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媽死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著我和路亭宴結婚。
可每一次到民政局門口,他都會丟下我一次次離開。
不是溫婉晴不小心崴了腳,就是她心情不好需要安慰,甚至連她剪個指甲都要趕回去幫她。
直到第十次,他像施舍給我一個結婚證一般。
“婉晴不小心撞了人,都是因為你今天非要領什么結婚證!現在好了,只要你替她扛下這件事去坐牢!我保證跟你領結婚證!這一次決不食言!”
“只要我答應,你就和我結婚,完成我媽的遺愿是嗎?”
我像抓住最后一絲稻草,盼望他能遵守諾言,更想給我們五年的感情一個結果。
可當我扛下一切入獄,受盡折磨,好不容易出獄。
卻等來了路亭宴要娶家里保姆女兒,溫婉晴的消息。
更是等來了媽媽的死訊。
既然如此,我成全就是。
路亭宴,你又何苦如此作賤我呢?
1
“林笑笑真以為她替我入獄,就能嫁給亭宴哥了,我還不是一句話就讓他來找我了!”
“林笑笑她媽那個賤人活該死了!她死了就沒人能逼亭宴哥娶林笑笑了!”
“老太婆臨死前還以為自己女兒能嫁進豪門呢哈哈哈,我早就把亭宴哥付的醫療費給她斷了!”
聽到溫婉晴電話里和別人說出來的真相時,我徹底崩潰了。
原來我受盡屈辱,還是沒能滿足媽媽的遺愿!
滔天的恨意席卷了我,理智瞬間被焚燒殆盡。
我猛地轉身,沖向那個還在得意炫耀的女人。
“溫婉晴!”
我的聲音嘶啞,帶著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怨毒。
啪——!
清脆響亮的巴掌聲,在安靜的走廊里炸開。
溫婉晴捂著瞬間紅腫的臉頰,踉蹌著跌倒在地。
她難以置信地抬頭。
看清是我時,本是炫耀的眼神里。
先是驚愕,隨即被恐懼和怨毒填滿。
“林笑笑?!”
她尖叫起來,聲音刺耳。
“你這個殺人犯!你怎么被放出來了!”
“你居然敢打我?!”
她掙扎著想爬起來,眼神淬毒地盯著我。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亭宴哥過來!讓他再把你這個瘋子送回監獄去!”
她嘶吼著,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張牙舞爪地就要撲上來抓我的頭發。
黑色的指甲閃著寒光,幾乎要碰到我的頭皮。
然而,就在那一刻——
她撲上來的動作猛地一頓,身體驟然向后倒去,再次跌坐在地上。
“嗚嗚嗚……”
前一秒還囂張跋扈的臉,瞬間掛滿了淚水,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笑笑姐……”
她哽咽著,聲音柔弱得仿佛能掐出水來。
“我知道你恨我……恨我要和亭宴哥結婚了……”
她抬起淚眼朦朧的眸子,望著我身后的方向。
“你打我吧……我不怪你的……你心里難受,就發泄出來吧!我不還手!”
那泫然欲泣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演?
還在演!
我心口堵著血,氣得渾身發抖,正要開口質問她為什么要停掉我媽的醫療費。
“林笑笑!你干什么!”
一聲暴喝從身后傳來,帶著無盡的怒火。
我甚至來不及回頭。
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攥住了我的胳膊,毫不憐惜地將我向外狠狠一甩!
天旋地轉,身體失去平衡。
砰!砰!砰!
我像個破敗的玩偶,從冰冷堅硬的樓梯上,一級一級,重重地滾落下去!
額頭磕在臺階棱上,鮮血瞬間涌出,模糊了視線。
骨頭仿佛寸寸斷裂,劇痛蔓延全身。
可這蝕骨的疼痛,卻遠遠比不上心口被硬生生剜開的劇痛!
我趴在冰冷的地面上,艱難地抬起頭。
透過血與淚交織的模糊視線,我看到。
路亭宴!
那個我愛了五年,曾許諾要娶我的男人!
他像一陣風般沖過去,甚至沒有看滾落在樓梯底下,狼狽不堪的我一眼。
他的眼里,他的全世界,只有那個坐在地上,哭得瑟瑟發抖的溫婉晴。
將她一把抱進懷里,緊緊地,用力地,仿佛抱著稀世珍寶。
那小心翼翼,那滿目心疼,是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
我躺在冰冷的地上,看著他將她護在懷里,像一道不可逾越的屏障。
原來。
在他心里,下意識最在乎,最想保護的人。
從來都不是我林笑笑!
