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敏捏著手里那張2萬元的社保繳費單，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三個月前，母親王秀花剛剛為弟弟陳小峰拿出了整整150萬買房，現在卻對這張關乎自己養老的繳費單搖頭擺手。

"媽，這是您的社保，必須要繳啊！"陳曉敏把繳費單放在母親面前，"您都55歲了，再不繳就來不及了。"

01

王秀花瞥了一眼繳費單，不耐煩地擺擺手："2萬塊錢，哪有那么多錢？剛給小峰買了房子，家里一分錢都沒有了。"

"一分錢都沒有？"陳曉敏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媽，您這話說得過了吧？小峰的房子150萬，您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了，現在為了您自己的社保，2萬塊錢就拿不出來了？"

"那能一樣嗎？"王秀花理直氣壯地說道，"小峰要結婚，沒房子怎么行？女方家里要求的，不買房就不嫁。"

陳曉敏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媽，我不是反對給小峰買房，但您自己的保障也很重要啊。您想過沒有，等您老了生病了，沒有醫保怎么辦？"

"老了有什么好怕的？"王秀花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到時候小峰會養我的，有兒子在，還怕什么？"

這句話像一根刺一樣扎進了陳曉敏的心里。她想起了從小到大母親的那句話："養兒防老，女兒終歸是外人。"

"那我呢？"陳曉敏忍不住問道，"媽，我也是您的孩子啊。"

"你是女孩子，遲早要嫁人的。"王秀花說得很自然，"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哪能指望你？"

陳曉敏感覺胸口堵得慌，她30歲了，至今單身，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不想離開母親身邊。現在聽到母親這樣說，心里五味雜陳。

"媽，我現在30歲了，還沒結婚，一直在您身邊照顧您。"陳曉敏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您怎么能說我是外人呢？"

"沒結婚是你自己挑三揀四，又不是我不讓你嫁。"王秀花毫不留情地說道，"再說了，你現在還沒嫁，不代表以后不嫁。女人總歸要有個家的。"

陳曉敏被母親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她想起了這些年來拒絕的那些相親，想起了那些因為要照顧家里而錯過的機會。

"行，我們不說這個。"陳曉敏把話題拉回來，"媽，這個社保您到底繳不繳？"

"沒錢，不繳。"王秀花的態度很堅決，"2萬塊錢夠我花半年的了，繳什么社保？"

02

陳曉敏看著母親堅決的表情，心中涌起一陣無力感。她知道母親不是真的沒錢，而是舍不得為自己花錢。

"媽，您知道這2萬塊錢能換來什么嗎？"陳曉敏耐心地解釋道，"以后您生病住院，醫保能報銷大部分費用。如果沒有醫保，一場大病就可能花掉十幾萬。"

"我身體好著呢，生什么病？"王秀花不以為然，"再說了，真有病了，小峰會管的。"

"小峰會管？"陳曉敏苦笑了一聲，"媽，您看看小峰現在什么樣子？結了婚以后，一個月回來看你幾次？"

"小峰忙，要工作，要照顧媳婦。"王秀花為兒子辯護道，"男人就應該以事業為重。"

陳曉敏想起了弟弟陳小峰的表現。自從結婚后，他確實很少回家，即使回來也是匆匆忙忙，從來不主動關心母親的身體狀況。

"那我呢？"陳曉敏問道，"我每個星期都來看您，每個月給您生活費，生病了陪您去醫院，這些您都忘了？"

"那是應該的。"王秀花說得很理所當然，"你還沒嫁人，當然要孝順父母。"

這句"應該的"讓陳曉敏徹底沉默了。在母親眼里，她的付出是應該的，而兒子的冷漠是可以理解的。

"媽，我問您最后一遍，這個社保您到底繳不繳？"陳曉敏最后爭取一下。

"不繳，沒錢。"王秀花的回答斬釘截鐵。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陳曉敏去開門，是弟弟陳小峰和弟媳張小芳。

"姐，你也在啊。"陳小峰進門就看到了姐姐，"媽，我們來看看您。"

"小峰來了！"王秀花立刻笑逐顏開，"快坐快坐，餓不餓？媽給你們做飯。"

