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你瘋了嗎?五萬塊買茅臺,還要埋起來?”李芳質問丈夫,眼里滿是不解。陳守義只是默默擦拭鐵鍬上的泥土,輕聲回答:“十五年后,你就明白了。”那個悶熱的夏夜,院子里蟬鳴陣陣,男人和秘密一同埋入了土壤深處。
01
2008年的重慶,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焦慮。
全球金融風暴掀起的巨浪裹挾著無數人的命運,陳守義也是其中之一。這個剛過五十的男人,國企下崗三年,如今在九龍坡區的鬧市口開了間不足二十平米的鐘表修理鋪,招牌上“守義修表”四個字已被煙塵熏得模糊。
“阿爸,我開門了哈。”陳守義拉開卷簾門,順手擺出門口的小板凳。初夏的陽光已經有些毒辣,但重慶人似乎早已習慣這種悶熱,依舊在街邊打著麻將,叫喊聲此起彼伏。
上午十點多,店里來了位老顧客。老人拄著拐杖,小心翼翼地從布袋里取出一個盒子。
“陳師傅,這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座鐘,停了好些年了,你看能修不?”
陳守義接過盒子,打開一看,是件精致的銅質座鐘,做工考究,雕花精美,但已經銹跡斑斑。
“張老,這鐘年代久遠,零件難找啊。”陳守義戴上老花鏡,小心地拆開鐘的后蓋。
“只要能修好,價錢不是問題。這鐘對我有特殊意義。”張老神情嚴肅。
陳守義花了近兩周時間,四處尋找配件,甚至跑到江北區的古玩市場淘零件。終于在一個雨夜,那座鐘發出了久違的“嗒嗒”聲。
“真是神了!”張老聽到消息趕來,激動地握著陳守義的手,“陳師傅,你這一手絕活,在重慶找不出第二個人!”
臨走時,張老塞給他一個厚厚的信封:“這是你應得的。”
回到家,陳守義打開信封,五萬元整齊地碼放著。他呆住了,這筆錢幾乎相當于他半年的收入。
那天晚上,夫妻倆坐在飯桌旁,爭論這筆“橫財”的用途。
“還小軍的助學貸款,剩下的裝修一下房子,廚房的瓷磚都翹邊了。”李芳是小學教師,一向精打細算。
陳守義卻出人意料地說:“我想買一箱茅臺。”
“什么?”李芳以為自己聽錯了。
“二〇〇八年的飛天茅臺,一箱,十二瓶。”
“你瘋了!那得多少錢?”
“四萬左右。”
李芳騰地站起來:“陳守義,你是不是收了張老的錢連腦子都不清醒了?兒子在北京上大學,每個月生活費都緊巴巴的,你居然想買一箱酒?”
“芳兒,聽我說,”陳守義難得如此堅定,“這茅臺不是喝的,是留給小軍結婚用的。”
“那也太浪費了!”
“十五年后,它會增值很多。”
爭執持續了三天。最終,陳守義還是買下了一箱2008年產的飛天茅臺。
那個夏夜,趁李芳熟睡,陳守義在后院挖了個深坑。他特意打造了一個不銹鋼保險箱,將茅臺小心封存,然后埋入土中。做完這一切,他在一本破舊的日記本上記下了位置,并寫道:“給光明的婚禮準備的,十五年后會是最好的禮物。”
02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陳守義和那個秘密一起沉默著,生長著。
2010年,陳光明大學畢業,卻在重慶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一天晚上,他對父母說出了北上闖蕩的決定。
“北京機會多,公司也愿意接收應屆畢業生。”陳光明眼中閃爍著年輕人特有的光芒。
送別那天,重慶北站人頭攢動。李芳不停地叮囑著生活細節,陳守義則一言不發地提著行李。
“爸,到了北京我就給你們打電話。”陳光明站在檢票口,有些不舍。
陳守義突然拉住兒子的手:“光明,爸爸為你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等你結婚那天就知道了。”
“什么禮物這么神秘?”陳光明好奇道。
“到時候你就明白了。”陳守義神秘地笑了笑。
陳光明把這話當作父親的祝福,并未放在心上。看著兒子的背影消失在人流中,陳守義的眼神落在遠方,仿佛穿越了時間,看到了十多年后的某一刻。
2013年初,一場意外打破了平靜。李芳突發膽囊炎,需要手術。
“手術費加住院費,至少要三萬。”醫生的話像重錘敲在陳守義心上。那時候的小修理鋪生意不景氣,存款所剩無幾。
“陳哥,實在不行,就把那箱茅臺挖出來吧。”老趙是陳守義多年好友,開著九龍坡一家不大不小的餐館,是少數知道那箱茅臺的人。
陳守義堅決搖頭:“不行,那是給光明結婚準備的。”
“可嫂子的病...”