而是溫婉晴!
2
五年的感情。
四年里,他對我的呵護備至,言猶在耳。
可自從一年前,他家保姆的女兒溫婉晴從外省過來借住,一切,都悄然改變了。
從無微不至,到若即若離,再到現在的視若仇敵。
為了她,他親手將我推下樓梯。
我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曾經的對話。
“亭宴,你為什么對溫婉晴那么好?”
他當時揉著我的頭發,溫柔地說。
“老婆,溫阿姨以前救過我的命,她是溫阿姨唯一的女兒,父親也早逝,孤苦伶仃的,咱們多照顧她一點,也是應該的!”
應該的……
是啊,多應該??!
照顧到,她可以肆無忌憚地搶走我的未婚夫。
可以心安理得地看著我替她頂罪入獄。
照顧到,她可以狠心斷掉我母親最后的生機。
他可以為了她,毫不猶豫地將我推下這冰冷的樓梯!
樓梯上方,路亭宴那緊張到變調的聲音傳來。
“婉晴,沒事吧?有沒有哪里受傷?”
他仔仔細細地檢查著溫婉晴,仿佛她是易碎的琉璃。
溫婉晴在他懷里,怯怯地抬起頭。
伸出白皙的手指指向我,聲音帶著哭腔。
“亭宴哥,笑笑姐她剛剛不是故意打我的。我沒事的,你快去看姐姐有沒有事……”
路亭宴抱著她的手臂一緊。
終于,舍得將目光投向躺在地上,渾身是傷的我。
那眼神,冰冷刺骨,銳利如刀。
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只有毫不掩飾的厭惡和憎恨!
仿佛我不是他曾經愛過的人,而是什么骯臟的垃圾!
他甚至不等溫婉晴說完,便冷聲打斷。
語氣里是對我的斥責,和對她的維護。
“婉晴!你就是太善良了!太好說話了!”
他低頭,看著懷中柔弱的女孩,聲音斬釘截鐵。
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我的心上。
“林笑笑是跟我有婚約,那是爸媽當年定下的,我沒辦法!”
“可是你,”
他頓了頓,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聲音傳遍了整個樓道,也徹底擊碎了我最后一點幻想。
“才是我路亭宴,真正想要娶的女人!”
轟??!
世界,徹底崩塌。
爸媽定下的,沒辦法……
五年。
我為他付出一切,為他的心尖尖頂罪坐牢,受盡折磨。
換來的,就是一句輕飄飄的“沒辦法”?
而他要娶的女人,是那個害死我母親,讓我頂罪的罪魁禍首。
路亭宴,你好狠的心啊。
我的五年,真的就只是你生命中,一個無關緊要,甚至礙眼的過客嗎?!
我撐著幾乎散架的身體,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朝著樓梯上方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嘶吼
“路亭宴!我媽死了!她死了!!”
然而,路亭宴看向我的眼神,卻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瘋子。
他皺緊眉頭,語氣里滿是不耐和厭惡。
“林笑笑,我們的感情早就到頭了!”
他抱著溫婉晴,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是在施舍。
“我已經仁至義盡!你入獄后,我還給你媽媽交著醫療費!”
“她一天二十四小時被最好的醫生護士照顧著,怎么可能會死!”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嘴角甚至勾起一抹譏諷。
“你怎么現在變得這么不可理喻!”
“為了報復婉晴,你什么謊話都編得出來!”
他的目光落在溫婉晴泫然欲泣的臉上,瞬間化為心疼和維護。
“立刻!馬上!跟婉晴道歉!”
3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否則,我現在就停了你媽所有的醫療費!”
他甚至不知道,那救命的錢,早就被他懷里的毒蛇給斷了!
我看著他,看著他那張曾經讓我無比迷戀,如今卻只剩冷漠和殘忍的臉。
心,徹底死了。
痛到極致,反而麻木了。
我甚至感覺不到眼淚。
喉嚨像是被什么堵住,哽咽到幾乎失聲。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用盡殘存的力氣,清晰地說道。
“路亭宴,我們退婚吧,以前訂下的婚約不作數了,你自由了!”
