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原國軍將領康澤結束了長達15年的牢獄生涯。
在中央的關照下,他被安排到了北海一帶的一個普通大雜院中,過上了平凡人的生活。
即便如此,他依舊每天惶惶不可終日,始終放不下心中的包袱。
直到一天,他在報紙上看到了毛主席發表的一篇文章,頓時眼含熱淚,最后竟激動得暈了過去。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篇文章上究竟寫了什么內容?
襄樊城破,康澤被俘
很久之前,在國民黨高層,大家公認老蔣有兩個寵兒——“戴康二公”。
其中這個“康”就是康澤。老蔣對他的寵信非常不一般。
為何會這么說呢?
當時國軍有一個硬性規定,任何人面見老蔣都要先在侍從室登記。
等工作人員向老蔣報告后,老蔣想見他才能進,老蔣不愿見,即使他有“火燒眉毛”的事也沒法。
但只有這兩個人除外,他們想什么時候見老蔣都行,根本不受限制。即使老蔣與宋美齡待在一起時,他們也可以推門而入。
這是老蔣給予他們的特權,也是他們地位的象征。
這也就很好說明了,為何康澤被我軍俘虜后,始終不愿配合改造,還一直惹是生非。
一個是風光無限的國軍高官,一個是看人眼色的階下囚,任誰一時也難以接受。
不過老蔣對他的寵信也確實有理由。
除了在被俘虜的那場襄樊之戰中,康澤擔任的是軍事指揮官,除此以外,他基本從事的都是情報工作,是老蔣最大的情報耳目。
在革命時期,他建立了所謂的“復興社”,成立了“別動隊”,犯下了大錯。
在老蔣眼中,這樣的“功績”,就足以證明他對“黨國”是多么的忠心耿耿。
正因如此,即使知道他缺乏戰斗經驗,老蔣還是在1948年將他任命為了第十五綏靖區司令長官,讓他把守襄陽、樊城兩座軍事要鎮。
如此荒唐的做法,很難想象是擁有百萬軍隊的統領做出來的。
康澤也挺心大,解放軍都已經兵臨城下了,他竟然還在大擺宴席,歡天喜地地給自己過44歲的生日。
沒有過任何戰斗經驗的他,妄想憑險據守,等著我軍白白消耗。
因為自古以來,在攻打襄樊的戰斗中,都是“先攻山,再攻城”的作戰策略。
因此,他便也投機取巧,只在周圍的山上埋伏好了兵力,便自認為高枕無憂了。
不得不說,這樣天真的想法,心理素質不行的人確實很難想得出來。
不過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運氣”不好,誰叫他碰上的是我軍猛將王近山呢?
“王瘋子”以慣會打硬仗而出名,戰斗越難打他越起勁兒,城鎮越難攻破他越興奮。
再加上他背后還有劉伯承這樣一位軍神指導,康澤最后能活著被我軍俘虜就應該謝天謝地了。
在攻城時,王近山放棄了歷來的“攻山”打法,而是創新出了一種更加大膽利落的作戰策略。
他直接“撇山攻城”,來了一招“刀劈三關”,接連攻占了琵琶山、真武山和鐵弗寺,以少量兵力牽制山上的敵人。
隨后他再親率大部隊直沖城門而來。在一番激戰后,兩座城鎮直接陷入了我軍的包圍圈。
康澤這才意識到大禍臨頭,連忙給老蔣打電話請求增援。
老蔣也在電話里給他打氣,讓他再堅持一段時間,固守待援。
康澤哪里知道老蔣這是已經放棄他了,為了表示忠心,他還佯裝鎮定的樣子,并保證道:“誓死與城共存亡。”
結果,剛一撂電話,他便收到了我軍攻入城內的消息。
他頓時將剛剛的豪言壯語拋諸腦后,慌忙地換好普通士兵的衣服后,便躺在了死人堆里,打算等時機逃走。
他并不知道,此時他的侍從傅起戎已經被俘。在他的帶領下,戰士們從一條地道中來到了康澤的藏身地。
眾人見他已經被包圍卻還在裝死,于是便用槍口捅了捅他的腦袋:“別裝了,我們認出你了!”
