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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磊子，你緊張什么？就是見個老人家而已。"陳靜挽著我的胳膊，笑著安慰道。

"我哪有緊張，就是覺得120歲生日，這也太不可思議了。"我擦了擦手心的汗。

"我外公身體一直很好，村里人都說他是長壽星。"陳靜驕傲地說。

當(dāng)我們走進那間古舊的農(nóng)家小院時，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正坐在藤椅上曬太陽。陳靜興奮地跑過去："外公，我?guī)信笥褋砜茨耍?

老人緩緩抬起頭，朝我伸出右手："小伙子，過來讓我看看。"

我禮貌地走上前去，準(zhǔn)備和老人握手。然而，當(dāng)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背上的那個印記時，整個人瞬間僵住了。

01

"靜靜，你真的決定要帶他回家見外公？"電話里傳來陳靜媽媽略帶擔(dān)憂的聲音。

陳靜緊緊握著手機，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陽臺上壓低了聲音："媽，明宇他人很好的，而且外公都120歲了，這可能是最后一次生日了。"

我坐在沙發(fā)上，雖然聽不清電話里的具體內(nèi)容，但能感受到陳靜話語中的堅持。我們交往已經(jīng)半年了，這是第一次她主動提起要帶我回家。

"你們在城里花銷大，家里也幫不上什么忙。"陳靜的聲音有些哽咽，"媽，你和爸這些年在外打工已經(jīng)很辛苦了，我不想再給家里添負(fù)擔(dān)。"

聽到這里，我的心一陣酸澀。陳靜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提過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但從她平時的節(jié)儉習(xí)慣，我多少能猜到一些。

她總是買最便宜的衣服，吃飯時從不點貴的菜，連化妝品都是用最基礎(chǔ)的。

"媽，明宇他不是那種嫌貧愛富的人。"陳靜的聲音更加堅定了，"而且外公的120歲生日，這是多么值得慶祝的事情啊。"

掛了電話后，陳靜走回客廳，眼圈微紅。我連忙站起來抱住她："靜靜，怎么了？"

"沒什么，就是媽媽擔(dān)心我們回去會花錢。"陳靜靠在我懷里，聲音悶悶的，"明宇，你知道嗎？我上大學(xué)的學(xué)費都是助學(xué)貸款，到現(xiàn)在還沒還完。"

我輕撫著她的頭發(fā)："這有什么關(guān)系？錢的事情慢慢來，我們還年輕。"

"可是你家條件那么好，我真的配得上你嗎？"陳靜抬起頭看著我，眼中滿是不安。

我捧起她的臉："傻瓜，感情不是用錢來衡量的。你這么善良、這么努力，我覺得自己能遇到你是最幸運的事情。"

陳靜破涕為笑："那你真的愿意和我一起回去給外公過生日？"

"當(dāng)然愿意！"我毫不猶豫地回答，"不過我想給老人家買點好禮物，你覺得他會喜歡什么？"

聽到我要買禮物，陳靜連忙搖頭："不用不用，外公最不喜歡鋪張浪費了。而且家里條件不好，你買太貴重的東西，反而會讓大家覺得不自在。"

"那也得表示一下心意啊。"我想了想，"要不買個按摩椅？老人家年紀(jì)大了，對身體有好處。"

"明宇，真的不用！"陳靜急得都快哭了，"外公他最看重的是心意，不是禮物的價值。你能陪我回去，他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看到陳靜這么激動，我只好暫時答應(yīng)不買貴重禮物。但心里還是想著，至少要買點營養(yǎng)品或者補品，總不能空手去見長輩。

"那你外公平時身體怎么樣？120歲真的很不容易。"我好奇地問。

陳靜眼中閃爍著自豪的光芒："外公身體特別好，走路都不用拐杖，頭腦也很清楚。村里人都說他是個傳奇，活了這么久見過太多事情了。"

"那他年輕的時候是做什么的？"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陳靜想了想，"外公不太喜歡談過去的事情，每次問他，他都說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過村里的老人都很尊敬他。"

我點點頭，心想能活到120歲的老人，確實是見過大世面的人。

"對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我問。

"下周五吧，正好是外公的生日。"陳靜算了算時間，"我們坐大巴車回去，路上要走五六個小時。"

