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小浩，你先自己在家玩一會兒，奶奶去趟超市很快回來。"周秀英撫摸著孫子的頭，眼神閃爍。

六歲的孫子滿臉不信任，癟著小嘴目送她匆匆離去。

麻將桌前，周秀英忘卻時間，全然不顧家中獨自一人的小孫子。

深夜，她推開家門，疲憊卻滿足地想象小浩已經入睡。開燈的瞬間，她如遭雷擊...

01

周秀英今年五十六歲，在成都一個老舊小區住了大半輩子。

自從老伴三年前去世后，她開始迷上了打麻將。起初只是消遣，后來竟成了她生活的全部。

"老周，你今天手氣真好啊！"麻將桌上，李大姐笑著說。

"可不是嘛，昨天贏了一百多，今天看這架勢又是個好日子。"周秀英得意地搓著手。

"你兒子兒媳不是工作忙嗎？你孫子誰在照顧？"坐在對面的張嬸問道。

周秀英表情一滯，隨即輕描淡寫地說："小浩懂事得很，能自己照顧自己。再說了，我就玩一會兒，馬上就回。"

這個"一會兒"已經持續了四個小時。麻將室里煙霧繚繞，周秀英完全忘記了時間，更忘記了家中獨自一人的小孫子。

小浩站在冰箱前，望著里面所剩無幾的食物。他的肚子早已開始咕咕叫。爸爸李明和媽媽陳紅都在醫院，媽媽要照顧生病的外婆，爸爸要值夜班。他們把小浩交給奶奶照顧，卻不知奶奶連續幾天都是這樣半路溜走。

"奶奶什么時候回來呢？"小浩自言自語地說著，爬上椅子，夠到了架子上的餅干盒，卻發現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電話響了，是媽媽打來的。

"小浩，在干什么呢？"陳紅溫柔的聲音傳來。

"我在看電視。"小浩撒了個謊，他不想讓媽媽擔心。

"奶奶呢？"

"奶奶…奶奶去超市了，說馬上回來。"小浩咬著嘴唇。

"那你聽奶奶的話，媽媽晚上可能回不去了，外婆情況不太好。"陳紅嘆了口氣，"爸爸也要值夜班，明天一早才能回來。"

掛了電話，小浩的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他餓了，他怕了，他想念爸爸媽媽了。但是，他不想讓他們擔心。小小年紀的他，已經學會了承擔。

隔壁的王奶奶敲響了門。

"小浩，你奶奶呢？"

"去超市了。"小浩機械地重復著這個謊言。

02

王奶奶皺起眉頭，她已經連續三天看到周秀英穿著花裙子出門打扮得漂漂亮亮，卻不見她提著任何購物袋回來。

"你吃飯了嗎？"

小浩搖搖頭。

"那奶奶給你帶點飯菜過來，你等著。"

不一會兒，王奶奶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飯菜來了。小浩狼吞虎咽地吃著，王奶奶的眼里滿是心疼。

"小浩，你奶奶經常這樣出去嗎？"

小浩低著頭，不敢說話。

"沒關系，有什么事情可以來找奶奶，知道嗎？"

小浩點點頭，嘴里塞滿了飯菜，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下來。

麻將館里，周秀英正在和牌友們熱火朝天地搓著麻將。

"老周，你家那個嬌氣兒媳婦還是那樣嗎？"李大姐問道。

周秀英撇撇嘴："別提了，娶了媳婦忘了娘。我辛苦把兒子拉扯大，現在倒好，什么事都聽媳婦的。"

"你看我們家老張，現在跟兒媳婦住在一起，什么家務活都得干，連一點空閑時間都沒有。"張嬸搭腔道。

"就是，現在的年輕人太自私了。"周秀英附和著，完全忘記了自己答應過要照顧孫子的承諾。

晚上八點，李明打來電話。

"媽，小浩吃飯了嗎？"

周秀英頓時慌了神，她看了看手表，這才意識到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

"吃了吃了，我給他做了他最愛吃的紅燒肉。"周秀英強裝鎮定。

"那就好，您別太辛苦了。明天我和小紅就回來了。"

"不辛苦，照顧孫子是我應該做的。"周秀英言不由衷地說。

掛了電話，周秀英內心涌上一絲不安。但很快，麻將桌上熱鬧的氛圍又把她拉了回去。

"再來一局？"牌友們期待地問。

周秀英遲疑了一下："好吧，最后一局。"

