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60歲的張建軍被醫院檢查單判了死刑,可是他不甘心。
臨死之前只身前往北大荒,發誓要 找到曾經的初戀。
當他見到王芳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01
凌晨1點鐘張建軍還沒有睡著,他坐在床邊,借著月光一直盯著手里的照片看。
照片早已發黃,邊角破舊,可他卻緊緊抓著不舍得放手。
上面是一位年輕的姑娘,扎著兩條大辮子,穿了一身白色裙子,皮膚看起來有點粗糙,卻笑容滿面。
突然,一滴眼淚滴在了照片上,張建軍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居然哭了起來。
他的思緒飄到40多年前,那年他正在準備高考,突然接到通知要被派遣到北大荒進行開墾。
張建軍無法接受,作為上海人怎么能去那么遠的地方,而且是窮鄉僻壤,以后都不一定能回來。
回到家她直接將書包扔在地上,“我就不去,這不是自毀前程嗎?難道一輩子要在北大荒生活?”
母親連忙將門關了起來,然后將書包撿起放在桌子上,一把將張建軍拉到房間。
“你可千萬別胡說八道,左右都是鄰居,要是被別人聽到,吃不了兜著走。”
張建軍不屑一顧,“老子就不去,看誰能把我怎么樣。”
母親沒有辦法一把捂住他的嘴,“我的小祖宗,算我求求你了,千萬不要再胡說。能去北大荒是咱們家的光榮,要不了幾年你就可以回來,咱們家房子又不會長腿跑了,怎么可能回不來?”
在父母的勸說下加上政策的壓力,張建軍不得不去北大荒。
在他的想象中,北大荒無非就是比較貧窮,只要靠著努力一定能夠勤勞致富。
可當他站在那片土壤上時,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真的就是荒蕪一片。
第一天晚上張建軍就想著要逃跑,等其他人都睡著以后,他簡單收拾了兩件衣服,順著小路一直往回跑。
那會兒他才20歲,想法確實很簡單,靠兩條腿怎么可能走出北大荒?
兩個多小時以后,他實在走不動,直接癱軟在地上。
抬頭看一下漫無邊際的前方,瞬間覺得絕望。
就在這時,村長帶著人趕了過去,直接將張建軍抬了回去。
幸好村長人不錯,并沒有給張建軍開批斗大會,反而私下給他做工作。
“小伙子,我知道你不甘心,可既然到了這里還是要好好表現,慢慢就會適應的。我們祖祖輩輩生活在這里,還不是活下來了。”
張建軍呸了一聲,“你少跟我扯這些沒有用的,那是你們命不好,生下來就是這個地方的人,可我卻不是我是地道的上海人,有著大好前途卻在這里受罪。”
老村長笑了笑,“你命好,可你不還是在這里,要不然這樣吧?你暫時住在我們家,給你單獨準備一個房間,這算是最高待遇了。你要還是逃跑的話,那逮回來可是要關進去的。”
張建軍思索再三,覺得老村長說的對,在別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接下來的日子他白天出去干活,晚上住在老村長家,每天累得倒頭就睡。
一個月后的一天,天氣特別炎熱,張建軍沖了把澡就躺在床上休息。
突然門被打開了,進來一位年輕的姑娘。
一看里面是光著膀子的男人,姑娘立馬大叫,直接跑了出去。
張建軍一頭霧水,也不想管那么多,繼續睡他的覺。
到了晚上,那姑娘拎了一瓶開水進來。
“你就是建軍哥吧,我叫王芳,是村長的女兒,今天白天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住在我們家,前些天我一直在親戚家,今天才回來的。”
張建軍哼了一聲,并沒有說其他的話。
王芳放下水平又看了看張建軍幾眼,然后就走了。
從那以后,王芳隔三差五就會給他送吃的,要么是飯菜,要么是水果,一來二去,兩個人產生了感情,私下成為情侶。
在北大荒王建軍特別的孤單,干活的時候面對的全是大老爺們兒,突然見到一個對自己心儀的姑娘,小心臟還是怦怦直跳。
時間久了他也不忌諱什么,時不時的會拉拉王芳的小手,偶爾還會親個臉蛋,王芳欲拒還迎的態度讓他更加上頭。
就這樣,他在北大荒整整過了兩年,而他和王芳的事情也人盡皆知。
眼看兩個人分不開,村長干脆決定將女兒嫁給張建軍。
張建軍對王芳的感情很深,自然是開心的。
就在兩個人準備結婚的前一周,張建軍突然接到回城的消息。
那天他正在干活,王芳大老遠地跑了過來,將一張報紙遞到他手上。
“建軍哥,你終于可以回城了。”