"五六個小時？那么遠啊。"

"是啊，我們村在山里，交通不太方便。"陳靜有些不好意思，"要轉(zhuǎn)好幾次車才能到。"

"沒關(guān)系，能見到外公，再遠都值得。"我安慰她說。

接下來的幾天，陳靜一直在為回家的事情忙碌。她提前請了假，還準(zhǔn)備了一些城里的小零食帶回去給村里的孩子們。看著她忙前忙后的樣子，我心里既心疼又感動。

周四晚上，陳靜整理行李的時候，我偷偷在網(wǎng)上訂購了一些高級營養(yǎng)品，準(zhǔn)備帶回去給老人家。雖然陳靜說不用買貴重禮物，但我覺得這是基本的禮貌。

"明宇，你在干什么？"陳靜從臥室出來，看到我在電腦前。

"沒什么，就是查一下明天的車次。"我連忙關(guān)掉購物頁面。

"我都已經(jīng)買好票了，明天上午八點的車。"陳靜走過來，"你真的想好了嗎？我們家條件很簡陋的，可能會讓你不習(xí)慣。"

我站起來拉住她的手："靜靜，你別總是這樣想。家的溫暖不在于有多豪華，而在于有多少愛。我相信你的家人都很好。"

"嗯。"陳靜點點頭，"其實我很緊張，這是我第一次帶男朋友回家。"

"我也很緊張。"我笑著說，"不過想到能見到那位120歲的傳奇老人，我還是很期待的。"

那天晚上，我們都睡得不太好，各自想著明天的見面會是什么樣子。

02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踏上了回鄉(xiāng)的路程。長途大巴在蜿蜒的山路上顛簸了五個多小時，我的胃都快顛出來了。

"快到了，再有半小時就到村口了。"陳靜看著窗外熟悉的景色，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揉了揉發(fā)暈的太陽穴，勉強打起精神看向窗外。群山環(huán)繞，綠樹成蔭，空氣確實比城里清新很多。

"明宇，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暈車了？"陳靜關(guān)心地問。

"有一點，不過沒關(guān)系，很快就好了。"我強撐著笑了笑。

下了車，我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好了很多。陳靜熟練地拖著行李箱，帶著我走在石板路上。

"這就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陳靜指著遠處的房屋，"雖然不如城里繁華，但很安靜很美。"

我正要回應(yīng)，卻感覺到口袋里的錢包有些松動。我下意識地摸了摸，發(fā)現(xiàn)錢包不見了！

"靜靜，我的錢包！"我急忙翻找所有的口袋。

"什么？"陳靜也緊張起來，"是不是掉車上了？"

我們趕緊回到剛才下車的地方，但大巴已經(jīng)開走了。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錢包里不僅有現(xiàn)金，還有身份證和銀行卡。

"會不會是在車上被人偷了？"我想起剛才上廁所的時候，旁邊確實有幾個看起來不太老實的人。

"這可怎么辦啊。"陳靜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身份證丟了很麻煩的。"

就在我們著急的時候，幾個年輕人從路邊走了過來。為首的是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子，身材壯實，看起來有些不好惹。

"咦，這不是陳靜嗎？"那個小伙子打量著我們，"這就是你在城里找的男朋友？"

陳靜的臉色有些不自然："表哥，你怎么在這里？"

原來這就是陳靜的表哥陳磊。我連忙上前打招呼："你好，我是趙明宇，靜靜的男朋友。"

陳磊上下打量了我一遍，眼中帶著明顯的挑釁："城里人啊，看起來挺斯文的。"

"表哥，我們剛到，明宇的錢包在路上被偷了。"陳靜急忙解釋情況。

"哦？錢包被偷了？"陳磊似乎覺得很有趣，"城里人出門連個錢包都保護不了？"

我臉上一陣發(fā)熱，但還是耐著性子說："可能是在車上被人偷了，我也沒注意到。"

"嘖嘖。"陳磊搖搖頭，"靜靜，你看看你找的這男朋友，連自己的東西都保護不了，怎么保護你？"

旁邊幾個跟著陳磊的年輕人也開始起哄："就是啊，這樣的男人靠得住嗎？"

"表哥，你別這樣說。"陳靜護在我前面，"每個人都有遇到意外的時候。"

