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情節皆為虛構,人物、地點、事件是基于藝術表達的創作,與現實無關。所用圖片并非真實人物影像,僅作輔助敘事。本文借虛構故事傳遞積極價值觀,呼吁讀者遵紀守法,弘揚友善、正義等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喂,是張偉嗎?這里是公安分局。”
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工人,在公交車上撿到一個錢包,毫不猶豫地交給了警察,他以為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好事。
但兩個月后,一通冰冷的電話卻將他拖入了深淵。
01
灰色的天空下,城市像一臺生了銹的巨大機器,沉悶地運轉著。
張偉是這臺機器里一顆毫不起眼的螺絲釘。
他每天的生活,被一條固定的軌跡圈著,從城南的舊居民樓,到城北的工業區。
公交車搖搖晃晃,像個疲憊的老人,載著一車同樣疲憊的人。
張偉喜歡靠著窗,不是為了看風景,這條路上的風景,他閉著眼睛都能畫出來。
他只是喜歡玻璃的冰冷觸感,能讓被車間噪音震得發麻的腦袋稍微清醒一點。
車間里永遠是那股機油和金屬混合的味道,嗆得人想咳嗽,但時間長了,也就聞不出來了,它成了你身體的一部分。
張偉的工作是操作三號沖壓機,一個龐然大物,每次落下都地動山搖。
他需要做的,就是把鐵板送進去,踩下踏板,然后把沖壓好的零件拿出來,周而復始。
這個動作他重復了十年,精準得像機器本身。
工友們休息時喜歡聚在一起吹牛,從國家大事到鄰里八卦,唾沫橫飛。
張偉很少參與,他更喜歡一個人坐在角落,就著白開水啃干硬的饅頭。
不是他孤僻,只是覺得吵,心累。
他今年三十八歲,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一張放在人堆里立刻就會被淹沒的臉。
他的臉上很少有大開大合的表情,喜怒哀樂都被生活的重壓磨平了,只剩下一層不易察覺的疲憊。
妻子李娟在一家超市當收銀員,兩人沒什么浪漫,就是搭伙過日子。
兒子剛上初中,成績不好不壞,唯一的愛好是打游戲,這讓張偉有些頭疼。
家的空間不大,兩室一廳,墻皮有些泛黃,但被李娟收拾得很干凈。
張偉覺得,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不好,也壞不到哪里去。
像一杯溫吞的白開水,沒有味道,但也解渴。
今天下班,工頭老王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偉,這個月獎金多發二百,你那臺機器這個月一次錯漏都沒有,全勤。”
張偉愣了一下,然后點了點頭,說:“知道了,謝謝王頭。”
沒有過多的欣喜,二百塊錢,不夠兒子一雙好點的球鞋,但能讓這個月的伙食好上幾天。
他把這個消息藏在心里,像藏著一顆小小的糖。
他打算回家路上,去市場買半斤豬頭肉,李娟愛吃。
生活就是這樣,一點小小的甜頭,就能沖淡許多苦澀。
02
公交車上的人比來時更擁擠,空氣中混雜著汗味和各種食物的味道。
張偉好不容易搶到了一個座位,還是那個靠窗的位置。
車子走走停停,窗外的霓虹燈開始亮起,把這個灰色的城市染上了一層虛假的繁華。
他的思緒飄得很遠,想著那半斤豬頭肉,是涼拌還是直接吃。
想著兒子看到豬頭肉時,會不會少玩一個小時游戲。
想著李娟拿到這個月工資,會不會念叨著物價又漲了。
車到站,人潮涌動。
張偉跟著人流往下擠。
就在他快下車的時候,眼角的余光瞥見了他之前坐過的位置下面,有一個東西。
那是一個女士錢包,粉色的,看起來有些舊了,邊角已經磨損。
它靜靜地躺在那里,被一只踩了泥的腳印蹭臟了一塊。
周圍的人急著下車,沒人注意到它。
張偉的腳步頓住了。
他腦子里第一個念頭是,別管閑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是他多年來總結出的生活經驗。
可他的腳像生了根一樣,挪不動。
車上的人越來越少,司機已經開始不耐煩地按喇叭。
張偉嘆了口氣,彎腰撿起了那個錢包。
錢包入手,比他想象的要沉一點。
他下了車,站在公交站牌下,晚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他打開了錢包。
里面有一沓現金,他數了數,一千二百塊。
對于他來說,這不是一筆小錢,相當于他半個多月的伙K食費。
除了現金,還有一張身份證,幾張銀行卡,和一張夾在夾層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年輕女人和一個小女孩,笑得很甜。
身份證上的名字叫林曉月,地址是一個他沒聽說過的小區。
張偉看著照片里小女孩的笑臉,心里那點小小的貪念瞬間就熄滅了。
丟了錢包的人,一定很著急吧。
尤其是這么多現金和證件。
他把錢包合上,緊緊地攥在手里。
他想,應該交給警察。
他抬頭看了看四周,不遠處就有一個治安崗亭。
他邁開步子,朝崗亭走去。
崗亭里坐著一個年輕的警察,正在低頭玩手機。
看到張偉進來,他抬起頭,眼神里有些懶散。
“什么事?”