“我有辦法。”
接下來的一個月,陳守義四處借錢,還在工地上打零工。每天修表到晚上八點,然后趕到建筑工地搬磚到凌晨。他的手上起了厚厚的繭,臉上的皺紋更深了,可他從未向妻子透露過自己的辛苦。
手術很成功,李芳康復出院后,提起了那箱埋在地下的茅臺。
“現在懂我當年的決定了吧?要是有那箱茅臺,你住院就不用愁了。”
陳守義只是笑笑:“那是給兒子的,不能動。”
“你這人怎么這么犟?”李芳埋怨道,卻也被丈夫的堅持感動了。
有時深夜,李芳發現丈夫不在床上,她透過窗戶,看見陳守義站在院子里那個特殊的位置,默默凝視著。那里埋著什么?真的只是一箱酒嗎?
03
2015年,重慶迎來了金秋十月,陳守義的小店生意漸漸好轉。這天,他正在修一只古董懷表,老趙急匆匆地推門而入。
“陳哥,大事情!”老趙遞給他一張報紙,“你看這個!”
報紙上報道2008年的飛天茅臺價格已經翻了三倍,成為收藏家追捧的對象。
“我就說嘛,你這招真是高!”老趙興奮地拍著桌子。
陳守義看著報紙,嘴角微微上揚,卻沒有表現得太激動。他轉而問起老趙的生意,談話自然地轉向了別處。
但從那天起,陳守義開始有意識地收集茅臺的相關資料,了解陳年茅臺的保值增值。一次偶然的酒局上,他認識了退休的茅臺廠工人王師傅。
“王師傅,我聽說好茅臺埋在土里能更好地陳化,這是真的嗎?”酒過三巡,陳守義狀似無意地問道。
王師傅笑了:“這話倒有幾分道理。茅臺在適宜的溫濕度下,土壤的包裹能隔絕光線,甚至能屏蔽一些外界的震動和溫度變化,對陳化有好處。你是有藏品?”
陳守義連忙擺手:“哪里,就是好奇問問。”
回家路上,他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腳步,心里有一種莫名的喜悅和急迫。到家后,李芳已經睡了,他輕手輕腳地推開門,借著月光,來到院子里。那個埋著茅臺的地方依然平整,沒有任何痕跡表明下面藏著什么寶貝。
他蹲下來,手掌貼在土地上,仿佛能感受到下面酒的呼吸。這一刻,陳守義的眼睛濕潤了。
這箱茅臺,遠不止是一份禮物那么簡單。
一個月后,陳守義例行去醫院檢查。
“陳先生,您的肝功能指標不太好,需要做進一步檢查。”醫生的聲音很平靜,卻如同一道閃電擊中了他。
接下來的一周,他瞞著家人,獨自完成了各項檢查。
“早期肝癌,需要立即治療。”醫生的診斷書像一把刀,插進陳守義的心臟。
“手術和后續治療,大概需要多少錢?”他聲音平穩地問。
“保守估計四萬左右。”
四萬,正是那箱茅臺的價格。
當晚,陳守義獨自一人在院子里,手電筒的光打在那片土地上。他甚至拿出了鏟子,但最終,他放下了工具,點燃一支煙,對著夜空吐出一口煙圈。
第二天,他去找了老趙。
“老趙,我有個事情要托付給你。”
“什么事這么嚴肅?”
“如果我哪天不在了,你要記得告訴光明,后院埋著一箱茅臺,是我給他結婚準備的禮物。”
老趙嚇了一跳:“你這是咋了?好端端的說什么喪氣話。”
陳守義沒有告訴老趙自己的病情,只是讓他記住這件事。從那天起,陳守義更加努力地工作,存每一分錢,同時悄悄接受治療。奇跡般地,他的病情在一年后得到了控制,雖然需要長期服藥,但生命已無大礙。
這就是他的第一個秘密:他用買茅臺的錢存了起來,作為治病的資金儲備,而那箱埋在地下的茅臺,則成了他與兒子未來的精神紐帶。
04
時光流轉,茅臺在地下悄然陳化,人在地上默默成長。
北京的陳光明從基層員工慢慢做到了項目經理,通過視頻電話,他向父母展示自己在首都的生活。
“爸,媽,你們看,這是我新租的公寓,雖然在郊區,但交通還算方便。”視頻中,陳光明舉著手機在房間里轉了一圈。
李芳不停地叮囑:“多穿點衣服,北京冷,別省錢,開暖氣。”
陳守義則一言不發,只是不停地點頭,臉上洋溢著掩飾不住的驕傲。|
2020年,視頻通話中,陳光明向父母介紹了自己的女朋友周雅琴。
“叔叔阿姨好,我是雅琴,重慶江北人。”屏幕里,一個溫婉的女孩羞澀地揮手。
“哎呀,是重慶女娃兒,太好了!”李芳激動得手舞足蹈。
“雅琴在醫院做護士長,人很好,也很能干。”陳光明驕傲地說。
陳守義看著屏幕中幸福的兒子,神秘地笑了:“好事成雙,明年你們打算回來不?”
