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事件為真實事件稍加改編,但并非新聞,情節全來源官方媒體
為了內容通順,部分對話是根據內容延伸,并非真實記錄,請須知。
清明節的凌晨,山間的霧氣還未散去,段承志跪在父親的墓前,手中香煙裊裊升起,映照著他那張飽經風霜的臉。
兩年前退伍后,他以為自己能過上平靜的生活,可腿上的舊傷和內心的空虛卻如影隨形,讓他始終無法釋懷。
就在他低聲訴說這些年的不如意時,手機突然震動,打破了墓地的寂靜,屏幕上跳動的號碼陌生卻熟悉——那是老部隊的座機區號。
他猶豫了一下接起電話,耳邊傳來師長韋國強低沉而急切的聲音:“段承志,有個任務,非你不可。”
段承志,山東漢子,身高一米八,皮膚黝黑。
18歲那年,他背著行囊離開家鄉,懷揣著一腔熱血加入部隊,想憑自己的雙手闖出一片天。
那時的他,滿腦子都是電視里那些穿著軍裝、肩扛金星的英雄形象,他覺得自己也能成為那樣的人。
入伍第一天,他在新兵連站得筆直,教官拍著他的肩膀說:“小伙子,有股子韌勁,好好干!”
他咬緊牙關,暗下決心,要在部隊干出個名堂。
八年軍旅生涯,他從一個青澀的新兵成長為一名硬朗的偵察兵。
他扛過槍,上過邊境線,甚至在密林里與毒販正面交鋒。
那次任務尤為驚心動魄,天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他帶隊在灌木叢中潛伏了三天三夜,蚊蟲叮咬,汗水混著泥土糊滿臉。
他記得清清楚楚,最后一刻,他一個猛撲按住那個企圖逃跑的毒販,繩子綁緊時,手腕上還被劃出一道血口子。
任務結束,二等功的表彰下來了,可那枚勛章卻掛在了連長的胸前。
他站在隊列里,低頭看著自己滿是繭子的手,心里一陣苦澀。
班長私下安慰他:“老段,你干得漂亮,可功勞這東西,不是光靠拼命就夠的。”
他不是沒努力過。
每次訓練,他都沖在最前面,負重跑、實彈射擊,成績總是名列前茅。
戰友們都說他是個拼命三郎,可拼命換來的,卻只有一身的傷痕和一堆口頭表揚。
提干的機會一次次從他眼前溜走,同期入伍的戰友,有的憑著關系早早升了排長,有的靠一張嘴哄得領導開心,肩上多了杠。
他卻始終是個兵,軍裝上的肩章空蕩蕩的,像在嘲笑他的執拗。
連里開會評功,他總是滿懷期待地坐在角落,聽到最后,名字卻沒出現在名單上。
他不服氣,去找指導員理論,得到的回答卻是:“小段,你能力沒問題,可你這脾氣,太直了,不會來事。”
他攥緊拳頭,憋著一肚子火回了宿舍。
部隊的生活是苦的,但也有熱血沸騰的時刻。
他喜歡那種槍聲響起的瞬間,喜歡和戰友們一起扛著裝備翻山越嶺的感覺。
那時候,他覺得自己活著是有意義的,哪怕沒提干,他也覺得自己是個兵,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
邊境線上,他和戰友們并肩作戰,子彈從耳邊擦過的聲音至今還在夢里回響。
他記得有一次巡邏,遇上暴雨,山路塌方,他背著受傷的戰友走了十公里,腳底磨出血泡也沒停下。
戰友醒來時,抓著他的手說:“老段,夠兄弟!”
那一刻,他覺得一切都值了。
可時間長了,他發現部隊不是他想象的那樣純粹。
有人靠著家里的關系平步青云,有人拍馬屁拍出了前途,而像他這樣只會埋頭干活的,反倒成了別人眼里的“傻大個”。
他開始懷疑,自己這么拼到底是為了什么。
幾年過去,他還是那個扛槍的兵,沒有軍銜,沒有晉升,連個像樣的資歷都沒撈到。
每次休假回家,村里人問他:“承志,在部隊混得咋樣?當官了吧?”
他只能苦笑著搖頭,說:“還行吧。”
母親拉著他的手嘆氣:“你這孩子,太實誠了,啥時候能出息點?”
