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峰，今晚七點，準時過來吃飯。"父親的聲音在電話里異常嚴肅。"你媽65歲生日，我準備了她最愛吃的紅燒肉。"

掛掉電話，我總覺得父親今天的語氣有些不對勁。這么多年來，每次母親生日都是簡單吃個面條就過了，今年怎么這么鄭重？

01

晚上六點半，我和妻子小周準時到了父母家。一推開門，我就愣住了。

餐桌上擺著八個菜，都是母親平時愛吃的，父親正在廚房里忙活著什么。母親坐在沙發上化妝，穿著那件她最喜歡的紅色連衣裙。

"爸，今天這是怎么了？"我走進廚房問道。"平時母親生日不都是隨便吃點就行了嗎？"

父親頭也不抬地繼續切菜："你媽今天65歲了，應該好好慶祝一下。"他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但我總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對了，你媽還邀請了老張叔叔過來一起吃飯。"父親突然說道。"我覺得挺好的，人多熱鬧。"

我心里一驚。老張是母親以前醫院的同事，退休后經常來家里串門。但是父親從來不喜歡這個人，今天怎么主動同意邀請他了？

"爸，你沒事吧？"我仔細觀察著父親的表情。"你今天看起來有點奇怪。"

父親終于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有種我從未見過的東西。"沒事，就是想讓你媽高興高興。"

七點整，老張準時出現在門口。他手里拿著一束玫瑰花，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

"秀華，生日快樂！"老張把花遞給母親，完全無視了坐在一旁的父親。"這是我特意給你挑的，你最愛的紅玫瑰。"

母親接過花，臉上露出嬌羞的笑容："老張你太客氣了，每年都送花。"她完全沒有注意到父親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吃飯吧。"父親站起來招呼大家。"今天是秀華的大日子，我們要好好慶祝。"

餐桌上的氣氛很奇怪。母親和老張有說有笑，不時交換眼神，完全把我們其他人當成了空氣。父親一直在默默地夾菜，偶爾抬頭看看母親，眼神深不可測。

"秀華，你今天真漂亮。"老張舉起酒杯說道。"這些年你保養得真好，一點都看不出65歲。"

"哪里哪里，人老珠黃了。"母親低頭羞笑，完全是小女孩的模樣。"還是你會說話。"

我看著這一幕，心里五味雜陳。母親在外人面前從來都是這樣，溫柔體貼，善解人意。但是在家里，她對父親卻總是冷漠疏離，很少有笑臉。

02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父親突然放下筷子，看著在座的所有人。"今天除了是秀華的生日，還有一個特殊的意義。"

餐桌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父親。母親的臉色有些緊張，老張也停止了吃飯的動作。

"今天是我們結婚四十周年紀念日。"父親緩緩說道。"1984年的今天，我和秀華在民政局領了結婚證。"

我愣住了，我竟然忘記了父母的結婚紀念日。母親的臉色更加蒼白，手中的筷子微微顫抖。

"四十年了。"父親繼續說著，聲音里帶著一種莫名的感慨。"四十年的夫妻，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母親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感覺就像昨天一樣。"

老張在一旁顯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什么好。我和小周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破壞了這種微妙的平衡。

"四十年來，我們經歷了很多事情。"父親的目光在母親和老張之間游移。"有高興的，也有不高興的。"

母親的手抖得更厲害了，差點把酒杯打翻。"老陳，你今天怎么這么感慨？"

"人到了這個年紀，總是容易回憶往事。"父親淡淡地說。"尤其是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

我感覺到餐桌上的氣氛越來越緊張，母親的臉色已經完全沒有血色。老張也坐立不安，似乎想要離開卻又不敢。

"爸，要不我們先吃飯吧。"我試圖緩解這種尷尬的氣氛。"飯菜都要涼了。"

"不急，先讓我說完。"父親擺擺手。"今天這個日子太特殊了，我有很多話想說。"

他站起身，走到客廳的柜子前，從里面拿出一個厚厚的文件夾。文件夾看起來很舊，似乎被翻閱過很多次。

"這是什么？"母親的聲音已經開始顫抖。"老陳，你拿這個干什么？"

