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明:本文為虛構故事,圖片僅用于敘事。旨在傳遞正能量,共建和諧社會。
2024年深冬的清晨,寒風刮過老街,凍得人骨頭疼。
唐桂芳攥著菜籃子,剛推開家門,就聽見女兒房間傳來低低的哭聲。
她心里一緊,趕緊沖進去,血腥味嗆得她皺眉。
19歲的唐小曼蜷在床角,床單上全是暗紅的血,一個皺巴巴的嬰兒在她懷里哭。
唐桂芳嚇傻了,喊道:“小曼,這是咋回事?”
唐小曼臉色白得像紙,眼淚掛在臉上,盯著天花板,聲音小得像蚊子哼:“媽,我疼……”
唐桂芳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手抖著掏出手機報警。
她腦子亂成一團,嘴里念叨:“這孩子哪來的?”
救護車鳴笛聲刺耳,她攥著女兒的衣角,滿腦子都是疑問。
一年來,小曼一步沒出過家門,這個孩子到底咋來的?
她瞪著女兒,想問又不敢問,只能死死盯著那團小生命,心亂如麻。
冬天還未完全褪去寒意,街巷里的楊柳剛冒出嫩芽。
唐小曼的人生卻像被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雪席卷,徹底凍結。
那年,她剛滿18歲,是大學里數一數二的優等生,主修漢語言文學,課余還喜歡寫點詩,憧憬著未來當個作家。
她的笑容明亮,朋友們都說她像春天的風,走到哪兒都能讓人覺得暖。
她和閨蜜周曉晴形影不離,倆人常約著去市中心的商場逛街,買點小飾品,或者找家甜品店聊一下午。
那時的唐小曼,覺得生活就像她最愛的那本小說,永遠有翻不完的精彩篇章。
可命運偏偏不按她的劇本走。
那是個普通的周末,陽光很好,唐小曼和周曉晴約好去新開的商場看電影。
兩人手挽手走在斑馬線上,笑著討論新上映的愛情片。
唐小曼還記得周曉晴當時指著街對面一家奶茶店說:“看完電影咱們去那兒,聽說他家的芒果冰沙超好喝!”
她剛笑著點頭,一輛黑色轎車突然沖過來,像脫韁的野馬,剎車聲尖銳得刺耳。
唐小曼只覺得身體被一股巨力拋起,耳邊是周曉晴的尖叫,然后是無邊的黑暗。
醒來時,她已經在醫院。
消毒水的味道嗆得她想咳嗽,身體像被拆散了重組,動一下都疼得鉆心。
她聽見母親唐桂芳壓低的哭聲,斷斷續續地說著“沒事,醒了就好”。
醫生在一旁低聲解釋,語氣沉重。
唐小曼強撐著睜開眼,想問周曉晴怎么樣,卻發現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唐桂芳紅著眼眶湊過來,握著她的手說:“小曼,媽在這兒,別怕。”
她點點頭,心里卻像被什么堵住,隱隱覺得不對勁。
幾天后,她才知道真相。
周曉晴當場就沒了,轎車司機酒駕,事故責任全在他。
唐小曼雖然保住命,雙腿卻受了重傷,右腿粉碎性骨折,左腿神經損傷嚴重。
醫生說,她可能再也站不起來。
那個瞬間,唐小曼覺得整個世界塌了。
她盯著病房的天花板,腦子里全是周曉晴最后那句“芒果冰沙超好喝”。
她想哭,卻連淚水都流不出來,只覺得心底空得像個黑洞。
出院后,唐小曼徹底變了個人。
她拒絕見任何人,連大學里的老師和同學打來的電話都不接。
唐桂芳把她接回家,特意把一樓的儲物間改成臥室,方便她用輪椅進出。
可唐小曼連輪椅都不愿意坐,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拉上厚厚的窗簾,連一絲光都不讓進來。
她的手機扔在床頭,再也沒打開過,曾經活躍的社交賬號也像被遺棄的空殼。
她不說話,也不笑,吃飯時只是機械地嚼幾口,然后推開碗,低頭盯著自己的腿。
唐桂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她原本在附近超市當收銀員,工資不高但穩定。
為了照顧女兒,她辭了工作,每天圍著唐小曼轉。
她變著花樣做飯,今天是小曼以前愛吃的糖醋排骨,明天是清蒸鱸魚,可端到房間的飯菜總原樣端出來。
唐桂芳試著跟女兒聊天,說說鄰居家的八卦,或者老街新開的早餐店,可唐小曼只是嗯一聲,或者干脆不吭聲。
唐桂芳急了,有次忍不住說:“小曼,你這樣下去,媽怎么辦啊?你才18歲,日子還長呢!”
