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2025年3月28日,緬甸突發7.9級地震,山河破碎,哀聲遍野,而遠在香港的李居明卻在那一刻從冥想中驚醒,滿頭冷汗。
他坐在九龍塘的小佛院里,手邊的銅鈴無故叮當作響,羅盤指針亂顫,直指西南。
他盯著羅盤,眼神復雜,低聲呢喃:“來了,這一天終究來了。”
與他同樣不安的,還有剛到香港的阿玲,一個從仰光逃來的年輕女子。
她站在尖沙咀的街頭,手指顫抖地撥通電話,聲音里滿是驚惶:“李大師,我夢到這場地震了,可我沒救成家人……”
她的眼淚滑落,混著對命運的無力。
兩天前,她因反復的噩夢來到香港散心,卻不料接到家人喪命的消息。
她不知道,李居明也夢見過她——一個模糊的身影,在廢墟中向他伸出手。
這場地震不僅撕裂了大地,也將兩個陌生人的命運緊緊綁在一起。
阿玲攥緊拳頭,哽咽著問:“大師,這是天意嗎?”
李居明沉默片刻,語氣沉重:“不是天意,是債。”
李居明,這個名字在香港幾乎無人不知。
他生于1955年,原名李康華,祖籍廣東鶴山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
年輕時的他與玄學毫無關聯,反而是個充滿世俗野心的青年。
他考入香港浸會大學傳理系,畢業后投身報界,憑著一支筆和伶牙俐齒在《信報》做了幾年財經記者。
他的文章犀利直白,常能點破經濟迷霧,深受讀者喜愛。
后來,他跳槽到新藝城電影公司,擔任宣傳主管,參與過《最佳拍檔》等經典影片的推廣。
那時的李居明意氣風發,穿著筆挺的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茍,談笑間總帶著幾分自信。
他曾對朋友說:“人生嘛,就是一場豪賭,我要賭出個名堂。”
然而,命運總愛開玩笑。
1980年代中期,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徹底改變了他的軌跡。
那是個雨夜,他在九龍塘開車回家,車輪打滑撞上路邊的電線桿。
他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時躺在醫院病床上,耳邊卻多了一種奇怪的低鳴。
他告訴護士:“我聽見風在說話。”
護士只當他是撞昏了頭,可從那天起,他開始感知到常人看不到的東西——房子的氣場、人的命線,甚至空氣中隱約的悲喜。
他辭去工作,閉門研究風水、八字和密宗術數,試圖弄清這突如其來的“天賦”從何而來。
起初,他并不順利。
家人不解,朋友嘲笑,說他一個大學畢業生竟信起了“迷信”。
但李居明固執得很,他翻遍古籍,拜訪隱居的高僧,甚至遠赴西藏學密宗。
他發現,這些學問并非虛妄,而是用另一種方式解讀世界。
他開始小范圍給人看命,靠著精準的預測漸漸有了名氣。
到1990年代,他已成為香港知名的風水大師,客戶從街坊鄰居變成了政商名流。
有人找他看樓盤風水,有人求他批八字,甚至有富豪出天價請他調宅運。
他總是一襲灰袍,笑容和煦地說:“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
他的事業看似風生水起,可私下里,他并不滿足。
他常一個人坐在九龍塘的私人佛院,點一盞油燈,盯著桌上的羅盤發呆。
朋友問他為何總皺著眉頭,他淡淡一笑:“我總覺得少了點什么。”
他研究因果,相信一切皆有前因后果,可他自己的“因”卻始終是個謎。
年輕時,他曾問過師父:“我這輩子欠了誰?”
師父瞇著眼,丟下一句:“欠了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還。”
這句話像根刺,扎在他心底多年。
李居明的性格也在這幾十年的修行中變得復雜。
他對外溫和謙遜,談吐間帶著書卷氣,可內心深處藏著一股倔強。
他不信命是死的,總想用自己的本事扭轉乾坤。
他曾為一個破產的商人改風水,硬是讓對方東山再起;也曾為一個病危的孩子批命,算準了手術的吉時,救回一條命。
這些事讓他聲名鵲起,可他從不居功。
他說:“我只是個擺渡人,渡人,也渡己。”
2025年初,李居明的生活表面上依然如常。
他每天穿梭于香港的高樓大廈間,為客戶調整風水布局,或在九龍塘的佛院里接待慕名而來的求助者。
他的日程排得滿滿當當,從清晨的批命到深夜的冥想,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隙。
富商找他看新盤,明星求他改運,甚至還有人千里迢迢從內地趕來,只為聽他一句“吉兇如何”。
他依舊穿著那件灰袍,語氣平和地應對每一個人,可他心里卻漸漸生出一絲倦意。
這些年,他幫過無數人扭轉命運,可自己的路卻似乎越走越窄。
最近幾個月,他的狀態明顯不對勁。
羅盤上的指針不再像從前那樣靈敏,有時甚至會在他手中微微顫抖。
他試著校準,卻總覺得哪里不對。
一次為客戶看宅時,他預測的風水吉日出了岔子,客戶搬家后生意反而下滑。
那晚,他獨自坐在佛院,盯著羅盤看了整整一夜,喃喃自語:“是我老了,還是天機變了?”