張偉把錢包放在桌子上,說:“你好,警察同志,我在公交車上撿到一個錢包。”
年輕警察的表情嚴肅了一點,他拿起錢包,打開看了看。
“里面有什么東西?”
“我看了下,有現金一千二百塊,還有身份證銀行卡這些。”張偉老實地回答。
警察點點頭,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登記本。
“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撿到的?聯系方式留一下。”
張偉一一報上。
警察在本子上記錄著,頭也不抬地問:“現金你確定是一千二百塊?”
張偉說:“我說了,是的。”
警察寫完,撕下一張回執單遞給他。
“行了,我們會聯系失主的,你可以走了。”
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簡單得像買一瓶水。
張偉拿著那張薄薄的回執單,走出了崗亭。
晚風吹在臉上,很舒服。
他感覺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腳步都輕快了不少。
雖然豬頭肉沒買成,回家的路也繞遠了,但他覺得值。
做一件好事的感覺,比多拿二百塊獎金還要讓人舒坦。
他把那張回執單小心地折好,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
他想,這事就算過去了。
他不會跟李娟和兒子提起,這只是他自己的一個小秘密。
一個能讓他偶爾回想起來,會心一笑的秘密。
03
生活很快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沖壓機的轟鳴,公交車的搖晃,家里飯菜的味道。
撿到錢包那件事,像投進湖里的一顆石子,蕩起一圈小小的漣漪后,就沉入了水底,再也看不見蹤影。
張偉偶爾會想起那個粉色的舊錢包,和照片里笑得燦爛的小女孩。
他猜想,那個叫林曉月的女人,應該已經拿回了自己的錢包。
也許她會對著警察說聲謝謝,也許她會覺得這是理所當然。
這些都與他無關了。
他只是一個過客。
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漸漸熱了起來。
車間的風扇吹出來的都是熱風,汗水浸透了工服,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這個月,廠里的效益不好,訂單少了一大半。
工頭老王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車間里開始流傳著要裁員的謠言,人心惶惶。
工友們吹牛的聲音都小了許多,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絲憂慮。
張偉話更少了,他只是更賣力地操作著他的三號沖壓機。
他要確保每一個零件都完美無瑕,不出任何差錯。
他怕,怕自己成為被裁掉的那一個。
他這個年紀,上有老下有小,一旦失業,天就塌了。
一天中午,他正低頭吃飯,工友老李湊了過來。
老李是車間里的消息通,什么事他都第一個知道。
“哎,阿偉,聽說了嗎?一車間的劉師傅,昨天被辭了。”
張偉心里一緊,咀嚼的動作停了下來。
“為什么?”
“說是操作失誤,廢了一批料。但誰都知道,這就是個借口。廠里就是要裁人,殺雞儆猴呢。”老李壓低了聲音說。
張偉的心沉了下去。
劉師傅是廠里的老師傅了,干了快二十年,說辭就辭了。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未來。
下午工作的時候,他有點心不在焉。
沖壓機落下的時候,他甚至感覺那巨大的壓力是壓在自己心上。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他走出工廠大門,感覺腿都有點軟。
他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到河邊,坐在一塊石頭上,點了一根煙。
這是他為數不多的奢侈。
煙霧繚繞中,他看著渾濁的河水發呆。
河水緩緩流淌,帶走了城市的喧囂和污垢,也仿佛帶走了他的一點點力氣。
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手機響起。
是妻子李娟打來的。
“你怎么還沒回來?飯都做好了。”李娟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悅。
“就回,在路上了。”張偉掐滅了煙,站起身。
回到家,兒子在房間里打游戲,鍵盤敲得噼里啪啦響。
李娟把飯菜端上桌,兩菜一湯,很簡單。
“今天怎么了?看你臉色不好。”李娟一邊盛飯一邊問。
“沒什么,廠里有點事。”張偉不想讓她擔心。
“裁員的事?”李娟卻一針見血。
張偉愣住了,看著她。
李娟嘆了口氣:“我們超市也一樣,上個月就走了兩個。這年頭,生意都不好做。”
飯桌上陷入了沉默,只有兒子房間里傳來的游戲音效,顯得格外刺耳。
那一刻,張偉感到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就像那河里的一片落葉,不知道會被水沖到哪里去。
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李娟在他身邊,均勻地呼吸著。
他悄悄地起身,走到陽臺,又點了一根煙。
月光灑在對面的居民樓上,一片寂靜。
他想起了兩個月前那個夜晚,他把錢包交給警察后,那種輕松和踏實的感覺。
那感覺現在想起來,那么遙遠,那么不真實。
他苦笑了一下,好事有什么用呢?
