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林媛，這份會議記錄還是有問題，標點符號都用不對嗎？”郭局長將文件重重摔在桌上，眉頭緊鎖。

我抬頭看了看墻上的時鐘，已經是晚上八點。

“郭局長，我馬上修改。”我低聲回答，強忍著疲憊。

“算了，明早八點前放我桌上。”

郭局長起身離開，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那份文件。

此時，走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請問林媛在哪間辦公室？”

01

城市規劃局的辦公大樓干凈明亮，玻璃幕墻反射著陽光，給人一種透明公正的錯覺。

但只有我知道，在這透明的表象下，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暗流涌動。

作為郭海濤局長的秘書，我已經煎熬了整整一年零四個月。

每天早上七點半，我總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為郭局長準備當天需要的所有材料、會議記錄和各種文件。

無論我怎樣努力，郭局長總能找出問題，從文件的裝訂方式到會議記錄的字體大小，他似乎有一雙只為挑剔而生的眼睛。

“林媛，規劃局不是隨便一個人都能進的地方。你能從農村考到城里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但這不代表你可以帶著鄉下的粗糙作風工作！細節決定成敗，明白嗎？”郭局長常常這樣“教育”我，言語間總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傲慢。

我咬著牙點頭：“明白，郭局長。我會改進的。”

雖然我已經畢業五年，大學期間還獲得過優秀畢業生稱號，但在郭局長眼里，我永遠是那個“需要教育”的農村姑娘。

“林媛，你又嘆氣？覺得委屈？要知道，能在我手下鍛煉是多少人求不來的機會，你應該感到慶幸！”郭局長看到我略顯疲憊的表情，又開始了他的長篇大論。

我趕緊收起情緒：“不敢，郭局長。我只是在思考如何把工作做得更好。”

辦公室里的同事們對我的處境心知肚明。

午休時間，技術部門的張德明主任經常勸我：“林媛，你完全可以申請調到我們技術部門，你的專業背景很適合做規劃工作，何必要受這份罪？”

我搖搖頭，苦笑道：“謝謝張主任，但秘書這個崗位能接觸到更全面的工作，對我來說是很好的鍛煉。”

事實上，我心里清楚，作為一個農村出身的大學生，能進入城市規劃局這樣的核心部門已經十分不易。

雖然郭局長苛刻得近乎刻薄，但這份工作確實讓我學到了很多，也給了我一份在城里站穩腳跟的收入。

每當我被批評得幾乎崩潰時，副局長黃靜總會適時地出現，遞給我一杯熱茶，輕聲安慰：“別太在意，郭局長對誰都這樣。他只是太追求完美了。”

黃靜比郭局長小幾歲，處事圓滑，待人溫和，是辦公室里少有的溫暖存在。

她曾經告訴我：“你知道嗎？郭局長手下的秘書，你是堅持最久的一個。以前的幾位撐不過半年就調走了。”

這樣的話本應讓我感到一絲安慰，但更多的是壓力。

我不禁懷疑，是不是我太軟弱，不敢反抗，才會一直忍受這樣的對待。

晚上七點，大部分同事已經下班，我還在整理著郭局長交代的材料。

辦公室的燈一盞一盞熄滅，最后只剩下我這一處亮光。

手機屏幕亮起，是丈夫蔣峰的第三個未接來電。

我嘆了口氣，回撥過去。

“媛媛，還不回來嗎？”電話那頭，蔣峰的聲音里帶著擔憂。

“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我望著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勉強露出一個自己都看不見的微笑。

“別太累了，我做了你喜歡吃的紅燒排骨，熱著等你。”蔣峰溫柔地說。

掛斷電話，我感到一陣愧疚。

結婚兩年，我似乎越來越少地分享工作中的委屈。

起初，我會向蔣峰訴說郭局長的苛刻，但看到他眉頭緊鎖的樣子，我選擇了沉默。

夜色漸深，我終于整理完最后一份文件，拖著疲憊的身體離開辦公室。

保安老李已經習慣了我的“加班常客”身份，見到我只是點點頭：“林秘書，又是最后一個走啊。”

