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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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年前,我選擇孤身一人,撫養兩個失去雙親的侄子。
村里人常說,"福順啊,你這是何苦呢?"
我總笑著回答:"血濃于水,他們長大了自會記得我的好。"
誰知風燭殘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病,讓我在病榻上聽見了他們的真心話。
原來,人心比紙薄,人性比秤明。
01
那是一個秋雨連綿的下午,村里的大喇叭突然響起,我正在地里忙活,聽到消息后,鐵鍬直接掉在了泥里。
大哥李福壽和大嫂在去縣城的路上,摩托車被一輛大卡車撞了,人當場就沒了。
我魂不守舍地趕到醫院,只看到兩具冰冷的尸體和醫院走廊上哭得撕心裂肺的兩個孩子——李強九歲,李軍七歲。那一刻,我的心像被刀絞一樣疼。
"二叔...爸媽去哪了?他們為什么不理我們?"李軍扯著我的衣角,稚嫩的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我蹲下身,把兩個孩子緊緊摟在懷里,感受著他們小小的身體在我懷中顫抖。
那一刻,我下定決心,這兩個孩子,我李福順要替大哥將他們撫養長大。
回家后,一家人圍坐在桌前商量孩子的去處。
"福順啊,你還年輕,才二十五歲,正是該成家的年紀,怎么能帶兩個孩子呢?"老母親滿臉擔憂地說。
三弟李福祿接話:"是啊,大哥,你一個單身漢帶倆孩子,以后誰還嫁給你?不如把孩子分給我們兄弟幾個一起養。"
我搖搖頭:"孩子已經失去父母,如果再被分開,對他們的傷害太大了。我是他們的二叔,這個責任我來扛。"
"你想過沒有,養兩個孩子要花多少錢?你那點工資夠嗎?"老母親眼中含淚。
我堅定地回答:"夠不夠我會想辦法,大哥大嫂走得突然,他們的孩子我必須負起這個責任。"
就這樣,在全家人的反對聲中,我接過了撫養兩個侄子的重擔。那時的我,還不知道這一決定會徹底改變我的人生軌跡。
接下來的日子,我過得像陀螺一樣轉個不停。白天在村辦磚廠上班,晚上到鎮上擺攤賣些小百貨。為了省錢,我把老房子收拾出來,和兩個侄子一起住。
李強和李軍剛來的那段時間,經常半夜哭醒,喊著爸媽。每當這時,我就抱著他們,輕聲安慰:"二叔在這里,二叔會一直在這里。"
起初,我不懂怎么照顧孩子,連最基本的飯菜都做不好。李強吃了我做的飯,皺著眉頭不說話;李軍則直接吐了出來,哭著要媽媽。我心如刀絞,卻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現出來。我開始向鄰居王大嬸討教做飯的技巧,學習如何照顧孩子。
慢慢地,我學會了做可口的飯菜,學會了縫補衣服,學會了照顧生病的孩子。每天下班后,我總是匆匆趕回家,生怕孩子們餓著冷著。晚上,等孩子們睡著后,我才到鎮上去擺攤。
冬天的夜市特別冷,我的手凍得通紅,但想到家里的兩個孩子,再苦再累我也甘愿。有一次,李強發高燒,我抱著他連夜趕到鄉醫院,在輸液室守了一整晚。看著他蒼白的小臉,我暗暗發誓,無論多辛苦,我都要把這兩個孩子撫養成人。
日子雖然清苦,但看著兩個孩子一天天長大,我心里也有了些許慰藉。李強性格內向,學習刻苦;李軍活潑好動,但也聰明伶俐。村里人都說,這兩個孩子有出息。
"福順,聽說楊家姑娘對你有意思,不如見見?"鄰居王大嬸經常給我介紹對象。
我總是笑著推辭:"孩子還小,我哪有心思談對象。等他們大點再說吧。"
其實,我心里明白,我的青春已經獻給了這兩個孩子。村里的姑娘誰會嫁給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男人?但看著孩子們一天天健康成長,我從不后悔自己的選擇。
一次,李強回家看到我正在數錢,眼神充滿好奇:"二叔,你在干什么?"