"意外？"陳磊冷笑一聲，"我看是沒本事。城里長大的嬌生慣養(yǎng)，遇到點事就慌了手腳。"

我的火氣也上來了："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就是覺得我表妹眼光不太好。"陳磊故意刺激我，"找個男朋友連個錢包都看不住。"

"陳磊！"陳靜生氣了，"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陳磊不屑地看了我一眼，"我這是關(guān)心你。像他這樣的城里軟蛋，能給你什么保障？"

聽到"軟蛋"這個詞，我再也忍不住了："你說誰是軟蛋？"

"怎么，不服氣啊？"陳磊朝前走了一步，"有本事就證明給我看看。"

陳靜連忙拉住我："明宇，別沖動。表哥，你們別鬧了，今天是外公生日。"

但陳磊顯然沒有要罷休的意思："靜靜，你看看他這熊樣，遇到點事就慫了。這樣的男人，你確定要跟他一輩子？"

旁邊的幾個年輕人也在添油加醋："就是啊，連個小偷都防不住。"

"錢包被偷不代表我沒本事！"我忍無可忍，上前推了陳磊一把。

陳磊顯然早就等著這一刻，立刻還手。兩個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別打了！別打了！"陳靜在旁邊急得直哭。

我雖然平時有健身，但畢竟是在城里長大，打架經(jīng)驗不足。陳磊明顯更有力氣，幾個回合下來，我就處于下風(fēng)。

"住手！都住手！"

一個威嚴(yán)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幾個村里的老人快步走了過來。

"陳磊，你在干什么？今天是你外爺爺?shù)纳眨憔瓦@樣對待客人？"一個老人嚴(yán)厲地訓(xùn)斥道。

陳磊這才停手，但還是不服氣地瞪著我："我這是在試試他的本事。"

"什么本事不本事的，快給人家道歉！"老人呵斥道。

我整理了一下被扯亂的衣服，鼻子還在流血。陳靜連忙拿出紙巾幫我擦拭。

"對不起。"陳磊勉強說了一句，但語氣很不情愿。

"算了。"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今天是老人家生日，我們別影響氣氛了。"

村里的老人們看我這么說，都點頭稱贊："這小伙子有修養(yǎng)。"

但我知道，陳磊和我的梁子已經(jīng)結(jié)下了。而且剛到村里就發(fā)生這樣的事情，讓我感覺很沒面子。

陳靜攙扶著我往家里走，一路上不停地道歉："對不起，明宇，我沒想到表哥會這樣。"

"沒關(guān)系。"我強忍著郁悶，"不過現(xiàn)在錢包丟了，我身無分文，確實很尷尬。"

"不用擔(dān)心，到了家里就好了。"陳靜安慰我，"外公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但我心里很清楚，第一印象已經(jīng)毀了。村里人肯定會覺得我這個城里來的男朋友沒什么本事，連個錢包都保護不了。

走在石板路上，我感覺背后有很多人在指指點點，竊竊私語。這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但又無可奈何。

03

到了陳靜家，我才發(fā)現(xiàn)房子確實很簡陋。土坯房，青瓦頂，院子里養(yǎng)著幾只雞。但收拾得很干凈，院子里還種著各種蔬菜。

"爸媽！我回來了！"陳靜興奮地喊著。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從屋里走出來，身后跟著一個樸實的中年女人。這應(yīng)該就是陳靜的父母了。

"靜靜，你終于回來了。"陳靜的媽媽林素琴激動地抱住女兒，"路上辛苦了吧？"

"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趙明宇。"陳靜拉著我上前。

我禮貌地說："叔叔阿姨好，我是明宇。"

陳靜的父親陳衛(wèi)民點了點頭，但表情有些冷淡。林素琴倒是比較熱情，招呼我們進屋坐下。

"聽靜靜說你是做銷售的？"陳衛(wèi)民開口問道。

"是的，在一家貿(mào)易公司工作。"我如實回答。

"收入怎么樣？"

這個問題讓我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說太多怕他們覺得我炫耀，說太少又顯得沒本事。

"還可以，夠生活的。"我謙虛地說。

陳衛(wèi)民點點頭，沒有繼續(xù)追問。但我能感覺到他對我并不是很滿意。

"爸，媽，明宇在路上錢包被偷了。"陳靜解釋了一下剛才的遭遇。

"什么？錢包被偷了？"林素琴很驚訝，"那怎么辦啊？"