03

這一局又變成了兩局、三局…直到深夜十一點，周秀英才戀戀不舍地離開麻將館。

小浩已經睡著了，蜷縮在沙發上，手里還攥著一張紙。那是他畫的畫：一個小男孩站在窗邊，望著遠處，畫上寫著"想爸爸媽媽和奶奶"。

王奶奶留了字條在桌上："秀英，孩子一個人在家不安全，我給他送了晚飯。有事可以來找我。"

周秀英內心一陣愧疚，但很快又為自己開脫："不就是一天沒照顧到嗎，小題大做。"她抱起熟睡的小浩，輕輕放到床上。

第二天清晨，陳紅和李明回到家。

"媽，我們回來了。"李明推開門，卻發現家里空無一人。

"小浩呢？媽呢？"陳紅慌了神。

他們找遍了整個房子，沒有人影。李明撥通了母親的電話，無人接聽。

"你昨天跟小浩通話，他說媽去超市了是嗎？"李明問道。

陳紅點點頭："我昨天問的時候是這樣，你說…會不會出什么事了？"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王奶奶站在門外，身邊是小浩。

"小浩！"陳紅立刻沖上去抱住兒子，"你去哪了？嚇死媽媽了！"

"我帶他去吃早飯了。"王奶奶解釋道，"昨天晚上我看他一個人在家，給他送了晚飯。"

"一個人在家？"李明和陳紅面面相覷。

"是啊，你們不知道嗎？周大姐這幾天天天去打麻將，把孩子一個人鎖在家里。"王奶奶說。

李明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媽答應過要照顧小浩的，她怎么能…"

"爸爸，我餓。"小浩拉著爸爸的手，小聲說道。

陳紅蹲下身，看著兒子："小浩，奶奶真的每天都出去嗎？"

小浩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奶奶說去超市，但是一整天都不回來。"

陳紅的眼眶紅了："你為什么不跟媽媽說實話？"

"我怕你們擔心…"小浩的聲音越來越小。

04

李明憤怒地抓起電話，再次撥打周秀英的號碼。這一次，接通了。

"李明啊，怎么了？"周秀英的聲音里帶著心虛。

"媽，你在哪？"

"我…我在朋友家，馬上回來。"

"你答應過要照顧小浩的，你怎么能把他一個人留在家里？"李明的聲音因憤怒而顫抖。

"我就出去一會兒…"

"一會兒？王奶奶說你每天都這樣！"

電話那頭沉默了。

李明深吸一口氣："媽，我們回來了，你也回來吧，我們需要好好談談。"

掛了電話，李明看向陳紅和小浩："我去做飯，你們先休息一下。"

陳紅拉著小浩坐到沙發上："小浩，奶奶不在的時候，你都吃什么？"

"餅干，有時候沒有東西吃，王奶奶會送飯過來。"小浩老實回答。

陳紅的心如刀割。她想起前幾天，小浩電話里說奶奶做了好吃的菜，原來都是騙她的。

一個小時后，周秀英回來了。她看到兒子兒媳和孫子坐在餐桌前，神情嚴肅地看著她。

"媽，我們需要談談。"李明說。

"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我也需要自己的生活。"周秀英辯解道，"再說了，小浩也沒出什么事。"

"沒出什么事？"陳紅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媽，小浩才六歲！你知道把一個六歲的孩子獨自留在家里有多危險嗎？"

"我小時候七八歲就自己在家了，不也好好的。"周秀英嘟囔著。

李明壓抑著怒火："媽，時代不同了。小浩還小，他需要有人照顧。如果你覺得照顧小浩太累，可以直接告訴我們，我們會想辦法。但是你不能欺騙我們，更不能把小浩一個人丟在家里！"

"我…"周秀英語塞，隨即又抬起頭，"那你們想怎么樣？找保姆嗎？我告訴你們，我不會出那個錢的！"

"媽！"李明拍桌而起，"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對小浩負責的問題！"

小浩在一旁嚇得直哭，陳紅連忙把他抱到臥室，哄他睡覺。

"我負責了，我天天給他做飯，天天照顧他，就是偶爾出去一下，怎么了？"周秀英的聲音高了起來。

"偶爾？媽，你被王奶奶看到好幾天都是這樣，怎么是偶爾？"李明反問。

周秀英突然哭了起來："你們知道我有多辛苦嗎？你爸走了之后，我一個人多孤獨你知道嗎？打麻將是我唯一的樂趣，你們連這個都要剝奪嗎？"

05

李明心軟了下來："媽，我知道你不容易，但是小浩也需要關愛。你可以找時間去打麻將，但是得安排好小浩。或者你可以找些其他的愛好，不一定非要打麻將啊。"

