以魂為契,鳳凰,歸來!”
我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源自靈魂深處的吶喊。
轟!
一道虛幻的、華美到極致的鳳凰虛影,在我身后沖天而起,發出一聲響徹云霄的清越鳳鳴!
整個試煉秘境,在這一刻,劇烈地顫動了一下。
所有妖獸,無論等級高低,全都匍匐在地,瑟瑟發抖,朝著我所在的方向頂禮膜拜。
這是源自血脈深處的絕對壓制!
我緩緩睜開眼,一縷金色的火焰,在我眼底一閃而逝。
成了。
鳳凰血脈,徹底覺醒。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的靈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原本駁雜的五行靈根,此刻已經融合成了一道純粹到極致的火靈根,而且是傳說中的“天階火靈根”。
我的修為,也從煉氣七層,一路沖破瓶頸,直接飆升到了——
筑基中期!
與那個狗屁師兄墨寒淵,不相上下。
這還只是剛剛開始。
鳳凰血脈,最強大的不是修為提升,而是逆天的悟性和對天地靈火的絕對掌控。
我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骨骼發出一陣噼里啪啦的脆響。
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之感,充斥全身。
“墨寒淵,蘇景言,林若煙……”
我念著這三個人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游戲,開始了。”
4.
秘境,火云谷。
此地盛產火云芝,是煉制筑基丹的主藥之一,價值千金。
此刻,谷內正上演著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好戲。
十幾名青云宗弟子,正合力圍攻一頭堪比筑基后期的三階妖獸——烈焰狂獅。
而在不遠處的山坡上,墨寒淵、蘇景言和林若煙三人,正隱匿身形,準備坐收漁翁之利。
“師兄,那幫蠢貨快撐不住了。”蘇景言有些焦急。
墨寒淵冷哼一聲:“急什么?等他們和那畜生斗得兩敗俱傷,我們再出手,用最小的代價,拿下所有的火云芝。”
“墨師兄英明。”林若煙在一旁柔聲附和,看向墨寒淵的眼神里充滿了崇拜和迷戀。
但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她臉色有些不正常的蒼白,氣息也略顯紊亂。
呵,蝕骨丹和竊靈符的藥效,已經開始發作了。
丹藥會不斷侵蝕她的靈脈,讓她時時刻刻都承受著鉆心之痛。
符箓則會悄無聲息地盜取她辛苦修煉來的靈力。
她越是運功,死的就越快。
這個蠢女人,還以為自己得了天大的機緣,正在拼命煉化藥力呢。
“對了,葉清辭那個賤人呢?怎么一直沒見到她?”墨寒淵忽然問道,語氣中滿是殺意。
“或許是死在哪個角落了吧。”蘇景言漫不經心地說,“一個煉氣期的廢柴,在這種地方,活不過一個時辰。”
“死了最好。”墨寒淵眼神陰鷙,“算她便宜了。要是落在我手里,我定要讓她嘗遍百般折磨!”
隱藏在另一處暗影中的我,聽到這些話,眼底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很好。
就讓你們再得意一會兒。
山谷中,戰況愈發慘烈。
那十幾名弟子在付出了七八條人命的代價后,終于將烈焰狂獅重創。
“就是現在!上!”
墨寒淵低喝一聲,三人如猛虎下山,瞬間沖入戰局。
“墨師兄?”
“你們……”
幸存的那幾名弟子又驚又怒,他們剛經歷一場血戰,個個靈力耗盡,身負重傷,哪里是墨寒淵三人的對手。
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全部打翻在地。
“墨寒淵!你敢搶奪同門之物,不怕宗規處置嗎?”一名弟子不甘地吼道。
“宗規?”墨寒淵一腳踩在他的臉上,居高臨下,滿臉不屑,“我就是宗規!把他們身上的儲物袋都搜出來,然后處理干凈。”
“是!”蘇景言和林若煙熟練地開始舔包毀尸。
看著這血腥的一幕,我心中毫無波瀾。
一群烏合之眾,死不足惜。
很快,所有的火云芝和戰利品都落入了墨寒淵的口袋。
他看著烈焰狂獅旁邊那株最大、年份最足的千年火云芝,眼中露出了貪婪的光芒。
“只要有了它,我定能煉制出極品筑基丹,一舉突破到筑基后期頂峰!”
他興奮地走上前,伸手就要去摘。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火云芝的剎那。
異變突生!
一道赤金色的火線,毫無征兆地從地底射出,瞬間洞穿了他的手掌!
“啊——!”
墨寒淵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整條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焦黑,一股烤肉的糊味彌漫開來。
“什么東西?!”蘇景言和林若煙大驚失色。
我緩緩從藏身之處走了出來,拍了拍手。
“墨師兄,這么好的東西,怎么能獨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