"沒關(guān)系的，阿姨，回頭我讓朋友轉(zhuǎn)點錢過來就行了。"我連忙說。

陳衛(wèi)民皺了皺眉："年輕人出門要小心一些，錢包這種重要物品要保管好。"

我臉上又是一陣發(fā)熱，但只能點頭稱是。

"對了，陳磊那小子聽說和明宇起了點沖突？"陳衛(wèi)民突然問道。

陳靜連忙解釋："就是表哥開玩笑，沒什么大事。"

但陳衛(wèi)民顯然已經(jīng)聽到了一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他看我的眼神更加審視了。

"爸，外公呢？"陳靜轉(zhuǎn)移話題。

"在后院曬太陽呢，等會兒你們?nèi)ヒ娨娝?林素琴說，"今天村里人都要來慶祝，很熱鬧的。"

我想起帶來的營養(yǎng)品，連忙拿出來："阿姨，這是我?guī)Ыo外公的一點心意。"

看到精美的包裝盒，林素琴有些不知所措："這太貴重了，怎么好意思呢？"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我連忙說，"老人家120歲生日，這是很值得慶祝的事情。"

陳衛(wèi)民接過盒子看了看價格標(biāo)簽，眉頭皺得更緊了："這么貴的東西，我們受之有愧啊。"

"爸，這是明宇的心意。"陳靜幫我解圍。

但我能感覺到，這份禮物不但沒有起到好的作用，反而讓陳靜的父母覺得我太過張揚，和他們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正說著話，外面?zhèn)鱽砹藷狒[的聲音。原來是村里人開始聚集，準(zhǔn)備給老人慶生了。

"走，我們?nèi)ヒ娨娡夤?陳靜拉著我的手。

我深吸了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衣服。雖然剛才和陳磊打架時弄得有些狼狽，但還是要給老人留個好印象。

走到后院，我看到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坐在藤椅上，正在和幾個村民聊天。雖然年紀(jì)很大，但老人的腰板很直，說話聲音也很洪亮。

"外公！"陳靜興奮地跑過去，"我回來了！"

老人看到陳靜，臉上立刻露出了慈祥的笑容："我的好外孫女回來了，快讓外公看看，是不是又瘦了？"

"沒有瘦，外公您看，我還胖了呢。"陳靜撒嬌地說。

"哈哈，胖點好，胖點好。"老人開心地笑著，然后看向我，"這就是你說的那個小伙子吧？"

我連忙上前行禮："外公您好，我是趙明宇，靜靜的男朋友。祝您生日快樂，身體健康！"

老人仔細(xì)打量了我一番，點點頭："小伙子看起來不錯，有禮貌。"

周圍的村民也在議論紛紛："這就是靜靜在城里找的男朋友啊。"

"看起來挺斯文的。"

"就是聽說剛才和陳磊打架了。"

聽到關(guān)于打架的議論，我臉上又紅了。老人似乎也聽到了，但他沒有說什么，只是示意我坐下。

"小伙子，你是哪里人？"老人問道。

"我是本省人，在省城工作。"我恭敬地回答。

"做什么工作的？"

"銷售，在一家貿(mào)易公司。"

老人點點頭："年輕人有工作就好，要踏實肯干。"

正聊著，陳磊也走了過來。看到我，他的表情還是很不友善。

"外爺爺，您看這就是靜靜找的城里男朋友。"陳磊故意強調(diào)"城里"兩個字，"剛才在路上錢包被偷了。"

周圍的人聽到這話，都開始竊竊私語。我感覺臉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老人看了陳磊一眼，語氣有些嚴(yán)厲："陳磊，不許胡說八道。錢包被偷是意外，任何人都可能遇到。"

"可是外爺爺..."陳磊還想說什么。

"沒有可是！"老人打斷了他，"今天是我的生日，我不希望聽到任何不和諧的聲音。"

陳磊被訓(xùn)斥后，悻悻地走到一邊，但還是不時地瞪我一眼。

"小伙子，別在意。"老人轉(zhuǎn)向我，"年輕人出門在外不容易，遇到小偷也是常有的事。"

聽到老人這么說，我心里很感動："謝謝外公理解。"

