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地名人名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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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強，我是軍部張參謀。”電話那頭的聲音讓李強手中的茶杯一顫。

“退伍一年了，還記得我嗎？”李強攥緊手機，喉結滾動，“記得，張參謀。”

對方笑了笑，聲音壓低：“有個任務，只有你能完成。”

李強猛地站起，窗外雨聲淅瀝，他直視窗外模糊的城市輪廓，“我已經是普通人了。”

張參謀的聲音卻像一把鑰匙，輕輕擰開了塵封的記憶：“那九年，不甘心吧？”

01

李強二十六歲那年參軍入伍，懷揣著一個樸素又灼熱的夢想：成為一名真正的軍官。

那年體檢，醫生說他的身體素質是“近五年來最好的”。

隊列訓練時，他總是踢出最響亮的正步。軍姿站立，他能比別人多堅持半小時不眨眼。

入伍第一個月，他就把《軍人手冊》背得滾瓜爛熟。

連長問他：“為什么參軍？”

“想當軍官，帶兵打仗。”李強聲音洪亮，目光如炬。

連長笑了：“先學會做一名合格的士兵吧。”

李強點頭如搗蒜：“保證完成任務！”

他把“提干”兩個字寫在床板底下，每天晚上躺下時，手指都會摸一摸那兩個刻痕。那是他的秘密，也是他的執念。

新兵連結束后，他被分配到了裝甲步兵連。

第一次摸到真槍，他激動得手心冒汗。

第一次登上裝甲車，他像孩子得到新玩具一樣愛不釋手。

每天早上四點半，他都比鬧鐘早五分鐘起床。

他的槍總是擦得最亮，他的床鋪總是疊得最方正。

戰友們笑他：“李強，你這是想當將軍啊？”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先提干再說吧。”

只有熄燈后，他才會翻出那本《軍官基本素質讀本》，借著微弱的燈光，一頁一頁地看，一行一行地記。

他相信，努力就會有回報。提干，只是時間問題。

入伍第三年，李強迎來了第一次提干考試的機會。

那段時間，他廢寢忘食地準備，把所有能找到的歷年試題都做了個遍。

體能訓練更是加倍，每天五公里晨跑改成了十公里。

單杠引體向上，他能連做三十個不休息。

考試前一天，戰友老王拍著他肩膀說：“明天考完，咱們就是軍官了！”

李強笑著點頭：“一定行！”

考試那天，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體能測試時，跑道濕滑。最后一百米沖刺，李強一個不小心，踩到積水，腳下一滑。

“咔嚓”一聲，腳踝傳來劇痛。

他咬著牙爬起來，一瘸一拐地沖過終點線。

成績出來了，他的理論考試名列前茅，但體能測試因為受傷，沒能達標。

提干申請，第一次被拒。

養傷期間，李強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沒關系，還有機會。”連長來看他，安慰道。

李強沒說話，只是點點頭。

傷好后，他訓練得更狠了。

第二年的提干考試，他全力以赴。

理論考試，他還是名列前茅。

體能測試，他超額完成。

但到了面試環節，不知為何，他突然緊張起來。

主考官問：“如果你的戰友和你同時落水，你先救誰？”

李強腦子一片空白，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面試成績出來，不及格。

提干申請，第二次被拒。

戰友老王考過了，穿上了軍官制服。

整理內務時，李強看到老王的床鋪空了。

“王哥去軍官宿舍了。”舍友小張說。

李強笑了笑，沒說話，手上疊被子的動作卻更加用力。

那天晚上，他一個人跑到靶場，對著靶子發呆。

“還有機會。”他對自己說。

轉眼到了第六年，他再次參加提干考試。

這一次，他準備得更加充分。

理論考試，滿分。

體能測試，第一名。

面試，也表現得滴水不漏。

考官們都對他點頭微笑。

他以為，這一次終于可以了。

結果出來了，他沒考上。

不是因為成績不好，而是因為名額有限，他排在了最后一名之外。

三次了，三次擦肩而過。

那天夜里，他偷偷跑到操場，仰望星空，第一次真正質疑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為什么總是差那么一點點？

戰友們一個接一個地提前離開，只有他，還留在原地。

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適合當軍官？

但第二天早上，他還是按時起床，按時訓練，按時完成每一項任務。

因為他知道，這就是軍人。

不拋棄，不放棄。

即使心里有一萬個不甘心，表面上也要風平浪靜。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他已經入伍第九年了。

02

入伍第九年，春節過后，李強被連長叫到了辦公室。

“小李啊，你在部隊表現一直很好。”連長斟酌著用詞。

李強立正站好：“謝謝連長。”

“但是...”連長欲言又止。

李強心里“咯噔”一下，他知道連長想說什么。

“你也知道，提干有年齡限制。”連長嘆了口氣，“明年你就35歲了。”

李強沉默不語。他太清楚這個規定了，士兵提干有年齡上限，超過就沒有機會了。

“你考慮過轉業嗎？”連長問。

李強抬頭，目光里有不甘，也有倦意：“連長，我再想想。”

那天晚上，他一夜未眠。

他想起九年前意氣風發地入伍，想起三次提干失敗的落寞，想起戰友們一個個離開時的不舍。

他問自己：還要堅持嗎？

天亮時，他做出了決定。

“連長，我申請退伍。”第二天，他站在連長面前，聲音平靜。

連長看了他良久，最后點點頭：“組織會安排好你的轉業工作。”

辦理退伍手續的那段日子，李強感覺恍惚。

九年軍旅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收拾行李時，他翻出了那本《軍官基本素質讀本》，書頁已經泛黃。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書放進了行李箱。

退伍儀式那天，戰友們列隊送行。

老兵小張紅著眼圈：“李哥，以后常聯系。”

李強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別像我。”

