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時間由劉德華、黃軒等人主演的動作警匪片《莫斯科行動》熱映。此片是根據1993年震驚一時的中俄列車大劫案的真實案例改編的。許多年輕人看了之后會疑問,當年這案子真這么恐怖?劫匪們真這么囂張?
實際上,當年真實案情遠比電影來得殘酷,因為有些案情細節(jié)電影不能真實還原。
今天就來聊聊這個案子,說實話,現(xiàn)在回過頭來回顧當年的案情,想說的是:這個大案最惡劣的不是案情本身,而是中國人禍害中國人,中國人殘害中國人,而且是那樣的令人發(fā)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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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俄列車是從北京出發(fā),經過蒙古國首都烏蘭巴托,最終到達俄羅斯首都莫斯科的專列,全程為7800多公里,需要行駛六天六夜。
上世紀90年代初,蘇聯(lián)解體,由于蘇聯(lián)時期一味發(fā)展重工業(yè),輕工業(yè)非常差,日常商品嚴重短缺,于是許多中國商人就從中國采購大量的日常用品如服裝鞋帽、掛鐘、打火機、圓珠筆等等之類的商品販到俄羅斯銷賣,一般情況下,這類商品在俄羅斯非常緊俏,利潤非常高,比如一件70元的皮夾克,可以賺到三四百元利潤。
就讓一部分中國商人賺得盆滿缽滿,這批商人又被稱為“倒爺”。
這類“倒爺”當年在北京數(shù)量龐大,連著名作家王朔當年也曾當過一陣子“倒爺”。
關鍵的是,做這種生意沒有任何門檻,也不需要會講俄語,只要膽子大、能吃苦就可以。
后來許多倒爺回憶:“當時管理沒那么嚴格,找蛇頭在俄羅斯發(fā)個邀請函,或入學通知材料,很容易就能找人幫忙辦個護照,只要一兩千美元。”
不過,這種民間貿易有一個缺點:沒有官方的發(fā)貨渠道,所有貨物都要倒爺自己攜帶上火車,而且當時中俄也沒有民間匯款業(yè)務,倒爺必須攜帶大筆現(xiàn)金回國。
也正是倒爺?shù)倪@些大筆現(xiàn)金被一些劫匪盯上了。
但需要特別指出的是:這些劫匪本身也是倒爺,也就是說,所謂的列車大劫案,其實是倒爺搶倒爺,中國人搶中國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這得來說說,倒爺這個團體的構成以及他們的經商邏輯了。
說起來,倒爺?shù)慕洕袨樵诋敃r國內的法律環(huán)境下本身就是一個違法行為。
1987年9月國務院發(fā)布《投機倒把行政處罰暫行條例》,明確規(guī)定盜賣行為屬于違法:嚴禁從零售商店或者其他渠道套購緊俏商品,就地加價的倒賣;嚴禁倒賣國家計劃供應物資票證,倒賣發(fā)票、批件、許可證、執(zhí)照、提貨憑證、有價證券的;倒賣文物、金銀(包括金銀制品)、外匯的。
也就是說,這些倒爺是知道他們的行為是非法的,知道非法還要去干,那這些人肯定不是一些老實本分的普通百姓,也不是會農民,更不會是有正當工作的城鎮(zhèn)職工。
據查證,此時的倒爺主要是兩類:第一,兩勞釋放人員,釋放后沒有正式工作的;第二,因各種劣跡或者不服從管理,被本單位除名,其他單位又不愿意接收的。
也就是說,倒爺本身的成分就非常復雜。
一開始,倒爺們都還是一心想做生意賺錢的,但既然是做生意,那就有賺有賠,更何況倒爺們在莫斯科做生意的環(huán)境也極惡劣,不僅市場租金高,更要面臨俄羅斯警察的敲詐勒索,所以一段時間下來,一部分倒爺不僅沒賺到錢,反而賠了個精光。
于是,這些倒爺發(fā)現(xiàn),搶錢比做生意來錢快。
而且他們也知道,許多倒爺在俄羅斯賺了錢之后全把現(xiàn)金藏在身后帶回國內,或者從國內帶現(xiàn)金來俄羅斯進貨販回國內賣,身上都有錢。
于是,這幫人不做生意了,開始拉幫結派,成立搶劫團伙,專門對自己在俄羅斯做生意的同胞下手(他們也不敢搶外國人),一直到1993年,他們喪盡天良的搶劫達到頂峰。
這幫以牛頓、苗炳林、趙金華、朱興金為首的四大搶劫團伙,開始集中搶劫中俄列車,這些犯罪分子總數(shù)高達二三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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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當年參與此案偵辦的北京鐵路公安局艾安軍處長回憶說,當年劫匪作案前,他們則假扮旅客與乘客搭訕,確定哪個有錢,誰帶的什么貨,踩點之后跟同伙“點道”,互相串通然后分頭作案。“盡管他們團伙作案,但誰搶到錢就算誰的,作案散伙后,又會加入其他團伙繼續(xù)作案。”據艾處長說,犯罪分子之所以猖狂作案,是因為他們以為在跨國列車犯罪,中國警察管不著,外國警察管不了。
據公開資料,列車離開中國邊境后,中國警察按規(guī)定下車,在蒙古國和俄羅斯,一般火車上不配備乘警。這也為歹徒作案創(chuàng)造了條件。
一般說的1993年中俄列車大劫案是指5月26日那次最大的劫案,但實際上,一系列搶劫從這年的3月份就開始了。
據筆者所查到的資料,1993年3月10日,出現(xiàn)了第一次在列車上聚眾搶劫。
當時,中俄國際列車從北京站駛出,苗炳林團伙10名犯罪分子已經上了火車。在中國境內時,他們不敢動手,而一到了俄羅斯境內,這幫人開始瘋狂搶劫。
誰敢抵抗就會遭遇毒打,甚至被匕首刺傷、鋼珠槍打傷。
賈小明,北京崇文區(qū)人,曾是工廠工人,1979年,因盜竊工廠財物被判處2年勞教。釋放后,他沒有工作,就開始擺地攤倒騰服裝。中俄貿易興起后,他加入了倒爺行業(yè),一開始也賺了點錢,但由于吃喝嫖賭,很快就錢花了個精光,很自然,就投靠了以苗炳林為首、以北京人為主的一個搶劫團伙,開始了搶劫生涯。
3月10號這天上了列車后,他除了搶財,還劫色,一上車就盯上了一個長相漂亮的高姓女子。
小高來自江蘇南京、在南京某單位工會工作,這次是去俄羅斯旅游的。
一開始賈小明裝著生意人跟她套近乎,贏得對方好感,3月11日火車進入蒙古國境內以后,賈小明就立即變成一副兇惡嘴臉,要強行和小高發(fā)生關系。小高當然不從,賈小明兇相畢露進行恐嚇,要將她賣到莫斯科當妓女。
小高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弱女子,被賈小明的兇相嚇住了,被迫和他發(fā)生了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