“爸,現在還不確定,等公司這個項目結束再說。”
掛斷電話后,陳守義在院子里踱步,目光不時投向那個特殊的位置。李芳走過來,輕輕靠在他肩上。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光明可能很快要結婚了。”
“是啊,你那箱寶貝茅臺終于要派上用場了。”李芳調侃道,這么多年過去,她早已不再埋怨丈夫當年的決定。
陳守義笑而不答,心里卻涌起一陣欣慰。他當年的堅持,終于要等到回報的那一刻。
2022年底,視頻通話中,陳光明告訴父母一個好消息。
“爸,媽,我和雅琴打算明年回重慶發展。公司在山城新區有個分部,已經內部確認我的調動了。”
“真的嗎?太好了!”李芳激動得幾乎要跳起來。
“另外,”陳光明頓了頓,“我們打算回來后就結婚,您二老覺得如何?”
陳守義一把抓住李芳的手,聲音有些顫抖:“好!太好了!”
那天晚上,夫妻倆睡不著覺,聊到很晚。
“十五年了,你的茅臺終于要被挖出來了。”李芳感慨道。
陳守義點點頭,眼中泛著光:“芳兒,這十五年,辛苦你了。”
“說啥子喲,一家人還客氣什么。”李芳轉頭看著丈夫,“不過我好奇的是,為什么偏偏是十五年?”
陳守義望著窗外的月光,輕聲回答:“因為中國人講究'十五的月亮十六圓',光明結婚時,酒正好陳化到最好的時候。”
李芳感動地靠在丈夫肩頭:“你這人啊,表面粗線條,心思比誰都細。”
05
2023年10月,重慶迎來了金秋。
陳光明和周雅琴如約回到重慶,兩家人見面商討婚禮細節。周家條件不錯,父母都是事業單位中層干部,提出要給孩子一場風光體面的婚禮。
“陳叔叔,我們想在南濱路的國際酒店辦婚禮,您看行嗎?”周雅琴禮貌地問。
陳守義爽快地答應:“當然行,你們年輕人的大日子,要辦得熱熱鬧鬧的。”
周父有些擔心地問:“陳兄弟,酒店定金要交三萬,咱...”
“沒問題,”陳守義自信地說,“我們這邊還準備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一定讓大家驚喜。”
這話引起了眾人的好奇,連陳光明也不解地看著父親。
婚禮前一周,陳守義開始頻繁與王師傅聯系,請教陳年茅臺的鑒別方法和注意事項。
“十五年的茅臺,如果保存得好,現在價值非凡啊。”王師傅感嘆道。
“那您看,茅臺埋在地下這么多年,會不會有問題?”陳守義有些忐忑。
“只要密封得好,反而是個好環境。重慶的土壤偏酸性,溫度適中,對酒的陳化有利。”王師傅的話讓陳守義松了口氣。
婚禮前三天,陳光明回到了老家幫忙。晚上,父子倆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爸,記得您送我去北京時說過,給我準備了份特別的禮物,是什么啊?”陳光明問道。
陳守義神秘一笑:“再等兩天,你就知道了。不過你還記得,那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2010年吧,”陳光明回憶道,“都十三年了。”
“其實是十五年前就開始準備的。”
陳光明驚訝地看著父親:“這么久?”
陳守義沒有多解釋,只是說:“明天,我要請老趙和王師傅來家里,你和雅琴也在場,有個儀式要舉行。”
第二天下午,陳家院子里熱鬧非凡。陳守義邀請了老趙、王師傅和幾位街坊鄰居。
“各位,今天請大家來,是要挖出一件埋藏了十五年的寶貝。”陳守義站在院子中央,鄭重其事地宣布。
“是當年那箱茅臺嗎?”老趙迫不及待地問。
“沒錯,”陳守義點點頭,從口袋里掏出一本陳舊的日記本,“這里記錄著具體位置。”
他按照日記上的記載,在院子的東南角開始挖掘。陳光明也拿起鏟子幫忙,周雅琴和李芳則好奇地站在一旁觀看。
“挖出來了!”隨著陳光明的一聲驚呼,一個不銹鋼箱漸漸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