走出營區大門的那一刻，他回頭看了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軍裝脫下，換上便裝。

他想，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可晚上躺在床上，他又忍不住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會不會不一樣？

但他知道，這個問題永遠不會有答案了。

回到地方上，李強的第一件事是找工作。

軍人退伍有安置政策，但李強沒有接受分配到國企的機會。

“我想靠自己。”他對父母說。

憑借在部隊里學到的技能，他很快找到了一份安保公司的工作。

公司老板是個退役軍人，一眼就看中了李強的軍人氣質。

“做我的副手吧，負責訓練新人。”老板對他說。

李強點頭答應了。

工作很快步入正軌。

每天早上六點起床，跑步，吃早飯，七點半準時到公司。

安排當天的訓練計劃，檢查設備，培訓新人。

下班后，健身房鍛煉一小時，回家吃飯，看書，睡覺。

日復一日，規律得像部隊里的作息。

同事們都說：“李隊長，你太自律了。”

李強笑笑：“習慣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這種自律，是他在想念軍營。

有時候，他會夢到自己還穿著軍裝，站在操場上。

醒來后，看著天花板發呆，然后默默起床，開始新的一天。

半年后，他升職為公司安保總監，負責整個團隊的管理。

工資漲了一倍，生活條件也好了很多。

他搬出了父母家，租了一套小公寓。

公寓不大，但整潔有序，像軍營宿舍一樣一絲不茍。

床上的被子，每天都疊得方方正正。

衣服按照顏色和種類排列整齊。

連廚房的調料瓶，都按照高矮排列。

同時小王來他家做客，驚訝地說：“李哥，你這是強迫癥吧？”

李強笑笑：“軍人習慣。”

偶爾，他會接到老戰友的電話。

“李哥，我提干了！”

“李哥，我轉業了，在政府機關工作。”

“李哥，我結婚了，你什么時候來喝喜酒？”

每次，他都會真誠地祝福，然后沉默地掛斷電話。

夜深人靜時，他會想：如果當初堅持下去，會怎樣？

但這個問題，終究沒有答案。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他退伍已經一年了。

03

退伍一周年的那天，李強照常上班。

沒有特別的紀念，沒有特別的儀式。

對他來說，這只是普通的一天。

下班回到家，他剛放下公文包，手機響了。

一個陌生號碼。

“喂，您好。”他習慣性地用上了敬語。

“李強，我是軍部張參謀。”電話那頭的聲音讓他愣住了。

張參謀？軍部的張參謀？

“記得我嗎？你剛入伍那年，我是你們的訓練官。”電話那頭的聲音繼續說道。

李強回憶了一下，模糊地想起了那個嚴厲的中年軍官。

“記得，張參謀。”他回答，聲音有些發緊。

“退伍一年了，還適應嗎？”張參謀的語氣很隨意，就像老朋友聊天。

“還行。”李強簡短地回答。

為什么張參謀會突然打電話給他？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

“李強，有件事想和你談談。”張參謀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

李強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

“不方便在電話里說。”張參謀壓低了聲音，“有個任務，只有你能完成。”

任務？什么任務？他已經退伍了，為什么會有任務？

李強一頭霧水：“張參謀，我已經是普通人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然后是一聲輕笑。

“那九年，不甘心吧？”張參謀突然問道。

這句話像一把刀，精準地刺中了李強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不甘心嗎？當然不甘心。九年軍旅，三次提干失敗，怎么可能不甘心？

但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

“這可能是你一直在等的機會，明天上午九點，老地方見。”張參謀神秘地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李強站在原地，手機還貼在耳邊。

老地方？什么老地方？

等的機會？什么機會？

滿腦子的問號，卻找不到一個答案。

他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窗外的夜色已經深了，城市的燈光像星星一樣閃爍。

他想起了軍營里的夜晚，那里的星星要亮得多。

這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把他平靜的生活攪亂了。

任務？機會？

這些詞匯在他腦海中回蕩，像是一個遙遠的呼喚，又像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他該去赴約嗎？

如果去了，會發生什么？

如果不去，又會失去什么？

李強坐在沙發上，一夜未眠。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軍旅生涯的點點滴滴，也在猜測張參謀口中的“任務”到底是什么。

天亮時，他做出了決定。

“去看看也無妨。”他自言自語道。

他起身，從衣柜深處拿出了那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軍裝。

雖然已經不能再穿了，但他還是忍不住撫摸了一下領章的位置。

那里本該有軍官的標志。

他換上便裝，整理好儀容。

鏡子里的自己，依然挺拔如松，目光依然堅定。

只是眼角的細紋，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老地方”，他想了一晚上，終于明白了。

那是他和張參謀第一次見面的地方——軍營門口的那家小餐館。

九點整，李強準時出現在餐館門口。

軍人的準識，已經融入了他的骨髓。

推門進去，餐館里依然是那個熟悉的布局。

角落里，一個中年軍官正在喝茶。

“張參謀。”李強走過去，敬了個軍禮。

即使已經退伍，這個動作依然標準得無可挑剔。

張參謀笑了：“坐吧，都是自己人。”

李強坐下，背挺得筆直，手放在膝蓋上，一副標準的軍人姿態。

“一年不見，還是老樣子。”張參謀上下打量著他，點點頭。

李強沒說話，只是等待對方解釋昨晚那通神秘的電話。

“知道為什么找你嗎？”張參謀開門見山。

李強搖頭：“不知道。”

張參謀喝了口茶，緩緩說道：“有個特殊任務，需要你這樣的人才。”

“什么任務？”李強問，聲音中帶著謹慎。

“保密。”張參謀豎起食指，放在嘴邊，“但我可以告訴你，這是個機會。”

“什么機會？”李強追問。

“重回軍營的機會。”張參謀意味深長地說，“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