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老婆懷的是胎吃胎，在急救室命懸一線，我蹲在產房門口，淡定吃雞。

急診科副主任滿頭大汗沖出來。

“不好，詩妍懷的，一個胎兒……把另一個胎兒吃了！”

“你是婦產科最優秀的醫生！只有你有把握救她！快跟我去救人！”

急的就好像待產的是他老婆。

我雙眼緊緊盯著正在廝殺的游戲界面，不耐煩的吼了一嗓子：

“有完沒完！不就是生個孩子，還能撐死那婆娘不成！警告你們少來煩老子！！”

1.

走廊一陣騷動，岳母狼狽地滑倒在我面前，哭得聲嘶力竭：

“女婿，求求你了，你就救救我女兒吧！”

“她早年為你熬壞身子，如今生孩子才會那么艱難，你不能忘恩負義啊！”

吵什么吵！那娘們不是還活著嗎？

不就是流過幾個小孩嘛？這年頭哪個女人沒流過？就她矯情，真踏馬晦氣！

岳母哭嚎著想撲來拉扯我，被我嫌棄的甩開。

猝不及防下，岳母身體往后倒，頭撞上護欄，頭破血流。

路過的醫護病人被動靜引來，紛紛指責我做事不地道。

“就這還是婦產科的主治醫生？醫院提拔都不考慮私人品行的嘛？”

面對路人的指責，我從競技屏幕不耐煩抬眼，甩出一張結婚證。

照片上妻子衣著劣質白紗裙，手上有凍瘡，而我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氣質不俗。

“親密關系是需要避嫌的。我們醫院能人眾多，不是非我去動手術不可。”

“而且——”

我的嗓音略微沙啞，握拳錘了錘自己的胸口：

“前幾天我不慎感染了肺病毒，按照條例規定，是不能進入無菌手術室的。”

說完，我肚子有點餓了，干脆把結婚證墊在盒飯下面，呼哧就開吃！

一邊埋頭吃飯，一邊玩手機，刷得飛起，呼喝不停。

嘀嗒~~~很快，照片上老婆樸素的臉就被油脂黃漬弄臟了，而我的依然嶄新。

看到這一幕，岳母眼睛都氣紅了，哭嚎著撲來。

“我可憐的女兒啊，當初偏要和你一個窮學生在一起，現在你混成人樣，當上大醫生了，就嫌棄她沒用了，要拋棄她了對不對！”

“可你當初是怎么承諾她的？你說等你功成名就，一定會好好補償她，讓她過上好日子！當年的誓言，你全部都喂了狗嗎？”

岳母哭得傷心極了，聲聲泣血，催人落淚。

忽然，她眼睛直直的盯在雪白墻壁上的一張合影。

那是我剛成為市二醫院主治醫生時留下的影像。

宴會主桌上，我和一個白衣美女同吹一只蠟燭，對視間，別有一番默契。

岳母緊緊地盯著照片很久，忽然，仰頭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

“我明白了！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在新聞上看到過！那個女的，就是市二醫院院長的千金對不對！”

“你變心了！你早就不是當年那個一心愛著妍妍的梁暄了！”

“你是不是恨不得她干脆死在產床上，這樣你就能跟院長女兒在一起，自此一飛沖天啊！”

“我那命苦的女兒，她一心一意的愛著你，無怨無悔的為你付出，怎么就成了你登上青云的墊腳石了！”

岳母聲嘶力竭的哭嚎著，一邊撲來捶打著我，整個人情緒瀕臨崩潰。

“你個潑婦，滾開！”

“這里是醫院！少在這里胡說八道！”

“什么院長千金，我跟她什么都沒有！”

游戲里的戰友催促我趕緊上線。

我一時情急，一把掀開她。

岳母情緒不穩，腳下踉蹌，徑直從樓梯上摔下去。

撲通幾聲。

岳母連續滾了好幾層階梯。

路過的人將岳母扶起，于心不忍下，對我流露責怪之色。

岳母慘聲叫著：“梁暄！梁暄！！相識十年，夫妻六年，你怎么就忍心，忍心看著她去死啊？！”