"你們能來給我過生日，我就很高興了。"老人笑著說，"120歲的生日，我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外公您保養(yǎng)得真好。"我由衷地贊嘆，"看起來一點都不像120歲的人。"

"哈哈，可能是心態(tài)好吧。"老人開朗地笑著，"人啊，心情好比什么補藥都管用。"

就在這時，村里的其他人也陸續(xù)到了。大家都帶著禮物，雖然都不貴重，但都是自己家種的蔬菜、自制的食品，很有心意。

相比之下，我?guī)У哪呛袪I養(yǎng)品顯得格格不入，太過商業(yè)化了。

"好了，大家都坐下吧，我們開始慶祝。"老人站起來，"感謝大家來給我過生日。"

村民們熱烈鼓掌，氣氛很快熱鬧起來。陳靜的父母開始忙著招待客人，準(zhǔn)備酒菜。

"明宇，來，我敬你一杯。"一個村民端著酒杯走過來，"歡迎你來我們村。"

我連忙起身接過酒杯："謝謝，謝謝。"

但就在我準(zhǔn)備喝酒的時候，有人在旁邊小聲說："就是這個城里人，連錢包都保護不了。"

"還和陳磊打架了，一點都不穩(wěn)重。"

"靜靜眼光不太好啊，找這樣的男朋友。"

這些議論聲雖然不大，但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每一句話都像針一樣扎在我心上。

陳靜注意到我的不自在，連忙走過來挽住我的胳膊："明宇，別在意他們說的話。"

"我沒事。"我強撐著笑容，但心里卻很不是滋味。

就在這時，老人站了起來，拍了拍手："大家安靜一下，我有話要說。"

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看向老人。

"今天我很高興，不僅因為能過120歲生日，更因為我的外孫女找到了一個好小伙子。"老人看向我，"剛才我聽到有人在議論小趙，說他錢包被偷了，說他和陳磊起了沖突。"

全場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等著老人繼續(xù)說下去。

"我要告訴大家的是，一個人的品格不是看他有沒有遇到倒霉事，而是看他遇到事情時的態(tài)度。"老人的聲音洪亮而有力，"小趙錢包被偷后沒有怨天尤人，和陳磊沖突后也沒有記仇，這說明他是個有涵養(yǎng)的年輕人。"

聽到老人為我辯護，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而且，他能陪著靜靜從那么遠的地方趕回來給我過生日，這份心意比什么都珍貴。"老人繼續(xù)說道，"我希望大家都能友善地對待這個年輕人，他是我們的客人。"

老人這番話說完，周圍的村民都開始鼓掌。剛才那些議論聲也消失了，大家看我的眼神也友善了很多。

"謝謝外公。"我感動得不知道說什么好。

"不用謝，我只是說了實話。"老人笑著走向我，"小伙子，過來，讓我好好看看你。"

我走到老人面前，他慈祥地看著我，然后伸出右手："來，我們握個手，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們家的一份子了。"

我激動地伸出手去，準(zhǔn)備和這位120歲的老人握手。這是一個很有紀(jì)念意義的時刻，我想我會永遠記住這一刻的。

然而，就在我們的手即將握在一起的時候，老人的袖子向上滑了一些，露出了他的手背。

當(dāng)我看清楚他手背上的那個印記時，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

我死死盯著老人手背上的那個印記，心跳如雷鳴般劇烈。那不是普通的老年斑，也不是什么胎記，而是一個我永遠不會忘記的標(biāo)志。

"磊子，你怎么了？臉色這么難看？"陳靜察覺到我的異常，擔(dān)心地問道。

我想開口說話，卻發(fā)現(xiàn)嗓子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老人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下意識地想要收回手，但已經(jīng)太遲了。

"外公，您的手..."我顫抖著聲音問道。

老人的眼神瞬間變得警惕起來，那種眼神我見過，充滿了戒備和恐懼。陳靜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她外公，完全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陳靜，我們分手吧。"我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塊。

"什么？磊子，你在說什么？"陳靜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我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zhuǎn)身就朝門外走去。陳靜在身后拼命地叫著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哭腔，但我頭也不回。

然而，當(dāng)我走到門口準(zhǔn)備離開時，身后傳來老人的一句話，讓我的腳步徹底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