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娟兒,琪兒,你們過來一下?!崩^父鄭豪的聲音在婚宴喧鬧的尾聲中顯得格外沉穩。
我與姐姐對視一眼,跟著走進了二樓的房間。
我們推開了二樓那扇門。
剎那間,我們同時愣在了門口,仿佛被施了定身咒。
姐姐倒吸一口冷氣:“爸,這是...”
01
我叫李娟,今年28歲。
16年前,我12歲那年,一場突如其來的疾病帶走了我的親生父親李建國。
那時候,我姐姐李琪14歲,我們都還是懵懂無知的孩子,卻不得不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記得父親去世后的第一個生日,我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了整整一晚上。
母親林春秀盡力安慰我,但她自己也沉浸在喪夫之痛中。
那段日子,我們家就像一艘失去了舵手的小船,在洶涌的生活海洋中飄搖不定。
母親是個傳統的家庭主婦,父親生前是家里唯一的經濟來源。
失去了丈夫后,她不得不走出家門,找了一份超市收銀員的工作。
每天下班回家,她的雙腿都腫得像兩根柱子,但臉上卻始終保持著微笑,從不在我們面前流露出疲憊和無助。
兩年后,母親認識了鄭豪——一個帶著10歲兒子鄭毅的中年男人。
鄭豪比母親大三歲,是一家建筑公司的項目經理,他的前妻在生下鄭毅后因病去世。
他和母親都是命運的幸存者,都帶著傷痛和責任繼續生活。
當母親小心翼翼地告訴我們,她想和鄭豪組建新家庭的時候,姐姐李琪表現得很成熟,她擁抱了母親說:
“媽,你值得幸福。”
而我,卻像一只受傷的小獸一樣躲進了自己的殼里。
“不!我不要什么繼父!我只有一個爸爸!”我沖著母親大喊,然后摔門而去。
那時的我,認為母親是在背叛父親,也是在背叛我們。
盡管我極力反對,但在姐姐的勸說下,母親還是決定和鄭豪結婚。
婚禮當天,我拒絕參加,一個人在房間里生悶氣。
晚上回來時,鄭豪沒有責備我,只是靜靜地坐在我的床邊,遞給我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小娟,我知道我永遠無法替代你的父親,也不會嘗試去做這樣的事。
但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自己的方式來關心你和你姐姐,就像關心毅毅一樣?!?/p>
他的聲音很溫柔,眼神里沒有責備,只有理解和耐心。
我沒有接過那個盒子,也沒有回應他。
但那天晚上,我第一次注意到了他眼角的皺紋和手上的老繭——那是歲月和勞動留下的痕跡。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我依然對鄭豪保持著敵意。
我拒絕叫他“爸爸”,在家庭聚餐時刻意和他保持距離,甚至有時故意找茬讓他難堪。但鄭豪似乎有無窮的耐心,從不因我的任性而動怒。
我記得有一次,我故意把他最喜歡的一本書弄丟了,以為他會大發脾氣。
但他只是輕輕地說:“沒關系,東西丟了可以再買,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一旦破裂就很難修復了。”
這句話讓我感到既內疚又慚愧,但驕傲的我還是不愿低頭。
真正讓我對鄭豪改變看法的,是初中二年級那年的一場臺風。
那天放學,外面下著瓢潑大雨,狂風幾乎要把人吹倒。我站在校門口,看著其他同學陸續被家長接走,而我卻遲遲等不到母親的身影。
就在我快要哭出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冒著風雨向我走來——是鄭豪。他渾身濕透,頭發緊貼在臉上,手里還拿著一把幾乎被風吹斷的雨傘。
“爸媽今天加班,我來接你回家。”他喘著粗氣說,聲音幾乎被風聲淹沒。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心里的堅冰開始融化。
那天回家的路上,他用自己的身體為我擋風遮雨,自己卻被淋得像一只落湯雞。
到家后,他讓我先去洗澡換衣服,自己卻因此感冒發燒,臥床好幾天。
那次之后,我開始慢慢接受鄭豪的存在。
雖然我依然不叫他“爸爸”,但至少不再處處與他作對。
而鄭豪也從不強求我改口,他說:“名字只是一個稱呼,重要的是我們心里怎么想。”
鄭毅比我小兩歲,是個安靜內向的男孩。
他很早就失去了母親,對我們這個新組成的家庭充滿了期待和珍惜。
起初,我也對他有些排斥,但他總是以真誠和善良融化我的防備。
記得有一次,我因為考試失利而傷心,他悄悄地把自己最喜歡的巧克力放在我的書桌上,附了一張小紙條:“姐姐加油,下次一定會更好的!”