"我就喜歡打麻將，怎么了？"周秀英固執地說，"再說了，你們把孩子丟給我照顧，自己去忙工作，憑什么指責我？"

這句話點燃了李明的怒火："媽！你這是什么話？我和小紅工作是為了養家，小紅還要照顧她媽，我們把小浩交給你，是因為信任你，相信你會好好照顧他！"

周秀英不說話了，只是抹著眼淚。

陳紅從臥室出來，臉色陰沉："小浩睡著了。媽，我們不是不讓你打麻將，但是你得分清輕重緩急。如果你覺得打麻將比照顧小浩重要，那我們只能另想辦法了。"

"什么意思？"周秀英警覺地問。

"意思是，我們可能要送小浩去我媽那里住一段時間。"陳紅說。

"不行！"周秀英立刻反對，"小浩是我孫子，憑什么送到你媽那里去？"

"因為我媽至少不會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里餓肚子！"陳紅忍無可忍。

李明攔住陳紅："好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媽，你得答應我們，以后不能再把小浩一個人留在家里。如果你想打麻將，可以在我和小紅都在家的時候去，或者把小浩送到鄰居家，總之不能讓他一個人在家。"

周秀英不情愿地點頭："知道了。"

但她心里想的是：答應他們又怎樣，等他們一走，我還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三天后，李明和陳紅又忙起來了。臨走前，李明再三叮囑："媽，記住我們說的話。"

周秀英點頭如搗蒜："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小浩的。"

他們剛離開，周秀英就接到麻友的電話。

"老周，今天有一局好牌，你來不來？"

周秀英看了看在一旁玩積木的小浩，心里癢癢的。

"小浩，奶奶出去一下，你自己在家好不好？"周秀英試探地問。

"不好。"小浩抬起頭，"爸爸媽媽說了，不能自己在家。"

周秀英尷尬地笑了笑："奶奶就去一小會兒，很快回來。"

"上次也是這樣說的，結果一整天都沒回來。"小浩小大人似的說。

周秀英一愣，隨即惱火："你這孩子，怎么跟奶奶說話呢？乖，聽話，奶奶保證這次很快回來。"

小浩搖頭："我要跟爸爸媽媽說。"

周秀英急了："你敢！"

看到周秀英生氣的樣子，小浩嚇得縮到角落里。周秀英懊惱地嘆了口氣，拿起電話："喂，今天不去了，家里有事。"

06

掛了電話，周秀英沒好氣地對小浩說："都是因為你，奶奶都不能出去玩了！"

小浩低著頭，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周秀英看到孫子這樣，內心又是一陣愧疚。她走過去，輕輕摸了摸小浩的頭："奶奶不是故意兇你的，奶奶錯了，好不好？"

小浩點點頭，但是不說話。

周秀英突然有了主意："小浩，要不奶奶帶你一起去麻將館玩好不好？那里有電視，你可以看動畫片。"

小浩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到了麻將館，周秀英讓小浩坐在一旁看電視，自己則投入到了麻將世界中。開始時，她還時不時看看小浩，到后來，她完全忘記了身邊還有個孫子。

"奶奶，我餓了。"小浩拽著周秀英的衣角。

"等一下，這局馬上結束。"周秀英敷衍道。

一局接一局，小浩的肚子咕咕叫，卻沒人理會。最后，他只能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直到深夜，周秀英才帶著熟睡的小浩回家。她心里有愧疚，但更多的是對麻將的執念。她想：帶小浩一起去不就解決問題了嗎？他不會告訴爸爸媽媽，我也能打我的麻將，兩全其美。

但她不知道，小小的小浩心里已經種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

時間一天天過去，周秀英每天都帶著小浩去麻將館。小浩漸漸習慣了在嘈雜的環境中看電視，等待，最后餓著肚子睡著。

李明和陳紅工作繁忙，偶爾打電話回來詢問情況。周秀英總是說一切安好，小浩也不敢說實話，怕奶奶生氣。

一天，幼兒園老師找到陳紅："小浩最近上課總是打瞌睡，精神也不好，你們在家是不是沒讓他好好休息？"

陳紅疑惑不解："他跟奶奶在家，應該作息很規律啊。"

她回家詢問小浩，小浩支支吾吾不肯說。陳紅心生疑慮，決定提前下班回家看看。

當她推開家門時，屋里空無一人。她打電話給周秀英，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搓麻將聲。

"媽，你在哪？小浩呢？"陳紅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