我勉強笑笑：“習慣了。老李叔，您也辛苦了。”

回到家，蔣峰已經睡著了，餐桌上的菜早已涼透，但仍然蓋著保鮮膜。

我輕手輕腳地收拾好，沖了個熱水澡，躺在蔣峰身邊。他似乎感應到我的存在，迷迷糊糊地伸手摟住我：“回來了？吃了嗎？”

“嗯，吃過了。”我撒了個小謊，不想讓他擔心。

他嘟囔著什么，又沉沉睡去。我望著天花板，思緒萬千。

這樣的生活，究竟還要持續多久？郭局長的“教育”什么時候才會結束？或者，我是不是應該像張德明說的那樣，申請調離？

帶著這些疑問，我也慢慢進入夢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新的挑戰，新的“教育”。

周六的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在床上，我和蔣峰難得可以一起賴床。

他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發，聲音溫柔：“媛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我茫然地眨眨眼睛，大腦快速搜索著可能的紀念日。

“我們結婚兩周年紀念日。”他笑著說，“我已經訂好了晚上的餐廳，江景房，你最喜歡的那家法式餐廳。”

我驚喜地坐起身：“真的嗎？我竟然忘了這么重要的日子！”

蔣峰寵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工作太忙了吧？不過沒關系，我記得就好。今天晚上七點，我們不醉不歸。”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我感到一絲久違的輕松。

正當我們準備起床享用一頓豐盛的早餐時，我的手機突然響起。

屏幕上顯示著“郭局長”三個字，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

“林秘書，今晚有個重要的飯局，北海開發商王總來城里考察，我需要你陪同整理會議記錄。晚上六點，凱悅酒店。”郭局長的語氣不容拒絕。

我猶豫了一下：“郭局長，今天是周末，而且我有一個重要的家庭聚會...”

電話那頭傳來郭局長不悅的聲音：“林秘書，你是知道這個項目對我們規劃局有多重要的。如果連這點犧牲都不愿意做，那我只能考慮是不是找一個更敬業的秘書了。”

我的心一點一點沉下去：“我明白了，郭局長。我會準時到的。”

掛斷電話，蔣峰已經起床，站在臥室門口，顯然聽到了全部對話。

他的表情有些失落，但很快調整過來：“工作重要，我們可以改天再慶祝。”

“蔣峰，我真的很抱歉...”我內疚地說。

他搖搖頭，強作笑容：“沒關系，我理解。規劃局的工作確實重要，我們的結婚紀念日可以推遲，又不會跑掉。”

盡管蔣峰這樣說，我還是能感受到他眼中的失望。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因為工作，我錯過了太多與蔣峰共度的時光。

他總是理解，總是包容，但我知道，每個人的耐心都有限度。

02

下午，我提前來到辦公室，準備晚上會議需要的材料。

郭局長對晚上的飯局格外重視，不斷強調要做好記錄，特別是關于城南開發區的討論。

“這個項目關系到今年的政績考核，絕對不能出差錯。”郭局長反復叮囑。

我點頭應下，心里卻想著蔣峰孤單一人過結婚紀念日的場景。

為了轉移注意力，我把全部精力投入到工作中，確保每一個細節都完美無缺。

午后的辦公室漸漸安靜下來，大部分同事都去了會議室參加部門例會，只剩我一個人在整理文件。

突然，郭局長從他的辦公室走出來，徑直朝我走來。

“林秘書，那份城南開發區的材料準備得怎么樣了？”他站在我身后，聲音比平時低沉。

“已經完成了一半，郭局長。”我繼續低頭整理文件，卻感覺他靠得太近，幾乎能聞到他身上濃烈的煙草和酒氣。

“你知道嗎，林媛，”郭局長突然用手按住我的肩膀，“你是我見過最能干的秘書。”他的手指開始不自然地移動，沿著我的肩膀向下。

我渾身僵硬，不敢相信這一切正在發生。

“郭局長，請您自重。”我試圖站起來，但他的手加重了力道。

“林秘書，你不用緊張。”

