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愛情有時是命運的安排,有時是精心的謀劃。對于陳明遠來說,他與那個安靜坐在教室角落的越南女孩相遇,只是生命中一個平常的春日。他不知道,這個擁有明亮眼睛、柔和聲線的異國女子,會在五年后帶他走向一段超越國界的秘密之旅,推開一扇改變一切的門。
01
二零零五年的春天,北京城的花開得格外熱烈。
陳明遠站在經濟系的講臺上,目光掃過教室里的學生。他是這所大學最年輕的副教授,三十歲,剛從英國愛丁堡大學博士歸來。他教授的“全球化與經濟發展”選修課,吸引了不少研究生前來聽講。
“東亞各國在經濟全球化進程中,呈現出不同的發展軌跡...”陳明遠的聲音平穩有力。
教室右側角落里,一個戴著細框眼鏡的女生舉起了手。她不同于其他學生的張揚,安靜得像一潭深水。
“阮同學,你有什么問題?”陳明遠記得她的名字,這位越南留學生在開學時自我介紹過。
“陳教授,我想請教一下關于越南市場化改革的問題。”她的中文帶著輕微的口音,說得很慢,像是在仔細選擇每一個詞語。“越南的'革新開放'政策與中國的改革開放有很多相似之處,可是結果卻有差異...”
她的問題切中要害,分析角度獨特。陳明遠驚訝地發現,這位留學生對東南亞經濟有著深入的理解。
課后,阮玉蘭主動留下來繼續討論。她說起越南的市場化進程,眼中閃爍著專注的光芒。
“你對這個領域很了解。”陳明遠評價道。
“我父親是個中學校長,他教育我要多了解國家發展。”阮玉蘭微笑著說,“很榮幸能聽您的課,您對東亞經濟模式的分析很有啟發性。”
陳明遠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樸素的女孩,她的眼睛像兩顆黑葡萄,明亮而有神。不同于其他女生的花枝招展,她身上有一種內斂而堅韌的氣質。
“我正在做一個關于東南亞經濟轉型的研究項目,如果你有興趣,可以來參與。”陳明遠脫口而出,隨即有些懊悔,他不該對一個學生過于熱情。
“那太好了!”阮玉蘭的眼睛亮了起來,“我很愿意參與這個項目。”
就這樣,他們的故事開始了。
02
學期結束后,陳明遠的研究項目正式啟動。阮玉蘭成為了項目組最勤奮的成員。
初夏的一個傍晚,陳明遠在學校附近的越南餐廳看到了忙碌的阮玉蘭。她穿著餐廳的制服,在桌子間穿梭。
“玉蘭?你在這里工作?”
看到陳明遠,阮玉蘭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陳教授...我沒想到會在這里遇見您。”
“你不必這么拘束,叫我明遠就好。”陳明遠坐下來,點了一碗河粉。
阮玉蘭解釋說她是靠獎學金來中國留學的,但額度有限,所以課余時間來餐廳打工貼補生活費。
那天,陳明遠第一次知道了她的故事。她來自越南北部的一個小鎮,家境不富裕,父親是中學校長,母親是家庭主婦,還有一個小她五歲的弟弟。她靠自己的努力獲得了來中國留學的機會。
從那以后,陳明遠經常去那家餐廳。他喜歡坐在角落里,一邊吃河粉,一邊看玉蘭忙碌的身影。
“你每次都點同樣的東西。”有一天,玉蘭忍不住說。
“因為我想找到一種熟悉的感覺。”陳明遠笑了笑。
他沒有說出口的是,這種熟悉感來自于看到她。
暑假期間,玉蘭沒有回國。她說機票太貴,與其花錢回去,不如留在北京多賺些錢。陳明遠邀請她參加一些學術活動,帶她參觀北京的名勝古跡。
在故宮游覽的那天,突然下起了大雨。他們共撐一把傘,在雨中奔跑。不小心踩到水坑,玉蘭扭傷了腳踝。陳明遠二話不說,蹲下身背起了她。
“教授,不用這樣...”玉蘭的聲音里帶著羞澀。
“我說過,叫我明遠。”他的聲音里帶著某種她從未聽過的溫柔。
雨水順著他們的發梢滴落,陳明遠能感受到背上女孩的心跳。那一刻,他知道自己已經無法僅僅將她視為一個學生了。
九月開學后,陳明遠在校園小路上遇到了玉蘭。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陽光灑在她的肩膀上,勾勒出一圈金色的輪廓。
“玉蘭,我想和你談談。”陳明遠的聲音有些發緊。
他們在湖邊的長椅上坐下,陳明遠直視著她的眼睛:“這個夏天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我對你的感情已經超出了師生關系。”
玉蘭低下頭,長發遮住了臉龐。“我也是...”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可是,”陳明遠深吸一口氣,“學校有規定,師生戀是不被允許的。更重要的是,我們之間有年齡差距,有文化背景的不同...”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在一起?”玉蘭抬起頭,眼中閃爍著淚光。
“不,我的意思是,如果我們決定在一起,將面臨很多困難。我想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面對這些困難?”