陳曉敏看著母親瞬間變臉的樣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同樣是孩子，待遇怎么就這么不一樣？

"媽，不用忙了，我們吃過了。"張小芳環視了一下屋子，"對了，媽，您這房子是不是該裝修一下了？我一個同事家剛裝修完，特別漂亮。"

"裝修？"王秀花愣了一下，"這房子住得好好的，裝修干什么？"

"現在流行簡約風格，您這房子太老氣了。"張小芳一臉嫌棄，"再說了，以后我們帶孩子回來住，總得有個好環境吧。"

03

陳曉敏聽到張小芳的話，更加憤怒了。母親為了給兒子買房拿出150萬，連自己的社保都不舍得繳，這個弟媳竟然還要求裝修房子。

"小芳，裝修房子要花不少錢。"王秀花有些為難，"家里剛給小峰買了房，現在真的沒錢了。"

"媽，您看您說的，什么叫沒錢？"張小芳不滿地說道，"您在銀行不是還有定期存款嗎？"

陳曉敏震驚地看著張小芳，她竟然連母親的銀行存款都清楚。

"那點錢是我的養老錢，不能動。"王秀花有些慌張。

"養老？您還年輕著呢，再說了，以后不是有小峰養您嗎？"張小芳理所當然地說道，"現在趁著年輕，把房子裝修得漂亮點，住著也舒服。"

陳曉敏再也忍不住了："小芳，你夠了！媽剛給你們買了房子，你們怎么還能這樣沒完沒了地要求？"

"姐，你這話說得不對。"陳小峰終于開口了，"媽給我買房是應該的，我是兒子，不給我給誰？"

"應該的？"陳曉敏瞪大了眼睛，"150萬就是應該的？那媽的社保呢？2萬塊錢的社保，她說沒錢不繳，這也是應該的？"

"社保有什么用？"張小芳撇撇嘴，"我媽都沒繳過社保，不是活得好好的？"

"你媽沒繳社保，是因為她有退休金！"陳曉敏被氣得渾身發抖，"我媽沒有正式工作，沒有退休金，社保就是她唯一的保障！"

"那又怎么樣？"張小芳毫不在意，"反正以后有小峰養著，用不著社保。"

"小峰養？"陳曉敏冷笑道，"你們結婚后回來看過媽幾次？上次媽感冒發燒，是誰陪她去醫院的？"

"我們忙，要工作。"陳小峰有些理虧，"再說了，不是有你嗎？"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陳曉敏："有我？好啊，那你們倒是痛快，房子要媽買，養老有我管，你們什么都不用操心！"

"曉敏，你怎么跟弟弟說話的？"王秀花終于開口了，但不是批評兒子，而是責備女兒，"小峰是你弟弟，你應該讓著他。"

"我讓著他？"陳曉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媽，我讓他30年了！從小到大，什么好東西都是他的，我什么時候不讓著他了？"

"你是姐姐，讓著弟弟是應該的。"王秀花說得很自然。

這句話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陳曉敏心中的所有防線。

04

陳曉敏看著面前的三個人，突然覺得他們如此陌生。這是她生活了30年的家，這是她最親的親人，但現在她感覺自己像個外人。

"媽，我想問您一個問題。"陳曉敏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在您心里，我和小峰到底有什么區別？"

"什么區別？"王秀花愣了一下，"你們都是我的孩子啊。"

"都是你的孩子？"陳曉敏苦笑道，"那為什么小峰要什么您給什么，我要求您繳個社保您都不愿意？"

"那不一樣..."王秀花想要解釋。

"哪里不一樣？"陳曉敏打斷了母親的話，"因為我是女兒，他是兒子？"

"對，就是因為這個。"王秀花終于說出了實話，"小峰是我們家的根，是傳宗接代的。你是女孩子，遲早要嫁人，嫁了人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這句話讓房間里陷入了沉寂。陳曉敏看著母親理直氣壯的表情，心中最后一絲幻想破滅了。

