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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10月1日,天安門廣場舉行盛大的國慶節慶祝活動。
廣場上早已人山人海,喧聲如潮。周恩來總理已經到了好一會兒,按名單能夠上天安門城樓的國家領導人已經陸續來到。
1、出現在天安門城樓的斯諾夫婦
當埃德加·斯諾帶著夫人洛易斯·惠勒·斯諾走出電梯時,周恩來快步迎了上去。
“斯諾先生,歡迎您。”周恩來伸手跟斯諾握手。
“我真是第一個應邀上天安門城樓的美國人嗎?”斯諾問著,棕色的眼睛透露出興奮的光。
斯諾夫人洛易斯更是充滿了好奇心,喜悅地四處打量。“毛主席讓我請您來的。您是中國人民真誠的朋友。”周恩來熱情地說。
斯諾流露出發自肺腑的激動:“34年前我穿過封鎖線去找紅軍,遇見的第一個共產黨領導人就是您。您當時用英語跟我講話,使我很吃驚。”
周恩來說:“我還記得我替您草擬了92天旅程,還找了一匹馬讓您騎著去保安找毛主席。”
斯諾望了望眼前的周恩來,當年在陜北第一次見到周恩來時,周恩來還不滿40歲,個子清瘦,骨骼小而結實,下頦上蓄著又黑又茂密的胡子,又大又深的眼睛富于熱情,笑就露出潔白的牙齒,具有領袖的自信與迷人的魅力。現在,顴骨凸了出來,兩頰凹了進去,眼窩很深,斯諾敏銳地感覺出那深邃而機敏的眼神中包含的憂慮與堅毅。
斯諾覺得自己常為周恩來的魅力所吸引,說:“您安排我見毛主席,采訪紅軍,當時對西方新聞界來說是‘獨一無二’的。今天,讓我上天安門”
周恩來馬上將話接了過來:“在中美兩國相互隔絕的情況下,您三次訪問新中國,今天還上天安門參加我們國慶盛典,對一個美國人來說,這是一件獨一無二的事。”
斯諾興奮地說:“我又有獨家新聞了!”
斯諾當年闖到陜北寫了將紅軍介紹給全世界的《西行漫記》,是獨家新聞。可是,斯諾此時并沒有完全意識到毛澤東安排其上天安門的重要含義。
1968年春天,斯諾在給住在北京的友人愛潑斯坦寫信時說:
“我已經認識到某些有權有勢的人顯然不是我的朋友。有幾位我所信得過的知己對我說,那些主管這些事情的當權者們,已經不再把我看成中國的朋友了…但是,無論如何,我對中國的態度和言行,都是有目共睹的,沒有什么不可以告人的。不管那里的少數當權派是不是把我看做中國的朋友,但毫無疑問的是,外部世界、反動派除外)都認為我對中國是友好的,而且可以肯定,人們的這種看法還會繼續下去。要是我改變態度,那才不配稱為中國的朋友呢。我并不是那種在政治觀點上看風使舵、反復無常的作家。”
他的言辭顯出十分痛心,在精神上蒙受的深深傷痛是顯而易見的。但是,他一如既往,襟懷坦白,心直口快,從自己內心深處誠懇地表現出了他的尊嚴和信念。
毛澤東并沒有忘記斯諾。毛澤東的“五·二○聲明”發表后,原定5月下旬在華沙舉行的中美大使級第137次會談夭折了。可是,毛澤東又另有了思路,他于6月間囑咐尋找“我們的美國老朋友斯諾先生”。
當時得到的報告是說與斯諾失掉了聯絡。毛澤東讓周恩來特別囑咐中國駐法國使館聯絡斯諾,邀請他作為毛澤東的朋友與客人盡快來華訪問。使館很快就聯絡上了已在瑞士寓居的斯諾先生,并發出了邀請。斯諾是在1970年8月14日到達中國的,夫人洛易斯·惠勒一起同行。
2、傳達的意涵
周恩來領著斯諾夫婦迎向毛主席。斯諾覺得毛主席似乎比在陜北窯洞的時代更為高大、豐腴。襯著金光璀璨、莊嚴雄偉的天安門城樓,毛主席身上煥發的非凡的氣質,確實使他在剎那間感覺到這是一位至高無上的領袖。
他34年前在陜北保安第一次見到毛澤東時,毛澤東面容瘦削,一頭濃密的黑發留得很長,鼻梁很高,顴骨突出,雙眼炯炯有神。他第一個印象就是毛澤東像林肯。
周恩來將斯諾夫婦領到毛澤東跟前:“主席,您看,誰來了?”
