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妻子為病重白月光做試管嬰兒那天,她的姐姐、姐夫命令十幾個保鏢將病房圍了個水泄不通。
但一直到流程結束,我都沒有前來阻止。
姐姐摸著妻子的頭安撫:
“妹妹別怕,只要有我們在,絕對不讓那個男人靠近你分毫!”
“你姐夫還帶著一群人守在樓下呢,他要是敢來壞事,我們馬上打斷他的腿!”
妻子點了點頭,卻還是不放心向門口望去。
直到確定那里沒有我的身影,才放下心來。
她不明白,她不過是想幫她的白月光留下一個種而已,我為什么非要斤斤計較。
又想著,要是我明天能提著她喜歡的東西來給她賠罪。
她也可以不計前嫌原諒我,甚至考慮讓我做孩子名義上的爸爸。
但她不知道的是,我已經接受了國家秘密武器的研發邀請。
一周后,我將前往無人知曉的深山老林,二十年不再回來。
01
“你要是明天帶著東西來看看我,我就給你一個做父親的機會。否則的話,后果自負!”
我看著手機里的短信,即使沒見面也能想象到沈西棠那趾高氣揚的語氣。
真滑稽啊,明明是她出軌在先,背著我去和別的男人做試管嬰兒。
最后卻仿佛施舍一般,讓我做那孩子的父親。
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但即便如此,第二日我還是回了家,想順道整理一下自己的行李。
只不過是空手而歸。
剛一進門,我就聽見林陽急吼吼的聲音:
“誒喲我的活祖宗,你可慢點。你現在身子金貴著呢,有什么事讓我來就行了。”
說著,他就小心翼翼攙扶沈西棠回到了床上。
而后者滿面嬌羞依偎在他懷里嗔怪:
“哪就那么嬌貴了呀。醫生都說了,只要不劇烈運動就沒事的。”
“而且咱們兩個的孩子是我們愛的結晶,怎么可能舍得媽媽受苦?”
沈西棠笑著和林陽暢想這個孩子的未來,臉上的幸福神情是與我在一起時從未出現過的。
我不由得一陣心寒,剛想發出點動靜提醒他們我來了。
從廚房出來的大姨姐就看到了我,瞬間如臨大敵:
“江齊生?你怎么來了?!出去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這么沒出息的東西!”
她甩著抹布將我往外趕,讓我想起她剛見我時,滿心歡喜地點頭同意我和沈西棠交往的事。
她說:“男人太忙不行,像你姐夫一樣一天到晚不見人影,那夫妻倆還怎么過日子?”
“要我說小林這樣就不錯,下班之后還有時間兼顧一下家里,能照顧老婆孩子才是真本事呢。”
可后來,嫌我沒出息,說我整天就知道鉆廚房跟鍋碗瓢盆打交道的也是她。
可她怎么不想想,要不是沈西棠嫌外賣油膩不健康,一定要我一日三餐給她做飯。
我犯得著工作累一天還要四菜一湯地伺候著?
甚至怕我走了以后沒人照顧沈西棠,三番兩次拒絕領導的外調提議。
沒想到,這些反倒成了我的錯?
大概是沈西棠見我表情不對,急忙插話道:
“姐!別這么說,是我叫他來的,我讓他幫我帶一些……”
她的目光掃到我空空如也的雙手時,話頭也跟著戛然而止。
隨即就橫眉立目,立馬換上了另一副態度:
“我不是說了讓你帶點補品上來的嗎?東西呢!你不知道我剛做完胚胎移植手術,正需要補身體的嗎?”
我不以為意聳了聳肩:
“又不是我的孩子,誰出的力就讓誰花錢養著去唄,跟我有什么關系?”
“江齊生你什么態度!”
沈西棠可能沒想到聽話了五年的枕邊人竟然有膽量這么反駁她。
一時間面上掛不住,尖叫著一連向我砸來好幾個抱枕。
還是周遭幾個人一起攔著她,才讓她逐漸平復下來。
“妹妹別生氣,你跟他這個窮鬼計較什么?他摳門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讓他出一分錢比登天都難!”
林陽也跟著點頭附和:
“是啊棠棠,別氣壞了身子。生哥應該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不想在這個家里看到我而已……”
“沒關系,等你穩定下來我就走,別因為我破壞了你們兩個的感情……”
他故意說得委委屈屈,惹得滿屋的人全都來埋怨我不懂事。
沈西棠首當其沖:“你走什么?你是我帶回來的人,看誰敢攆你!他愛樂意不樂意!”