就這樣,在日常生活的點滴中,我們這個由兩個破碎家庭拼湊起來的新家庭,逐漸變得和睦而溫暖。
母親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多,家里的歡聲笑語也越來越頻繁。
高中畢業那年,我終于鼓起勇氣,第一次叫了鄭豪一聲“爸”。
那一刻,他眼眶濕潤,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聲音有些哽咽:“好孩子,好孩子?!?/p>
大學期間,每次回家,鄭豪都會親自下廚,做一桌我喜歡吃的菜。
他并不是很會做飯,有時候菜會咸了或者淡了,但那份用心和愛意,卻是任何山珍海味都無法比擬的。
02
生活就像是一本不可預知的書,當你以為一切都會按部就班地進行下去時,命運卻總會翻開新的一頁,給你一個猝不及防的打擊。
我24歲那年,剛剛研究生畢業,找到了一份不錯的工作,正準備大展拳腳。
就在這個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奪走了母親的生命。
那天晚上,母親正騎電動車回家,被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撞倒。
送到醫院時,她已經沒有了生命體征。
接到醫院電話的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
趕到醫院時,看到的是母親蒼白的面容和毫無生氣的軀體。鄭豪站在病床前,像一座即將倒塌的山,肩膀不住地顫抖。
“孩子們都到齊了,我們和你媽媽說再見吧。”他哽咽著說,聲音低沉而沙啞。
那一刻,我看到的不再是一個繼父,而是一個失去了摯愛的丈夫,一個和我們一樣沉浸在悲痛中的人。
我們四個人——鄭豪、我、姐姐李琪和弟弟鄭毅,緊緊地抱在一起,淚水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母親的離去給這個家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姐姐李琪剛剛結婚不久,有了自己的小家庭要照顧;弟弟鄭毅正在上大學,學業繁重;而我,雖然已經開始工作,但剛剛步入社會,一切都還很陌生和艱難。
在這樣的情況下,鄭豪成了這個家的中流砥柱。
他強忍悲痛,處理完母親的后事,又馬不停蹄地投入到工作中,為的是不讓我們的生活受到太大影響。
記得母親去世后的第一個中秋節,我們都不想過,但鄭豪卻堅持要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頓飯。
他親自下廚,笨拙地包著月餅,雖然形狀各異,味道也差強人意,但那份堅持和愛意,讓我們都深受感動。
“你媽媽走了,但我們依然是一家人。她最大的愿望就是看到你們都好好的,所以我們要堅強地活下去,不辜負她的期望?!?/p>
飯桌上,鄭豪這樣說道,眼睛里閃爍著淚光。
那段日子,我經常半夜醒來,聽到鄭豪在房間里低聲抽泣的聲音。
白天的他是那么堅強,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卸下偽裝,獨自面對喪妻之痛。
有一次,我鼓起勇氣,敲開了他的房門,遞給他一杯熱牛奶:
“爸,喝點牛奶,早點休息吧?!?/p>
他愣了一下,接過牛奶,眼淚卻控制不住地流下來:“謝謝你,娟娟。有你們在,我就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
那一刻,我明白了,我們不僅需要他的支持和保護,他同樣需要我們的理解和陪伴。
從那以后,我開始更多地關心鄭豪的生活和健康,也更加珍惜這個由愛組成的家庭。
母親去世后的第二年,我遇到了現在的丈夫張明。
他是公司的同事,為人踏實穩重,對我體貼入微。
在與張明相處的過程中,我時常能看到鄭豪的影子——那種不善言辭卻用行動表達愛的方式,那種看似平凡卻內蘊堅韌的品質。
決定結婚時,我忐忑地向鄭豪介紹了張明。
出乎我的意料,鄭豪一口氣問了張明幾十個問題,從家庭背景到工作規劃,從性格愛好到未來打算,幾乎無所不包。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鄭豪如此“刨根問底”的一面,也是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對我的關心和保護。
“爸,你這是在審問我男朋友嗎?”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
“你是我的女兒,我必須確保你交到一個靠譜的人。”他認真地說,語氣中充滿了父愛的嚴肅。
那一刻,我的內心涌起一股暖流。雖然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系,但在他心里,我早已是他不可分割的親人。
婚禮那天,是鄭豪親自挽著我的手臂,一步一步地走向婚禮殿堂。
當司儀問道:“請問,新娘的父親是否愿意將女兒交給新郎?”時,鄭豪堅定地回答:“我愿意?!甭曇糁袔е湴梁筒簧帷?/p>
就這樣,我們的家庭在歲月的洗禮中變得越來越堅固。
姐姐李琪有了自己的孩子,我也組建了新家庭,只有弟弟鄭毅依然單身,一直陪在鄭豪身邊。
母親離開后,鄭豪從來沒有想過再婚。
他說:“有你們三個孩子在,我的生活已經足夠充實。”
每逢周末或節假日,我們都會回到老家,一家人圍坐在一起,聊聊各自的生活和工作。
鄭豪總是靜靜地坐在一旁,臉上掛著滿足的微笑,看著我們姐弟三人說說笑笑。
那些平凡的日子,那些簡單的快樂,構成了我們家最珍貴的回憶。
03
今年初,弟弟鄭毅突然宣布了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他要結婚了。
“她叫林小雨,是我們公司的財務,我們交往了兩年多。”鄭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我和姐姐相視一笑,迫不及待地要見見這個讓弟弟如此神魂顛倒的女孩。
很快,鄭毅帶著林小雨回家吃飯,第一次正式見面。林小雨是個活潑開朗的姑娘,性格有些像我們的母親,善良、體貼,又充滿活力。
看著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樣子,我的心里充滿了欣慰。
弟弟從小就比較內向,不善于表達自己的情感,能找到一個這樣活潑開朗的伴侶,真的很好。
婚期定在了五月,距離宣布的時間只有三個月,時間非常緊迫。
為了籌備婚禮,全家人都忙碌了起來。鄭豪負責聯系酒店和采購各種物品,我和姐姐則幫著籌劃婚禮流程和布置。
有一天晚上,姐姐李琪突然給我打電話:“娟娟,你覺得我們該給弟弟隨多少禮金?”
