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篇旅游文寫道,1842年,狄更斯在美國榆城,看優美耶魯大學,又坐汽船經過名著中的景點。紐約掠影,他觀鎏金車馬的百老匯,嘆瞬間貧富易變的華爾街。
1842年的紐約,是美國的首城,清潔程度遠不如波士頓,街道雖和波士頓特點相同,房子卻不清新醒目,招牌不炫耀奪目,金字不輝煌,磚不紅,石頭不白,百葉窗和地窖的門欄不綠,門鈕和門牌不亮、不閃爍發光。
紐約許多偏僻街道,幾乎和倫敦一樣,在清潔方面色彩模糊,在骯臟方面卻色彩鮮明。
人所共知的百老匯,寬闊熱鬧,大約四英里長。狄更斯提議先在卡爾屯大飯店的樓上,居高臨下看街景,等看膩了,再胳膊挽胳膊到外面,與車水馬龍、人山人海混一起。
天氣很暖。太陽從開著的窗戶一直射到他們頭上,熱得像光線聚焦。百老匯的街道陽光洋溢。邊道上的石頭被行人踩得光滑發亮。房子的紅磚,仿佛還沒出干而熱的窯。
公共馬車的車頂像被水潑一般,發出嘶嘶聲,還冒出輕煙,聞著像弄滅了一半的火。這兒公共馬車很多!六分鐘內,已經跑過六趟。無數專門雇腳的單馬雙輪小馬車、四輪四馬大馬車、雙輪單馬輕便馬車、四輪兩馬輕便馬車、雙輪單馬大輪馬車。自用馬車有些拙笨,和公用馬車區別不大,是特別為走鄉村難走大道用的。
馬車夫有黑人,有白人。有戴光面便帽的,有戴皮帽子的,有穿土色褂子、黑色褂子、棕色褂子、綠色褂子、藍色褂子、南京布褂子、條紋斜紋布和麻布褂子的,還有一個穿號衣的,這是個南方公民。稍遠一點,有一對毛剪得很整齊的灰馬,拉著一輛雙輪輕便馬車,馬車夫來自約克郡,他穿著長統靴,臉上很慘淡的樣子。
婦人們穿戴扎眼,拿的陽傘千形萬狀,穿的綢緞五彩繽紛。她們扎著有花紋的薄襪子,穿著尖瘦的薄鞋,帶子和穗子飄灑。
年輕的紳士們喜歡把襯衣領子放下來,都喜歡留胡子。有兩個愛爾蘭人,那種后襟下擺很長的藍褂子、發亮的扣子和土色的褲子。他們一個手拿一塊搓得滿是褶子的紙條,死乞白賴地拼上面寫的難讀的名字,另一個就到處在門上和窗上找那個名字。不知他們在找人,還是怎么的,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來。
紐約的交易所和倫巴第人街,就是華爾街,狹窄的街道,被太陽曬得發熱起泡。這條街上,許多人一眨眼工夫就發了財,許多人一眨眼工夫就成了窮人。猶如《天方夜譚》里,富翁把錢鎖在保險柜里,在開保險柜時,卻只看到凋殘的樹葉兒。
挨著窗戶,停著雄偉壯麗的美國汽船。外國人滿街都是,滿城都是。
百老匯邊,有人一方一方往鋪子和酒吧間搬潔白的冰塊,不計其數的菠蘿和西瓜擺著出售。好些條整齊的街道,兩邊都是寬敞的住宅。
一條偏僻的街上,豎著高入云霄的旗桿,旗桿頂上掛著一件像“自由帽”的東西。
他們再次穿百老匯,在五光十色的人群中,從輝煌閃耀的商店外走過,來到波爾銳街。這里是有軌馬車路,有兩匹膘滿肉肥的馬,不費勁地拉了二三十人和一個大木頭柜。
商店沒有百老匯那樣華麗,人們沒有百老匯那樣閃耀。這里可以買到成衣和熟食。
百老匯是輕車快馬,似水如龍,這兒卻是大篷車,嘰里咕嚕的。幌子非常多,像水里的浮標或者小小的輕氣球,用繩子拴在桿子上,在空中亂搖擺:賣蠣黃的,寫著“美味蠣黃,花樣繁多”。夜里,幌子里點著蠟燭,把那字照得清清楚楚,溜達的人在那兒徘徊,看到這種招牌而饞涎欲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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