玉蘭沒有立即回答。她看著湖面泛起的漣漪,思緒似乎飄到了遠方。
“在我的國家,女孩子一般不會主動表達感情。”她輕聲說,“但是在中國這幾年,我學會了勇敢一些。明遠,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對。”
當她叫出他的名字時,陳明遠感到一股暖流涌上心頭。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不過,他們的決定很快遭遇了阻力。學校里有人開始議論這對跨國情侶,有人說玉蘭是為了留在中國才接近陳明遠,也有人說陳明遠是利用職務之便追求外國學生。
更令陳明遠始料未及的是,他的前女友林月華從英國回來,也在同一所大學任教。林月華出身名門,父親是部級干部,條件優越,本人也擁有不錯的學術背景。她回國后多次暗示想要與陳明遠復合。
“明遠,我們分手是個錯誤。”一次偶遇后,林月華直截了當地說,“我父親現在在教育部,他很欣賞你的才華,可以幫你獲得更好的職位。”
面對林月華的示好,陳明遠感到壓力。他的父母也明確表示,希望他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中國女孩,而不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外國學生。
“兒子,你考慮清楚了嗎?”陳父在電話里語重心長地說,“國際婚姻很復雜,文化差異、語言障礙,將來孩子的國籍問題...這些都不是小事。”
陳明遠感到迷茫。一天深夜,他去圖書館取資料,無意中看到了熬夜工作的玉蘭。她正在翻譯一份越南文獻,桌上攤滿了字典和筆記本。
“你在干什么?”陳明遠驚訝地問。
“這些是越南的經濟數據和政策文件,我想它們對你的研究有幫助。”玉蘭揉了揉疲憊的眼睛,“我知道你的論文下周就要交了,所以想趕快翻譯完。”
陳明遠看著她因熬夜而憔悴的臉龐,心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感動和決心。他明白了什么是真正值得珍惜的感情。
第二天,他向學校申請調整教學任務,不再擔任玉蘭的直接導師,同時公開了與玉蘭的戀情。他對父母說:“這是我認真考慮后的決定,希望你們能尊重。”
03
二零零五年冬天,北京迎來了入冬后的第一場雪。
陳明遠把玉蘭帶到學校后山的亭子里,那里白雪皚皚,寧靜美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盒子,單膝跪地。
“阮玉蘭,你愿意嫁給我嗎?”他用蹩腳的越南語說道。
這句話他練習了整整一個月,為的就是這一刻能看到玉蘭驚喜的表情。
玉蘭捂住嘴,眼淚奪眶而出。“愿意,我愿意。”她點頭如搗蒜,激動地抱住了陳明遠。
訂婚后,第一個難關是見家長。陳明遠帶著玉蘭回家,父母的臉色并不好看。
餐桌上,陳父故意用中國的成語和歷史典故刁難玉蘭。“你知道'負荊請罪'的典故嗎?”陳父問道。
玉蘭不慌不忙,用流利的中文回答:“這個典故出自《史記》,講的是廉頗向藺相如負荊請罪的故事。它體現了古代中國知識分子的寬容精神和知錯就改的品格。”
陳父愣住了,沒想到這個越南姑娘對中國歷史如此了解。
飯后,玉蘭主動幫助陳母收拾廚房,還烹制了幾道融合中越風味的點心。陳母嘗了一口,贊不絕口:“這孩子手藝不錯,人也懂禮貌。”
臨走時,陳父悄悄對兒子說:“這姑娘還行,比我想象的要好。”
雖然沒有得到明確的祝福,但陳明遠知道,父母的態度已經軟化了。
婚禮定在年底,簡單而溫馨。由于簽證和經濟原因,玉蘭的父母無法來中國參加婚禮,只有她的弟弟阮青山代表家人出席。
青山是個活潑開朗的大男孩,剛滿十八歲,對中國充滿好奇。“姐夫,你要好好對我姐姐,不然我們全家都不放過你!”他半開玩笑地說。
令陳明遠意外的是,他的導師吳教授親自來到婚禮現場祝福。“明遠,你做出了勇敢的選擇,祝你們幸福。”吳教授拍著他的肩膀說。