唐小曼抬起頭,眼神空洞得像個陌生人,低聲說:“媽,我累了,讓我歇歇吧。”
唐桂芳聽了這話,眼淚刷地下來。
她不敢再逼女兒,只能悄悄抹掉淚,強裝笑臉繼續忙活。
她找來心理醫生,想幫小曼走出陰影,可小曼連門都不開,醫生來了幾次也無奈離開。
唐桂芳不死心,又托人聯系了康復中心,盼著女兒能重新站起來。
可每次提到康復訓練,唐小曼就跟受了驚的貓一樣,縮在床角,抱著膝蓋說:“沒用的,別折騰了。”
唐桂芳急得睡不著,夜里常坐在客廳,盯著女兒的房門發呆,覺得自己像在跟一堵墻較勁。
日子一天天過去,唐小曼的房間成了她的整個世界。
她的床頭堆滿了沒翻開的書,書桌上還有她車禍前寫的一首未完成的小詩,紙張已經泛黃。
唐桂芳偶爾偷偷進去收拾,撿到一張揉皺的紙,上面寫著“小曼,加油”的字樣,是周曉晴以前送她的便簽。
她攥著那張紙,眼淚止不住,想起小曼以前多愛笑,多愛寫詩,現在卻像被抽走了魂。
在唐小曼21歲那年,她的身體開始出現異樣。
她經常睡到中午不起,醒來就吐,吐完又昏昏沉沉地睡過去。
吃飯更挑剔,聞到油膩的味道就皺眉,連她以前愛吃的紅燒肉都不碰。
唐桂芳嚇壞了,以為是車禍的后遺癥,趕緊帶她去醫院檢查。
醫生做了各種檢查,抽血、CT、核磁共振,折騰了一圈,卻說沒查出大問題,只開了點止吐藥。
唐桂芳不放心,換了好幾家醫院,結果都一樣。
她急得團團轉,回家后拉著小曼問:“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跟媽說啊!”
唐小曼只是搖頭,眼神躲閃,低聲說:“沒事,就是累。”
唐桂芳沒法子,只能多燉點雞湯,盼著女兒能補補身子。
她每天推開小曼的房門,聞到屋里一股悶味,心就揪得慌。
醫院的走廊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混雜著來往病人的低語和推車的吱吱聲。
唐桂芳坐在唐小曼的病床邊,手里攥著塊濕毛巾,機械地擦著女兒的手。
病房里靜得讓人發慌,只有嬰兒斷續的啼哭從旁邊的嬰兒床傳來。
唐小曼睡得很沉,臉色白得像墻上的石灰,額頭上還滲著汗。
唐桂芳看著女兒,心像被刀剜了一塊,疼得喘不過氣。
她低頭瞥了眼嬰兒,小家伙裹在醫院的藍布里,小手攥得緊緊的,哭得臉都皺成一團。
她想伸手抱抱,又趕緊縮回手,腦子里亂得像一團麻。
從老街到醫院,救護車只用了十分鐘,可對唐桂芳來說,這十分鐘長得像半輩子。
她到現在都沒緩過神,女兒房間的血跡、嬰兒的哭聲,還有小曼那句“我疼”,像根刺扎在她心上。
她想不通,小曼這一年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連樓下的小賣部都沒去過,這孩子到底哪來的?
她盯著嬰兒,腦子里冒出一個個名字,鄰居、親戚、甚至送外賣的小哥,可沒一個對得上號。
護士推門進來,檢查了唐小曼的輸液管,又看了眼嬰兒的體溫表,低聲說:“孩子挺健康,母女倆都穩定了。你先休息會兒吧,別太累。”
唐桂芳點點頭,喉嚨干得發不出聲。
她想問護士,這孩子是怎么回事,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怕問出口,真相會更讓她受不了。
護士走后,她起身給小曼掖了掖被角,目光又落在嬰兒身上。
孩子的眼睛半睜著,黑葡萄似的,干凈得像沒沾過塵土。
唐桂芳心一軟,可緊接著一股火又從心底竄上來。
她咬緊牙,逼自己別去看孩子,怕自己心軟得忘了憤怒。
她坐回椅子,腦子開始翻騰。
她想起小曼這一年的變化,嗜睡、嘔吐、吃不下飯,當時她只當是車禍的后遺癥,可現在想想,那些癥狀哪是后遺癥,分明是懷孕的征兆。
她狠狠拍了下自己的腿,恨自己怎么就沒看出來。
她是個當媽的,女兒懷了孩子,她居然一點沒察覺!