"那我從小到大受的委屈呢？"陳曉敏的聲音有些顫抖，"小時候，好吃的都給他，好穿的都給他，上大學的時候，您說家里沒錢供兩個孩子，讓我讀師專，把錢省下來給他上本科。這些您都忘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王秀花不以為然，"你現在不是也有工作，有收入嗎？"

"好？"陳曉敏的眼淚終于流了下來，"媽，您知道我這些年過得有多辛苦嗎？為了省錢給家里，我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不敢買。為了照顧您，我拒絕了多少相親，錯過了多少機會？"

"那是你自己的選擇，又不是我逼你的。"王秀花毫不動容。

陳曉敏擦了擦眼淚，看向弟弟："小峰，你說句話，這樣公平嗎？"

陳小峰低著頭，不敢看姐姐的眼睛："姐，我...我覺得媽說得也有道理。男女確實不一樣。"

"不一樣？"陳曉敏冷笑道，"怎么不一樣？都是人，都是媽的孩子，怎么就不一樣了？"

"小峰要養家，壓力大。"張小芳在一旁幫腔，"女孩子結了婚有老公養著，哪有那么大壓力？"

"老公養著？"陳曉敏看著張小芳，"那你怎么不讓你老公養著，還要婆婆給你們買房？"

"我們那是為了以后好過日子。"張小芳臉紅了，"再說了，這房子以后還不是我們的？"

陳曉敏徹底被這句話激怒了："還不是你們的？你們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房子要婆婆買，養老找女兒，你們什么都不用管！"

05

"曉敏，你越說越過分了！"王秀花終于發火了，"小峰是我兒子，我給他買房怎么了？你管得著嗎？"

"我管不著您給他買房，但我管得著我自己！"陳曉敏站起身來，"媽，我今天把話說清楚，您不繳社保，我不會再管您的養老！"

"你敢！"王秀花瞪大了眼睛，"我養你這么大，你就這樣對我？"

"您養我？"陳曉敏冷笑道，"媽，您別忘了，我從18歲開始就在給家里錢。這12年來，我給了家里多少錢，您算過嗎？"

"那是你應該給的！"王秀花理直氣壯。

"應該給的？"陳曉敏的聲音越來越高，"那小峰結婚后給過家里一分錢嗎？"

"他剛結婚，花錢的地方多。"王秀花為兒子辯護。

"花錢的地方多？"陳曉敏指向陳小峰，"房子您給買了，車子您給買了，連結婚的錢都是您出的，他花什么錢？"

"姐，你別這樣說。"陳小峰終于抬起頭，"我也有壓力的。"

"壓力？"陳曉敏看著弟弟，"你知道什么叫壓力嗎？你從小到大，什么時候為錢操過心？什么時候為家里的事情擔過責？"

"我...我以后會孝順媽的。"陳小峰聲音越來越小。

"以后？"陳曉敏搖搖頭，"小峰，你現在都25歲了，結婚了，還在等以后？"

"那你要我怎么樣？"陳小峰有些惱羞成怒，"我剛結婚，壓力很大，哪有錢給媽？"

"沒錢給媽，倒是有錢裝修房子？"陳曉敏冷笑道。

"裝修房子是為了以后住得舒服。"張小芳在一旁說道，"再說了，這也是為了媽好，房子裝修得漂亮，媽住著也高興。"

"為了媽好？"陳曉敏被氣笑了，"那媽的社保呢？這個真正為了媽好的事情，你們怎么不支持？"

"那不一樣..."張小芳支支吾吾。

"哪里不一樣？"陳曉敏步步緊逼，"裝修房子是為了你們住得舒服，社保是為了媽以后有保障，哪個更重要？"

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知道答案，但沒人愿意說出來。

"媽，我最后問您一次。"陳曉敏看著母親，"這個社保，您到底繳不繳？"

"不繳，沒錢。"王秀花還是那句話。

陳曉敏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然后轉身拿起包。

"你要干什么？"王秀花問道。

"我要走了。"陳曉敏頭也不回地說道，"既然我在您心里只是個外人，那我就真的做個外人好了。"

"曉敏，你站住！"王秀花急了，"我是你媽，你不能這樣對我！"