婚禮結束后,陳明遠和玉蘭搬進了學校附近的一套小公寓。新婚之夜,兩人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的星空。
“我很遺憾你的父母沒能來。”陳明遠說。
玉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說:“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回去見他們的。到時候,你一定會大吃一驚。”
陳明遠笑了笑,沒有把這句話放在心上。他不知道,五年后,這句話會以一種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方式成真。
04
時光匆匆,轉眼間陳明遠和玉蘭已經結婚三年。
剛開始的婚姻生活并不容易。文化差異、語言障礙、生活習慣的不同,都成為他們需要面對的挑戰。玉蘭有時會因為不理解中國的人情世故而感到挫折,陳明遠則需要更多的耐心來解釋和包容。
“為什么過年要給長輩紅包?”玉蘭困惑地問。
“這是一種尊重和祝福的表示。”陳明遠耐心解釋。
“可是在我們國家,長輩會給晚輩紅包,表示祝福和關愛。”
類似的文化差異不斷出現,但他們都在努力適應彼此。玉蘭學會了做中國菜,學習中國傳統節日習俗;陳明遠也開始了解越南文化,學習越南語,甚至嘗試做越南春卷。
二零零七年,玉蘭順利畢業,獲得碩士學位。她婉拒了導師繼續攻讀博士的建議,選擇在一家中越合資公司工作,成為跨境貿易顧問。憑借著對兩國文化和語言的了解,她很快在工作中嶄露頭角。
陳明遠的學術生涯也蒸蒸日上。他關于東南亞經濟發展模式的研究引起學界關注,被提名為教授。有了一定的收入和地位后,陳父對這段婚姻的態度也從勉強接受變成了欣賞認同。
二零零八年,北京奧運會的舉辦讓中國的國際地位空前提高。越來越多的中越文化交流活動需要雙語人才,玉蘭成為搶手的翻譯和文化顧問。她的事業取得了不小的成就,這讓陳明遠感到無比驕傲。
他們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擁有了自己的小家。周末時,兩人會一起逛超市、看電影、在家做飯。平凡而充實的日子里,他們的愛情越發深厚。
但是,隨著時間推移,陳明遠漸漸發現,玉蘭對家鄉和家人的思念日漸強烈。她常在夜深人靜時,對著電腦屏幕和家人視頻,故作輕松地聊著家鄉的變化。掛斷電話后,她有時會默默落淚。
四年來,玉蘭只回過越南兩次,每次都只待很短時間就匆匆返回。陳明遠曾經提出要和她一起回越南,但玉蘭總是找各種理由推脫。
“爸爸媽媽生活的地方條件很簡陋,你去了會不習慣的。”她這樣解釋。
陳明遠尊重妻子的決定,沒有過多詢問。但他注意到,每次提到帶他回越南的話題,玉蘭都會變得有些緊張。
二零零九年,正值他們結婚四周年紀念日,陳明遠決定給玉蘭一個驚喜。
“玉蘭,明年我們的結婚五周年,我想和你一起回越南探親。”他鄭重地說。
玉蘭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她先是一愣,接著眼睛亮了起來,隨后又露出了復雜的表情。
“真的嗎?可是...你確定要去嗎?”她猶豫地問。
“當然,我想見見我的岳父岳母,了解你生長的地方。”陳明遠握住她的手,“這幾年你為了適應中國的生活付出了那么多,現在該是我去了解你的國家和文化的時候了。”
聽到這些話,玉蘭的眼中閃爍著淚光。她緊緊抱住陳明遠:“謝謝你,謝謝你愿意陪我回家。”
就這樣,他們決定在結婚五周年時一起回越南。
05
二零一零年春天,陳明遠和玉蘭開始籌備回越南的行程。玉蘭變得異常忙碌,她頻繁與家人聯系,有時通話結束后表情復雜。
“你父母知道我們要回去了嗎?他們有什么反應?”陳明遠問道。
“他們很高興,特別是媽媽,她說要準備很多我小時候愛吃的食物。”玉蘭笑著說,但眼神有些閃爍。
臨行前兩周,玉蘭突然提出一個讓陳明遠意外的要求。
“明遠,我想先回越南準備一下,你一周后再來,可以嗎?”