父親沒有回答，而是把文件夾放在餐桌中央。"四十年的婚姻，我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說清楚了。"

03

看著父親手中的文件夾，我心里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這么多年來，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鄭重其事地對待什么東西。

"老陳，今天是我生日，你就別整這些了。"母親強笑著說道。"有什么事情等客人走了再說不好嗎？"

"不行。"父親搖搖頭。"有些事情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說清楚。"他的目光直視著老張。"尤其是當著老張的面。"

老張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額頭上開始冒汗。"老陳，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父親冷笑一聲。"你心里比誰都清楚。"

我和小周面面相覷，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從母親和老張的反應來看，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

"爸，到底怎么了？"我忍不住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父親轉過頭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疲憊："曉峰，有些事情你遲早要知道的。今天就是個好機會。"

他打開文件夾，里面整整齊齊地放著很多照片和文件。我看到了一些模糊的照片，似乎是偷拍的，但是距離太遠看不清具體內容。

"這些都是什么？"母親的聲音已經帶著哭腔。"老陳，你這是在干什么？"

"這些都是證據。"父親平靜地說道。"二十五年來搜集的證據。"

二十五年？我心里一震。那不是從1999年開始嗎？我努力回想著那一年發生了什么事情。

1999年，那時候我剛上大學，母親在醫院工作，老張也在那里上班。那一年，母親突然變得很愛打扮，經常加班不回家。

"二十五年前的春天，老張調到了你們醫院。"父親繼續說著，聲音依然平靜得可怕。"從那時候開始，你們就開始了。"

母親和老張的臉色都變得煞白，兩個人都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餐桌上的氣氛緊張得讓人窒息。

"爸，你在說什么？"我還是不太敢相信。"媽媽她..."

"你媽媽和老張保持不正當關系整整二十五年。"父親的話像雷電一樣擊中了我。"而我，知道了二十五年。"

04

父親的話讓整個餐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處理這個信息。

母親坐在椅子上瑟瑟發抖，眼淚開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流。老張則像一尊雕像一樣僵在那里，連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不可能..."我喃喃自語。"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父親翻開文件夾的第一頁，那是一張照片。"這是1999年5月15日，你媽媽和老張在公園里的照片。"

照片很模糊，但是能清楚地看出是母親和老張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兩個人靠得很近，姿態親密。

"還有這張。"父親繼續翻頁。"1999年7月3日，他們一起進入一家賓館。"

"還有這張，2001年2月14日，情人節。"

"這張是2005年，他們一起去外地旅游。"

一張張照片如同利劍一樣刺在我的心上。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么多年來父親竟然一直在暗中觀察和記錄這一切。

"老陳，你..."母親想要說什么，但是被父親打斷了。

"我還沒說完。"父親的聲音依然平靜。"除了照片，我還有其他證據。"

他拿出一疊手機短信的打印件。"這些是你們這些年來的短信記錄。我想老張應該還記得這些內容吧？"

老張的臉色已經白得像紙一樣，嘴唇在顫抖但是說不出話來。

"2010年3月，你給老張發短信說：'老陳今晚值班，你可以過來。'"父親念著短信內容。"2012年8月，'我們去海邊的那家酒店吧，那里沒人認識我們。'"

每念一條短信，母親的臉色就蒼白一分。我看著這個從小把我養大的女人，覺得她變得如此陌生。

"還有銀行記錄。"父親拿出另一疊文件。"這些年來，你從家里的賬戶轉給老張的錢，總共十八萬六千塊。"

十八萬六千塊！我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難怪這些年家里的經濟一直很緊張，原來是這個原因。

小周在一旁緊緊握著我的手，我能感覺到她也在發抖。這一切來得太突然，太震撼了。

"老陳，你聽我解釋..."母親終于開口了，聲音哽咽得幾乎聽不清。

"解釋什么？"父親冷笑一聲。"解釋你們是如何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的？還是解釋你是如何一邊享受著妻子的身份，一邊背叛著這個家？"

05

母親徹底崩潰了，趴在桌子上號啕大哭。老張也終于開口了，但是聲音顫抖得厲害：

"老陳，對不起，我們...我們錯了。"

