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臨近國慶,舍友卻始終沒能搶到回家的票。
她擔心宿舍最后只有她一人留下,于是便以各種理由借了我的手機偷偷取消了我的車票。
被我發現后,她一邊抹著眼淚,一邊可憐巴巴地向我道歉:
“對不起嘛,人家一個人真的太害怕了?!?br/>“反正你的票現在也沒了,不如就留下來陪我吧。”
1
我怒氣沖沖找上門時,葉夢鴿正和另一個舍友一起看著綜藝。
我進來的時候,正好播到一個極為滑稽的橋段。
葉夢鴿沒忍住,捂著肚子便嘻嘻哈哈地笑了出來。
那笑聲清脆,但我只要一想到笑聲的主任取消了我的車票,這笑聲在我耳中便變得格外刺耳。
火上心頭,我拿著手機走到她的面前質問她:
“葉夢鴿,請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么我的車票會被取消了?你又是憑什么取消我的車票?”
我的質問讓她們暫停了節目。
許浣心有些莫名其妙地看著我。
而原本笑容滿面的葉夢鴿卻在問題出來的那刻神色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但嘴巴依然在堅持狡辯:“你在瞎說什么啊……我哪里有取消什么車票,怕不是平臺自己退的,你不要在這胡說八道?。 ?br/>“我胡說八道?”我朝她冷哼一聲,“那你要不要聽聽看客服的電話錄音啊!她可是說了是人為取消的,取消的時間還正好就是你朝我借手機的時間,宿舍又只有你一人知道我搶到票了!你說我胡說八道,那你要不要解釋一下現在是怎么一回事?。 ?br/>像是沒想到我會打電話去問客服。
她蒼白著臉,緊咬下唇無力為自己辯解道:“...對不起,溪明,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不小心點到了而已。”
我嘲諷一笑:“不小心?你是說你一不小心就點進了這個軟件,然后又不小心點到了我的車票,再不小心點到了退票,然后再不小心點到了一個確認并且把我收到退票短信通知給不小心刪除了。那你的心到底是有多小,你才能做得這么不小心?。 ?br/>這句話的“不小心”實在太多了,每說一個“不小心”我的怒氣就增加一分,聲音也隨著提高到最后幾乎變成了咆哮。
因為我進來的時候太著急,忘了關門,以至于聲音傳到了外面后吸引了走廊的許多路過的人朝我們看來。
葉夢鴿被我這么一問,只是低著頭,雙手拽緊著衣擺,雙眼含淚,像一朵暴風雨中不斷搖曳的小白花般渾身顫抖著向我不斷道歉。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害怕了一個人在校了,所以我才點開你的車票,有退票的想法……但我沒有想到,沒有想到它真的不小心就取消了。我...我不敢當面告訴你這件事情,所以我才把短信刪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br/>說完,她伸手想要拉過我的手。
但卻被我一把甩開。
“夠了!你以為你輕飄飄的幾句話就可以讓我把你做過的一切全部都給忘記嗎?”
我閉上眼,滿臉寫著痛苦。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搶這張票?叫了多少人幫我,蹲了多少平臺才等來這一張候補?!?br/>“你知不知道這張票對我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如果我沒了這張票,我就可能錯過我爺爺最后一面。你...”
