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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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這是要去哪里?"馬車里傳出低沉的詢問聲。"隨便走走,看看這京城的百姓都在做什么。"
車簾輕掀,露出一只修長的手指,"朕想知道,當一個普通人站在朕面前時,他會說什么。"
馬車轱轆聲漸遠,消失在南鑼鼓巷的青石板路上,留下的只有晨霧中若有若無的鈴鐺聲。
01
辰時的陽光斜斜地照進聚福樓,茶葉的香氣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像是有生命的絲綢,輕撫著每一個角落。
周明遠蹲在茶桌旁,手里拿著一塊細棉布,正仔細擦拭著一把紫砂壺。
這把壺是他父親留下的唯一物件,壺身已經被歲月打磨得溫潤如玉,壺嘴處有一道細細的裂紋,但不漏水,反倒給整把壺增添了幾分滄桑的味道。
茶館里稀稀落落坐著幾桌客人。靠墻的那桌是幾個挑夫,正就著茶水啃著干餅,偶爾低聲說笑幾句;臨窗的位置坐著一個賬房先生,戴著副老花鏡,一邊品茶一邊看著手里的賬冊;還有兩個穿著絲綢長衫的商人,正在低聲商量著什么生意。
周明遠喜歡這樣的清晨。不急不躁,不緊不慢,茶香繚繞,人聲輕緩。他把擦好的紫砂壺小心地放回架子上,又拿起另一把開始擦拭。每一把茶壺在他手里都像是有生命的,需要溫柔的對待。
門口的銅鈴突然響了一聲,清脆而悠長。周明遠抬頭看去,只見三個人緩緩走了進來。為首的那人約莫四十來歲,身著月白色的長衫,面容清癯,眉宇間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威儀。他的步伐很慢,但每一步都很穩,眼神在茶館里慢慢掃過,最后落在了墻上那塊"童叟無欺"的匾額上。
跟在他身后的兩個人明顯是隨從。左邊那個面白無須,眼神很活絡,時不時地打量著茶館里的其他客人;右邊那個沉默寡言,腰間鼓鼓囊囊的,像是藏著什么硬物。兩人雖然跟在長衫客人身后,但周明遠能感覺到,他們的注意力始終保持著高度警覺。
三人揀了張臨窗的八仙桌坐下。那張桌子是茶館里最好的位置,既能看到街上的風景,又不會被外面的嘈雜聲打擾。長衫客人坐下后,并沒有急著要茶,而是靜靜地坐著,目光再次在茶館里游移。
小二趕緊上前招呼:"幾位客官要喝什么茶?"
"來壺雨前龍井。"長衫客人的聲音很輕,但很清楚。
小二應了一聲,轉身去準備茶具。周明遠從柜臺后面看著這一切,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三個人雖然穿著普通,但身上的氣質卻不同尋常。特別是那個長衫客人,他的每一個動作都透著一種上位者的從容和威嚴。
茶很快就上來了。小二把茶壺和茶杯整齊地擺在桌上,然后恭敬地退到一邊。長衫客人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點了點頭,似乎對茶的品質很滿意。
茶館里又恢復了之前的寧靜。挑夫們繼續啃著他們的干餅,賬房先生還在看他的賬冊,商人們的談話聲也壓得很低。一切都顯得那么自然,那么和諧。
但周明遠卻感覺到了一種微妙的變化。自從這三個人進來之后,茶館里的氣氛就有些不同了。其他的客人雖然表面上還在做著自己的事情,但周明遠能感覺到,他們的注意力都或多或少地被這三個新來的客人吸引了。
特別是那兩個商人,他們的談話聲明顯比之前更低了,而且時不時地會偷偷瞄一眼臨窗的那張桌子。連那個一向專心的賬房先生,也時不時地從老花鏡上方看過去。
周明遠繼續擦著他的茶壺,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但心思卻已經不在茶壺上了。他在觀察著這三個客人,試圖從他們的言行舉止中看出一些端倪。
長衫客人喝茶的姿勢很標準,明顯是從小就受過良好教育的人。他的手指修長而白皙,指甲修剪得很整齊,這說明他平時應該不需要從事體力勞動。而且他喝茶時的神態很從容,一點也不像是匆忙趕路的旅人。