退伍那天,段承志拖著行李離開部隊,身后是戰友們模糊的揮手和營房漸遠的輪廓。
他沒有回頭,風吹過耳邊,他只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像丟了什么重要的東西。
回到山東老家,他把退伍證塞進抽屜,打算從頭開始,可現實卻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
幾年前的那次邊境任務,子彈擦過左腿,傷了筋骨,當時他咬牙堅持完成了任務,卻沒想到留下了病根。
每逢陰雨天,腿就像被針扎一樣疼,走路都得扶著墻。
他去醫院檢查,醫生搖搖頭說:“你這腿,年輕時透支太狠,現在只能養著,別再逞強了。”
他攥著診斷書,沉默了許久,最終在26歲那年簽下退伍申請,結束了軍旅生涯。
退伍后的日子,他試圖融入普通人的生活。
他在村里待了幾天,母親看他腿腳不利索,心疼地勸他:“承志,別瞎折騰了,歇歇吧。”
可他閑不下來,覺得自己還不到躺平的年紀。
他開始四處找工作,可一個只有高中學歷、腿又有傷的退伍兵,能干的活不多。
他試過去工地搬磚,可沒干兩天,腿疼得站不穩,工頭嫌他效率低,揮手讓他走人。
后來,他在縣城一家物流公司謀了個司機的差事,開著一輛破舊的貨車,每天穿梭在鄉間小路和城里倉庫之間。
工資不高,勉強夠租個單間和吃飯,可那間房子只有十平米,墻角發霉,晚上腿疼時,他只能靠一口燒酒讓自己睡過去。
生活像一潭死水,日復一日地重復著。
他早上五點起床,開車送貨,中午啃個冷饅頭,晚上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出租屋。
車里的收音機成了他唯一的陪伴,可聽著那些歌,他總會想起部隊的日子,想起槍聲和戰友們的笑聲。
他試著讓自己習慣這樣的生活,可心里總有個聲音在吼: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過回部隊,可腿傷讓他連體檢都過不了。
他也想過做點小買賣,可沒本錢也沒門路,只能繼續開著那輛吱吱作響的貨車,混一天算一天。
兩年的時間,他變得沉默寡言,連村里的老伙計都說他變了個人。
以前的段承志,眼睛里有光,話雖不多,但總帶著股倔勁。
現在的他,低著頭走路,眼神黯淡,像被磨平了棱角。
母親看在眼里,嘆氣說:“你這腿要是不壞,興許還能留在部隊。”
他沒吭聲,只是默默點了根煙,煙霧繚繞中,他想起那次任務,想起子彈擦過腿時的刺痛。
他不后悔救戰友,可他恨自己沒本事,恨自己連個提干的機會都抓不住。
一次送貨,他路過縣城的公安局,門口停著一輛嶄新的公車,下來的人穿著筆挺的制服,肩上扛著兩杠一星。
他定睛一看,是同期入伍的戰友,叫李強。
當年兩人一起扛過槍,李強嘴甜會來事,早就提了干,后來轉業進了公安系統,如今已是副科長。
對方認出他,笑著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老段,好久不見啊,現在干啥呢?”
段承志低頭看看自己油漬斑斑的工作服,再看看李強锃亮的皮鞋,擠出一句:“開貨車,混口飯。”
李強客套地說了幾句,遞了根煙,又聊了幾句部隊的事,最后拍拍他肩膀說:“有空聚聚。”
說完上了車,揚塵而去。
段承志站在原地,捏著那根沒點燃的煙,手指微微發抖。
想起當年訓練場上,李強跑得沒他快,槍打得沒他準,可現在,人家西裝革履,他卻灰頭土臉。
轉身走回貨車,腿上的舊傷隱隱作痛,心里更像被針扎了一下。
他不嫉妒李強,可那種落差,像一把刀子在他胸口劃來劃去。
段承志坐在駕駛室里,盯著前方模糊的路,腦子里亂成一團。
晚上回到出租屋,他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腿疼得睡不著,他起身翻出一瓶燒酒,一口灌下去,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燒到胃里。
可他不想認命,現實卻像一張網,把他死死困住。
他把酒瓶摔在地上,碎片散了一地,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滿是老繭,卻什么也抓不住。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像個被拋棄的兵,曾經的熱血和夢想,都隨著那顆子彈埋進了過去。
清明節的早晨,天還沒完全亮,段承志拎著一籃祭品,拖著微微瘸腿的步伐,獨自走上山坡。
他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舊夾克,手里提著香紙和一瓶酒,步子雖慢,卻透著一股固執。
山路崎嶇,春雨后的泥土有些濕滑,他每邁一步,左腿的舊傷就隱隱作痛,但他咬著牙沒停下。
父親的墳墓在一片松林深處,墓碑不大,上面刻著簡單的幾個字,風吹過,松針落在碑前,像在低語。
他放下祭品,蹲下來,用手輕輕擦去碑上的灰塵,低聲說:“爸,我來看你了。”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帶著兩年來積攢的疲憊和茫然。
他點燃三炷香,插在墓前的小土堆里,煙霧裊裊升起,混著山間的霧氣。
他從籃子里拿出酒,擰開蓋子,倒了一半在地上,另一半留給自己。
他端起瓶子,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去,燒得他胸口發燙。
他盯著墓碑,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開口:“這兩年的日子,不好過啊。”
他頓了頓,苦笑了一聲,“退伍了,腿也瘸了,找個正經工作都難。村里人總問我在部隊混得咋樣,我都不好意思說。”
他的目光落在碑上,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父親傾訴,“您以前總說我能吃苦,可這苦吃了,也沒見啥回報。”
山風吹過,松樹沙沙作響,他低頭點了一根煙,煙霧在他面前散開。
他想起小時候,父親扛著鋤頭下地,回來時總會拍著他的頭說:“承志,做人得有骨氣,別給人低頭。”
可如今,他覺得自己連這點骨氣都快保不住了。
他繼續說:“昨天送貨,碰見個老戰友,現在當了官,開著車,風光得很。我呢,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
他吸了口煙,吐出一團白霧,“爸,您說,我是不是特沒出息?”
他的聲音低下去,像是被風吹散了。
他蹲在那里,盯著地上的香火,心里翻涌著說不出的滋味——不甘、失落,還有一絲對過去的懷念。
就在這時,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這片寂靜。
他皺了皺眉,掏出來一看,屏幕上是個陌生的號碼,可區號卻熟悉得讓他心頭一緊——那是老部隊的座機號。
他猶豫了一下,按下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段承志,有個任務,非你不可。”
他愣住了,手里的煙差點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