我滿臉痛苦地蹲在地上,腦海里滿是爺爺在病床上病痛的模樣。
2
原本這個國慶節,我接了個高價的家教是不打算回家的。
但前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媽媽的電話,告訴我爺爺要不行了,要我趕緊回去見他最后一面。
我家那邊坐飛機是沒法回家地,回家的最快方法就是坐高鐵。
于是我拜托身邊的朋友幫忙,各個平臺到處蹲點,終于在昨天中午得到了一張候補的票。
有了票后我松了一口氣,可葉夢鴿卻不開心了。
我們宿舍共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本地的,而我和葉夢鴿則是外省的。
原本因為我不回家,就可以跟沒買票的她一同留下來做個伴。
可現在我搶到票了,也就意味著國慶節只有她一個人孤零零地待在宿舍。
知道我買到票后,她拉著我向我哀求:“溪明,你把票退了,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一個人呆在宿舍...很害怕?!?br/>我告訴她我有急事必須回家,她卻嘟著嘴不滿地嘟囔:“能有什么急事必須回家,你無非就是想讓我一個人待在宿舍唄?!?br/>見我不肯退讓,她也就放棄了掙扎。
結果到了晚上,她以要填寫數據為由借走了我的手機。
然后坐在我的面前就開始填寫她所謂的“數據”,順便把我的車票給取消了。
要不是我今天順手點開了軟件來看,恐怕我得下午到車站后才能發現自己車票沒了。
一想到因為她這個舉動我可能會錯過爺爺的最后一面,我的心就痛得無法呼吸,眼淚不住在眼眶里打轉。
門外的人在知道了我的指責后,便對葉夢鴿指指點點起來。
許浣心顰起眉頭,一把擋在了淚眼汪汪的葉夢鴿身前,柔聲說道:
“我說溪明,夠了吧。再怎么說夢鴿她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想到一個人待在宿舍太害怕了這才不小心做錯的,而且怎么說她都跟你道歉了,沒必要當著那么多人的面繼續為難她了吧?!?br/>見我沒出聲,她繼續她的圣母發言:
“而且反正你現在也買不到車票了,你爺爺又已經那樣了,回不回去又能怎樣呢,不如就順其自然就留下來陪著夢鴿吧。”
聽到這話,站她身后的葉夢鴿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小聲嘀咕:“是啊溪明,反正也回不去了……不如就留下來陪我吧?!?br/>聽到許浣心這么大逆不道的話,我直接紅著眼上前一把拽住了她的領口。
“你有病吧!”
“什么叫做我爺爺都已經那樣回不回去又能怎么樣?他是我最愛的爺爺呀!這樣的緊要關頭我難道不應該回去嗎?你這人說的到底是些什么話??!”
看到我的動作后,本來一直躲在許浣心身后充當柔弱的小白花的葉夢鴿立馬跑出來當起了好人。
她站在我倆中間,拉住我的手企圖對我勸說:
“溪明,溪明...你別拽著浣心的領口,她會很難受的?!?br/>許浣心因為我的這個動作惱羞成怒,嘴角向下一撇,伸手便一把將我推了過去。
“我難道有說錯嗎?你回不回去你爺爺都會死,那你回去干嘛?而且哪怕你現在再想回去,回得去嗎?你買得到車票嗎?”
因為她這么一推,慣性作用下我猛地朝后退了過去。
緊接著,隨后我的右腳不慎踩中了地上的一個物品,,一個不穩下,我的頭“嘭”的一聲便重重地撞到了墻上。
我的眼前頓時一片模糊,星星點點的光芒在視野中舞動,仿佛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我痛苦地皺起眉頭,緊閉雙眼,努力抵抗著那股眩暈感。
時間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我靠在墻上,捂著頭,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圖讓自己的呼吸恢復正常。
經過了漫長的幾秒鐘,我的視線終于逐漸清晰,眼前的景象像是從迷霧中慢慢浮現出來。
而我對面站著的人則一臉無辜和詫異。
聲音有些慌張著想要為自己找補:“這可不關我的事啊,是你自己不小心撞上去的啊,我可不會對你負什么責任??!”
我揉著腦袋,有些生氣地看著她倆。
這一撞,雖然疼痛,卻也讓我原本因憤怒而變得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
心中的怒火似乎被這一撞給撞散了,思緒也隨之平靜了下來。
我突然意識到,現在不是爭論對錯的時候。。
當務之急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快些回家比較重要。
思緒一番后,我立馬掏出手機將下午的課請了假,并約了一輛半個鐘后馬上出發的滴滴。
隨后無視她們的視線,繞過她們快速地收拾起了行李,準備即刻出發。
葉夢鴿看我正在收拾的行李,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情,開口說道:
“溪明,你現在都沒車票了,你怎么還收拾東西?。俊?br/>我拉上拉鏈,冷笑一聲:“管我那么多干嘛,我會沒票還不是你造成的,凈在這里說些沒用的廢話?!?br/>許浣心一聽,圣母病又發作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啊,夢鴿都已經道歉了,你到底還想怎么樣??!”