這股自責像把火,燒得她眼眶發燙。
她低頭捂住臉,手指縫里滲出淚水,嘴里喃喃:“我這是造了什么孽啊……”
消毒水的味道讓她頭暈,鼻腔里卻突然閃過另一股氣味,像過年時家里燒的香。
她猛地抬起頭,腦子里冒出一段模糊的記憶。
去年春節,家里擠滿了親戚,飯桌上擺滿了餃子和紅燒肉,熱熱鬧鬧的。
唐小曼那會兒已經把自己關在房間半年多了,親戚們來時,她也沒出來見人。
唐桂芳怕她悶得慌,特意端了碗餃子進去,勸她說:“小曼,出來跟大家吃點吧,過年圖個熱鬧。”
小曼只是搖頭,抱著被子說:“媽,我想睡覺,別管我。”
唐桂芳沒法子,只能讓親戚們別去打擾她。
那天晚上,家里人多,房間不夠,幾個年輕點的親戚就在客廳打地鋪。
唐桂芳半夜起來上廁所,路過小曼的房間時,聽到里面有輕微的響動。
她站在門口愣了會兒,心想小曼車禍后經常睡不著,半夜還在玩手機什么的也不是稀奇事。
她敲了敲門,低聲問:“小曼,你沒事吧?”
里面沒動靜,過了一會兒才傳來小曼的聲音,悶悶的:“沒事,媽,你睡吧。”
唐桂芳猶豫了一下,沒推門,怕吵醒女兒,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現在回想起來,那聲音哪是玩手機,分明是有人在屋里!
唐桂芳的后背冒出一層冷汗。
她盯著病房的天花板,腦子里像過電影似的,把那天晚上的畫面翻了個遍。
她記得客廳里睡了丈夫的遠房侄子,二十多歲;還有表妹家的兒子,剛上大學;還有幾個年紀大點的親戚,帶著老婆孩子來的。
她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孩子的出生時間往回推,正好跟那個除夕夜對得上。
她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刮出一聲刺耳的響。
唐桂芳的胸口像堵了塊石頭,喘氣都費勁。
她抓起手機,手抖得差點沒拿穩,翻出通訊錄,一個個名字跳出來,每張臉在她腦子里都變得陌生。
她咬著牙,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這幫人,誰干的,我非弄死他!”
她撥通了第一個號碼,是丈夫的侄子,電話響了半天沒人接。
她又撥表妹的電話,剛接通就劈頭蓋臉地喊:“你們家那小子春節來我家干了啥?你給我說清楚!”
表妹被她吼得一愣,支支吾吾地說不知道。
唐桂芳沒耐心聽,直接掛了電話,又撥下一個。
她站起身,在病房里來回踱步,像頭困獸,眼睛紅得嚇人。
護士從門口經過,探頭看了眼,提醒她:“大姐,病房里安靜點,別吵到病人。”
唐桂芳沒理她,手里的手機像塊燒紅的鐵,燙得她想扔又舍不得。
她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床上的小曼。
女兒睡得不安穩,眉頭皺著,像在做噩夢。
唐桂芳的心像被針扎了一下,她咬緊嘴唇,逼自己冷靜下來。
她知道,這樣瞎猜沒用,得把人叫來,當面問清楚。
她深吸一口氣,點開家族群,噼里啪啦打了一串字:“都來醫院!小曼生了個孩子,誰干的,自己站出來!”
她盯著屏幕,手指懸在發送鍵上,猶豫了幾秒,還是沒按下去。
她怕這事傳出去,小曼的名聲就毀了。
可不問清楚,她這口氣咽不下去。
唐桂芳頹然坐下,手機滑到地上,發出清脆一聲響。
她低頭撿起手機,屏幕上還亮著家族群的界面。
她盯著那些熟悉的頭像,心底的憤怒和恐懼交織在一起,像一張網,把她死死困住。
她喃喃自語:“小曼,媽一定給你討個公道……”
唐桂芳站在病房中央,手機屏幕的亮光映在她臉上,家族群里的消息還沒發出去。
她手指懸在屏幕上,胸口像壓了塊石頭,喘氣都費力。
唐小曼的病床邊,輸液管滴答作響,嬰兒在小床上睡得安穩,偶爾哼唧一聲。
唐桂芳回頭看了眼女兒,睡夢中的小曼眉頭緊鎖,像背著什么沉甸甸的東西。
她咬緊牙,攥著手機的手抖得厲害,正要按下發送鍵,床上的唐小曼突然動了。
她睜開眼,眼神虛弱卻帶著股倔強,沙啞地喊:“媽,別……別發。”
唐桂芳愣住,轉身看著女兒。
小曼掙扎著想坐起來,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她抓著床單,手指白得嚇人,低聲說:“媽,別去了……我告訴你,我全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