“為什么?我們不是可以一起去嗎?”陳明遠感到疑惑。
玉蘭解釋說,她想幫父母打掃房子,準備一些東西,讓陳明遠有一個舒適的居住環境。“我們家在小鎮上,條件比不上北京,我怕你一下子不適應。”
這個理由聽起來合情合理,出于對妻子的信任,陳明遠同意了她的安排。
出發前夜,玉蘭反復叮囑陳明遠帶些什么禮物給家人,如何從河內到她家鄉的小鎮。
“記住,到了河內機場后,我的閨蜜秋會來接你。她會帶你坐長途汽車到我家鄉。”
陳明遠點點頭:“放心吧,我會按照你說的做。”
第二天,送別妻子后,陳明遠回到家中,發現玉蘭留下了一封信。信中,她再次詳細描述了如何到達她家鄉的路線,并寫道:“親愛的,對不起,有些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但當你到達我家時,一切都會明白的。無論發生什么,請記住,我愛你。”
這封信讓陳明遠心中升起一絲不安。什么事是玉蘭一直沒有告訴他的?為什么她要道歉?他嘗試給玉蘭打電話,但是沒有人接聽。
一周后,陳明遠按計劃飛往越南。在河內國際機場,阮氏秋已經等候多時。秋是玉蘭的大學同學,中文流利,現在在一家旅行社工作。
“陳教授,歡迎來到越南。”秋熱情地握住他的手,“玉蘭已經在家里等您了。”
兩人乘坐長途汽車前往玉蘭的家鄉。旅途中,秋給陳明遠介紹沿途的風景和越南的風土人情。但他注意到,每當他問起關于玉蘭家庭的事情,秋都會變得有些支吾。
“秋,玉蘭的家庭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的地方?”陳明遠直截了當地問。
秋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玉蘭的家庭...確實比較特別。但具體是什么特別,她應該親自告訴你。”
這個回答讓陳明遠更加困惑了。他開始回想這五年來的點點滴滴:玉蘭很少提及家人的具體情況,結婚時她父母沒有出席,她回越南的次數寥寥無幾...這些異常之處以前被他忽略了,現在卻像拼圖一樣在他腦海中逐漸成形。
經過六小時的顛簸,他們終于到達目的地——一個依山傍水的寧靜小鎮。與陳明遠想象中貧窮落后的景象不同,這里雖然樸素,但整潔有序,甚至有幾分詩意。
秋帶著他穿過幾條石板小路,來到一座略顯老舊但保養良好的兩層小樓前。門口停著一輛相當新的日本轎車,這在當地算是豪車了。
“到了,這就是玉蘭的家。”秋按響了門鈴。
陳明遠的心跳加速,他即將見到妻子的父母,這讓他既期待又緊張。
門開了,玉蘭站在門口,明媚的笑容像陽光一樣照亮了陳明遠的心。她穿著一件傳統的越南服裝,顯得格外美麗。
“明遠,你終于來了!”玉蘭撲進他的懷里。
陳明遠緊緊抱住妻子,心中的不安稍稍緩解。玉蘭牽著他的手,走進屋內。
就在這時,陳明遠站在客廳門口,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
客廳里坐著一對中年夫婦,應該是玉蘭的父母。還有一個年輕男子,大概是玉蘭的弟弟阮青山。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但令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是,客廳里還站著幾位身著制服的人,他們向玉蘭的父親敬禮,稱呼他為“阮上校”。
陳明遠呆住了。這是什么情況?難道玉蘭的父親不是中學校長,而是軍人?
當他被領到餐廳時,墻上掛著的照片讓他更加震驚。照片中,年輕時的阮父身著軍裝,站在胡志明身旁。阮父不僅是軍人,而且看起來還是位相當重要的人物!
玉蘭看到丈夫驚訝的表情,輕輕握住他的手:“明遠,我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