“一個老婆出院都不知道慰問關心一下的窩囊廢,我要他干什么!”
02
我懶得和他們扮演其樂融融的一家,頂著刺耳的謾罵徑直回了屋。
手機突然叮咚一聲響,是領導發來的消息——
“上面已經定下具體時間了,一周后就出發。這次任務保密性極高,記得跟家里人找好理由。”
找理由?
看他們那樣子,估計巴不得我趕緊離開他們的視線。
還用得著我找理由?
我冷笑一聲把手機揣好,一轉頭就看到沈西棠有些錯愕的表情。
她看著我的行李箱皺緊了眉頭:
“你要走?”
我“嗯”了聲,隨口敷衍:“單位有事,我得加班。”
“江齊生你有病吧?你老婆現在身體虛弱正需要人照顧,你說你要加班?”
“你那個破工作一年到頭不見得需要你一趟,結果家里這邊正要用到你的時候你給我來這套?!”
“你不就是舍不得你的錢,怕我再用什么借口讓你給我買東西嗎?一個大男人怎么好意思算計到這份兒上!”
從我回到這個家,沈西棠一家人三句里有兩句是挖苦我的工作,說我吝嗇。
但其實我工資的大半兒全都給了沈西棠,逢年過節給她家里人送的東西也動輒幾萬。
不過是之前她說想換一輛車,現在這一臺開膩了。
而我告訴她現在家里的閑錢沒那么多,先緩緩,她就找來了姐姐、姐夫大肆宣揚我的“惡行”。
在他們眼里,我就成了一個沒本事還不肯給老婆花錢的軟飯男。
早在先前我還會據理力爭,但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
沈西棠見我不理她,臉上的怒氣更盛,踉蹌著來扯我的衣領:
“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有!江齊生,你還當我是你妻子嗎!”
“那你還有當我是你丈夫嗎!”
我被她扯得心煩,情緒終于忍不住爆發:
“結婚之前,你說你不喜歡孩子,所以哪怕我再喜歡小孩我也尊重你,做好一切安全措施。”
“結果你瞞著我跑去跟別的男人做試管,我因為這件事跟你生氣,你還反過來說我小肚雞腸?”
“還有你口口聲聲說我摳門,但是哪個月不是你超前消費,把自己工資花沒之后又來問我要?”
“我又哪回不是樂呵呵給你多轉點,讓你想買什么買什么?”
“現在你說這些話到底喪不喪良心!”
我沉寂了五年,愛了她五年。
但這些感情終究是在得知她要給林陽生個孩子的那一刻煙消云散了。
沈西棠聽完這些大概也是有些心虛,眼神躲閃著放軟語氣:
“你……你有話好好說嘛,兇什么呀?”
“我都跟你說了好多次了,林陽得了很嚴重的病,時日無多,我也是為了完成他的心愿而已!”
“這樣吧,你可以不留在家里照顧我,但林陽要住在這里。”
“不過我答應你,等醫生確定胚胎著床那天,我就辦一個喜宴,但時候我當眾告訴大家這是我們的孩子,好不好?”
“以后這孩子……只會有一個爸爸,就是你。”
她的話毫無底氣,說完還悄悄扭過頭去看林陽的臉色。
見他面色慘白,恨不得馬上去抱著他安慰。
我實在不想再當他們美好愛情里的襯托,卻又怕現在拒絕又要沒完沒了跟我吵個不停。
于是應付著點頭:
“行,我答應了。”
反正算算日子,她辦喜宴那天我早已經進山。
她再讓孩子認誰做爹,跟我有什么關系?
03
從家里搬出來后,我直接住進了酒店。
收拾行李時,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是微信群的提示音。
我點開一看,發現沈西棠把林陽拉進了“幸福一家人”的群里。
群里瞬間熱鬧起來,大姨姐第一個跳出來歡迎:
“歡迎小林!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姐夫也跟著發了個紅包,附言:
“小林辛苦了,多照顧照顧棠棠。”
我看著屏幕,心里一陣發澀。
這個群,當初沈西棠也是這么拉我進來的。
那時候,她天天在群里曬我做的飯,夸我體貼。
大姨姐還開玩笑說“棠棠找了個好男人”。
可現在,我的位置被林陽取代了,他們其樂融融的樣子,仿佛我從來就沒存在過。
我關掉手機準備繼續收拾東西。
剛把行李箱合上,門鈴響了——
是周揚,我大學時最好的的哥們兒。
之前想著也許再見一面就難了,正好他也說有正經事找我,干脆就約著聚一聚。
沒想他一進門就皺著眉問我:
“你老婆怎么回事?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我心里一緊:“什么事?”