毛澤東一看見斯諾,十分高興:“斯諾先生,老天保佑你,我們又見面了。”
斯諾夫婦跟毛澤東親熱地握手。斯諾覺得毛澤東的幽默感不減當年。
毛澤東伸出手去,握住斯諾一只手,領著斯諾夫婦朝欄桿前走去。毛澤東領著斯諾夫婦來到天安門城樓正當中的欄桿邊。
毛澤東欣喜地舉起右手臂向群眾揮動。群眾欣喜若狂。
毛澤東與斯諾夫婦在天安門慶祝國慶典禮上的照片,經周恩來的精心安排,發表在《人民日報》頭版的顯著位置。照片經過了特別處理,只有毛澤東、斯諾夫婦與站在身后的翻譯四個人,他們身后或是身旁別的人物的身影已經被技術處理了。這張毛澤東跟美國人斯諾在天安門上的照片,應該被視為周恩來向美國發出的含蓄而饒有深義的信息,想不到竟被尼克松和其精于分析的顧問基辛格忽略了。
事后,基辛格在回憶錄里寫道:
不幸他們對我們敏銳地觀察事物的能力估計過高。他們傳過來的信息是那么拐彎抹角,以致我們這些粗心大意的西方人完全不了解其中的真意。10月1日、中國國慶節那天,周恩來把美國作家埃德加·斯諾(中國共產黨人的一個老朋友)和他的妻子領到天安門城樓上站在毛澤東旁邊檢閱一年一度的國慶節游行,而且照了相。這是史無前例的;哪一個美國人也沒有享受過那么大的榮譽。這位高深莫測的主席是想傳達點什么。
斯諾自己后來談論這一事件時指出:“凡是中國領導人公開做的事情都是有目的的。”事情過后我才終于理解到,毛是想以此作為象征,表示現在他親自掌握對美關系;但是,這在當時真是一種遠見卓識。我們在關鍵時刻理解不到他的真意。事情做得過分微妙反而達不到通信聯絡的目的。
斯諾只是一個普通的美國記者,毛澤東為什么讓他站在身邊檢閱人民群眾?
毛澤東的護士長吳旭君女士曾經陪著他參加了那天的活動。
據吳女士回憶,那天上午,在去天安門之前,在中南海游泳池毛澤東的住處,幫毛澤東穿衣服時,就覺得他的心情格外激動。從天安門回到住處,更完衣,毛澤東還沉浸在一種燃燒的激情之中。當時,吳旭君不理解毛澤東為什么給一個美國記者相當于國家領導人的禮遇。
就問:“主席,斯諾是老朋友,但他不過是個外國記者,為什么你給他那樣好那樣高的禮遇?”
毛笑了。他說:“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是先放個試探氣球,觸動美國人的感覺神經。”
3、尼克松傳遞給中國領導人的“信號”
基辛格曾經形容,如果說毛澤東讓斯諾上天安門是拿著一把輕劍來傳遞信息的話,尼克松卻舉著一柄大錘來傳達他自己的信息。就在斯諾上天安門的前兩天,即9月27日,尼克松對美國《時代》周刊記者發表談話,重點談了剛結束不久的約旦危機。
尼克松有意識地在談話中插進了一段關于中國在世界上的作用和他自己在這里面的作用的寓意很深的話:
…也許在5年時間里,或甚至10年時間里還不可能起這種作用。但是,在20年內,它應當能起這種作用,否則的話,世界就會處于致命的危險境地。如果說在我去世之前,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話,那就是到中國去。如果我不能去,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夠去。
接著,在10月間尼克松又親自作了進一步的努力去開拓巴基斯坦渠道和羅馬尼亞渠道。10月下旬,有好些國家的首腦人物到紐約來參加聯合國成立25周年的慶祝活動。10月24日,31位國家首腦或政府領導人應尼克松的邀請來參加白宮的宴會,葉海亞·汗總統與齊奧塞斯庫總統也在其中。10月25日,尼克松在橢圓形辦公室里和即將訪問北京的葉海亞·汗會晤。他告訴葉海亞,美國已經決定設法使對華關系正常化,他要求葉海亞作為中間人提供幫助。
葉海亞說:
“我們當然要盡力幫忙的。不過你一定知道這將是十分困難的。我去年說過,中美兩國積怨太深,宿仇不容易成為新交。事情會進行得很慢,并且你要有遭受挫折的精神準備。”
第二天,10月26日,尼克松在白宮南草坪上熱情接待齊奧塞斯庫,歡迎齊奧塞斯庫對美國進行為期兩周的國事訪問,作為一年前尼克松訪問布加勒斯特的回訪。當天下午,兩位總統會談時討論了中國問題,據說,甚至深入地討論了中國問題的許多方面,其中包括派高級使節秘密訪問北京,還提到了使節可能的人選。