"錯了？"父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起來。"二十五年！整整二十五年！你們覺得一句'錯了'就能解決問題嗎？"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感覺像是在做噩夢。從小到大，我一直以為自己有一個和睦的家庭，雖然父母之間不算親密，但至少是穩定的。

"爸，你...你為什么一直不說？"我艱難地問道。"為什么要忍這么久？"

父親轉過頭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疲憊和無奈："為了你，也為了這個家。"

"當年你剛上大學，正是需要穩定環境的時候。"父親緩緩說道。"我不想因為大人的事情影響你的前途。"

"后來你畢業了，要結婚了，又要孩子了。"父親繼續說著。"我想著，也許她會收心，也許這個家還能維持下去。"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原來這么多年來，父親一直在默默承受著這一切，就是為了維護這個表面上的完整家庭。

"但是我錯了。"父親苦笑著搖搖頭。"她不僅沒有收心，反而變本加厲。甚至在你結婚的那天，她都還在和老張發短信。"

我的心像被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一下。我的婚禮那天，母親還在...

"夠了！"我突然站起來，沖著母親大喊。"媽，你怎么能這樣？爸爸對你那么好，你怎么能這樣對他？"

母親抬起頭看著我，眼神里滿是絕望："曉峰，媽媽也不想的，但是..."

"但是什么？"我憤怒地問道。"但是你覺得背叛很刺激嗎？但是你覺得爸爸老實好欺負嗎？"

"曉峰，別激動。"父親拍拍我的肩膀。"我今天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們母子反目。我只是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再瞞下去了。"

他重新坐下，從文件夾里拿出最后一份文件："這是離婚協議書。"

06

離婚協議書四個字如同晴天霹靂，讓所有人都愣住了。母親停止了哭泣，老張也抬起了頭，所有人都盯著父親手中的那份文件。

"我已經咨詢過律師了。"父親平靜地說道。"按照婚姻法的規定，她的出軌行為構成重大過錯，我可以要求損害賠償。"

"老陳，你不能這樣..."母親聲音顫抖地說道。"我們都這么大年紀了，離什么婚？"

"年紀大就不能離婚嗎？"父親冷笑一聲。"那年紀大就可以出軌嗎？"

他打開離婚協議書，逐條念著："房產歸我所有，存款歸我所有，你凈身出戶。"

"另外，你必須公開向我道歉，并且賠償我精神損失費十萬元。"

母親聽到這里，臉色變得更加蒼白："老陳，你這是要我的命啊..."

"要你的命？"父親的聲音突然變得激動。"那這二十五年來，你有想過我的感受嗎？你知道每天晚上躺在床上，看著你裝睡的樣子，我的心里有多痛苦嗎？"

"你知道每次看到你和老張在一起有說有笑，而對我卻冷若冰霜，我有多么想死嗎？"

父親的話讓我的心里涌起一陣酸楚。我從來沒有見過父親這樣激動，也從來沒有想過他內心承受著這么大的痛苦。

"爸..."我想要安慰他，但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曉峰，你不用為我擔心。"父親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我今年67歲了，雖然不年輕了，但是還想過幾年清靜的日子。"

"我不想再裝了，不想再忍了。"父親看著母親說道。"我給了你二十五年的時間來收心，但是你沒有珍惜?，F在，游戲結束了。"

老張終于忍不住了，跪在地上說道："老陳，都是我的錯，你要怪就怪我吧。秀華是無辜的。"

"無辜？"父親看著老張，眼神里滿是諷刺。"一個已婚女人和別的男人保持不正當關系二十五年，你告訴我她無辜？"

"老張，你也不用假惺惺了。"父親繼續說道。"你想要她，那就帶走吧。但是別想從我這里得到任何好處。"

餐桌上再次陷入了沉默。母親哭得已經沒有眼淚，老張跪在地上不敢抬頭，我和小周不知道該怎么辦。

父親把離婚協議書推到母親面前："簽了吧。"

07

母親看著眼前的離婚協議書，手抖得連筆都拿不穩。她抬起頭看著父親，眼神里滿是哀求：

"老陳，我們能不能好好談談？我們不要離婚，好嗎？"