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跟神金說話是真的有些太累了。
我繞過她,直接出了門:“懶得跟你廢話,閃開,我要回家。”
眼見她還想繼續攔我跟我理論,我忍無可忍,直接上去“啪”的一聲就是一個大嘴巴子。
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將她給打懵了,周圍也倒吸了一口涼氣。
“浣心!”,葉夢鴿小跑上前捂住了許浣心通紅的臉。
我面無表情地注視著她們,冷冷說道:“今天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跟你們算,要是再敢攔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br/>“溪明!”,葉夢鴿站起來還想說些什么。
周圍的人見狀趕緊幫忙攔住了宿舍門,不讓她出來。
我趁機趕緊離開了,奔向了校門口。
……
3
司機大哥是我的同鄉,也是個極為熱心情的人。
聽說了我的情況后,只收了我一半的車費,并以他能開得最快的速度,在當天的零點前安全地將我送到了家那邊的中心醫院。
成功讓我趕上了爺爺的最后一面。
而原本在病床上還吊著一口氣的爺爺,在見到我后也終于安詳的閉上眼走了。
爺爺的離去讓我哭得泣不成聲,好幾次都險些暈倒在了父母的懷里。
國慶,這個本應是全國歡騰的時刻,我們家卻因為爺爺的離世而籠罩在一片悲傷之中。
但無論是多大的悲傷,時間永遠是最好的療傷劑。
七天轉瞬即逝,我的心也在時間的安撫下慢慢淡忘了悲傷。
回去的路上,我找了那天吃瓜的人要了她們手中有關那天我們爭吵的視頻。
隨后又將那天與客服的電話錄音給調了出來,又聲情并茂地寫了一篇小作文后全部打包發給了輔導員林哥。
林哥是個古板又正直的人。
也正因如此,在收到我發的一系列“證據”后,第二天一大早就把我們給約到了辦公室談話。
辦公室內。
我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們。
而林哥則輕輕扶了扶眼眶,面色凝重,目光緊緊鎖定在葉夢鴿的身上。
“葉夢鴿同學,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他的話音剛歇,葉夢鴿還未來得及開口,眼淚便已奪眶而出,似乎有著滿腹的委屈無法言說。
“林哥,我……”
許浣心見狀,立馬挺身而出,站到了她的身前,想要替她張口:
“林哥,這我可以替她解釋...”
“等一下,等一下。”林哥朝她擺了擺手,“你先站到一邊去,我現在問的不是你,她有嘴巴她可以自己回答。”
她們兩人皆是一愣,像是沒想到林哥會是這個反應。
“可是林哥...”,許浣心還想說些什么,但被林哥一個眼神給回了過去,最后也只好不情不愿地站到一旁。
看到她吃癟,我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
她朝我瞪了一眼,我直接一個眼刀飛了回去,順帶罵了一聲:
“干嘛,眼睛有病啊,有病就早點去看!”
“你!”
“不準吵架!”林哥呵斥我們。
許浣心的嘴唇微動,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駁斥我,然而因為林哥在,最終卻什么也沒能說,只能默默把話咽回肚子里。
只能不甘不愿地又瞪了一眼我。
林哥轉過頭,見到葉夢鴿還在不停地啜泣,便有些不耐煩地張口呵斥道:
“行了,你也別裝哭了,我當輔導員都當了那么多年了,哪個是真哭哪個是假哭我難道還看不出來嘛?!?br/>被當面拆穿后,葉夢鴿的臉色閃過一絲尷尬。
她不自然的伸手擦了擦眼淚,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和倔強:“...林哥,我沒有裝哭?!?br/>“行行行,你沒有,你沒有。那你現在解釋一下那件事情嗎你為什么無緣無故地退掉夏溪明同學的車票,別跟我說你是不小心的,天下哪有那么多不小心的事情,何況退票程序還有一個確定的按鍵。”
葉夢鴿緊緊拽著她的裙子,低垂著長睫,低聲道:
“我就是一個人在學校太害怕了...想要她能陪陪我,而且之前我也問過她,國慶回不回家的,是她自己明確說過她不回家的……可是后來她卻突然改主意了,于是我一沖動下就...”
林哥聽到這些話后,一向嚴肅的臉上也難得露出了略微嘲諷的笑容。
“我現在突然有些懷疑說你之前的邏輯課是怎么考及格的,你自己聽聽看你自己說的話有半點邏輯關系嗎?”
而我也被她的話給氣樂了,問她:“那你的意思是這事情還得怪我嘍?”
“我不是...我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