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是一個多維概念,涉及到性別、城鄉、收入等眾多方面,即便在我們這樣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同樣也是面臨著諸多挑戰的。
而在建國伊始,關于教育平等的問題,毛主席便已經有了明確的表態。他在1952年6月14日圍繞干部子弟學校內劃分等級的問題給周總理發去一封信函。
在信箋中他提出兩點,一是如有可能,應全部接管私立中小學,二是干部子弟學校要統一待遇,不能分一二三等,要逐步廢除這種貴族學校,與人民子弟合一。對于毛主席的這一主張,周總理深表贊同。
毛主席之所以非常關注這一問題,和他經常閱讀史書的習慣是分不開的。
在1958年4月,毛主席視察湖北武漢游覽東湖期間,毛主席問了時任湖北省委秘書長梅白一個問題:“你知道曹操是怎么評價漢獻帝的嗎?”梅白回答道:“生于深宮之中,長于婦人之手。”毛主席聽后點點頭,然后憂慮地說:“不錯,現在有些高級干部的子女也是“漢獻帝”,嬌生慣養,吃不得苦。中央、省級機關的托兒所、幼兒園、部隊的八一小學,孩子們相互之間比坐的是什么汽車,爸爸是什么級別,這不是從小培養一批貴族少爺嗎?這使我很擔心呀!”
對于這一問題,身為馬克思主義者的毛主席其實在建國之前就已經想到了。為此他也嚴于克己,對兒子毛岸英和兩個女兒要求非常高。
1946年毛岸英回國,毛主席一邊同他談心,關心他在蘇聯的生活,一邊提出了新要求,那就是補上“勞動大學”這門課程。于是毛岸英跟著勞模吳滿友學習種地,在延安參加過土改,和底層的勞動者們打成一片。對于兩個女兒,毛主席態度也是一樣的,1947年部隊因為缺少糧食,只能被迫吃難以下咽的黑豆,吃完嘴都是黑的。毛主席要求女兒也必須吃黑豆,不能挑食。
建國后,毛主席要求女兒不能“吃小灶”,要和大家一起在集體食堂吃飯。對此,李銀橋不太認同,覺得應該多照顧一下,但毛主席搖搖頭說:“她們比你們吃得苦少,能吃苦的人才有出息。”而且毛主席認為,大食堂的伙食其實比很多普通百姓家庭要好一些,即使吃大食堂,也不是吃苦。李敏和李訥考上北師大附中后,毛主席要求在家長一欄寫上保健醫生王鶴濱的名字,避免學校對他的女兒特殊關照。
盡管毛主席個人嚴于律己,但有一些干部并不認同,對孩子極度寵溺。
1952年6月11日,北京市委向中央提交了一份報告,顯示中小學生費用負擔明顯過高,尤其是干部子弟學校與普通學校之間,有著巨大的差異,主要體現在伙食和補貼上。
干部子弟學校待遇更好,補貼按照家長的革命資歷,分為一二三等,普通學校就差很多。于是就有了開頭毛主席寫給周總理的那封信函,要求取消等級補貼,逐步取消干部子弟學校。
幾年后,毛主席在1959年讀完蘇聯的《政治經濟學教科書》后,曾表示:“我很擔心干部子弟沒有生活經驗和社會經驗,可是架子很大,有優越感。要教育他們不要靠父母、不要靠先烈,要完全靠自己。”
盡管干部子女中有一些人成為了國家棟梁之才,但有報告指出:“大部分干部子女存在程度不同的驕傲情緒,優越感強,極個別的干部子弟生活嗦粉散漫,吃吃喝喝,學習不努力,成績不及格。”尤其是1963年陳東平案(陳東平乃是開國上將陳再道的兒子,彼時就讀于哈軍工,但是表現極差還非法獲得了特務機構的聯系方式意圖叛逃)發生后,毛主席更加重視該問題。
其實不僅僅是毛主席,周總理也十分重視此事,盡管周總理一生沒有子女,但他要求侄子侄女們必須和老百姓在一起,去當工人和農民,不要當官,周家子女也始終牢記總理的教誨。
劉少奇也認同該觀點,1956年9月到1957年3月,全國幾十個城市發生了請愿事件后,劉少奇在會上表示:“不要脫離群眾,防止新的貴族階級產生。”
十大元帥里的劉伯承和羅榮桓,以及陳賡大將也反對設立此類干部子弟學校,劉伯承元帥曾直言:“自己辦學校,是方便一些,但子弟學校容易發生一種偏向,容易在小孩子腦子里反映出等級思想,滋生特權思想,產生不必要的對比。相反在老百姓學校里讀書,可以了解群眾生活,和貧苦大眾的孩子交朋友,對孩子將來有好處。”
老一代革命家的高風亮節,值得后人崇敬。平等也應該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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