空氣,仿佛凝滯了一瞬。
路亭宴抱著溫婉晴的手臂,明顯僵了一下。
他似乎沒料到我會這么說。
畢竟,曾經的我,那么卑微地愛著他,那么渴望和他擁有一個家。
那個我們一起挑選家具,一起布置好的。
原本屬于我們的“新房”,仿佛還在昨天。
他愣住了,眼神復雜地看著我。
或許是驚愕,或許是不解,或許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不等他反應,他懷里的溫婉晴立刻柔柔弱弱地開口了。
“亭宴哥……”
她怯怯地抬起淚眼,看向我,聲音無辜又委屈。
“姐姐肯定是生我的氣了,都怪我不好……”
“我給姐姐道歉……”
“姐姐,你不要誤會亭宴哥,他心里是有你的?!?/p>
她的表演,爐火純青。
那副善良無辜的嘴臉,卻讓我只覺得惡心!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我冷冷地看著她,看著他們。
這兩個人,一個虛偽,一個狠心。
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我不想再看他們一眼。
強忍著渾身的劇痛,我扶著冰冷的墻壁,一點一點,艱難地爬了起來。
每動一下,骨頭都像是要裂開。
血還在流,視線一陣陣發黑。
我咬著牙,拖著殘破的身體,一步一步,蹣跚著走向醫院大門。
然而,就在我快要走到門口時。
身后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刺眼的光線下,我看到路亭宴小心翼翼地將溫婉晴抱進了副駕駛。
那輛車,我認得。
是路爺爺最珍藏的那輛全球限量版豪車!
他甚至舍不得讓溫婉晴自己走一步路!
車門關上。
黑色的豪車絕塵而去,沒有絲毫停留。
卷起的灰塵,撲了我一臉。
他就這樣,抱著那個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開著象征身份的豪車。
把我一個人,像丟垃圾一樣,丟在了這冰冷的醫院門口。
渾身是傷,狼狽不堪,像個沒人要的乞丐。
媽媽雖然得了癌癥,本就時日無多。
但溫婉晴斷了醫藥費,無疑是加速了她的死亡!
這個仇,我必須報。
我抹掉臉上的血污和淚水,眼神重新變得堅定。
我掙扎著站起來,攔下了一輛出租車。
“去市中心醫院,太平間?!?/p>
將媽媽的遺體從醫院接出,找了最好的殯儀館暫時安置妥當。
我需要時間,需要冷靜的計劃。
就在我走出殯儀館,手機忽然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一個我恨之入骨的名字——溫婉晴。
電話那頭,傳來她得意又嬌媚的聲音,像勝利者的炫耀。
“林笑笑,你都看到了吧?”
“亭宴哥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我?!?/p>
“至于你……”
她輕笑一聲,語氣充滿了輕蔑和侮辱。
“不過是他曾經玩弄過的一條狗罷了!”
“哦,對了,”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聲音越發甜膩。
“這個周末,我和亭宴哥舉行婚禮,你可一定要來啊!”
“親眼看看,我是怎么取代你,成為路太太的!”
4
周末,我如期而至。
在一片奢華浪漫的婚禮現場。
我穿著一身刺眼的素縞。
懷里,抱著媽媽冰冷的骨灰壇。
溫婉晴的媽媽第一個發現了我,她保養得宜的臉瞬間扭曲。
她像頭發瘋的母獅,尖叫著朝我沖過來!
“林笑笑!你這個賤人來干什么!”
“滾!趕緊給我滾出去!”
她尖利的嗓音,像一把刀子劃破了現場喜慶的音樂。
“你穿成這樣是要死人嗎?晦氣死了??!”
她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
“來人!保安呢!死哪里去了!”
她瘋狂地嘶吼。
“快把這個瘋女人給我趕出去,不能讓她破壞我女兒的婚禮!”
這個號稱對路亭宴有救命之恩的女人,此刻面目猙獰,像個十足的毒婦!
她對著我又推又搡,尖銳的指甲狠狠抓在我胳膊上,留下幾道血痕。
很快,周圍的賓客都圍了上來。
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那不是林家的那個……”
“天吶,她怎么穿成這樣來了?”
“手里抱著的……是個骨灰盒?!”
“瘋了吧!這是來砸場子的?還是來搶婚的?”
