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兒子結婚那天,
我把存了三十年的養老卡交到他手里。
直到親家朋友圈曬出新房,
我才發現卡里268萬變成了26.8塊。
更可笑的是,
當我肝癌晚期的診斷書掉在地上時,
我兒子正忙著幫岳父搬家。
我笑著撕碎診斷書,
從保險柜取出塵封的注冊會計師證。
既然他們想要錢,
那就讓所有人都嘗嘗傾家蕩產的滋味。
01
“尊敬的用戶,
您賬戶5872于2023年4月26日10:32發生支取業務,
金額:¥2,680,000,
當前余額:¥26.80。”
熱油濺到手背上,
我沒感覺到疼。
我重讀了三遍這條短信,
大腦一片空白。
這是我存了三十年的養老錢,
就在三個月前,
我親手把這張卡交給了兒子明哲。
“林姐,
你沒事吧?煎餅要糊了。”隔壁賣涼皮的老王喊了一聲。
我回過神,
關掉煤氣灶,
摘下圍裙。
“老王,
今天有點不舒服,
先收攤了。”
“這才早上九點啊?”老王一臉詫異。
三十年來,
我從沒有提前收過攤,
就算是六年前查出肝硬化的那天,
我也堅持營業到下午兩點。
回到小區樓下時,
腫瘤科主任打來電話:“林女士,
您的肝臟檢查報告出來了,
建議您盡快來醫院一趟。”
我攥緊電話,
喉嚨發緊:“李主任,
直說吧,
結果怎么樣?”
“……肝癌,
晚期。
已經有轉移跡象。”
聽完醫生的話,
我掛了電話,
去了醫院,
希望是搞錯了,
可終究沒有奇跡發生。
從醫院回來,
慢慢走上樓梯。
六樓的老房子沒有電梯,
長年的腰腿疼讓我爬得很慢。
透過樓梯間的窗戶,
我看見小區東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奔馳SUV,
兒子明哲和兒媳周雅正往車上搬東西。
他們沒看見我。
我回到家,
癱坐在沙發上。
手里是兩樣東西:一份剛拿到的肝癌診斷報告,
還有一張順便去銀行打印之后的的存折。
存折最后一頁顯示余額26.8元。
病歷單在手里顫抖,
我想笑,
卻咳出一口血。
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二十八年前,
丈夫出軌后卷走了我們的積蓄,
只留下四歲的明哲和一屁股債。
那時我剛拿到注冊會計師證書,
本想找個體面工作,
卻因為帶著孩子沒人要。
我咬牙在路邊擺了個煎餅攤,
早上四點起床準備面糊,
一直賣到下午兩點,
再趕去電子廠做夜班會計。
那些年,
我一天只睡四個小時,
手上的皮膚被面糊和油煙糊得粗糙發黑。
明哲從幼兒園到高中,
全靠這雙手供他讀完。
他成績好,
考上了省重點大學的金融系,
我偷偷哭了一晚上,
心想苦日子終于要熬到頭了。
在他讀大學的四年,
我繼續擺攤,
拒絕了明哲提出的兼職打工的請求。
“媽媽能行,
你只管讀書。”我對他說,
嘴上雖然這么說,
但心里對他能懂事孝順感到欣慰。
明哲畢業后進了一家證券公司,
薪水不錯,
我卻沒舍得讓他養我。
我繼續擺攤,
把錢一點點存起來。
直到三個月前,
兒子結婚那天,
我才停下了煎餅攤。
婚禮上,
我穿著明哲給我買的淡紫色旗袍,
把珍藏了三十年的銀行卡鄭重地交到他手里:“兒子,
這卡里有268萬,
是媽媽這輩子的積蓄。
我年紀大了,
以后就靠你照顧了。”
明哲接過卡,
眼中閃著淚光:“媽,
您放心,
我一定會好好照顧您的。”
然后他把卡交給了新婚妻子周雅,
對我說:“媽,
雅雅會幫您打理財產的。
她學金融的,
比我懂理財。”
周雅笑著接過卡,
叫了聲“媽,
您辛苦了。”
那刻我竟有些感動,
覺得兒子找了個貼心的媳婦。
現在想來,
全是愚蠢的錯覺。
02
我拖著沉重的腳步,
打開手機,
