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這詩咱們從小就會背。
一到清明,大家心里都挺沉的,想著去世的親人。
回老家上墳燒紙,這不光是個習慣,更是老祖宗傳下來幾千年的規(guī)矩,是咱中國人的根。
可就在今年清明,一個叫王磊的男人,在老家上墳的時候,干了件渾事兒,結果惹上了大麻煩,那后悔勁兒,真是沒法說。
王磊,36歲,在城里混得不錯。
他不是那種從小就在村里長大的,十幾歲就跟爸媽進城了。
這小子挺能干,也聰明,自己開了個裝修公司,不大不小,反正車子房子媳婦孩子都有了,日子過得挺滋潤。
城里待久了,對老家那些老規(guī)矩,特別是帶點迷信味兒的說法,王磊就不太信了。
他覺得那是老一輩人沒文化,自己找點心理安慰。
他信的是科學,是自己那雙手。
可人嘛,總得有根。
去年他爸沒了,臨走前拉著他的手,翻來覆去就一句話:“阿磊啊,不管以后多忙,清明一定要回老家上墳,咱家的根不能斷!”
這話,王磊記心里了。
今年清明,公司事兒多,媳婦走不開,孩子要上學,王磊一咬牙,決定自己一個人回去。
回老家的路還是那條破土路,好多年沒修了,開著他的 SUV 都顛得夠嗆。
車窗外面,山連著山,綠油油的,空氣倒是挺新鮮,就是有點濕乎乎的。
可不知道為啥,王磊心里就是有點不得勁,毛毛的。
快到村子的時候,天陰下來了,烏云壓得特別低,看著心里堵得慌。
幾只烏鴉“嘎嘎”叫著飛過去,聽著更煩了。
王磊搖下車窗,點了根煙,想壓壓心里的不安,可沒用,那感覺還在。
他給老婆打了個電話。
“喂,老婆,我快到了。” “嗯,路上小心點啊。怎么了?聽你聲音有點不對勁。” “沒事,就是……不知道咋回事,感覺心里毛毛的,可能是開車累了吧。” “那你到了好好休息,別想太多,就是回老家上個墳,盡盡孝心。” “知道了。”
掛了電話,王磊甚至覺得路邊林子里好像有眼睛在盯著他,嚇得他一腳剎車踩下去,扭頭一看,除了樹,啥也沒有。
“真是自己嚇自己。”他罵了句,繼續(xù)開車。
進村都天黑了。
村里安安靜靜的,沒幾家亮燈。
他回到老房子,叔叔王建國和嬸嬸李秀英已經(jīng)等著了,給他做了熱乎飯。
“阿磊,這次回來多待幾天唄?” 叔叔給他倒了杯酒。
“不了叔,公司忙,明天上完墳我就得回去。” 王磊扒了口飯。
“唉,你們年輕人就是忙。” 叔叔嘆了口氣,“對了,明天上山,你可得聽我的。咱們后山那片墳地,有點說道。特別是你爺爺那墳,有人說看見過大黑蛇在那邊,你看見了可千萬別惹,繞開走,聽見沒?那可能是‘守墳蛇’,老輩兒都這么說。”
“知道了叔,就是蛇嘛,有啥好怕的。” 王磊嘴上應著,心里不當回事。
蛇?他小時候還抓過呢。
這天晚上,王磊睡得特別不好,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老房子的床板硬,窗外還不知道是啥聲音。
好不容易睡著了,又做了個嚇人的夢。
夢里他在墳地里迷路了,大霧蒙蒙的,到處是墳包。
突然,腳脖子一涼,低頭一看,媽呀!兩條大黑蛇,跟碗口那么粗,死死纏住他的腿,綠眼睛瞪著他,張著大嘴就要咬!
“啊!” 王磊嚇得大叫一聲,醒了。
天剛亮,陰沉沉的,他一頭冷汗,心怦怦跳。
這夢也太真了,腿上好像還有那種冰涼的感覺。
“肯定是昨天叔叔的話鬧的。” 他安慰自己,起床洗漱。
清明這天,天還是陰著,飄著點小雨絲。
王磊跟著叔叔嬸嬸,提著香燭紙錢、雞鴨魚肉,踩著泥巴往后山走。
路滑得很,嬸嬸在后面直喊:“這路真不好走,阿磊你慢點。”
叔叔在前面帶路:“小心腳下,別滑了。”
王家祖墳在半山腰,地方挺大,就是草長得太高了,看著有點荒。
幾座老墳在雨里立著,墓碑上的字都快看不清了。
頭件事就是除草。
王磊拿著鐮刀,跟叔叔一起干。
干活能讓他心里踏實點。
沒一會兒就累得一身汗,褲腿上全是泥。
弄干凈了,嬸嬸就開始擺東西,雞魚肉、水果點心,擺得整整齊齊,還倒了酒。
叔叔點上香燭,插在墳頭,嘴里小聲念叨著求保佑的話。
青煙飄起來,跟霧氣混在一起,看著還真有點那意思。
然后就是燒紙。
王磊抱著一大捆紙錢,來到他爺爺墳前。
這是最大的一座墳。
他蹲下,點著了紙錢,火苗一下子就起來了。
他一邊燒一邊心里念叨:“爺爺,爸,祖宗們,我回來看你們了,保佑我們家平平安安,我生意好……”
正燒著呢,王磊眼睛一斜,看見爺爺墓碑旁邊的石頭縫里,好像有東西在動。
他好奇,湊過去一看,嚇了一跳!
石頭縫里,竟然有兩條蛇!
黑得發(fā)亮,手腕那么粗,兩條蛇纏在一起,跟擰麻花似的。
蛇頭抬得高高的,就那么看著他面前的火堆,那眼睛,黑乎乎的,看得王磊心里發(fā)毛。
這蛇也太大了,還這么黑,關鍵是還纏在一起,出現(xiàn)在爺爺墳上,這場景太怪了!