"數錢啊,下個月你們要交學費了。"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李強低下頭,聲音幾乎微不可聞:"二叔,如果沒錢,我可以不上學的。"
這句話像針一樣刺痛了我的心。當晚,我抱著兩個孩子,鄭重承諾:"只要你們好好學習,二叔一定會供你們上大學,將來有出息。"
從那以后,我更加拼命地工作。磚廠的工資不高,我就到處找零工。天不亮起床去磚廠,下班后去工地搬磚,晚上再去鎮上擺攤,經常一天只睡三四個小時。
村里人都說我傻:"福順,你圖個啥?人家親生父母都未必這么拼命。"
我只是笑笑,心里卻很清楚:我不能讓大哥大嫂在地下失望,更不能讓兩個孩子輸在起跑線上。
02
那些年,每到交學費的時候,總是家里最緊張的時刻。我記得李軍上高二那年,正好趕上磚廠效益不好,發不出工資。我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最后咬咬牙,把祖輩留下的老房子抵押了出去,才湊齊了學費。
"福順,你這是何必呢?老房子可是你的退路啊!"村里人都說我傻。
我只是笑笑:"房子可以再有,孩子的學業耽誤不得。"
李強初中畢業那年,考了全鄉第一名。校長親自來家訪,說李強是塊好料子,應該繼續讀書。我心里無比自豪,暗暗發誓,就算砸鍋賣鐵,也要讓他上大學。
李軍雖然學習不如哥哥用功,但他心靈手巧,特別喜歡鼓搗電器。初中時,他就能修收音機和電視機,在村里小有名氣。看到他對電子產品的興趣,我省吃儉用,給他買了一臺二手電腦。看著他如獲至寶的樣子,我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我的頭發悄悄變白,臉上的皺紋也越來越深。但每當看到李強和李軍取得的成績單,我總覺得再苦再累都值得。
十幾年的寒窗苦讀,終于迎來了回報。李強考上了縣城的師范學院,畢業后通過關系進了縣城的事業單位;李軍雖然高考失利,但在技校學了計算機,畢業后在市里找了份工作,后來自己開了小公司,搞電腦維修。
看著兩個侄子都有了穩定的工作,我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這些年的辛苦付出,總算沒有白費。我期盼著他們能成家立業,讓我這個老光棍也能享受一下天倫之樂。
李強二十八歲那年,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姑娘叫王芳,在醫院做護士。兩人相處半年后決定結婚。作為長輩,我自然要操辦這場婚事。
"二叔,結婚的事情您不用操心,我自己來安排就行。"李強勸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這怎么行?你結婚是大事,二叔得給你撐場面。"
婚禮前夕,我把積蓄全部取了出來,買了新房子的首付,又添置了一整套家電。
婚禮當天,我穿著唯一一套像樣的西裝,笑得合不攏嘴。看著李強和新娘交換戒指的那一刻,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仿佛看到了大哥大嫂欣慰的笑容。
兩年后,李軍也找到了對象,一個在銀行上班的姑娘叫張玲。我同樣傾其所有,為他們操辦了婚禮。
婚禮上,李軍喝得有些醉,摟著我的肩膀說:"二叔,您放心,等我們發達了,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
我笑著點點頭,心里想著,這輩子沒白活,總算把兩個孩子撫養成人了。以后的日子,有他們在,我也不怕孤獨終老了。
李強和王芳結婚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取名李小強;李軍和張玲也在婚后第三年生了個女兒,叫李小玲。看著兩個小家伙,我感覺自己像個真正的爺爺一樣幸福。
有一次,我去李強家看望小強,正好趕上他發高燒。王芳忙前忙后,我也幫著照顧。晚上,當小強終于睡著后,王芳疲憊地坐在沙發上。
"二叔,真是辛苦您了,您年紀大了,應該好好休息的。"王芳遞給我一杯熱茶。
我接過茶杯,笑著說:"看著小強長大,我就滿足了。等我老了,有你們照顧,我還怕什么?"
王芳微微一笑,但我總覺得那笑容有些勉強。當時我并沒有多想,只當是她太累了。
03
日子平靜地過去,我也從村辦磚廠退了休,每月有一千多的退休金,雖然不多,但足夠自己生活。閑暇時,我會去兩個侄子家看看,帶帶孩子,幫忙做做家務。
我想,這就是我期待的晚年生活——雖然沒有自己的兒女,但有侄子孝順,還有可愛的小重孫,日子也算充實。
可命運的轉折來得突然而猛烈。
那是一個平常的早晨,我正在院子里澆花,突然感到頭暈目眩,眼前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等我再次醒來,已經躺在了縣醫院的病床上。醫生告訴我,我得了腦梗,需要住院治療一段時間。
"李大爺,您這是小面積腦梗,幸好發現及時,沒有造成太嚴重的后果。不過需要住院觀察一段時間,配合藥物治療。"年輕的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中帶著專業的冷靜。
我木然地點點頭,目光掃過消毒水味濃重的病房,心里涌起一陣莫名的恐懼。這么多年來,我很少生病,更別說住院了。過去都是我照顧別人,如今卻需要被人照顧,這種角色轉換讓我感到無所適從。
鄰居王大嬸是發現我昏倒的人,也是她叫來救護車。她在醫院陪了我半天,幫我辦理了住院手續,又連忙派人去通知李強和李軍。
"福順啊,你別擔心,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你侄子了。他們知道了,肯定會立馬趕來的。"王大嬸安慰我。
我對她笑了笑,內心卻忐忑不安:治療費用會很高吧?兩個侄子知道后會著急嗎?他們會不會來照顧我?
病房里的時間流逝得異常緩慢。我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云卷云舒,內心期待著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可他們遲遲沒來。
直到第三天下午,李強終于來了。他站在病床前,臉上帶著些許疲憊和不耐煩。
"二叔,您這是怎么了?怎么也不提前打個電話?我這兩天工作忙得很,今天好不容易抽空來看您。"
我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有點頭暈,醫生說是小腦梗,住院觀察幾天就好了。"
李強點點頭,隨后看了看手表:"二叔,我還有個會要開,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放下一袋水果,匆匆離開了。整個過程不超過十分鐘,我甚至還沒來得及問他最近過得怎么樣。
第五天,李軍才姍姍來遲。他一進門就開始解釋:"二叔,這幾天公司事多,實在抽不開身。您這是住院多久了?花了多少錢?"
聽到這話,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還是笑著回答:"住了五天了,醫保能報銷一部分,自己花不了多少。"
李軍松了口氣:"那就好。二叔,我待會還要回公司,小玲最近也生病了,張玲一個人照顧不過來,我得趕緊回去。"
看著李軍匆忙離去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傷感。四十年來,我含辛茹苦把他們撫養長大,可現在我生病住院,他們卻連半天都陪不了我。
住院期間,李強來了三次,每次都是匆匆來去;李軍只來了那一次,之后就再也沒出現過。倒是王芳偶爾會來看看我,帶些水果和日用品,但也總是待不了多久就走。
那天晚上,我因為頭痛睡不著,正準備按鈴叫護士,卻突然聽到門外走廊上傳來熟悉的聲音。
我的手在空中停住了,那是李強的聲音,壓低著卻依然清晰可辨。
我下意識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靜靜聽著。
走廊里,他們刻意壓低聲音反而讓每個字都異常清晰,也正是因為今晚的這番對話,讓我終于懂了我這些年有多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