刷新了朋友圈。
置頂的是兒媳周雅的父親——周建國的朋友圈更新:
“喜提別墅一套!感謝賢婿明哲鼎力相助,
老周家終于搬進市中心洋房了!#新房裝修進行時#感恩女婿”
配圖是一張別墅的購房合同,
合同金額赫然寫著260萬。
還有一張全家福,
明哲、周雅和她父母站在別墅門口,
笑得燦爛。
定位是“翡翠灣高檔小區”,
發布時間是今天早上8:30。
看完這條朋友圈,
我突然明白為什么兒子會在今天搬家了。
我撥通明哲的電話,
鈴聲響了很久才接通。
“喂,
媽?”他的聲音里帶著不耐煩,
背景音嘈雜,
似乎在搬東西。
“明哲,
我卡里的錢呢?”我直截了當地問。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是周雅的聲音傳來:“媽,
您別擔心,
那錢我們存起來了,
放銀行貶值太快,
我們用來投資了,
很快就會有收益的。”
“投資?投資你爸的別墅嗎?”我的聲音出奇地平靜。
又是一陣沉默,
接著是他們的竊竊私語,
然后是明哲的聲音:“媽,
您別聽人瞎說,
我們是把錢用在刀刃上了。
您年紀大了,
不懂現在的理財方式。”
“是嗎?那你解釋一下,
為什么我卡里的錢,
恰好是你岳父新房的金額?”
“媽!”明哲的聲音突然提高,
“您這是什么意思?您是在指責我偷您的錢嗎?我會給您養老的,
您就別胡思亂想”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反咬一口驚得說不出話。
這時,
手機里突然傳來周雅的聲音:
“我跟你講,
媽那張卡里的錢不能告訴她真實去向。
老人家疑心重,
要是知道錢給我爸買房了,
她肯定鬧。
你就說我們在幫她理財,
等幾年她要用錢了,
咱們再想辦法。
反正媽的錢就該給我們家用,
她一個人花得了那么多嗎?”
03
我的心像被人狠狠揪了一下,
肝區傳來一陣劇痛,
眼前發黑,
電話滑落在地。
我蜷縮在地上,
努力調整呼吸。
手機里還在繼續傳出周雅的聲音,
他得意洋洋:“對啊,
錢不就是拿來花的嗎?再說了,
我爸那套房子將來不也是咱們的?老太太又不是不知道我媽有癌癥基因,
活不了幾年了,
到時候房子不還是歸咱們?”
“噓,
小聲點,
讓媽聽見就不好了。”兒子的聲音。
我強撐著爬起來,
去夠茶幾上的速效救心丸。
腿一軟,
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額頭撞在茶幾角上,
一道血痕順著眼角流下。
掙扎著吞下救心丸,
我靠在沙發邊,
望著天花板發呆。
電話那頭,
他們還在說話,
但我已聽不清了。
心臟的絞痛漸漸平息,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冷靜。
背叛已成定局,
現在,
我要考慮的是如何反擊。
我把診斷書和存折收起來,
擦掉臉上的血跡,
洗了把臉。
鏡子里的我,
臉色蠟黃,
眼窩深陷,
哪里還有半點曾經漂亮干練的影子。
“林秀珍,
你爭氣點。”我對著鏡子說。
癌癥和背叛同時降臨,
這不是命運的玩笑,
而是我的機會。
二十年前,
我丈夫陳國棟出軌后卷走公司資金,
留給我的不只是一地雞毛,
還有一堆法律糾紛。
那時,
我剛考取注冊會計師證書不久,
為了應付債主和律師,
我翻遍了所有財務賬本。
在那段地獄般的日子里,
我學會了查賬、訴訟和忍耐。
最終,
我用鐵一般的證據證明自己只是受害者,
才免于牢獄之災。
我從床底下拖出一個布滿灰塵的舊箱子,
翻出那本早已泛黃的注冊會計師證書和當年的賬本。
二十年沒碰過這些東西了,
如今卻要靠它們救命。
04
手機震動起來,
是兒子發來的微信:“媽,
您沒事吧?剛才怎么突然掛電話了?”