“還裝?”他冷笑,“我手下的人最近總看見沈西棠和一個男的天天往醫院跑,倆人親密得跟什么似的。那男的誰啊?要不要我幫你‘處理’一下?”
他說“處理”的時候,眼神陰得嚇人。
我搖了搖頭:“不用,家丑不外揚。”
“家丑?”周揚嗤笑,“老江,你他媽是不是傻?她都騎到你頭上拉屎了,你還忍?!”
我沒吭聲。
其實一開始我也想過狠狠報復他們一次,可有什么用呢?
糾糾纏纏的,反倒牽扯個沒完沒了,干脆就這么算了。
周揚嘆了口氣,拍了拍我的肩膀:
“行吧,你不想鬧大,我尊重你。但有事隨時找我,別自己扛。”
“放心。”
在樓下的飯店酒過三巡后,我把周揚送出了門。
結果剛走到門口就撞見了沈西棠和林陽。
他們沒看見我們,正有說有笑地牽著手往外走。
兩人交談聲不大,卻也足夠被我們兩個聽見:
“你放心,我答應讓江齊生做孩子爸爸的事是騙他的,權宜之計而已。”
沈西棠摸了摸肚子,笑得溫柔:“等孩子出生,就落你林家的戶口。以后沈家的家產,也全都給咱們的孩子留著。”
林陽一臉感動,緊緊握住她的手:“棠棠,你對我太好了……”
沈西棠靠在他肩上,輕聲說:“你才是孩子的爸爸,他江齊生算什么?不過是個臨時工罷了。”
周揚臉色一沉,剛要上前,我一把拉住他:“周揚!”
他瞪我:“你聽聽他們說的什么!老江,這你還能忍?!”
我雖然攔住了他,可腦袋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感覺渾身的血都涼透了。
原來她早就計劃好了。
讓我“當爸爸”,不過是利用我給她兜底。
等孩子出生,我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笑話。
其實她根本不需要這樣大費周章來騙我的。
畢竟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跟這個孩子扯上任何關系。
“走吧。”我轉身往電梯走,聲音冷得自己都陌生。
周揚跟上來,咬牙切齒:“你打算怎么辦?”
我笑了笑:“一周后我就走了,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他們愛怎么演,隨他們去吧。”
周揚愣住:“走?去哪?”
“機密任務,不能說。”我頓了頓,“以后……就當沒我這個朋友吧。”
他猛地拽住我:“江齊生!你他媽瘋了吧?為了個女人,連兄弟都不要了?”
“不是因為她。”
“那是因為什么?”
“因為……”我抬頭看了眼酒店外的天空,自嘲地笑了,“因為這五年,我活得像條狗。”
周揚沉默了。
良久,他松開手,重重嘆了口氣:“行,你決定了,我不攔你。但記住,無論多久,兄弟永遠在這兒。”
我點點頭,喉嚨發緊:“謝了。”
回到房間,我躺在床上,腦子里全是沈西棠那句“他江齊生算什么”。
是啊,我算什么?
這五年的付出,在她眼里大概連個屁都不如。
手機又響了,是沈西棠發來的消息:
“林陽說他住客房不舒服,我讓他住臥室了,也方便他照顧我。”
沒有詢問,只是通知。
我盯著屏幕,突然笑了。
想了想,還是決定給周揚打去電話:
“周揚,有個忙……我確實想請你幫我一下。”
沈西棠去醫院復查那天,醫生笑著告訴她:“胚胎已經穩定著床,恭喜,正式懷孕了。”
她立馬在“幸福一家人”群里發了喜訊,大姨姐激動得連發十幾個紅包。
林陽更是直接高興到發朋友圈公布喜訊,配文是“辛苦老婆了,付出總算有回報”。
當然,他只敢發兩人沒有露臉的合照。
我冷眼看著群里刷屏的消息,一個字都沒回。
沒過多久,沈西棠私聊我:
“老公,醫生說寶寶很健康!我們準備辦個喜宴慶祝一下,時間就定在這周六,你一定要來哦!”
我盯著那個“老公”,覺得諷刺至極。
她也不知道,這周六,正好是我離開的日子。
我想了想,還是回了一句:“好,我一定到。”
只不過那天之后,我徹底注銷了所有身份信息。
銀行卡、社保、手機號……一切能證明“江齊生”存在的東西,全部作廢。
反正進了深山,這些也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