王建軍立馬扔掉手里的鋤頭,抓起報紙就看了起來,雙手不自覺的顫抖。
高興之余他的內心也是矛盾的,一邊是即將結婚的王芳,一邊是自己期待已久的城市生活,他一直不知道如何選擇。
連續好幾個晚上他都沒有睡著覺,一直在床上翻來覆去。
結婚的前兩天,王芳終于忍不住,大半夜偷偷去的王建軍的房間。
“建軍哥,我看出來了,你很想回到城里,可是又舍不得我。”
張建軍一把抱住王芳,“是的,我很想回到城市,畢竟我父母都在那里,可我又很舍不得你。”
王芳從張建軍的懷里鉆了出來,“我想清楚了,你還是回城里吧,這個機會很難得,如果不回去,以后恐怕再也回不去了。”
張建軍緊緊的盯著王芳,“我回去了,那你該怎么辦?政策只允許一個人回去。”
王芳無奈的笑了笑,“沒有關系,我會一直等你的,你在那邊安頓好以后一定要記得回來接我。”
張建軍拼命的點頭,“好,我現在就答應你,等我安頓好以后一定會回來接你的,咱們平時要互相寫書信,千萬不能斷了聯系。”
話音剛落,王芳慢慢的解開自己衣服扣子。
“建軍哥,現在我就要變成你的女人。”
第二天上午,當王芳醒來的時候,旁邊的王建軍已經踏上回城的車了。
她一個人哭了很久,接下來的每天都是在思念中度過。
02
張建軍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終于回到上海,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城市。
當他站到上海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格格不入,看起來像個土鱉一樣。
父母早早在車站接他,母親一把抱住了兒子。
“建軍,你終于回來了,這兩年媽媽每天都想你,晚上睡不著覺。”
父親則在建軍的肩膀拍了拍,“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張建軍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媽,趕緊回家吧,我要將這一身衣服換掉,然后洗個澡好好的睡一覺,這兩年實在是太累了。”
看著瘦不拉幾的兒子,母親心里像刀絞一樣,立馬拉著建軍回家了。
到家以后,張建軍洗了把澡,吃了一頓地道的上海飯,然后倒床就睡,連續睡了3天3夜才緩過神。
接下來張建軍立馬給王芳寫信,他的腦海中全是王芳的身影。
當第一封信寄出去了以后,他每天都在等,去郵局無數次,就希望能夠收到王芳的回信。
終于在二十天以后,他收到了王芳的回信,一個人躲在房間迫不及待的將信封打開。
“建軍哥,我在家里一切都好,每天都在等著你,等你安頓好以后一定要回來接我。”
王建軍忍不住的哭了起來,原來這些天王芳也過得不好,一直在等自己那種思念的感覺,他深有體會。
看完這封信以后,王建軍立馬提筆寫回信。
“老婆,在我心里你已經是我的媳婦兒了,我這邊一切都好,只是工作還沒有落實,等事情辦妥以后,我一定親自回去接你。”
短短半年的時間,他們就是靠著書信來往維持感情,雖然見不上一面,可這已經能夠解相思之苦。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當張建軍寄出第18封信的時候,再也沒有收到王芳的回信。
那段時間他好像丟了魂一樣,每天都要去郵局問,甚至是坐在胡同口等著郵差。
母親實在看不下去,對著王建軍劈頭蓋臉一頓罵。
“你一個大男人這點出息都沒有,整天就想著北大荒的那個女人,早晚會荒廢自己。”
張建軍卻無奈的搖了搖頭,“你懂什么?我在北大荒那兩年多虧了王芳,要不然我多孤獨寂寞。再說了,我們兩個人已經私定終身在我心里,她就是我的老婆,也是你的兒媳婦,我當然期待她早一點過來。”
母親一巴掌拍在張建軍的肩膀上,“你少給我胡說八道,我什么時候承認有一個北大荒的兒媳婦?我們家可是地道的上海人,就算找兒媳婦也必須是門當戶對的本地人,我勸你早一點死了這條心。”
可張娟娟還是不甘心,依舊等著來信,就這樣過去三個月,還是沒有王芳的半點消息。
張建軍忍無可忍,決定親自去北大荒找張王芳。
因為這件事和母親在家大吵一架,母親氣得躺在地上又哭又鬧。
“你要是敢去北大荒,除非我死了,你從我身上踏過去,否則休想。”
張建軍則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媽,我都說了王芳是我妻子,我回去找自己老婆天經地義,你為什么要阻攔我?”
