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一位小伙子在淶源縣城日本軍駐扎處所對面賣花生。
他想方設(shè)法地討好日本兵,招待顧客的時候時不時來上幾句日語,日本人來吃花生,他也從不收錢。
然而遇上同胞以后,他竟瞬間變了嘴臉,不僅斤斤計較,而且每次都要加價壓榨油水。
這種二鬼子的行為引得日本人直呼良民,并給小伙安排了個看澡堂的工作。
很多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大罵:“這個二鬼子已然是無可救藥了!”
可是就在一年后,日本著名戰(zhàn)將阿部規(guī)秀在此被四炮打中,當場見了天皇。
日本人瞬間驚慌失措,細想之后更是驚出了冷汗:
“快把那個看澡堂子的給抓起來!”
這個小伙就是冀誠,他到底做了什么?
送酒上門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光通過門顯現(xiàn)出一層柔柔的光暈。
一個男人把耳朵貼在門上細細地聽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響聲。躊躇了一會兒就推門進入了,室內(nèi)里面只點著一盞油燈,光線比較昏暗。
埋著頭看圖紙的那個人發(fā)現(xiàn)有人來了,并且來者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圖紙上,瞬間有點慌亂。
他趕忙將剛剛印好的,還帶著熱氣的圖紙卷了起來。有些惱怒地喊道:
“沒大沒小的,進來不知道敲門嗎!”
來人趕緊賠笑,指著手中的籃子,討好道:
“是是是,您說的對,我是因為帶了點酒菜,著急來孝敬您吶!”
這個坐著的男人是姓水,是日軍的一個翻譯,說明白點兒就是二鬼子。
推門進來的人叫做冀誠,他表面上看上去也是一個二鬼子,然而事實上是八路軍的情報員。
冀誠之所以親近這個漢奸就是因為看中了他翻譯的特殊身份。
作為中國人,水翻譯在日本人面前根本不受待見,經(jīng)常受打罵,地位非常低。
并且,他也不是本地人,沒有什么朋友,所以經(jīng)常借酒消愁。
冀誠就抓住了他的這個缺點,經(jīng)常跟他套近乎,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逐漸熱絡(luò)起來。
這里的人,沒有一個知道冀誠的真正身份,他們都覺得他情商很高,討人喜歡。
平時他所做的也就是打雜工作,并沒有什么威脅,所以他很快就和別人打成了一片。
面對經(jīng)常來跟他聊天的冀誠,水翻譯也放松了警惕。
但是,在喝酒的時候,他還不是很放心,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一嘴:
“剛剛桌子上的東西你看到了嗎?”
冀誠憨憨地笑道:
“怎么會呢,我沒上過幾天學(xué),大字都不識一個!”
但冀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進門瞥的那兩眼,他已經(jīng)把路線圖記住了,那張圖的背景就是當?shù)氐牡匦巍?/p>
溝溝壑壑他早就背了個滾瓜爛熟,作為情報員,這是基本的素質(zhì)。
但是光知道大概的圖還不夠,還要知道具體的路線規(guī)劃以及戰(zhàn)略目標,先往哪兒用兵再往哪兒派部隊,用多少兵力。
冀誠知道,此事事關(guān)重大,但是不能冒進,否則會被懷疑,會暴露。
水翻譯打消了顧慮,他把這個處在同一屋檐下的小老弟當成了自己的好友,兩個人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嘮起嗑來了。
他真的有點累了,今天一天都在翻譯,幾乎把口水都說干了。
剛剛接到皇軍的任務(wù)油印行軍路線圖,忙了好一會兒,差不多已經(jīng)完工了。所以,喝點酒也無傷大雅。
冀誠知道水翻譯酒量不行,喝多了就開始說掏心話,于是多灌了他幾杯,然后旁敲側(cè)擊地問:
“皇軍什么時候出去啊?有機會弟弟得請您去外面館子喝一壺。”
水翻譯已然是神志不清,他面色紅潤,拍著冀誠的肩膀,伸出三根指頭:
“三天,就三天,這次皇軍來,是為了屯糧的呀,準備好了就去掃蕩八路。把八路打跑了,咱們好日子大大的有。”
不一會兒,水翻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在這期間又胡言亂語說出幾個具體的作戰(zhàn)安排。
冀誠就靜靜地聽著,眼前這個人,完完全全就是日本人的走狗。他忘記了自己的同胞生活在怎樣的痛苦之中,一心就想著為日本鬼子服務(wù)。
他恨不得馬上手刃了這個人,可是理智告訴他,軍隊的大計還沒有完成,還要繼續(xù)隱藏下去。
發(fā)現(xiàn)情況不妙
一個人回到住處的路上,他久久不能平靜。
大軍壓境,八路軍將要面對的,是格外兇狠的敵人。
這天是1939年4月10日,白天的時候城里就一反常態(tài),到處都戒備森嚴,路上站上了很多日本兵。
臨近中午的時候,有30多輛車子連著開了進來。
其中一輛車上坐著一個肩上帶著兩顆金星的日本將領(lǐng)。
冀誠看到一驚,有這個肩章的基本是中將!
這種人來了淶源縣,那肯定是要指揮重要戰(zhàn)斗的!
事不宜遲!應(yīng)該趕緊把這個情報傳出去!
冀誠一直在等待著機會去靠近守衛(wèi)的官兵,希望能從他們那里套出點話來,但是苦于沒有見縫插針的機會。
這里的每個人似乎都行色匆匆。
可是,時間拖延一秒,戰(zhàn)機也許就會延誤。
他十分心焦,但還有一絲希望。晚上,應(yīng)該會見到山本,給他搓澡的時候,打聽打聽就好了。
可是,今天晚上,山本也沒有來,看來今天晚上一定在商討軍機大事!
于是,冀誠決定主動出擊,以水翻譯作為目標,果然得到了情報。
第二天天剛亮,他就前往了城中的皮貨鋪,這是他和接頭人的會面地點。
一看,大門緊鎖。他頓覺不好,是不是據(jù)點被發(fā)現(xiàn)了?
他又謹慎地問了一下旁邊的商鋪,才知道原來早上,皮貨店老板就被派去收糧食了。
他略有點寬慰,但是又等得不安起來。
八路軍戰(zhàn)士們沒有足夠的時間排兵布陣,那肯定會措手不及。所以他不想再等下去了,決定親自與交通員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