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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秋天,風(fēng)里裹著些許涼意,街邊的銀杏樹葉黃得正艷,落在地上,像鋪了一層金色的地毯。
早高峰的公交車?yán)铮偸菙D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人低頭刷手機(jī),有人閉目養(yǎng)神,還有人小聲抱怨著堵車。
車廂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油條味和潮濕的空氣,這是北京人再熟悉不過的早晨景象。
李翠蘭,今年六十三歲,是個地地道道的北京大媽。
她退休前在一家國營廠子里做了三十多年的會計,性格潑辣,說話直來直去,退休后也沒閑著,每天早起去菜市場買菜,下午跳廣場舞,晚上刷刷短視頻,日子過得有滋有味。
她最引以為傲的,是自己攢下的那套兩居室和每個月穩(wěn)定的退休金,覺得自己這輩子算是“站穩(wěn)了腳跟”。
鄰居們都說,李翠蘭是個熱心腸,但也愛較真,碰上不順心的事兒,嗓門一抬,誰也壓不住。
那天早上,李翠蘭照例擠上了從家門口開往菜市場的73路公交車。
她背著個紅色布包,手里拎著個空菜籃子,打算買點新鮮的大白菜和豬肉,回家包餃子。
車上人多,她好不容易搶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下后就開始盯著窗外發(fā)呆。
車剛開了兩站,一個瘦弱的女人上了車,手里拿著一根拐杖,臉色蒼白,看起來像是生了病。
她站在過道里,扶著欄桿,身子微微晃動。
“喂,小姑娘,站那兒干嘛?這兒有座兒,過來坐!”李翠蘭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指了指旁邊的空位。
那是她旁邊的一個座位,剛好有人下車空了出來。
她的聲音洪亮,整個車廂的人都聽見了,紛紛轉(zhuǎn)頭看過來。
那女人愣了一下,抬頭看了李翠蘭一眼,低聲說:“謝謝阿姨,我站著就好。”
聲音很輕,像是沒力氣,連帶著她的眼神也顯得有些疲憊。
李翠蘭皺了皺眉,心里有點不痛快。
她想著,自己好心讓座,這小姑娘怎么還不領(lǐng)情?
于是她提高了嗓門:“站著干嘛?病秧子似的,坐下來得了,別摔著碰著賴我!”
這話一出口,車廂里的氣氛頓時有些尷尬,有人低頭偷笑,有人皺眉搖頭。
那女人似乎被這話刺了一下,嘴唇動了動,想說什么卻沒說出口。
她拄著拐杖,慢慢挪到座位邊,坐下時還小心翼翼地看了李翠蘭一眼,像是在確認(rèn)她是不是真的生氣了。
李翠蘭哼了一聲,扭頭繼續(xù)看窗外,心想這年頭的人真是矯情。
公交車搖搖晃晃地往前開,車廂里恢復(fù)了安靜。
過了幾站,車上的人更多了,過道里擠得水泄不通。
李翠蘭開始覺得有點熱,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
這時,她聽到身后傳來一陣低低的咳嗽聲,轉(zhuǎn)頭一看,正是那個瘦弱女人。
她咳得厲害,捂著嘴,臉憋得通紅,像是喘不過氣來。
“你這咳嗽怎么回事兒?別傳染人啊!”李翠蘭皺著眉,聲音里帶了點嫌棄。
她是個講究衛(wèi)生的人,最怕感冒傳染,退休后還特意買了個空氣凈化器放在家里。
女人抬起頭,喘了幾口氣,低聲解釋:“阿姨,我不是感冒,是……是肺里的毛病,不傳染的。”
她說話時帶著點歉意,像是怕惹李翠蘭不高興。
“肺里的毛病?”李翠蘭瞇起眼睛,打量了她幾秒,突然提高了聲音,“那你不得去醫(yī)院啊?坐什么公交車?擠在這兒不是添亂嗎?”