母親依舊躺在地上,“娶錯一個媳婦禍害三代,難道這個道理你不懂嗎?我們家這個條件雖然攀附不了有錢人,但起碼能夠找一個條件不錯的上海姑娘,到時候強強聯合,日子才能過好。你找一個北大荒女人回來能干什么?除了整天圍著鍋臺轉,對你一點幫助都沒有。”
張建軍急得錘自己腦袋,“我不需要什么強強聯合,我只喜歡王芳,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希望你不要再阻攔我。”
張建軍起身正準備出門時,沒想到母親直接沖到廚房,拿起菜刀架在自己脖子上。
“我警告你,今天你要是敢出這個家門,明天就見不到我了,等著回來給我收尸吧。”
張建軍覺得母親是故意威脅自己,依舊往門口走。
突然身后傳來父親的大叫聲,張建軍回頭一看,母親脖子的鮮血直接流了下來。
他嚇得立馬沖過去,直接搶掉母親手上的菜刀,看到脖子上已經有了傷口。
張建軍立馬跪在了地上,“媽,你為什么非要這樣逼我?算我求求你了,能不能放過我?”
母親苦笑一聲,“一邊是北大荒的女人,一邊是我,你自己選吧。只要你選錯了,就再也見不到我這個母親。”
最后沒有辦法,張建軍只能留下來帶著母親去衛生院進行包扎。
至于回北大荒找王芳這件事算是徹底被耽擱了,可他還是沒有死心,打算等母親傷好了以后偷偷的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意外來得實在太突然。
一個月以后,父親突然暈倒在家里,母親趕緊喊隔壁鄰居將父親送去醫院。
張建軍正在郵局,聽到消息后也著急忙慌的趕到醫院。
經過醫生的檢查發現父親得了中風,勉強就回一條命,但以后吃喝拉撒全部在床上。
母親待在父親身邊哭了整整一天,一雙眼睛腫得像電燈泡一樣。
“我的命實在是太苦了,兒子死活要娶個北大荒女人,丈夫又突然得了中風,干脆我也死了算了,活在這個世上沒有意義。”
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張建軍不得不暫時放棄找王芳的念頭。
10天后,父親順利從醫院出院,回到家以后每天躺在床上。
父親原來是鋼鐵廠的正式職工,現在生病了不可能再去上班,于是讓自己兒子去頂職。
在那個年代頂值是很正常的,而且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張建軍一開始有點拒絕,“鋼鐵廠我又不懂,具體做什么事情我也不明白,要不我就換別人去吧?”
母親氣的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我的傻子,你可真夠笨的,這個機會多少人排隊等著呢。雖然鋼鐵廠上班辛苦,但那畢竟是鐵飯碗,每個月工資正常發。現在你爸已經躺下了,你要不去上班的話,咱們家以后難道喝西北風?”
張建軍覺得母親說的話也有道理,腦子已經倒下了,兒子必須頂立門戶。
一周以后,張建軍就正式去鋼鐵廠報到,好在父親以前人緣不錯,在那些叔叔的幫助下很快就熟練了,成為一名正式職工。
03
眼看兒子的事業穩定了,母親開始為他的婚姻著急,每天變著法子給他找對象。
可不管介紹的女孩子多好看,張建軍都拒絕,甚至連面都不肯見。
母親為此氣的要死,“我和你爸這輩子只生了你一個兒子,你要是不結婚的話,難道讓我們家斷子絕孫不成?”
張建軍每次都是一個理由,“我在北大荒的時候已經和王芳在一起了,她就是我的老婆。既然你不肯讓我回去,那也別指望我娶別的女人。”
母親氣急了就會給張建軍一巴掌,“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兒子,實在是太叛逆了,你是想活活氣死我不成?”