康澤無奈,只好乖乖起身,被戰士們帶走了。
就在襄樊之戰結束時,老蔣還特意發了一則電訊,表明康澤已經“自殺成仁”。
在他心中,作為自己的寵臣,康澤應該有“以死明志,誓死不做俘虜”的覺悟。
但這不過是他一廂情愿而已。
康澤可沒有他想象的那樣“大義”。他被押到中野的司令部后,說的第一句話就是:“貴部有醫生沒有?我這膀子不會殘廢吧……”
波折的改造生涯
雖然他貪生怕死,不過他對老蔣的忠心,或者說對國民黨奢靡生活的貪戀卻還是沒有改變。
他的改造之路也確實讓我軍費了一番功夫。
當時被關在功德林的國軍戰犯,大致分為兩類。一類是軍事將領,一類是情報機構人員。兩邊的人互相看不起,即使都成為了戰俘,他們還在搞內訌。
當時康澤被分配到了一個學習小組,組長正是原國軍將領206師師長邱行湘。
兩人之間矛盾頗深。當初康澤主掌別動隊時,深受老蔣器重,任何人見他都要禮讓三分。
為此,他經常拿鼻孔看人,對邱行湘也總是不屑一顧。
如今兩人的位置顛倒了,邱行湘自然也不會給他什么好臉色。不過他受我黨教誨比較深,所以也沒有太為難康澤。
只是康澤不愿意改造,又不敢直接惹怒我軍,便會故意和邱行湘找茬。
有次,邱行湘幫大伙把飯挑回來后,康澤直接把里面的肉都撿走了,最后又故意剩了大半碗飯,倒進了垃圾桶。
邱行湘氣不過,和他吵了起來,兩人最后還直接動了手。幸虧管理人員來得快,及時勸住了二人。
經過此事后,監獄的其他人便更不待見康澤了。
我軍為此也非常苦惱。從兩方陣營來說,憑借康澤以前犯下的累累罪行,是沒有資格得到原諒的。
但為了大局考慮,我軍又必須將他改造好,讓他認識到自己的罪行,真誠悔過。
眾人輪流給他做思想工作,但康澤就是不愿配合,他的心都在老蔣那里。這可讓眾人犯了難。
就在這時,他開始變得舉止怪異起來。
觀念改變
只要一有放風的時間,他便會急匆匆地跑到花叢中躲起來。一開始管理員覺得可疑,但觀察了幾天后卻發現他只是靜靜待著,什么也不干。
直到后來沈醉問他,他才說出了實情。原來他聽說被蜜蜂蟄幾下,可以治療風濕。
他長年受結核、高血壓和風濕病的困擾,每到了陰天,身體的酸痛就讓他無法忍受。
所以他才找了這樣的土法子,每天到蜜蜂聚集的地方去。
結果他確實被蟄了,但不僅不見好,反而還加重了病情。
管理員得知后急忙將他送到了醫院。經過眾人的細心照料后,他才開始慢慢轉好。
后來得知他身患重病后,我軍便一直對他給予關照,平時他有什么要求也盡量滿足。
隨著時間的推移,康澤開始逐漸被感化。說起來,他這一身病都是為老蔣得的。
他曾多次申請退崗就醫,但老蔣惦記戰事,從沒有同意過讓他休養。
而我軍卻像家人一樣對他無微不至的關照,就算是塊石頭也被融化了。
后來康澤便痛定思痛,開始反思自己以前犯下的罪過。
他開始熬夜撰寫認罪材料,將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交代得干干凈凈。
眾人雖然痛恨他做的錯事,但又欣慰他的改變。后來,毛主席親自過目了他的認罪陳述,認可了他的改造成果。
1963年,他終于等到了特赦的這一天。出獄后,中央為他分配了房子,還給他安排了一份文史專員的工作。
康澤感動得說不出話來。等他真正走到街上,見到如今的幸福生活后,他才意識到自己所犯下的罪有多么深重。
說起來,他也是窮苦出身,也吃過受壓迫的罪。但他最后卻走到了人民的對立面,實在不可饒恕。
康澤無法原諒自己,因此一直活在深深的懊悔中。他不知道自己對國家是否還有價值,余生是否還能獲得人民的原諒。
直到一天,他在報紙上讀到了毛主席寫的一篇文章。在仔細讀完上面的內容后,他頓時流出了兩行熱淚,激動得暈了過去。
文章的大致意思是,像康澤這樣犯下大錯的人,之所以不殺他們,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可殺之罪,而是因為不殺比殺更有益于社會。
如果能使這樣的人意識到自己的錯誤,讓他們真心改過,這不僅是個人的轉變,更是我黨教育的偉大勝利,這不亞于殲滅一支強勁的敵軍。
同時也能警示后人,不要再走彎路,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就是我黨給康澤一個生活出路,或者說改過自新機會的重要原因。
康澤心中感慨萬分。時至今日他才覺得,自己能重獲新生,不是因為他改造得有多好,而是我黨寬大仁慈的結果。
后來,他便一直謹記著毛主席的教誨,認真負責地堅守在崗位上,用自己的后半生來為曾經犯下的錯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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