"談什么？"父親冷淡地反問。"談你們是怎么背著我偷情的？還是談你是怎么把我當傻子的？"

"我...我以后不見老張了，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母親哭著說道。"我們都這么大年紀了，離婚讓別人怎么看？"

"重新開始？"父親苦笑著搖搖頭。"二十五年前你就應該想到今天。現在說重新開始，太晚了。"

我看著母親哀求的樣子，心里五味雜陳。雖然她做錯了事，但畢竟是養育我長大的母親?？墒窍氲礁赣H這些年來承受的痛苦，我又覺得她罪有應得。

"媽，你就簽了吧。"我最終開口說道。"爸爸已經忍了你二十五年，夠了。"

母親震驚地看著我："曉峰，連你也..."

"媽，我不是不孝順，但是這件事確實是你做錯了。"我強忍著眼淚說道。"爸爸這么多年來一直在忍讓，就是為了維護這個家。但是你呢？你有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小周也在一旁勸道："阿姨，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就面對現實吧。"

老張這時候站起來，走到母親身邊："秀華，我們走吧。反正我們也計劃過要在一起生活。"

"計劃？"父親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你們還有計劃？"

母親和老張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顯然這個"計劃"不是什么新鮮事。

"原來如此。"父親點點頭。"看來我今天的決定是對的。"

他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到母親面前："王秀華，我陳向前雖然老實，但不是傻子。你們的那些小心思，我早就看穿了。"

"你以為我會像以前一樣繼續忍下去嗎？"父親的聲音變得越來越激動。"你以為我會一直當這個冤大頭嗎？"

"今天就是我的絕地反擊！"父親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碗筷都跳了起來。"二十五年的賬，今天一次性算清！"

母親被父親的氣勢嚇到了，顫抖著拿起筆，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08

看著母親簽字的那一刻，我的心情五味雜陳。一個完整的家庭就這樣破碎了，雖然這個家庭從25年前就已經名存實亡。

"簽完了。"母親把筆放下，聲音里充滿了絕望。"老陳，你滿意了嗎？"

"滿意？"父親冷笑一聲。"我永遠不可能滿意。但至少，我不用再裝了。"

他把離婚協議書收好，然后從柜子里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行李箱。

"你的東西我都收拾好了。"父親把行李箱放在母親面前。"現在你可以走了。"

母親看著行李箱，眼淚又開始往下流："老陳，你真的這么絕情嗎？四十年的夫妻，說沒就沒了？"

"絕情？"父親的眼神變得犀利。"誰先絕情的？是我嗎？"

"二十五年前，當你第一次和老張發生關系的時候，你有想過絕情嗎？"

"這些年來，你一邊享受著妻子的身份，一邊和別的男人卿卿我我，你有想過絕情嗎？"

"在我生病住院的時候，你去和老張約會，你有想過絕情嗎？"

父親的每一句話都像鞭子一樣抽在母親的臉上。我這才知道，原來父親承受的痛苦遠比我想象的要深。

老張這時候走過來，想要拿起行李箱："秀華，我們走吧。"

"等等。"父親叫住了他。"老張，有些話我想對你說。"

老張轉過身，不敢直視父親的眼睛。

"你們兩個人做了二十五年的，以為我不知道嗎？"父親的話毫不留情。"你以為我真的是那么好欺負的老實人嗎？"

狗男女

"我告訴你，從今天開始，我會把你們兩個人的丑事告訴所有人。"父親繼續說道。"讓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你們是什么東西。"

老張的臉色變得煞白："老陳，你...你不能這樣..."

"我不能這樣？"父親冷笑。"那你們可以這樣嗎？"

"從明天開始，我會把這些照片和證據貼到小區的公告欄上。"父親指著文件夾說道。"讓所有人都看看，什么叫做不要臉。"

母親聽到這里，徹底絕望了："老陳，你要我們的命啊..."

"要你們的命？"父親的聲音變得更加冰冷。"那這二十五年來，你們有想過我死活嗎？"

父親走到窗前，背對著所有人，聲音低沉地說道："其實，我早就應該這么做了。"

"但是，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父親轉過身，眼神里閃爍著某種我從未見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