本以為母親會放棄給他介紹對象,可是張建軍還是低估了母親的毅力。
有一天晚上下班回到家,他遠遠看到客廳里坐著一個年輕的女孩子,直覺告訴他肯定是相親對象。
張建軍正準備轉頭走的時候卻被母親叫住了,“建軍你回來了也不吱一聲,小麗在家里等你很久了。”
張建軍只能硬著頭皮走到家里,發現眼前的相親對象居然是鋼鐵廠廠長的女兒。
小麗長得的確標致,身材高挑,而且家庭條件也好。
母親急得不得了,一直給小麗端茶倒水,恨不得當場就將親事定下來。
小麗對張建軍的印象也不錯,可唯獨張建軍沒有感覺,甚至當著母親的面拒絕了小麗。
“我母親可能沒有告訴你,我在北大荒的時候已經結婚了,現在再和你在一起,那就屬于犯了重婚罪。”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小麗轉頭就跑了,母親氣得差點吐血。
此后母親也嘗試給他介紹過對象,可是張建軍全部拒絕,漸漸的母親也沒有那份心思了。
尤其是父親去世以后對母親的打擊很大,整個人瞬間老了很多,每天就是呆呆地看著窗外。
父親去世不到三年的時間,母親也撒手人寰,家里只剩下張建軍一個人。
親戚朋友勸他再走一步,哪怕是二婚也要娶一個回家,這樣起碼不孤單,以后也有個后。
可是張建軍根本就沒有那個心思,在他 35 歲那年終于有機會回到北大荒,可當他回去以后發現王芳家早就搬走了,甚至整個村子都不在了。
張建軍站在那里哭了很久,他用盡全身力氣喊著王芳的名字,可依舊沒有人答復。
張建軍的心里特別悔恨,他恨自己當初的懦弱無能,恨自己當初的無情無義。
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張建軍不會選擇回到上海,而是和王芳留在北大荒一起生活。
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一轉眼 40 年過去了,張建軍從 20 歲的小伙子變成 60 歲的張大爺,這幾十年他都沒有娶妻,更沒有談女朋友,都是一個人走過來的。
前兩年張大爺從鋼鐵廠退休,正式過上了單身老人的生活。
白天沒事就會出去遛彎,和老伙計下下棋,回到家簡單對付幾口,可面對的依舊是 4 面墻,說不孤單是假的。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還是會想起 40 年前北大荒的事情,尤其是當王芳的身影回蕩在他腦海中,整個人還是悲痛不已。
就在上個月,張建軍突然覺得腹痛難忍,本來以為吃壞了肚子,自己跑去藥房買了點藥,可都沒有效果。
實在沒有辦法,在老鄰居的幫助下去了醫院。
醫生安排了抽血以及 CT 檢查,等結果還有兩個小時,張建軍讓老鄰居先回去了。
他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的椅子上,當醫生喊到他名字的時候,他慢吞吞地將結果拿去診室給醫生看。
醫生看完以后表情立馬嚴肅起來,“老爺子,您今天是一個人過來的嗎?”