生活不會因為你做了一件好事,就對你格外開恩。
04
時間悄悄地走著,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
工廠裁員的風波,雷聲大,雨點小,除了劉師傅,后面再沒聽說誰被辭退。
大家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車間里沉悶的氣氛并沒有改變。
訂單依舊很少,很多人被安排著去打掃衛生,清洗設備。
張偉的三號沖壓機,已經半個月沒有啟動過了。
他每天的工作,就是用抹布把它擦了一遍又一遍,亮得能照出人影。
他看著這臺沉默的鋼鐵巨獸,心里空落落的。
這天,他正在擦拭機器的控制面板,工頭老王走了過來。
“阿偉,別擦了,跟我來一下。”
張偉的心又提了起來,他放下抹布,默默地跟在老王身后。
老王帶他到了車間外的一個角落。
這里堆放著一些廢舊的零件,散發著鐵銹的味道。
老王遞給他一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
“廠里接了個小單子,活兒有點急,但是要求的工藝比較特殊,廠里只有你和另外幾個老師傅能干。”老王吐出一口煙圈,緩緩說道。
張"偉沒有說話,等著他的下文。
“活兒在二廠那邊,離咱們這有點遠,要連著干三個通宵,你看……”
張偉立刻說:“我干。”
沒有絲毫猶豫。
有活干,就意味著有工資,有獎金,意味著他暫時是安全的。
老王贊許地看了他一眼:“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吃苦。放心,加班費和補助,一分都不會少你的。”
從那天晚上開始,張偉開始了連軸轉的生活。
白天在三號沖壓機這邊待命,晚上坐廠車去二廠干通宵。
二廠的設備更舊,噪音更大,環境也更差。
但張偉不在乎。
他像一頭不知疲倦的牛,埋頭在機器前。
困了,就用冷水洗把臉。
餓了,就啃幾口干面包。
他身邊的幾個老師傅,都有些吃不消,只有他,眼神里始終有一股勁兒。
第三個通宵結束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
張偉拖著灌了鉛一樣的雙腿,走出二廠的大門。
他感覺自己快要散架了,眼皮重得抬不起來。
他坐上回家的第一班公交車,車上空蕩蕩的。
他還是坐在了那個靠窗的位置。
這一次,他沒有看窗外,一坐下就睡著了。
他做了一個夢。
夢里,他又回到了撿到錢包的那個晚上。
他把錢包交給了警察,警察卻突然變成了一張猙獰的臉,指著他說,你偷了里面的錢。
他想辯解,卻怎么也發不出聲音。
他驚醒了,出了一身冷汗。
車窗外,太陽已經升起,陽光有些刺眼。
他揉了揉眼睛,發現自己坐過站了。
他苦笑著搖搖頭,提前下了車,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過一個早餐攤,他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腳步。
他要了兩根油條,一碗豆漿。
坐在小馬扎上,慢慢地吃著。
豆漿的溫熱,順著喉嚨流進胃里,驅散了一些疲憊和寒意。
他看著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們,每個人都為了生活而奔波。
他想,自己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
吃完早餐,他感覺恢復了一些力氣。
回到家,李娟和兒子已經走了。
桌上留著一張紙條:鍋里有粥,記得吃。
張偉看著那張紙條,心里暖暖的。
他洗了個熱水澡,然后一頭栽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這一覺,他睡得特別香,什么夢都沒有做。
他不知道,一場真正的噩夢,正在悄然向他靠近。
05
日子似乎又恢復了平靜。
那批加急的活干完后,張偉拿到了一筆可觀的加班費。
他把錢全部交給了李娟。
李娟難得地露出了笑容,晚飯特意加了兩道菜。
兒子也因為得到了一筆額外的零花錢,對他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飯桌上的氣氛,是近幾個月來最輕松的一次。
張偉看著妻子和兒子,感覺之前那幾天的辛苦都值了。
廠里的訂單也慢慢多了起來,三號沖壓機又開始了轟鳴。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張偉甚至覺得,之前那些關于裁員的擔憂,有些杞人憂天了。
他漸漸忘記了那個關于錢包的噩夢。
那件事,已經過去整整兩個月了。
就像他的人生中無數個不起眼的小插曲一樣,他以為它永遠不會再被提起。
這天下午,他正在車間里忙碌。