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

對我的指責聲越來越大。

但我頭也不抬，眼睛緊盯著不停閃爍的游戲界面。

老婆死了也就死了！對我這種青年才俊，最不缺的就是撲上來的女人！

可惡的是，這婊子都躺了還要壞我的事！

本來我們這隊跟敵方是僵持之勢。

結果因為這點耽擱，導致我在的這一隊慘重落敗。

我拼命挽救，但還是無果。

隊長當著我的面被殺。

defeat！

該死！

都是那婊子害的！都嚎了幾小時了，怎么不干脆去死！！

最好死前把她那個沒用的媽也帶走！！

我火冒三丈，對下面的群眾怒吼出聲：

“如果林詩妍真的死了！怪她自己命不好，跟我有什么關系！”

“這婊子都已經用婚姻的枷鎖綁架我好幾年了！她沒了，我樂的冷靜！！”

“退一萬步說，醫院每天接待的產婦多了去了！就她林詩妍矯情，bitch！”

此言一出，路人都被我的臟話震驚到了。

岳父正急急進門，見狀，臉色慘白的僵硬在原地。

岳父是個老實巴交的漢子。

他在工地上干了一輩子的包工頭，遇到不平事，都跟別人吵得臉紅脖子粗。

但此刻，這個脊梁好像永遠不會彎的漢子，卻淚流滿面跪了下來。

他用永遠泛著土氣的方言哽咽著著：

“女婿，我是個大老粗，沒文化，我知道你嫌棄我們，看不上我家。”

“但我的女兒是無辜的啊！”

“她就在里面，連命都不要的為你生孩子！人要講良心，你不能那么絕情！”

“我都聽婆娘說過了！你如今是大醫生，社會地位高，怕我們小門小戶的耽誤你，妨礙你前程了。”

“我發誓，只要我女兒活著醒來，我就讓她跟你離婚，絕不拖累你！”

圍觀的人都怒罵不停，唾沫星子快飆到我臉上。

尤其是婦女容易感同身受，紛紛唾罵醫院怎么會有我這種人渣醫生 。

副主任醫師凌澤天，身姿挺拔，眼神凌厲的掃過來。

“梁醫生，病人信任你，是因為你是本院婦產科最優秀的醫生。”

“我明白你在顧慮什么，無非是在避嫌親屬關系，如果進去救人會違反相關條例，會對你的工作有影響。”

“但是我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天職，不應有任何理由阻止我們履行責任！”

他長吸一口氣，深深地說：

“如果此刻躺在病床上、生死不知的是我的妻子，別說是一份工作，就算是要了我凌某人的命都可以！”

群眾感動得熱淚盈眶，紛紛贊同這才是醫生該有的精神。

我只是嗤笑：

“對別人的老婆那么有感情？你是曹操轉世嗎，專門喜歡撬人人妻！正好，老婆送你了，你去當那個救世主！”

2.

聽我這臭不要臉的話，凌澤天這個‘正人君子’直接怔在原地。

岳父岳母更是害怕極了。

兩人不停地給我磕頭。

鮮血滲進地磚里面。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她吧！”

但我像是沒聽見一樣，眼睛緊緊地盯在手機屏幕。

defeat！

響亮的游戲提示音。

又一次，游戲失敗！

果然，心境紊亂，容易干擾游戲狀態。

說什么來著，這女人就是個臭婊子，只會壞事！

我煩躁的脫下白大褂，憤怒砸出，凌空揮出一拳。

“沒用的東西！”

“我女兒都快死了，你卻只顧著自己快活！”

岳父痛哭極了，臉上縱橫溝壑，淚水絕望地順著溝壑滑下。

他永遠筆直的脊背佝僂了下來。

護士身上濺上血跡，慌慌張張的跑出來：

“不好，CT顯示，孕婦動態血管瘤破裂，出血超過100ml……已經快不能呼吸了！”

護士是個新人，沒見過啥大場面，害怕得渾身發抖。

凌澤天斜了她一眼，沉下臉色。

“我最后問你一次，你到底去不去救她！”

