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洪武三年的秋風吹過鳳陽縣的田野。
朱元璋化名朱重八,輕車簡從回到故鄉。
破舊的村莊里,兒時的土房大多已經倒塌。
老槐樹下,他想起了當年在此玩耍的情景。
傍晚時分,一座破土屋前坐著佝僂的老嫗。
"陳婆婆?"他心中一震,竟是兒時的鄰居。
老嫗認出了他,卻裝作不認識。
屋內簡陋至極,只有破桌和幾個土碗。
天色漸晚,朱元璋準備離開。
他突然轉身,用帝王的威嚴問道:"老人家,你可知道朕是誰?"
陳婆婆放下手中紡錘,緩緩抬頭。
她看著朱元璋的眼睛,說了一句話。
這句話如醍醐灌頂,讓這位九五之尊瞬間愣住。
01
洪武三年的秋日,陽光透過薄云灑向大地。鳳陽縣的田野里,金黃的稻穗在微風中搖擺。遠山如黛,近水含煙,一派豐收的景象。一輛普通的馬車緩緩駛過官道,車上坐著兩個男子。
馬車的木輪碾過石子路,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車廂內飄著淡淡的檀香味,這是朱元璋多年來的習慣。他總是在身邊放一炷清香,說是能讓人心靜如水。
朱元璋望著窗外熟悉的景色,心中五味雜陳。離開故鄉十幾年了,那些兒時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他記得那條彎彎曲曲的小河,記得河邊那片青青的草地。更記得那些饑餓的日子,母親如何含著眼淚把最后一口粥喂到他嘴里。
他化名朱重八,身邊只帶了貼身侍衛趙管家。趙管家今日扮作商人,穿著一身青布長衫,看起來樸實無華。兩人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富商主仆,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陛下,前面就是您的家鄉了。"趙管家壓低聲音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緊張。
朱元璋點點頭,心情復雜得很。當年那個餓得快死的放牛娃,如今貴為天子。紫禁城的龍椅,滿朝文武的跪拜,這一切仿佛都是夢境。這趟回鄉之行,他只想看看故鄉的變化,看看那些兒時的鄰里鄉親。
馬車經過一座小橋,橋下的流水清澈見底。朱元璋記得小時候常在這里洗腳,那時的水更清,魚兒也更多。橋頭那棵老柳樹還在,只是枝條更加低垂了。
"停車。"朱元璋輕聲說道。
馬車在村口停下。朱元璋下車后,深深吸了一口故鄉的空氣。那熟悉的泥土味,混合著稻香和炊煙,瞬間把他拉回到童年時光。眼前的景象讓他心頭一緊。村子比記憶中更加破敗,許多土房已經倒塌,只剩下殘垣斷壁。曾經熱鬧的村莊,如今顯得冷清蕭條。
一只黃狗懶洋洋地趴在村口,看到陌生人也只是抬了抬眼皮,并不吠叫。幾只母雞在路邊覓食,發出咯咯的叫聲。這些聲音在寂靜的村莊里顯得格外清晰。
他慢慢走向村中央的那棵老槐樹。這棵樹還在,只是比當年更加粗壯了。樹皮斑駁,刻滿了歲月的痕跡。樹下的石頭依舊,已經被磨得光滑如玉。他記得小時候常常坐在這里聽陳婆婆講故事,那些關于仙女和龍王的傳說,曾經是他最美好的夢境。
秋風吹過,槐葉飄落,像黃蝴蝶一樣在空中翩翩起舞。朱元璋伸手接住一片落葉,葉脈清晰可見,如同他心中的記憶紋路。
"這位客官,您是?"一個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濃重的鄉音。
朱元璋轉身,看到一個約莫三十歲的男子,面容憔悴,衣衫簡陋。男子的手上滿是老繭,顯然是個做粗活的人。他仔細一看,竟是兒時的玩伴馬三娃。
當年的馬三娃是村里最調皮的孩子,總是帶著他們一群小伙伴去河里抓魚摸蝦。如今的馬三娃,眼中多了滄桑,少了當年的那份靈動。
"我姓朱,從外地來做生意的。"朱元璋說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常一些,"你是本地人嗎?"