我沒有回復。
又是一條:“媽,
您別誤會,
那錢我們真是在理財,
過段時間就會有收益了。
您放心,
我們不會亂花的。”
我冷笑一聲,
回復道:“沒事,
可能是信號不好。
媽信你。”
然后我打開電腦,
登錄了兒子公司的官網。
明哲現在是一家投資公司的財務總監,
公司不大,
但有些政府項目合作。
網站上有他的工作照片,
西裝革履,
意氣風發,
與當年那個在煎餅攤前幫我攤面的小男孩判若兩人。
我打開公司年報,
用多年的職業敏感逐頁查看。
普通人看不出什么,
但我的眼睛立刻捕捉到了幾處可疑之處:資產負債表中有幾項重大支出,
時間點恰好是我卡里錢被取走的前后;還有一筆“技術咨詢費”,
金額高達180萬,
收款方是一家成立不到半年的公司。
我順藤摸瓜查了這家公司,
法定代表人赫然是周建國——我親家。
“挪用公款,
還做假賬。”我低聲說,
在筆記本上記下疑點和頁碼。
這些還不夠。
我需要更多證據。
第二天一早,
我戴上口罩和帽子,
穿上保潔員的工作服,
拎著拖把和水桶,
混進了兒子所在的公司大樓。
05
我曾經去過幾次,
知道財務部在15樓。
我推著清潔車,
一路低頭前行。
電梯里碰到幾個白領,
都以為我是新來的保潔,
沒人多看一眼。
到了15樓,
我故意在財務部門口拖地,
觀察著辦公室的情況。
墻上的考勤表顯示明哲今天請假了,
估計還在忙著幫岳父搬家。
看準時機,
我推車進入財務部,
裝作在擦拭電腦顯示器,
實際上插入了事先準備好的U盤。
這U盤里有一個自動運行程序,
能復制電腦里的財務文件。
“喂,
你在干什么?”一個年輕女孩走過來,
是財務部的小劉,
見過幾面。
“擦、擦顯示器。”我低頭回答,
盡量壓低嗓音。
“哦,
那你快點,
待會兒我們要開會。”她沒多看我,
轉身走了。
十分鐘后,
我拔出U盤,
推著車離開。
沒人注意到這個弓著背的老保潔。
回到家,
我迫不及待地檢查U盤內容。
里面有一堆加密的財務文件,
但對我這個老會計來說,
解讀它們并不難。
經過幾小時的分析,
我發現三個關鍵點:一、明哲確實挪用了公款,
金額高達400多萬;二、他給岳父的“技術咨詢費”是通過海外賬戶轉出的,
明顯是洗錢;三、最致命的是,
我發現一個熟悉的賬號——二十年前,
我丈夫出軌時用來轉移資金的離岸賬戶。
06
老周家和我那混蛋前夫有關聯?這讓我有些意外,
但又在情理之中。
圈子就那么大,
蛇鼠一窩也不奇怪。
我咳嗽一聲,
吐出一口帶血的痰。
癌細胞正在吞噬我的身體,
但我的大腦前所未有地清醒。
我拿出一個簿記本,
按照會計習慣,
開始做兩份記錄:一份是明哲的犯罪證據,
一份是我的復仇計劃。
賬本第一頁,
我工整地寫下:“資產清算計劃”。
就在我整理證據的當天晚上,
兒子打來電話,
說他岳父升職了,
要在“鴻福樓”擺慶功宴,
讓我也去捧場。
“您這兩天沒接電話,
我們都擔心死了。
您身體不舒服嗎?”明哲問,
語氣關切。
“有點感冒,
沒什么大事。”我平靜地回答。
“那您明天能來嗎?我岳父升任區建設局副局長,
挺重要的場合。”
“會來的。”我說。
第二天,
我穿上唯一一件像樣的旗袍——就是兒子結婚那天穿的那件,
化了淡妝,
遮住病容,
準時出現在鴻福樓大廳。
07
宴會廳里觥籌交錯,
我岳父周建國被眾人圍著敬酒,
滿臉紅光。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
默默觀察著每一個人。
明哲看見我,
匆匆走過來:“媽,
您來了。”
“嗯,
來了。”我點點頭,
“你岳父春風得意啊。”
“是啊,
這次升職不容易。
來,
我帶您去敬杯酒。”
我跟著兒子走向人群中心,
周建國正高談闊論,
看見我,
臉上笑容微微一滯,
但很快又恢復自然:“哎喲,
親家母來了!快,
給親家母倒酒!”
