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11月4日,毛澤東的《沁園春·雪》在重慶《新民報·晚刊》上首次公開發表,此詞一經發表,便轟動了全城,尤其蔣介石看到后非常氣憤,說毛澤東寫的是帝王詩。
于是,蔣介石特地請他的宣傳部長陳布雷和一些御用文人以和詞的形式,在重慶的報刊上對毛主席進行反攻。
一場文字圍剿拉開了序幕。
這時,一位才女也發表了和詞,毛主席看完后驚訝地說:拜受了。
圖|孫蓀荃
這位才女名叫孫蓀荃。
01
孫蓀荃1903年出生于安徽桐城,提起桐城,就不得不說起“桐城派”,它在清代是散文流派的發源地,桐城派有著名的三祖分別是方苞、劉大櫆和姚鼐。
桐城派散文在清代主導主流文化200余年,影響力至今延續。
孫蓀荃就出生在這樣的文化氛圍中,孫家在安徽屬于名門望族,父母思想比較開明,沒有遵從“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祖訓,讓她從小跟男孩子一起進入私塾學習。
即便如此,她在私塾念完小學后,她提出要去女子中學繼續學業時,父母卻表示反對,并認為小學階段的私塾教育對于她而言已經足夠用了。女孩子家又不需要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孫蓀荃與父母以死相抗,父母最后不得不妥協,同意她去女子中學。
孫蓀荃非常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她學習刻苦,成績一直在學校名列前茅。
18歲那年,她以優異的成績考入了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哲學系,從哲學系畢業后,她就讀了師大國文研究科。
魯迅是她的國文老師,她也是魯迅的得意學生,魯迅的妻子許廣平是她的閨蜜子。
魯迅和許廣平的進步思想,使得她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因為成績優異,她一畢業就被北平《朝報》錄用,一路從小小編輯升級到了《新晨報》的副主編。
在做主編期間,她與《新晨報》的忠實粉絲和作者臺靜農相識。
臺靜農也是一個人物,他在民國時期的作品深受大家歡迎,是“未名社”的主創人,魯迅非常看好他。
在相處中,臺靜農被孫蓀荃的才華所吸引,并對她展開熱烈追求。
臺靜農每天都打卡《新晨報》,等待孫蓀荃下班。
圖|臺靜農
連魯迅都看不下去了,給許廣平寫信調侃:臺靜農天天替孫蓀荃翻電報號碼呢,忙得很。
但是這樣簡單重復的工作讓孫蓀荃覺得沒有挑戰性,于是1929年,孫蓀荃辭去了報社的職務,應聘到北平女一中當校長。
在任校長期間,她本來做好管理工作就可以,但是她還忙里偷閑將李大釗的遺著《唯物史觀》印成了教材,將它當作學生的思想教育課本,引起了很大轟動。
她業余時間寫的進步詩集《生命的火焰》,被當時出名的北平孤星社出版,令文壇很多大家都刮目相看。
可是,福不雙降,當她與臺靜農感情正濃,到談婚論嫁的時候,臺靜農告訴她,他在老家有婚約,要回家完婚。
孫蓀荃不忍心插足別人的婚姻,與臺靜農提出分手。
她化悲痛為力量,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
02
她的思想課深受學生喜歡。
九·一八事變,她利用自己在學生中和文化界的影響力,組織學生抗日,遭到了學院內部的排擠,她只好從校長之位上退了下來,改教高中語文和歷史課程。
失戀與工作中受到排擠,令她心情十分壓抑。
就在這個時候,她在一次活動中結識了張申府。
張申府出身于河北的名門望族,從北大還未畢業,就已獲得了北大任教的資格。他與李大釗和陳獨秀三人攜手創辦了《新青年》。