馬三娃點頭:"是的,我叫馬三娃,在村里做木匠活。您看起來面善,像是見過似的。"他皺著眉頭,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么。
朱元璋心中一動,馬三娃已經不認識自己了。時間真是把殺豬刀,把當年那個瘦弱的放牛娃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富貴改變了他的氣質,也改變了他的容貌。
"我娘子病重,正愁著沒錢買藥呢。"馬三娃嘆了口氣,聲音里滿是憂愁,"大夫說需要五十兩銀子,可我哪來這么多錢啊。做木匠活一天才掙幾個銅板,攢到猴年馬月才夠啊。"
他的眼中閃著淚光,那是一個男人面對困境時的無助。朱元璋想起當年馬三娃的父親,也是個木匠,手藝很好,在十里八村都有名氣。
朱元璋暗自記在心里。他沒有立即表態,只是安慰幾句就繼續往前走。馬三娃的話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那種無助的語氣,那種對生活的絕望,他太熟悉了。
沿路看到的景象讓他心情沉重。雖然戰爭結束了,百姓安居樂業,但生活依舊艱難。路邊的房屋大多是泥土砌成,屋頂蓋著茅草,顯得簡陋而破舊。
他走訪了幾戶人家,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朝廷雖然減了稅,但地方官員卻層層加碼。名目繁多的苛捐雜稅,讓百姓負擔沉重。什么河道費、道路費、衙門費,花樣百出。
一戶人家的主人悄悄告訴他:"我們一年收的糧食,一半都要交給官府。剩下的還要留種子,一家老小能吃飽就不錯了。"
另一家的老婦人搖著頭說:"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一些,起碼不用逃荒了。可這稅收啊,還是重得很。"
"唉,皇上是好皇上,可下面的官員貪得很。"一個老漢悄悄對朱元璋說道,四下張望了一下,確定沒人聽見才繼續,"我們也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忍著。說多了惹禍上身,那可就完了。"
朱元璋聽了,心中怒火中燒。他費盡心思為民減負,頒布了那么多利民的政策,卻被這些貪官污吏鉆了空子。這些地方官員陽奉陰違,表面上執行朝廷政策,背地里卻另搞一套。
他想起在京城時,那些大臣們匯報的情況都是一片大好。什么百姓安居樂業,什么政通人和,聽起來天下太平。可實際情況卻是這樣,百姓依舊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夕陽西下,天邊的云彩被染成了橘紅色。炊煙裊裊升起,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溫馨。朱元璋來到村頭一座破舊的土屋前,這里比其他房屋更加破敗,屋頂有幾處漏洞,用草席胡亂蓋著。
屋前坐著一個佝僂的老嫗,正在紡線。那雙粗糙的手嫻熟地轉動著紡錘,動作雖然緩慢,但很有節奏。夕陽照在她花白的頭發上,給她蒼老的身影鍍上了一層金輝。
她穿著一件補了又補的粗布衣服,腳上是一雙露腳趾的布鞋。歲月在她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但她的眼神依舊清澈,透著一種堅韌的光芒。
朱元璋仔細一看,心中震撼。這不是陳婆婆嗎?當年他家最困難的時候,陳婆婆常常偷偷給他們送吃的。那些白面饅頭,那碗熱騰騰的粥,曾經救過他們一家的命。母親去世那年,陳婆婆還幫著料理后事,忙前忙后,不求任何回報。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小時候發燒,是陳婆婆背著他跑了十幾里路去找大夫。衣服破了,是陳婆婆幫他縫補。肚子餓了,是陳婆婆偷偷塞給他幾個窩頭。
陳婆婆抬頭看了看朱元璋,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那眼神很復雜,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她放下手中的活計,熱情地招呼道:"這位客官,天色晚了,進屋喝杯茶水吧。"
她的聲音很沙啞,顯然是年老體衰的緣故。但那份熱情和善良,一如當年。
02
朱元璋心中疑惑。陳婆婆的眼神告訴他,她已經認出了自己。可為什么要裝作不認識呢?是怕什么嗎?還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他跟著陳婆婆走進屋內。推開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一股潮濕的霉味撲面而來。屋子簡陋得讓人心酸,只有一張破桌子和幾個缺口的土碗。桌子的腿已經松動,勉強用幾塊木頭支撐著。墻角堆著幾捆柴火,炕上鋪著補了又補的被褥。
墻上掛著一幅泛黃的年畫,畫的是門神,已經看不清原來的顏色。屋頂有幾處漏洞,可以看到外面的天空。地面是泥土夯實的,坑坑洼洼,顯然很久沒有修整過了。
整個房間彌漫著一種深深的貧窮氣息,這種貧窮不僅僅是物質上的,更是精神上的一種無奈和絕望。
"婆婆,您一個人住嗎?"朱元璋試探著問道,聲音里帶著關切。
"是啊,老伴兒早就沒了,兒子也在戰亂中死了。"陳婆婆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悲傷,那是一種深入骨髓的痛苦,"就剩我一個老婆子,能活一天是一天。有時候想想,活著也沒什么意思,只是舍不得這個家。"
她的聲音很平靜,仿佛在說別人的事情。但朱元璋能聽出其中的悲涼和無奈。失去親人的痛苦,孤獨終老的恐懼,這些都深深地印在她蒼老的臉上。
朱元璋心如刀絞。當年那個善良的陳婆婆,那個總是樂于助人的鄰居,如今過得如此凄涼。他想起小時候,陳婆婆家雖然不富裕,但總是樂于助人。她的兒子叫陳大牛,是個憨厚的年輕人,對朱元璋也很好。如今卻落得孤苦伶仃,無依無靠。
"您認識一個叫重八的孩子嗎?"朱元璋故意問道,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隨意一些,"就是當年那個放牛的。"
陳婆婆手中的茶碗微微一顫,茶水險些灑出來。但她很快恢復平靜,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重八?這個名字倒是聽過,不過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村里的孩子那么多,誰還記得清楚啊。"
她的回避讓朱元璋更加確定,陳婆婆已經認出了自己。可她為什么要裝作不知道呢?是怕驚擾了他,還是有什么別的原因?