也討論了臺灣問題。據羅馬尼亞人私下聲稱,尼克松告訴齊奧塞斯庫說,就尼克松個人來說,臺灣問題不是一個國際問題,而是一個國內問題,要由中國人自己來解決,最好是用和平的方式解決。這等于說,華盛頓已經贊同了北京關于臺灣問題的觀點,因為20年來,美國一貫堅持說臺灣不是中國的一個省,而是一個同美國友好的“獨立國家”。
盡管事后基辛格說這段話“完全不確”,但認為尼克松在敏感的臺灣問題上表達了美國有可能轉變立場的某種暗示,似乎是合乎邏輯的。
當天晚上,尼克松在為齊奧塞斯庫舉行的白宮晚宴上,在祝酒詞中給北京發出了公開的信號:
“有這樣的時刻,一個國家的領導人找不到合適的渠道同另一個國家的領導人進行聯系。然而,正如今天早些時候我對總統閣下說的,他所處的地位是獨一無二的。他領導的政府既同美國保持良好的關系,又同蘇聯保持良好的關系,也同中華人民共和國保持良好的關系,這是世界上罕見的。”
美國現任總統在白宮的公開場合中把北京政府稱為“中華人民共和國”,這是破天荒的頭一次:使用這一名稱實際上意味著一項重大的決策。在這種敏感的外交語言中,它用一定方式表達了對新中國存在的承認。
在場的大多數新聞記者都沒有注意到這一用語的重要性,但它卻令在場的蘇聯大使多勃雷寧十分不安。白宮的宴會結束后,多勃雷寧打電話給基辛格,要求他解釋這個用語的含義。
基辛格富于幽默感地回答說,這沒有什么特殊意義,難道俄國人不是把中國叫做中華人民共和國嗎?
4、古老的傳遞信息的方式
11月13日,在北京訪問的葉海亞總統受到了毛澤東的接見。12月中旬,羅馬尼亞副總理格奧爾基·勒杜列斯庫訪問中國時,受到了周恩來的接見。尼克松的信由這兩個渠道傳到了中國。他們得到的回答是令人鼓舞的,但還比較含糊。
葉海亞回到伊斯蘭堡后,委托外交國務秘書舒爾坦親自負責美中聯系的渠道。舒爾坦曾擔任過五年駐北京大使,對周恩來有很深厚的感情。
為了最大限度地保密,巴基斯坦渠道的工作過程是這樣的:毛澤東、周恩來給尼克松、基辛格的信息是由中國駐巴基斯坦大使張彤親自交給舒爾坦,再由舒爾坦用外交郵袋交給巴基斯坦駐華盛頓大使希拉利,由希拉利親自送給在白宮的基辛格。美國方面的信息也照此辦理。
12月9日,希拉利來到白宮基辛格的辦公室里,拿出一個信封。大約是為了保密和萬一遇到意外時留有否認的余地,信件不署名,也沒有任何拾頭,全部內容都是用筆寫在一張印有藍杠杠的白色信紙上。希拉利說,他沒有被授權可以把這個文件給白宮留下來,只是被允許由他讀給基辛格聽。他慢慢念,基辛格把全部內容記下來。
信中說:“為了討論撤出中國領土臺灣問題,尼克松總統的一位特使將會在北京受到最熱忱的歡迎。”
美國通過各種渠道發出的許多其他信息都已收到,“但是,一個國家首腦通過另一個國家首腦向一個國家首腦提出建議這還是第一次。美國知道巴基斯坦是中國的真實可靠的朋友,因此,我們十分重視這個信息。”
基辛格事后才意識到,“一個以古宗教為立國之本的國家的杰出的舉止文雅的代言人口念一個富有戰斗精神的亞洲革命國家領導人的信息,而由西方資本主義世界領導人的一個代表把它記下來,這是多么不和諧;而且在已經具有無線電及衛星通訊手段的今天,竟然采用19世紀的那種外交方式一由一名信使傳遞、宣讀手寫的照會。”
希拉利帶來的信息是一個重大的轉折點。基辛格覺得,這是20年來兩國之間第一次認真地、心平氣和地寫信。
基辛格經尼克松批準,草擬了回信,并交給希拉利。美國的回信是用打字機打的,用的是靜電印刷術復制的信箋,上端不印什么字樣,沒有寫簽名,也沒有打上美國政府的水印圖案。回信告訴毛澤東、周恩來,美國準備在北京舉行高級會談以討論“包括臺灣問題在內的,存在于中華人民共和國和美國之間的各種各樣的問題…”。
通過巴基斯坦渠道相互交換信件的辦法,成了一種程序,一直進行了好幾個月。
5、毛主席的“火力偵察”