我緊盯著屏幕，頭也不抬。

老婆沒了正好，再換一個，條件更好！

在凌澤天快要戳死人的注視中，我才不情愿的哼了一聲。

見狀，岳父憤怒的要撲過來暴揍我，但是岳母抱住了他。

岳母眼睛發紅，哀痛欲絕的嘶喊著：

“小梁，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當年妍妍愛極了你，不顧我們反對，非要嫁給當時什么都沒有的你！”

“我們妍妍長得漂亮工作體面，從小就不缺男生喜歡，比你條件好的多了去了，可她就是一根筋非要跟你在一起！”

“結婚的時候，你們什么都沒有，甚至連新婚用的床單，都是我和老頭子貼錢賣的！“

“你讀書時候，所有開支都是妍妍給的不說，就連你工作后，出去培訓提升需要的費用，都是妍妍補貼的。如今她在病床上給你生孩子，都快要死了，你卻……”

岳母聲聲控訴著我的罪過，直至聲音沙啞，淚水流干，絕望地癱坐在地。

路人同情心大作，憤怒指責我：

“我就不明白了，只是一份工作而已，難道比活生生的老婆還重要嗎？”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算他真的違反條例，但是畢竟是為了救人，事出有因，想來醫院那邊也能諒解的！”

“他都能做到主治醫師的位置，難道不懂基本的人情往來，一點溝通協調能力都沒有嗎？”

立馬有人陰陽起來：

“你們這是不知道，這男的剛進醫院不久，就跟院長千金勾搭上了！不然，他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是怎么做到進來一年就當上一個科室的主治醫師了？”

“依我看，他巴不得老婆就死在病床上，這樣，他才好跟院長千金雙宿雙棲，成就好事啊！”

“以前老婆對他有價值的時候，興許還裝模作樣幾分，但現在對他來說，老婆就是個礙眼的絆腳石而已。”

很快群眾都被掀動了情緒。

“簡直就是當代陳世美！有了高枝就忘了自己老婆，甚至還要搞死自己老婆！再放任下去還得了，這男的就該千刀萬剮！”

喧嘩聲越來越大。

要不是醫院保安及時抵達。

怕是恨不得給我扔雞蛋菜葉了。

但我出乎意料的厚臉皮。

在一群保安保護之下。

居然蹲在產房外面。

沉浸式的玩吃雞小游戲。

完全屏蔽了外界所有的非議。

似乎老婆的生死，在我眼里還不如撿地上裝備來得重要。

見我無動于衷，岳父簡直快崩潰掉了。

他彎下了脊背，彎下了頭顱，折碎了自尊，苦苦哀求：

“我保證，只要你肯去救妍妍，等她醒來，立即離婚，絕不拖累你！”

“除此之外，我還愿意將我這輩子的積蓄，都無條件轉讓給你。”

聽到這話，我憊懶的抬了抬眼。

我才當上主治醫師不久，確實沒有多少積蓄。

岳父是工地小包工頭，這些年家底應該攢了不少。

見我略有動容，岳父簡直欣喜若狂，連忙對我承諾：

“你放心，我可以立下字據，絕不反悔！”

“只要你答應救人，我和老太婆這輩子的積蓄都給你！”

岳母也是哭著點頭。

我的神色略有動容。

岳母在京城當保姆，工資比普通白領高多了。

二老一貫節省，林詩妍也是會過日子的。

林家這些年的積攢，少說也有上百萬。

這么一算，好像我也不吃虧。

現場嘩然聲不斷。

都是在指責我陳世美，拋妻棄子，還趁火打劫。

簡直心肝壞透了！

眾目睽睽下，我站了起來，抬腳踹在岳父削瘦的胸骨上。

“你以為我梁暄什么人？我堂堂市二醫院主治醫師，看得上你林家這點小錢？”

岳父憋屈的漲紅了臉：“你到底要怎么樣！”

我扔給他一份早就備好的協議。

岳父接過一看，才翻開兩頁，身軀就像糖篩一樣抖起來。

“你……你居然如此狠心！”

岳母激動奪來，才看一眼，面上霎時血色盡失。

“你簡直……是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