她這話說得不客氣,車廂里又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聽出了她語氣里的不耐煩。
女人低下了頭,手指攥緊了拐杖,沒再吭聲。
她看起來很虛弱,像是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
李翠蘭見她不說話,心里更來氣,覺得自己好心沒好報。
她嘀咕了一句:“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好歹。”
車子這時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猛地剎了一下,車廂里的人都晃了晃。
那女人沒坐穩(wěn),手一松,拐杖掉在了地上,發(fā)出一聲清脆的響聲。
她彎下腰想去撿,可身子太虛,剛一動就差點摔倒。
李翠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嘴里卻忍不住數(shù)落:“你說你這身子骨,還逞什么能?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該讓你坐這兒!”
女人被扶著坐直了身子,喘著氣說了聲“謝謝”,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李翠蘭卻越想越氣,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倒了霉,碰上這么個“麻煩精”。
她沒再說話,轉(zhuǎn)頭盯著窗外,心里盤算著待會兒到了菜市場要多買點蒜,回家搓搓手去去晦氣。
車子又開了幾站,到了一個大站,下車的人多,上車的人更多。
李翠蘭的座位旁邊擠滿了人,空氣變得更加悶熱。
那女人突然又咳了起來,這次比之前更嚴(yán)重,咳得整個人都在抖,連帶著旁邊的乘客都開始皺眉。
李翠蘭終于忍不住了,她猛地站起來,轉(zhuǎn)身指著女人喊道:“你這咳嗽沒完沒了了是吧?有病就去治,別在這兒害人!”
這話一出,車廂里徹底炸了鍋。
有人小聲議論,有人勸李翠蘭消消氣,可她哪聽得進(jìn)去?
她瞪著那女人,氣呼呼地說:“你看看你,坐在這兒跟個病秧子似的,誰敢靠近你啊?我好心讓你坐,你倒好,弄得我跟吸了毒氣似的!”
女人被她說得臉色發(fā)白,嘴唇哆嗦著,想解釋什么卻咳得更厲害。
她終于擠出一句話:“阿姨,我……我有癌癥,肺癌,不是傳染病……”
聲音雖小,卻像一顆炸彈,把車廂里的喧鬧瞬間炸得鴉雀無聲。
李翠蘭愣住了。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沒說出來。
癌癥?她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什么東西砸了一下。
她在北京生活了幾十年,見慣了各種事兒,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有點懵。
那女人低著頭,眼淚順著臉頰滑下來,手指緊緊攥著衣角,像是在極力忍著什么。
車廂里的人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同情地看著那女人,有人偷偷瞟著李翠蘭。
李翠蘭回過神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她覺得自己剛才的話像是被放大了一百倍,回蕩在耳朵里,怎么聽怎么刺耳。
可她是個要面子的人,哪肯輕易認(rèn)錯?她硬著頭皮哼了一聲,說:“癌癥怎么了?有癌癥就該在家待著,別出來嚇人!”
這話一出口,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站不住腳。
周圍的人開始小聲指責(zé),有人說:“這大媽怎么這樣啊,人家都病成這樣了還說風(fēng)涼話。”
還有人直接懟她:“你有本事別坐公交車啊,人家有病礙著你什么了?”
李翠蘭的臉漲得通紅,她最受不了別人當(dāng)面頂撞。
她猛地轉(zhuǎn)頭,指著那個說話的年輕人喊:“你算老幾啊?關(guān)你什么事?我坐公交車怎么了?我花錢買票,愛說什么說什么!”
她嗓門大,氣勢足,年輕人被她吼得一愣,竟沒敢再吭聲。
可就在這時,那女人突然站了起來。
她扶著椅背,顫顫巍巍地想往車門走,嘴里低聲說:“我……我下車吧,別給大家添麻煩了。”
她每邁一步都像是用盡了全身力氣,咳嗽聲斷斷續(xù)續(xù),整個人搖搖欲墜。
李翠蘭看著她那樣子,心里突然一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是覺得這女人太可憐,也可能是怕她真摔了賴上自己,總之她一把拉住了她,嘴里卻還是硬邦邦地說:“你下去干嘛?摔死在這兒怎么辦?坐著吧,別逞能!”
女人被她拉得一個踉蹌,跌回座位上,頭一歪,竟然昏了過去。
車廂里頓時亂了,有人喊司機(jī)停車,有人擠過來看情況。李翠蘭站在那兒,手還抓著女人的胳膊,整個人都傻了。
她怎么也沒想到,自己這一拉,竟然把人弄暈了。
司機(jī)趕緊停車,撥了120,車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