沖壓機巨大的聲響,掩蓋了所有其他的雜音。
他全神貫注地操作著,汗水順著額頭流下來,滴在滾燙的鐵板上,瞬間蒸發。
就在他完成一個零件,準備送下一個進去的時候,他感覺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他沒有理會。
在車間里,他很少接電話,太吵了,聽不清,也耽誤工作。
手機接連又震動了幾下,然后就安靜了。
他猜想,可能是李娟,或者是什么推銷電話。
等到休息時間,他才走到角落,掏出手機。
屏幕上顯示著三個未接來電,來自一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他皺了皺眉,沒有多想,把手機揣回了口袋。
他拿起水杯,猛灌了幾口水。
剛放下水杯,那個陌生的號碼又打了過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喂,你好。”他對著話筒喊道,不然對方可能聽不見。
“喂,請問是張偉嗎?”電話那頭是一個男人的聲音,很沉穩,背景音很安靜。
“是我,你哪位?”張偉問。
“這里是城東公安分局,我姓王。”
張偉的心咯噔一下。
公安局?
他第一個念頭是,家里出事了?李娟?兒子?
“警察同志,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你別緊張。”電話那頭的王警官似乎聽出了他的慌亂,放緩了語氣,“不是什么壞事,是有點情況想跟你核實一下。你現在方便來一趟公安局嗎?”
核實情況?
張偉一頭霧水。
他搜腸刮刮肚地想,自己最近沒犯什么事啊。
難道是……
他的腦海里,突然閃過了那個粉色的舊錢包。
“警察同志,是不是……關于我兩個月前撿錢包的事?”他試探著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
“是的。失主我們已經找到了。有些細節,需要你過來當面確認一下。”王警官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
張偉松了口氣。
原來是這事。
找到了就好。
“行,我下班了就過去。”他說。
“你最好現在就過來,失主也在這里。”王警官說。
張偉有些為難:“我這還在上班呢……”
“你跟單位請個假吧,這件事對你來說,可能比較重要。”
王警官的最后一句話,讓張偉心里剛放下的那塊石頭,又懸了起來。
比較重要?
確認個細節而已,能有多重要?
他跟工頭老王請了假,老王雖然不情愿,但一聽是公安局找,還是批了。
他換下工服,匆匆離開了工廠。
去公安局的路上,他心里一直在犯嘀咕。
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細節,需要他親自跑一趟。
難道是失主要當面感謝他,送他一面錦旗?
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逗笑了,搖了搖頭。
到了城東公安分局,他按照電話里的指示,找到了王警官的辦公室。
他敲了敲門。
“請進。”
張偉推門進去,看到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前,應該就是王警官。
辦公室里還有一個女人,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
王警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你就是張偉?”
張偉點點頭:“警察同志,我來了。”
王警官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坐吧。”
張偉坐下,有些局促地看著王警官。
那個女人自始至終沒有回頭。
王警官清了清嗓子,表情嚴肅。
“張偉,兩個月前,你是不是在18路公交車上,撿到了一個粉色的女士錢包,然后交到了治安崗亭?”
“是的。”張偉肯定地回答。
“你還記不記得,錢包里當時有多少現金?”王警官盯著他的眼睛問。
“記得,一千二百塊。”張偉說得斬釘截鐵,“我當時還數了一下。”
王警官點點頭,沒有說話,他轉頭看了一眼那個背對著他的女人。
然后,他又把目光轉回到張偉身上,那目光,讓張偉感覺很不舒服。
“張偉,這位是失主林曉月女士。”王警官的語氣變得冰冷,“她報案說,她錢包里丟了兩萬塊錢。”
張偉的腦袋“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他猛地站了起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王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