那兩個隨從也很有意思。面白無須的那個,眼神很機警,時不時地掃視著茶館里的每一個角落,明顯是在警戒。而另一個沉默寡言的,雖然坐得很端正,但周明遠能感覺到,他的身體始終保持著一種隨時可以行動的狀態。
這讓周明遠想起了一些傳說。關于當今皇上喜歡微服私訪的傳說。據說皇上經常會換上便裝,到民間走走看看,了解百姓的生活狀況。當然,這只是傳說,誰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眼前這三個人的組合,確實很像傳說中的那種微服私訪的隊伍。一個主子,兩個隨從,而且主子的氣質明顯不同尋常。
周明遠搖了搖頭,覺得自己想得太多了。京城里有錢有勢的人多了去了,不一定非要是皇上才能有這樣的氣派。說不定就是哪個王爺或者大臣的公子,出來體驗一下民間的生活。
他把手里的茶壺放下,拿起算盤開始核對賬目。雖然心里還在想著那三個客人,但手上的活計卻不能停。開茶館雖然看起來悠閑,但實際上需要操心的事情很多。茶葉的進貨、茶具的保養、賬目的核對,每一樣都馬虎不得。
算盤珠子在他手指間飛快地跳動著,發出輕脆的聲響。這聲音在安靜的茶館里顯得格外清晰,但并不刺耳,反而給整個環境增添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正在這時,那個長衫客人突然開口了。
02
"掌柜的,過來。"
聲音不高不低,但清晰地傳遍了整個大堂。周明遠的手停在了算盤上,茶館里的其他客人也都抬起了頭。
周明遠放下算盤,快步走到臨窗的那張桌子前,躬身問道:"客官有何吩咐?"
長衫客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用手指輕輕叩著桌面,發出有節奏的響聲。他的眼神在周明遠臉上停留了幾秒鐘,然后慢慢開口:"我吃飯,要付錢嗎?"
這句話一出,整個茶館突然安靜了下來。
周明遠愣了一下。這個問題聽起來很奇怪,甚至有些荒謬。哪有吃飯不付錢的道理?但他能感覺到,這個問題背后一定有更深的含義。
鄰桌的幾個熟客面面相覷,顯然也被這個問題搞懵了。那個賬房先生甚至摘下了老花鏡,直勾勾地看著這邊。就連一向對什么都不感興趣的挑夫們,也停下了啃餅的動作,豎起耳朵聽著。
周明遠的大腦飛快地轉動著。他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長衫客人。雖然穿著便裝,但袖口的暗紋明顯是上等貨色。身旁的兩個隨從雖然表面上很低調,但那種訓練有素的氣質卻掩飾不住。
特別是那個面白無須的隨從,此時正用一種很特殊的眼神看著周明遠,像是在等待著什么,又像是在觀察著什么。而另一個沉默寡言的隨從,手已經不動聲色地放到了腰間,那里鼓鼓囊囊的,明顯藏著什么東西。
周明遠想起了上個月知府微服私訪的事情。當時縣太爺提前三天就開始準備,把整條街都清理了一遍,生怕有什么差池。而眼前這三個人的組合,確實很像是那種微服私訪的隊伍。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個問題就不是普通的問題了。這可能是一個考驗,一個測試。測試什么?測試他作為一個普通百姓,在面對權勢時會如何反應。
是迎合,還是堅持?是阿諛奉承,還是秉公辦事?
周明遠的心跳開始加速。他知道,自己的回答可能會決定很多事情。如果回答錯了,輕則得罪權貴,重則可能招來滅頂之災。但如果回答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無論眼前這個人是誰,無論他的身份有多么顯赫,自己都必須按照自己的原則來回答。因為這不僅僅是一個回答,更是一個人品格的體現。
茶館里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每個人都在等待著周明遠的回答,連呼吸聲都變得格外清晰。
周明遠再次拱了拱手,然后清楚地了七個字,七個字,不多不少,卻像是七聲驚雷,在安靜的茶館里轟然炸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