他不愿承認,自己幾十年的修行似乎正在失靈。
朋友勸他休息一陣,他卻搖搖頭,聲音里帶著固執:“停下來,我就輸了。”
更讓他不安的,是那些反復出現的夢境。
自從去年秋天起,他幾乎每隔幾夜就會夢到那個模糊的身影——一個女子站在廢墟中,周圍是血色的塵土和倒塌的寺廟。
她從不說話,只是默默伸出手,像在等待什么。
他醒來時,心跳得厲害,手心全是冷汗。
他試過用八字推算,甚至擺下法壇通靈,可每次都一無所獲。
那些古籍翻爛了也沒線索,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了問題。
可那夢境太真實,真實到他能聞到廢墟里的土腥味,聽到風中隱約的低鳴。
他的生活開始陷入一種奇怪的停滯。
客戶還是絡繹不絕,可他卻覺得每天都在重復昨日的影子。
他依然能精準地為別人指點迷津,可對自己內心的迷霧卻無從下手。
他開始減少公開露面,把更多時間留給獨處。
他會在佛院里點起油燈,盯著跳動的火光發呆,有時一坐就是幾個小時。
弟子問他怎么了,他只是笑笑:“年紀大了,想得多罷了。”
可他心里清楚,這不是年齡的問題,而是某種東西在暗中涌動,像潮水般慢慢逼近。
李居明的固執也在這個時候顯露無遺。
他不愿向任何人坦白自己的困惑,甚至連最親近的徒弟都不例外。
他覺得自己是個擺渡人,渡人容易,渡己卻難。
他嘗試用修行壓下心里的不安,念經、打坐、畫符,可那些夢境卻像影子一樣揮之不去。
他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觸碰了什么禁忌,才招來這些異象。
可他翻遍記憶,也想不出自己何時犯過大錯。
他試著調整自己的狀態,去茶肆喝杯普洱,和老友聊聊往事,可那種空虛感始終如影隨形。
有一次,他在銅鑼灣的街頭看到一個算命攤,攤主是個瞎眼老者。
他忍不住走過去,隨口問了一句:“我這輩子還有什么沒做完?”
老者摸著他的手掌,沉默半晌,只說:“你欠的東西,快找上門了。”
這話像一記重錘,砸得他心頭一顫。
他沒再追問,只是付了錢,默默離開。
2025年3月,李居明的日子依舊在這種疲憊與迷霧中流逝。
他不知道,這種平靜只是暴風雨前的短暫寧靜。
他更不知道,自己苦苦追尋的答案,很快就會以一種他從未料想的方式到來。
2025年3月28日,緬甸7.9級地震突襲的那一刻,李居明正在香港尖沙咀一棟豪宅中為一位富商調整風水布局。
他手里拿著羅盤,嘴里念著方位,正準備定下吉位,手機卻突然震動起來。
他瞥了一眼,是個本地號碼,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粵語說得磕磕巴巴,帶著明顯的慌亂:“李大師,我叫阿玲,我……我有事找你!”
她的語氣急切,像是在壓抑某種情緒。
李居明皺起眉,語氣平靜地問:“什么事?慢慢說。”
阿玲深吸一口氣,聲音顫抖地開了口:“我一個月前從仰光來的香港,因為我一直在做噩夢,夢到大地裂開、寺廟倒塌。”
她頓了頓,像是在回憶夢境的細節,“我醒來后心慌得不行,總覺得有什么要發生,所以就跑來香港散心。”
“我平時就看你的文章,覺得你可能懂這些……”她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哭腔,
“可就在剛才,我接到電話,我的家人在仰光的地震中全沒了,跟我夢里一模一樣!”
李居明的手指猛地一緊,羅盤差點滑落。
他腦子里閃過自己反復夢到的那個模糊身影,心跳不由得加快。
他強壓住內心的波瀾,沉聲問:“你夢里還看到什么?”
阿玲哽咽著回答:“就是地震,寺廟塌了,大地裂開,我站在那里動不了,像被什么拽著。”
她吸了吸鼻子,“我不知道為什么會夢到這個,可現在家人沒了,我害怕這不是巧合。”
她的聲音里滿是無助,像個迷路的孩子。
李居明盯著窗外,香港的天空陰沉得像要塌下來。
他腦海中浮現出自己夢境里的廢墟,那血色的塵土和低鳴的風聲,似乎與阿玲的話呼應著。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寒意從腳底升起,可他不愿在電話里顯露出來。
阿玲還在說著:“我到香港后一直在尖沙咀住,今天聽說你在附近給人看風水,就找了過來。”
她頓了頓,低聲問:“李大師,我是不是瘋了?還是我真的夢到了什么……”
李居明沉默了一會兒,目光落在羅盤上,那指針依然顫個不停。
他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絲靈光,那些困擾他許久的夢境、阿玲的經歷,還有那揮之不去的預感,在這一刻似乎連成了一條線。
他抬起頭,眼神復雜地看著電話,恍然大悟般低聲道:“未了的債,千年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