夜色漸深,屋外傳來陣陣蟲鳴聲。秋蟲的叫聲此起彼伏,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遠處傳來一聲狗吠,接著又歸于平靜。陳婆婆點起油燈,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把兩人的影子投射在墻上,忽明忽暗。
燈芯很細,顯然是為了省油。那微弱的光線勉強照亮了這個簡陋的房間,卻照不亮兩個人復雜的心情。
朱元璋看著眼前這個蒼老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當年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如今貴為天子,卻發現自己離百姓的心越來越遠。權力給了他一切,卻也奪走了他最珍貴的東西。
"婆婆,您過得還好嗎?"朱元璋關切地問道,聲音里帶著真誠的關懷。
"好什么好,一把老骨頭了,還能怎么樣。"陳婆婆苦笑道,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不過比起那些餓死的人,我已經算幸運的了。起碼還能活著,還能看到太陽升起。"
她的話里透著一種看淡生死的灑脫,但也有一種深深的無奈。這種無奈不是對死亡的恐懼,而是對生活的絕望。
朱元璋想起當年的苦日子。那時候餓殍遍野,民不聊生。人們為了一口吃的可以拼命,為了活下去可以拋棄一切。他曾經見過母親把最后一口粥讓給他,自己卻餓得暈倒在地。如今雖然太平了,但百姓的日子依舊不好過。他這個皇帝,到底為百姓做了什么呢?
"客官,您看著面善,像是見過似的。"陳婆婆突然說道,眼中閃著一絲探詢的光芒,"您是哪里人?做什么買賣的?"
"我是濠州人,小時候也在這一帶生活過。"朱元璋如實說道,沒有隱瞞自己的出身,"現在在外面做點小生意,這次路過故鄉,想看看老地方。"
陳婆婆點點頭,沒有再追問。她重新拿起紡錘,繼續手中的活計。那雙蒼老的手依舊靈巧,仿佛時光倒流到當年。紡錘在她手中旋轉著,發出輕微的嗡嗡聲,那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
朱元璋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這一切。這個場景太熟悉了,小時候他經常坐在這里,看著陳婆婆紡線,聽她講那些古老的故事。那時候的陳婆婆還很年輕,手腳利索,總是有說不完的話。
曾經的鄰居,曾經的恩人,如今卻過著如此清苦的生活。而他這個受過她恩惠的孩子,卻高高在上,享受著錦衣玉食。這種強烈的對比讓朱元璋心中充滿了愧疚和自責。
"婆婆,當年那個重八,您還記得嗎?"朱元璋再次提起這個話題,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
陳婆婆手中的動作停了下來。她抬頭看著朱元璋,眼中有種說不出的復雜情感。那眼神里有懷念,有悲傷,還有一種深深的失望。
"記得。"她輕聲說道,聲音如同秋風中的落葉,"那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沒了爹娘,靠放牛為生。瘦得像根竹竿,風一吹就能倒。后來聽說去參軍了,也不知道現在怎么樣了。"
她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那孩子心眼好,雖然自己餓著肚子,但看到比他更可憐的人,總是愿意幫一把。我記得有一次,他把自己的窩頭給了一個要飯的老頭,自己卻餓了一整天。"
朱元璋心中一酸。陳婆婆說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那個可憐的孩子,那個善良的重八,如今貴為天子,可又有誰知道他內心的孤獨呢?權力改變了他的一切,卻也讓他失去了最初的那份純真。
"如果那個重八現在回來了,您還能認出他嗎?"朱元璋問道,聲音里帶著一絲期待和忐忑。
陳婆婆沉默了許久,才緩緩說道:"能。那孩子雖然瘦,但眼神很特別。那雙眼睛很亮,像天上的星星一樣。再怎么變,我也能認出來。"
她看著朱元璋,眼中閃著一種特殊的光芒:"人的外貌會變,身份會變,但眼神是變不了的。善良的人,眼中總是有光的。"
朱元璋心中震撼。陳婆婆果然早就認出了自己,可她為什么要裝作不知道呢?是不想讓他為難,還是對他有什么不滿?
夜更深了,朱元璋該離開了。再不走,趙管家該擔心了。他站起身來,向陳婆婆告辭。那盞油燈已經燃燒了很久,燈芯燒得很短,光線更加微弱了。
走到門口時,朱元璋停下了腳步。他看著眼前這個蒼老的身影,心中涌起千種情感。這個女人曾經救過他的命,給過他母親般的關愛,如今卻過著如此凄涼的生活。
他突然轉過身來,臉上帶著帝王的威嚴。那種氣質是裝不出來的,是多年來身居高位自然形成的。
"老人家,"他用一種前所未有的莊重語氣說道,"你可知道朕是誰?"
這句話一出,整個屋子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
她看著朱元璋的眼睛,說出了那句話。讓朱元璋愣住了。這句話如雷擊一般,震得他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