張建軍抬頭看向醫生,“有什么問題就直接說吧,我能承受得住。”
醫生將檢查單遞到張建軍眼前,“根據檢查結果,您的胰腺可能有問題,但現在還不能確定需要進一步檢查。”
張建軍猶豫了一會,然后拿起檢查報告站了起來,準備出去。
醫生連忙追了出去,“老爺子,您先不要激動,現在還沒有最終結果,就算有問題,咱們也可以早發現,早治療,千萬不能逃避,還是讓你的子女過來吧。”
張建軍對醫生笑了笑,“我就是孤家寡人一個,這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
醫生嘆了口氣,但還是勸說張建軍,并且開了張住院單。
就這樣,在醫生的建議下,張建軍住進醫院接受詳細的檢查。
結果出來確實不盡人意,他居然患了晚期胰腺癌,剩下來的時間最多只有兩個月,甚至都不到。
醫生安排張建軍接受化療,等腫瘤變小以后看看有沒有手術的機會。
可是張建軍堅決拒絕了醫生的治療方案,選擇回家。
醫護人員不能理解他的做法,只有張大爺自己心里很清楚,既然剩下來的時間不多了,那就不要折騰,留點時間去找王芳。
那天他從醫院回到家,路上下著小雨,頭發和衣服都打濕了。
可他沒有洗澡,也沒有換衣服,而是直接去到房間,從被子下面小心翼翼地拿出那張照片。
照片中的王芳依舊笑容滿面,張建軍也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然后輕輕地吻一下照片。
“王芳,你現在過得怎么樣?我要去找你。”
04
趁著身體還能動,張建軍立馬買了第二天前往北大荒的車票。
他沒有帶太多的行李,只是拎著幾件衣服就出門了。
坐上高鐵之后,他一直沒有睡覺,看著沿途的風景。
接近北大荒的時候,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仿佛離王芳又近了一步。
當年在父母離世以后,他回過一次北大荒,可是找不到王芳的地址。
這一次他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下車以后依舊去了原來的地方。
可當他到了以后發現眼前的一切都變了,和幾十年前的樣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別說找到王芳的家了,甚至連以前的鄉鎮都找不到。
張建軍特別痛苦,內心也很失落。
他不在意這一路的顛簸,主要是沒有見到王芳,就算到死也不會瞑目。
如果這樣回去的話,張建軍覺得自己怎么也不甘心。
于是他掏出手機,聯系了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希望他們能夠幫自己一把。
當老朋友得知張建軍生命所剩時間不多時,大家都積極發動身邊的關系,希望能夠找到王芳的地址。
果然還是人多力量大,不出三天的時間,就有老朋友將王芳的地址發給了張建軍。
張建軍看著手機里的地址,渾身不自覺地顫抖,他很想過去卻又害怕過去。
就像當年離開北大荒一樣,他想回到上海可又舍不得王芳。
思索再三,張建軍還是鼓足了勇氣,決定第二天上午就去王芳家里。
即便王芳已經結婚了,已經有了孩子,可還是想要見她最后一面,哪怕是道個歉也好。
上午 10 點鐘左右,車子終于停在了王芳家的門口。
王芳依舊住在村子里,和村子其他人家相比,王芳家的房子并不好,矮矮的門頭,大門敞開。
張建軍心酸不已,他覺得王芳這些年過的肯定不容易。
他擦了擦手心的汗,慢慢走向王芳家的大門口,遠遠看到院子里有個掃地的女人。雖然那個女人背對著自己,可張建軍卻一眼看出來她就是王芳。
此刻張建軍的心臟砰砰跳個不停,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他努力地安撫自己的情緒,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伸手敲了敲大門。
王芳聽到聲音以后放下手里的掃帚,轉身朝大門走來。
張建軍發現王芳的眼神好像不太好,看人是瞇著眼睛的。
哪怕是這么遠的距離,王芳居然沒有看出自己。
等到王芳走到門口的時候,張建軍主動開口說話。
“王芳,你還認識我嗎?”
聽到張建軍的聲音,王芳很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差一點就摔倒,幸好被張建軍扶了一把。
王芳好像觸電一樣,一把甩開張建軍的手。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趕緊走吧。”
說完就要將大門關起來,可是張建軍一把抵住了。
“你就是王芳,我不會認錯的。我是建軍啊,我回來了。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都是我對不起你,現在我來和你認錯。”
王芳沒有說話,可她的表情看得出來十分難過。
張建軍仔細看了王芳一眼,發現她的頭發早已花白,臉上布滿了皺紋,曾經愛笑的戀人,如今也老態龍鐘,甚至比同齡人老得更多。
張建軍如百箭穿心,疼得忍不住捂住胸口。
這時王芳終于說話了,“都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拿出來說。你沒有對不起我,我過得很好,咱們以后再也別見了。”
張建軍再也忍不住,直接抓住了王芳的手。
“我知道你說的都是氣話,當年我回到上海以后每天都在想你。可后來不知道為什么一直收不到你的來信,加上我父母先后離世,慢慢的就淡忘了給你回信。”
王芳苦笑了一聲,“這些根本就不重要,以前的事情我也不記得了,現在我們都老了,各自安好就行了,沒有必要再回憶以前的事。”
說完王芳依舊把門關了起來,張建軍一個人站在大門外。
60 歲的老人再也控制不了自己情緒,蹲在門口直接哭了起來。
幸好出租車司機一直沒有走,將張建軍扶上了車子,準備將他送回來時的賓館。
可剛走到半路的時候,張建軍突然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