1970年12月18日上午,在北屋西頭的書房里,毛澤東和老朋友斯諾坐在沙發里談得正酣。書房里擺滿了高大的書架,架上擺滿了書,有中文書,也有外文書,許多書籍中插有寫著注釋的紙條。大寫字臺上高高地堆著書刊和手稿。在斯諾看來,這兒更像一位大作家的工作室。
毛澤東一邊吸煙,一邊和斯諾交談。他煙吸得很厲害,間或有一兩聲咳嗽。
斯諾關切地說:“主席已經吸了幾十年煙了。”
毛澤東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潤喉,說:“醫生勸我戒煙,我戒過,戒不掉。”
“我這次舊地重游,還去了保安一趟。”斯諾說。
“我們是老朋友了,我對你不講假話,我看你也是不講假話的。”毛澤東仍是十分坦誠。
“是啊。我第一次到保安,還擔心村里的農民要‘共我的產’,分掉我帶去的東西。當我離開的時候,感覺好像不是回家,而是離家了。”斯諾說得很真誠。
毛澤東笑了:“怪不得麥卡錫把你當做‘赤匪’。”
“我給兒子起了個名字叫‘西安’,表示對紅軍的祝愿和懷念,就更像‘赤匪’了。”斯諾又說。
毛澤東說:“尼克松要派代表來中國談判,那是他自己提議的,有文件證明,說愿意在北京或者華盛頓當面談,還神秘得很,提出不要公開,要守秘密啊!”
快分手時,毛澤東說:“我早就對你說過,中美兩國總要建交的。中國和美國難道就一百年不建交啊?一百零一年還不建交?我就不信。我們又沒有占領你們那個長島。”
這次談話長達5個小時,直至午后1點。他已經很久沒有對象來進行敞開肺腑的談話了。一談就是5個小時,幾乎是他晚年與人交談時間最長的一次。
送走斯諾后,毛澤東還沉浸在談話激烈的波瀾之中。他曾風趣地對身邊的工作人員說:
“你知道嗎,我在和尼克松吊膀子,要找紅娘啊。試探氣球放過之后,我還要創造條件,現在就是在搞火力偵察。這一排子彈放出去,對方會呆不住的。”
毛澤東說的“火力偵察”,是指試探如何突破中美關系的僵局。斯諾把這次具有歷史意義的談話記載成文,以《同毛澤東的一次談話》為標題,發表于1971年4月31日出版的美國《生活》雜志。
美國幾家通訊社搶先幾天發表了斯諾文章的摘要。毛澤東對斯諾的談話,不僅在美國、而且在國際上引起了巨大的反響,成為轟動全世界的新聞。國際新聞界以它特有的敏感,意識到這次談話對歷史轉折會產生偉大的影響,紛紛將此事列為頭條新聞。聯邦德國報紙以通欄標題發表了消息。羅馬尼亞電視臺播發了毛澤東會見斯諾的照片。日本《朝日新聞》認為“中國又向世界投出一顆新‘炸彈'。”南斯拉夫報紙說:“這是一個最重要的聲明,因為它證明北京決心使它同華盛頓的關系在較短時間內正常化。”
日本《讀賣新聞》也清醒地意識到毛澤東的講話始終堅持了不準干涉中國內政的堅定原則,它評論說:“毛的談話表示了靈活的姿態,但沒有人認為中國會放棄‘一個中國’的大原則,甚至會在臺灣問題上妥協而同美國解凍。”
尼克松政府迅速作出了積極的反應。這年4月26日,也就是美國的通訊社搶發斯諾文章摘要的當天,美國白宮新聞秘書齊格勒奉總統的意旨在新聞發布會上表示:尼克松總統已經注意到斯諾文章傳達的訊息,他希望有一天能夠訪問中國。
后來,在尼克松正式準備訪華時,為他準備的有關中國情況的材料中,就有斯諾的著作和文章的摘要。基辛格也回憶說,為研究中國問題,他極其仔細地閱讀了斯諾的著作與文章的摘選。
尼克松訪華之前,曾寫信給定居在瑞士的斯諾,他在信中問候斯諾的健康,對斯諾杰出的人生表示敬佩,并說他將訪問中華人民共和國,如果斯諾能作為他的訪華特使,他將感到極大的榮幸。
斯諾促成了尼克松的中國之行,他原是準備為尼克松訪問北京寫一批報道的,但是他沒能活著見到這一切,他恰恰在尼克松啟程訪華的前三天因病去世了。
在他重病期間,毛澤東、周恩來派去了中國最優秀的大夫組成的專家醫療組。由于斯諾所患的癌癥已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中國的大夫們只能盡力減少他去世前的痛苦。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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