郭局長俯下身，在我耳邊低語，“我們規劃局就像一個大家庭，我很欣賞你的能力。如果你能更... 配合一點，你在規劃局的前途會更加光明。”

我的心跳加速，恐懼和憤怒交織在一起。

正當我不知如何應對時，黃靜副局長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郭局長，市長辦公室來電話，說有緊急事情需要您立即過去。”黃靜快步走進來，她的眼神告訴我她已經看到了一切。

郭局長明顯愣了一下，隨即站直身體，整理了一下領帶：

“好，我這就過去。”

臨走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林秘書，我們之后再討論城南項目的細節。”

郭局長離開后，黃靜關上門，走到我身邊：“林媛，你還好嗎？”

淚水在我眼眶中打轉，但我強忍著不讓它流下來：“黃副局長，謝謝您...”

“不用謝我，”黃靜輕聲說，“這不是第一次了。”

她拉過一把椅子坐下，“以前的幾個秘書，有些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離開的。”

我震驚地望著她：“那您為什么不舉報他？”

黃靜苦笑：“證據呢？而且他在系統內人脈很廣。前幾年有個女孩試過，結果不僅投訴無效，還被各種刁難最后不得不辭職。”

她拍拍我的手，“不過你放心，我會盡量保護你。”

從那天起，郭局長的態度變得更加惡劣。

他開始對我的工作吹毛求疵，故意安排更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務，甚至在眾人面前諷刺我的農村出身。

“林秘書，你這種鄉下來的，可能對城市規劃的精細度理解不夠。”

他在一次部門會議上公開羞辱我，“也許該考慮是否適合這個崗位了。”

黃靜盡力在一些場合為我說話，但這反而讓郭局長對我的刁難更加變本加厲。

他開始要求我加班到更晚，周末也不放過，甚至指派我一些明顯超出秘書職責范圍的雜務。

“林媛，我知道你很難受，”

黃靜私下對我說，“但如果你能再堅持一段時間，我正在聯系幾個可能對你有幫助的人。郭局長不會永遠這么囂張的。”

我強撐著點點頭，心里卻開始考慮是否真的應該離開這個地方。

每天晚上回到家，看著蔣峰關切的眼神，我的心像被撕裂一般痛苦。

晚上六點，我準時到達凱悅酒店。

郭局長已經在包廂里與幾位開發商交談甚歡。

看到我進來，他招手示意我坐在他旁邊，負責記錄和傳遞文件。

席間，郭局長與開發商談笑風生，氣氛熱烈。

我安靜地坐在一旁，記錄著談話內容，同時為郭局長遞茶倒酒。

夜色漸深，飯局毫無結束的跡象。我看了看手表，已經九點多了，蔣峰應該早已在家等待多時。

“林秘書，再給王總倒杯酒。”郭局長吩咐道。

我機械地執行著指令，心思卻早已飛回家中。

直到將近十一點，飯局才終于結束。

郭局長看起來心情不錯，拍拍我的肩膀：“今晚辛苦了，明天把會議記錄整理好發給我。”

我點點頭，強忍著疲憊：“好的，郭局長。”

03

回到家，屋子里一片寂靜。

餐桌上擺著兩個盤子，一支未點燃的蠟燭，還有一瓶已經開啟但幾乎沒怎么動過的紅酒。

我的心一陣絞痛，輕輕走進臥室，發現蔣峰已經睡著了，床頭柜上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盒。

我小心翼翼地打開禮物，是一條精致的銀項鏈，吊墜是兩個交織在一起的心形。

盒子里還附著一張卡片：“愿我們的心永遠在一起，無論相隔多遠。愛你的蔣峰。”

淚水模糊了我的視線，我輕輕撫摸著蔣峰的臉龐，在他額頭上印下一個輕柔的吻。

他似乎感應到了我的存在，微微翻身，卻沒有醒來。

第二天清晨，我醒來時蔣峰已經不在身邊。餐桌上只留下一張紙條：“有緊急案件，先去單位了。記得按時吃飯。愛你。”