議論聲像無數根細密的針,扎進我的耳朵,刺進我的心里。
就在這時,溫婉晴穿著潔白的婚紗,從紅毯那頭緩緩走來。
妝容精致,笑容甜美,像個幸福的天使。
可當她的目光觸及到我時,那天使的面具瞬間碎裂。
笑容僵在臉上,隨即化為濃濃的怨毒和驚慌。
“林笑笑!”
她失態地尖叫起來,聲音刺耳。
“你穿成這樣來惡心誰呢!”
“你這個賤人!你想在我的婚禮上詛咒誰死!”
我抬起布滿血絲的眼,迎上她惡毒的目光,聲音平靜得可怕。
“不是你打電話,讓我務必來參加你的婚禮嗎?”
我微微低頭,看了一眼懷里的骨灰壇。
“我來了?!?/p>
“我把我媽媽,也一起帶來了?!?/p>
溫婉晴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她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眼底深處是無法掩飾的驚恐。
但很快,她強作鎮定,用更加尖利的聲音掩飾心虛。
“你胡說八道什么!”
“從哪里弄來的道具!裝神弄鬼想騙誰!”
她轉向路亭宴,泫然欲泣。
“你看到亭宴哥終于要娶我了,心里不甘,瘋了是不是!”
她媽媽更是像得了圣旨,再次撲了上來,尖叫著指揮保安。
“還愣著干什么!把她給我拖出去打!打死這個不要臉的賤貨!”
幾個保安面面相覷,有些猶豫。
溫母卻等不及,抬手就狠狠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啪——!”
清脆響亮,火辣辣的疼。
但我沒動。
更讓我心膽俱裂,目眥欲裂的是。
她竟然一把奪過我死死護在懷里的骨灰壇。
然后,狠狠摜在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上!
灰白色的,媽媽的骨灰,灑了出來。
鋪了一地……
“不——?。?!”
我發出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尖叫,瘋了一樣撲過去!
想要用手去攏起那些灰燼。
溫母卻一腳狠狠踹在我心口!
“賤人!還敢碰!臟死了!”
她甚至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在那片灰白之上,狠狠地踩踏!碾壓!
“住手!!”
我嘶吼著,想要爬起來阻止她。
保安們終于沖了上來,對著我拳打腳踢,將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就像一條被人踩進泥濘里的狗。
眼睜睜看著媽媽最后的痕跡,被那個惡毒的女人肆意踐踏!侮辱。
血,從嘴角溢出。
“都在干什么!”
一聲冰冷而威嚴的厲喝響起,是路亭宴。
他終于來了。
他的眉頭,狠狠地擰了起來。
但那眼神里,沒有心疼,沒有憐憫,只有濃濃的不耐和厭惡。
“林笑笑,你怎么來了?”
我抬起頭,用盡全身力氣,死死地瞪著他!
“我帶著我媽媽……”
我的聲音嘶啞破碎,帶著血沫。
“……的骨灰,來參加你的婚禮了!”
“路亭宴!你開心嗎?!”
“我媽!被你身邊這個好妻子!被溫婉情!害死了!!”
路亭宴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看了一眼旁邊立刻撲進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的溫婉晴。
再看向我時,眼神冰冷刺骨。
“你夠了!”
“非要在我婚禮上胡鬧是嗎?”
“我看你是真的瘋了!還敢污蔑婉晴!”
他摟緊了懷里的溫婉晴,仿佛我是什么骯臟的病毒。
“來人!”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把她給我扔出去!”
扔出去,他甚至不屑于聽我多說一句!
保安們立刻上前,更加粗暴地拖拽著我。
拳腳毫不留情地落在我的身上。
我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心,麻木了。
這就是我愛了那么多年,甚至替他頂罪坐牢的男人!
無邊的恨意,幾乎要將我燃燒殆盡!
就在我被拖到婚禮大廳門口,視線開始模糊的時候。
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突兀地響起。
是路亭宴的手機,他下意識地皺眉接起。
電話那頭,似乎是一個護工焦急慌亂的聲音,透過嘈雜,隱約傳了過來。
“路……路先生!不好了!您安排我們照顧的那個阿姨死了!”
“您一直沒繳費,我們也聯系不上您?,F在遺體已經按照流程被死者家屬領走,送去火化了!您這邊看看要不把欠我們的醫療費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