周雅的母親徐芳也過來拉我的手:“親家,
今天可得多喝兩杯!老周這次升職,
多虧了明哲在背后幫忙聯系關系。”
我心里冷笑,
面上卻堆著笑:“是啊,
明哲有出息,
我這當媽的也跟著沾光。”
說著,
我舉起酒杯,
一飲而盡。
烈酒刺激胃部,
我感到一陣惡心,
努力忍住。
飯局上,
我刻意靠近周家人的談話圈,
聽他們高談闊論最近買的別墅如何氣派,
裝修如何豪華。
沒人詢問我的近況,
仿佛我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背景板。
直到我突然咳嗽起來,
劇烈的疼痛讓我控制不住,
一口鮮血噴在旁邊的白色桌布上。
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著我。
“媽!”明哲喊了一聲,
但站在原地沒動。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
強撐著微笑:“不好意思,
掃興了。
我先回去。”
沒人上前攙扶我,
包括我的兒子。
他只是站在岳父身邊,
眼神復雜地看著我踉蹌離開。
在場的人不知道,
我的血滴在餐巾上時,
我心里正盤算著如何把這出好戲演到最后一幕。
08
醫院走廊上,
我拖著疲憊的身體等待化療。
自從確診肝癌晚期,
我就開始了痛苦的治療過程。
腫瘤科治療室里,
我遇見了劉淑芬,
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人,
也是肝癌患者。
她瘦得幾乎只剩皮包骨,
但眼神依然明亮。
“第幾次化療了?”她問我。
“第三次。”我虛弱地回答。
“我已經第八次了。”她苦笑道,
“醫生說可能沒什么效果了,
但我兒子堅持要我繼續。”
我們漸漸熟絡起來,
在痛苦的治療間隙聊天。
她告訴我,
她是稅務局副局長的遺孀,
丈夫去世前給她留下了豐厚的退休金。
“我兒子每周都來陪我化療,
從不間斷。”她說這話時,
眼里滿是驕傲。
我沉默不語。
明哲自從那次宴會后,
一次都沒來看過我。
我打電話給他,
不是在開會,
就是在出差,
忙得腳不沾地。
一次閑聊中,
我無意提到兒子公司的可疑賬目,
劉淑芬突然來了興趣:“我老公生前最拿手的就是查賬,
家里還有他整理的《稅務稽查手冊》,
你要不要看看?”
第二天,
她真的帶來了一本厚厚的手冊,
里面詳細記錄了各種逃稅、洗錢的手法及其調查方法。
“這是我老公生前的心血,
只送給有緣人。”劉淑芬握著我的手說,
“我看你眼熟,
咱們可能前世是姐妹。”
我接過手冊,
心中一暖。
這是老天送給我的禮物。
09
回到家,
我廢寢忘食地研讀手冊,
結合之前從兒子公司拷貝的資料,
進一步挖掘證據。
根據手冊上的方法,
我順藤摸瓜,
發現了兒子幫岳父洗錢的完整路徑:
首先,
我的268萬被轉入明哲的個人賬戶,
然后分批轉入他公司的周轉金賬戶,
接著以“技術咨詢費”的名義支付給周建國的皮包公司,
最后通過離岸賬戶洗白,
回流到國內購買別墅。
更令我震驚的是,
這個離岸賬戶與二十年前我丈夫出軌時使用的是同一家銀行的關聯賬戶。
我通過舊資料找到了賬號和密碼提示問題,
憑借對前夫的了解,
竟然成功登錄了賬戶后臺。
里面的交易記錄清清楚楚:除了我的錢,
還有大量來源不明的資金。
這些錢大多流向了周建國或其關聯公司,
時間跨度長達十五年。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
周建國很可能認識我那混蛋前夫,
甚至可能是同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