圖|張申府
陳獨秀曾給張申府寫信說:創黨之事只有你與守常(李大釗)可談。
張申府的出現,讓孫蓀荃從上一段戀情的陰影里很快走了出來。
她堅信與張申府有著共同的志向,并幻想著與對方可以攜手共白頭。
她與張申府并肩作戰,致力于革命,山東水災時,國民黨救災不力,她發動愛國師生參加救援。
還將參加救援的賑濟會改成了北平學生聯合會。
國民黨與日寇簽訂了喪權辱國的《何梅協定》,企圖在華北實行自治,孫蓀荃與北平師生一起出來抗議。還聯合愛國師生發表了《為北平學生運動宣言》。她積極配合紅軍抗日,參加一二·九學生運動。
孫蓀荃與愛國師生的愛國宣言得到了廣大市民的擁護,因而惹怒了國民黨當局。
孫蓀荃也因此被捕入獄,但是因為輿論聲音太大,國民黨最終還是釋放了孫蓀荃等愛國志士。
但是當孫蓀荃出獄后,她與張申府的感情也出了問題。他愛上了別人。
孫蓀荃無法相信,原來她以為的白頭到老,只不過是大難臨頭各自飛的信誓旦旦。
被傷透了心的孫蓀荃將一腔熱血投入到革命中,她從北平到重慶大后方,一邊從事教學,一邊從事抗日救亡運動。
03
1943年,孫蓀荃結識了譚平山,雖然譚平山比她大十幾歲,但譚平山卻給了她不一樣的安全感。
譚平山有年長的成熟和穩重,也有時不時的浪漫。
譚平山還給她寫下了這樣的求婚詩句:絕代英雄絕代癡,相逢只恨十年遲。
字里行間都透著一種相見恨晚的情感。原本被傷了兩次,已經遍體鱗傷的孫蓀荃決定孤獨終老。卻被譚平山的真誠所打動,兩人很快結為革命伉儷。
好飯不怕晚,上天都會把最好的留到最后。
婚后,孫蓀荃與譚平山二人致力于革命事業,他們創辦了三民主義同志聯合會,致力于和平民主建設中。
1945年11月14日,毛主席的《沁園春·雪》在重慶《新民報·晚刊》上首次公開發表,此詞一經發表,便轟動了全城,尤其蔣介石看到后非常氣憤,說毛澤東寫的是帝王詩。
于是,蔣介石特地請他的宣傳部長陳布雷和一些御用文人以和詞的形式,在重慶的報刊上對毛主席進行反攻。
一場文字圍剿拉開了序幕,一時間輿論嘩然。但蔣介石請來的御用文人和詞,蔣介石沒有一首看上的,只能罵罵咧咧發泄一通。
在柳亞子的邀請下,孫蓀荃以筆為武器,展開與敵人的文字較量。
開篇用“三楚興師,北進長征,救國旗飄”描寫了紅軍長征時的浩蕩場面。
接著用“指扶桑日落,寇降累累; 神州陸起,獨挽滔滔。掃盡倭氛,歸還漢土,保障和平武力高”很有氣勢的表達了不掃盡倭寇,誓不罷休的決定。
再者用“誰是吾仇,惟其民賊,取彼兇頑射作雕”,有力的抨擊了國民黨當局的作惡多端,不得民心。
最后以“同懷抱,把乾坤洗滌,解放今朝”,表達了民心所向。
對仗工整,磅礴的氣勢不亞于毛主席的《沁園春·雪》。
當時除了孫蓀荃以外,還有郭沫若、聶紺弩等文人也發表了和詞,但唯獨孫蓀荃這首比較出彩。
柳亞子看完也嘖嘖稱奇,立即將這首詞寄給毛主席,毛主席看完后非常激動,他說了一句:拜受了。
但是像孫蓀荃這么有名的一個人,又一直致力于革命的,我們為什么很少聽說呢?
只是因為建國后,她退出了政界和文化界,一心相夫教子,她的事跡也被歷史的塵塵埃埃湮沒。
1965年,她臨終前將自己所有的房產和積蓄捐給了國家,并留下了她人生中最后的一句詩:我這樣來,便這樣去。
她在63歲這一年,走完了她傳奇的一生。
由于封建桎梏對女性的束縛,很多女性拘泥于那一方天地之中無法走出來。但是像孫蓀荃這樣的女子,不但通過自身努力,敢于打破女性天花板,將自己從封建桎梏中解放出來,憂國憂民,不顧生死,用自己的思想影響著一代代女性,實屬讓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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