陳曉敏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眼中含著淚水。

06

"媽，您是我媽，我從來沒有否認過。"陳曉敏的聲音很平靜，但眼中的失望清晰可見，"但是這些年來，您把我當過女兒嗎？"

"我...我怎么沒把你當女兒？"王秀花有些慌了。

"當女兒？"陳曉敏苦笑道，"從小到大，我就是家里的免費保姆，什么臟活累活都是我干；長大了，我就是家里的提款機，每個月按時給錢；現在小峰結婚了，我又要變成您的養老保險。媽，在您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女兒，當然要孝順我。"王秀花理所當然地說道。

"孝順？"陳曉敏搖搖頭，"媽，孝順是相互的。您對小峰掏心掏肺，對我卻斤斤計較，這叫什么？"

"那不一樣，小峰是男孩..."

"夠了！"陳曉敏打斷了母親的話，"我聽夠了這套理論！什么男孩女孩，都是你的孩子，為什么要區別對待？"

"這是老祖宗留下的規矩！"王秀花也急了，"女兒就是要孝順父母的！"

"老祖宗的規矩？"陳曉敏冷笑道，"那老祖宗還說，兒子要養老送終呢，您讓小峰做到了嗎？"

這句話讓王秀花啞口無言。確實，按照傳統觀念，兒子應該承擔養老責任，但她卻把這個責任推給了女兒。

"媽，我今天把話說明白。"陳曉敏的語氣變得堅決起來，"您既然認為我是外人，那就別指望我為您養老。您把150萬都給了小峰，連2萬塊錢的社保都不舍得繳，那以后您就指望小峰吧。"

"曉敏，你不能這樣！"王秀花急得快哭了，"我就你們兩個孩子，你這樣說我以后怎么辦？"

"怎么辦？"陳曉敏看著母親，"您不是說小峰會養您嗎？您不是說有兒子在就不怕嗎？"

"可是...可是..."王秀花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可是什么？"陳曉敏追問道，"可是您心里其實清楚，小峰根本指望不上，所以才想著讓我來背這個鍋？"

"我沒有..."王秀花想要否認，但聲音越來越小。

"您沒有？"陳曉敏冷笑道，"那為什么小峰的事情您眼睛都不眨就拿錢，我的事情您就推三阻四？"

王秀花被問得無話可說，她確實是這樣想的，但被女兒這樣直接點破，讓她感到羞愧。

"姐，你別這樣說嗎。"陳小峰終于忍不住了，"媽也是為了我們好。"

"為了我們好？"陳曉敏看著弟弟，"小峰，你覺得這樣對我公平嗎？"

"我...我覺得媽說得也有道理。"陳小峰低著頭說道，"男女確實不一樣。"

"不一樣？"陳曉敏的心徹底涼了，"小峰，我是你姐姐，從小到大我讓著你，照顧你，現在我只是要求一點公平，你覺得過分嗎？"

"姐，我沒說過分，但是..."陳小峰想要解釋什么。

"但是什么？"陳曉敏打斷了他的話，"但是在你心里，我就應該為你們付出，為你們犧牲，對嗎？"

陳小峰不敢回答，因為他心里確實是這樣想的。

07

張小芳在一旁看不下去了，開口說道："曉敏姐，你這話說得太重了。媽也是為了這個家好，你怎么能這樣說她？"

"為了這個家好？"陳曉敏看著張小芳，"你算哪根蔥？我們家的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我是小峰的媳婦，當然有發言權！"張小芳不服氣。

"媳婦？"陳曉敏冷笑道，"你們結婚才幾個月，房子車子都是媽買的，彩禮也是媽出的，你有什么臉在這里指手畫腳？"

"那...那也是應該的！"張小芳臉紅了，"婆婆給兒子買房本來就是應該的！"

"應該的？"陳曉敏被氣笑了，"你知道這150萬是怎么來的嗎？媽這些年省吃儉用，連件新衣服都不舍得買，就為了給小峰攢錢！"

"媽愿意給，我們又沒逼她。"張小芳梗著脖子說道。

"沒逼她？"陳曉敏看著張小芳，"你們談戀愛的時候，是誰說的不買房就不結婚？"