簡短的字條背后，是多少無法言說的失望和妥協？我把紙條貼在冰箱上，匆匆吃了幾口昨晚剩下的菜，趕往辦公室。

到了規劃局，我立刻開始整理昨晚的會議記錄。

郭局長很快就來到辦公室，看起來心情不錯。

當我把整理好的會議記錄遞給他時，他只是皺著眉頭瀏覽了一遍：“這個記錄太簡略了，王總提到的城南開發區規劃調整意見在哪里？”

“郭局長，王總昨晚并沒有具體提到規劃調整，他只是表達了對現有方案的一些看法。”我如實回答。

郭局長的臉色立刻變得不悅：“怎么可能沒有？你是不是沒有認真記錄？這個城南開發區項目可是今年的重點工程，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堅持己見：“郭局長，我記錄得很詳細，王總確實沒有提出具體的調整意見。”

辦公室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郭局長盯著我看了幾秒鐘，突然笑了：

“林秘書，看來你對自己的記憶力很有信心啊。

那好，現在我要你重新準備一份城南開發區的規劃方案，按照昨晚王總的意見進行修改，下午三點前交到我桌上。”

我愣住了：“但是...”

“沒有但是！”郭局長打斷我，“這是對你專業能力的考驗，如果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那么也許你真的不適合繼續擔任我的秘書。”

看著郭局長離去的背影，我感到一陣無力。

我明明記得很清楚，王總昨晚根本沒有提出具體的修改意見，郭局長這是在強人所難。

但我沒有選擇，只能硬著頭皮開始重新審視城南開發區的規劃方案，試圖猜測郭局長可能想要的修改方向。

中午時分，手機響起，是蔣峰的來電。

“媛媛，今天中午有空一起吃飯嗎？我想去看看你。”蔣峰的聲音透過電話傳來，讓我心頭一暖。

我看了看桌上堆積如山的文件和仍未完成的規劃方案修改，咬了咬嘴唇：

“今天恐怕不行，郭局長要求下午三點前完成一份緊急方案，我可能沒時間吃午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這樣啊...那我下午直接去你辦公室找你吧，帶點吃的給你。”

我猶豫了：“這...會不會不太方便？”

“怎么會？”蔣峰笑道，“我只是去看看我妻子的工作環境，順便給她送個午餐，有什么不方便的？”

想到蔣峰可能會見到郭局長，我有些擔憂，但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拒絕：“那...好吧，謝謝你。”

“不用謝，好好工作。我大概兩點半左右到。”蔣峰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放下手機，我繼續埋頭于城南開發區的規劃方案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注意力卻無法完全集中。蔣峰從未來過我的辦公室，不知道他與郭局長見面會是什么場景。

04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我終于完成了規劃方案的修改。

雖然沒有明確的指導方向，但我根據自己的專業知識和對郭局長喜好的了解，進行了一些調整。

拿著修改好的方案，我輕輕敲響了郭局長辦公室的門。

“進來。”郭局長的聲音傳出。

我走進辦公室，將方案遞給郭局長：“郭局長，城南開發區規劃方案的修改版已經完成了。”

郭局長接過方案，仔細閱讀起來。

他的表情從嚴肅逐漸變得柔和，最后點了點頭：“嗯，有所進步。不過這里的綠化帶規劃還是不夠合理，應該向東延伸，與住宅區形成更好的緩沖。”

我正準備解釋我的考慮，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輕輕敲響。

敲門聲在郭局長辦公室里顯得格外清脆。

我和郭局長同時望向門口，只見門慢慢被推開，一個身穿深灰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那里，正是我的丈夫蔣峰。

“打擾了，請問林媛在這里嗎？”蔣峰彬彬有禮地問道，目光在我和郭局長之間掃過。

我驚訝地看著丈夫的出現，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讓我震驚的是，郭局長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我從未見過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