王磊一下就想起了昨晚那個夢。
“我靠!蛇!這么大!” 王磊嚇得叫出來,一屁股坐地上了。
叔叔嬸嬸趕緊跑過來。
“怎么了?阿磊?”
王磊臉都白了,指著墳頭:“蛇……兩條大黑蛇……就在那兒!”
叔叔一看,臉色也變了,趕緊拉王磊:“別動!別動!阿磊!那是守墳蛇!我跟你說過的!快拜拜,咱們趕緊走,別惹它們!”
嬸嬸也嚇得直念叨:“祖宗保佑,我們不是故意的……”
王磊開始也害怕,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是城里人,讀過書的,怎么能信這個?
不就是兩條蛇嗎?
爬到爺爺墳上,多不吉利!
再說了,萬一有毒咬人怎么辦?
不行,得把它們弄走!
“叔,都什么年代了,您還信這個?” 王磊爬起來,“兩條蛇而已,盤在爺爺墳上多不吉利!我得弄走它們!”
“你敢!” 叔叔急了,抓住他,“這東西動不得,會出大事的!聽我的!”
“沒事叔,看我的!能出啥大事!” 王磊不聽勸,甩開叔叔的手。
他覺得非得把這“晦氣”玩意兒弄掉不可。
他看見旁邊還有好多紙錢,又看見叔叔帶上山敬酒的白酒。
一個念頭冒了出來。
“你們躲開點!” 他喊了一聲,抓起剩下的紙錢就往蛇身上扔。
那兩條蛇動了動,還是沒走,就是眼睛好像更冷了。
王磊心里一橫,搶過酒瓶子,拔開蓋,把大半瓶高度白酒全潑了上去!
然后,他撿起一根燒著的樹枝,扔了過去!
“轟!” 火一下子就著了,火苗子躥起老高,把兩條蛇和墓碑都包住了!
“完了!完了!你這孩子!闖大禍了!” 叔叔嚇得腿軟,坐在了地上。
嬸嬸嚇得直哆嗦。
火燒得噼里啪啦響,一股燒焦的臭味散開來。
王磊看著火,心里也有點打鼓。
奇怪的是,那兩條蛇在火里好像沒怎么掙扎,就那么纏著,慢慢變成了黑炭。
火快滅的時候,王磊好像聽見一陣“嘶嘶”聲,特別尖,特別怨,好像直接鉆進了他腦子里。
火滅了,墳頭一片焦黑,兩條蛇變成了兩段黑炭。
爺爺?shù)哪贡惭诹恕?/p>
空氣里都是那股難聞的焦臭味。
王磊看著這一切,心里第一次有點發(fā)虛,有點后悔了。
但他嘴上還硬:“不……不就是燒死兩條蛇嗎?有啥大不了的……”
上墳的事兒就這么不尷不尬地結束了。
叔叔一路上黑著臉,一句話不說。
嬸嬸看著王磊,眼神又怕又怪。
王磊想說點啥,又不知道說啥。
回到家,王磊覺得渾身不舒服,也待不下去了。
下午就跟叔叔嬸嬸告辭,開車回城里。
臨走前,叔叔才開口:“你呀你!叫你別動,你偏不聽!這下好了,看祖宗會不會怪罪你!”
王磊強撐著說:“叔,科學社會,哪有那么多怪罪……”
可他自己說這話都沒底氣。
回到城里,王磊想扎進工作里忘了這事。
可哪那么容易。
頭一天晚上,他就睡不著,一閉眼就是那兩條燒焦的蛇。
好不容易睡著了,凈做噩夢,全是蛇。
第二天上班,沒精神,老走神,耳朵里老響著“嘶嘶”聲。
看哪兒都像有蛇。
身上還發(fā)冷,開著暖氣都冷。
到了晚上,更糟了。
做噩夢不說,身上還癢,一抓,竟然掉下來點像鱗片的東西。
他嚇了一跳,安慰自己是皮膚太干了。
胸口也悶,喘不上氣。
他開始真害怕了。
叔叔的話老在他耳朵邊響:“動了守墳蛇,是要遭報應的!”
“難道……真的有報應?” 他不敢想下去了。
第三天早上,王磊醒過來,感覺自己快不行了。
渾身冷得像冰塊,是從骨頭里往外冒的冷。
身體又硬又沉,想動一下都費勁。
他好不容易滾到床邊,想下床,結果“噗通”一聲摔地上了。
他想爬起來,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爬的姿勢……怎么那么像……像蛇在地上扭?
他嚇瘋了,手腳并用地爬起來,沖進衛(wèi)生間,他要看鏡子!
當他看見鏡子里的人時,他發(fā)出了一聲不像人叫的慘叫!
鏡子里還是他的臉,可又完全不是了。
臉白得跟紙一樣,嘴唇發(fā)紫。
最嚇人的是眼睛!
他的瞳孔,變成了兩條豎著的縫!
跟蛇眼睛一模一樣!
那眼睛里,全是冰冷和害怕。
“不!假的!是做夢!” 他拼命搖頭,使勁揉眼睛。
可再看,還是那雙蛇眼!
而且,他脖子上、臉上,開始冒出一片片黑色的……鱗片!
他惡心得想吐,趴在洗手池上猛咳,咳得肺都要出來了。
終于,他咳出來一口東西。
他喘著氣,往洗手池里看了一眼。
就這一眼,他徹底傻了,徹底完了!
洗手池里,不是痰,是一片黑色的、亮晶晶的……蛇鱗!
就在這時,一個冰冷的聲音,帶著“嘶嘶”響,直接在他腦子里響起來:
“你燒死了我們……現(xiàn)在……該輪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