"那...那是市場行情，誰結婚不買房？"張小芳理直氣壯。

"市場行情？"陳曉敏搖搖頭，"你們的市場行情就是啃老，就是理所當然地享受長輩的付出！"

"曉敏，你夠了！"王秀花終于忍不住了，"小芳是客人，你怎么能這樣說她？"

"客人？"陳曉敏看著母親，"媽，她哪里像客人？倒是我，在這個家里真的像個外人。"

"你胡說什么？這里也是你的家！"王秀花說道。

"我的家？"陳曉敏環視了一下房間，"媽，您心里清楚，這從來都不是我的家。從小到大，這個家就是為小峰準備的，我只是個過客。"

"你怎么能這樣想？"王秀花有些慌了。

"我怎么能不這樣想？"陳曉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媽，您想想，從我記事開始，您對我說過幾句溫暖的話？你給過我幾次擁抱？您什么時候真正關心過我的感受？"

王秀花被問得啞口無言，她確實從來沒有想過女兒的感受。

"媽，您知道嗎？"陳曉敏哽咽著說道，"小時候，我最羨慕的就是別人家的女孩，因為她們的媽媽會抱她們，會夸她們漂亮，會給她們買新衣服。而您呢？你只會說，女孩子要懂事，要讓著弟弟。"

"我...我那是在教育你..."王秀花聲音越來越小。

"教育我？"陳曉敏苦笑道，"您教育我什么了？教育我無論多么努力都得不到認可？教育我無論多么付出都是應該的？教育我作為女兒就應該被忽視被犧牲？"

這些話像刀子一樣刺進了王秀花的心里，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傷害了女兒。

"曉敏，我...我不是故意的..."王秀花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故意的？"陳曉敏看著母親，"那您是無意識地偏心，無意識地忽視，無意識地傷害？"

王秀花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問題。

08

"媽，我最后問您一次。"陳曉敏擦了擦眼淚，"您愿意為了這2萬塊錢的社保，跟我一起去繳費嗎？"

王秀花看了看兒子和兒媳，又看了看女兒，心中猶豫不決。

"媽，您別繳！"張小芳突然開口，"2萬塊錢能買多少東西？繳什么社保？"

"就是，媽，您別聽姐姐的。"陳小峰也在一旁幫腔，"社保有什么用？以后我養您就行了。"

王秀花聽了兒子兒媳的話，態度又堅決起來："不繳，堅決不繳！"

陳曉敏聽了這話，心徹底死了。她看著面前這三個人，突然覺得很陌生，很可笑。

"好，很好。"陳曉敏點點頭，"既然您不繳社保，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曉敏，你要干什么？"王秀花有些緊張。

陳曉敏沒有回答，而是走到茶幾前，拿起那張2萬元的社保繳費單，當著所有人的面，慢慢地撕成了碎片。

"媽，您看到了嗎？"陳曉敏把碎紙片撒在地上，"這就是您對自己未來的態度，也是您對我這個女兒的態度。"

"你...你撕了繳費單？"王秀花震驚了。

"撕了又怎么樣？"陳曉敏冷笑道，"反正您也不打算繳，留著干什么？"

"可是...可是萬一我以后想繳呢？"王秀花有些慌了。

"以后？"陳曉敏搖搖頭，"媽，您都55歲了，再過幾年就到60了，到時候想繳都繳不了了。"

"那...那我以后怎么辦？"王秀花終于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您以后怎么辦？"陳曉敏看著母親，"您不是說有小峰養您嗎？您不是說女兒是外人嗎？那就讓您的寶貝兒子養您好了。"

"曉敏，你不能這樣！"王秀花急了，"我是你媽！"

"您是我媽，但您從來沒把我當女兒。"陳曉敏的話讓所有人都沉默了，"媽，30年了，我累了，真的累了。"

"那...那你想怎么樣？"王秀花的聲音有些顫抖。

陳曉敏深深地看了母親一眼，眼中的失望和痛苦清晰可見。她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是從心底深處擠出來的。

房間里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陳曉敏接下來要說的話，那些話將徹底改變這個家庭的命運。

陳曉敏看著母親期待又恐懼的眼神，張開嘴準備說出那句她憋在心里很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