這個問題我也一直在思考。按照當地的習俗,姐姐出嫁后回娘家參加弟弟婚禮,一般都會給一個比較豐厚的紅包。
但我們這個家庭情況有些特殊,雖然鄭毅是我們的繼弟,但這么多年來,我們早已親如血親。
“我覺得要給多一點?!蔽宜伎剂艘粫?,說道,“畢竟這些年來,爸爸對我們姐妹倆真的很好,弟弟的婚禮是個表達感謝的好機會?!?/p>
“我也是這么想的?!苯憬阗澩?,“我打算給八萬,你呢?”
“那我也給八萬吧?!蔽覜]有多想就答應了。
雖然這筆錢對我來說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想到這些年鄭豪對我們的養育之恩,這點心意實在是微不足道。
就這樣,我們姐妹倆各自準備了八萬元的禮金,等待著弟弟的婚禮到來。
五月的第一個周末,弟弟鄭毅和林小雨的婚禮如期舉行?;槎Y選在了市區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裝飾得浪漫而溫馨。
那天一早,我和姐姐就到了酒店,幫著張羅各種事情。
鄭豪穿著一套嶄新的西裝,顯得既莊重又有些緊張??吹贸鰜?,作為父親,他對兒子的婚禮非常重視。
“爸,你今天真帥!”我打趣道,想緩解一下他的緊張情緒。
“是嗎?”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整理了一下領帶,“我都多少年沒穿西裝了,感覺怪怪的。”
這一天,鄭豪一直忙前忙后,接待來賓,安排座位,確保每一個環節都能順利進行。雖然已經六十多歲,但他的精神和體力依然令人驚嘆。
婚禮正式開始前,我和姐姐來到新郎休息室,給弟弟送上我們的祝福和紅包。
“弟,恭喜你!”我們一起說道,然后各自遞上了裝有八萬元的紅包。
鄭毅顯然被我們的陣仗嚇到了,連忙推辭:“兩個姐姐,這太多了,我不能收?!?/p>
“收下吧,這是我們的心意。”姐姐溫柔地說,“你要好好對待小雨,組建一個幸福的家庭?!?/p>
“是啊,弟弟長大了,要當家做主了。”我也笑著說,“這是我們作為姐姐的一點心意,也是感謝爸這么多年對我們的照顧?!?/p>
提到鄭豪,鄭毅的眼圈有些發紅:“爸這些年一直很擔心你們會覺得他偏心,處處小心翼翼。其實在我看來,他對我們三個人是一視同仁的?!?/p>
“我們知道。”我和姐姐異口同聲地說,心里充滿了感激和溫暖。
隨后,婚禮正式開始。當鄭毅和林小雨交換戒指、宣誓相守一生的那一刻,我看到鄭豪偷偷擦拭眼角的淚水。
他的兒子終于找到了屬于自己的幸福,組建了自己的家庭,這對一個父親來說,無疑是最大的欣慰。
婚宴上,當司儀宣布我和姐姐各送了八萬元禮金時,現場響起了一片驚嘆聲。在座的賓客都被我們姐妹倆的慷慨所震驚,紛紛投來贊許的目光。
“這兩位是新郎的姐姐,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這份情誼比親姐妹還要深厚。讓我們為這樣的家庭關系鼓掌!”司儀激動地說道,現場掌聲雷動。
我和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心里卻充滿了自豪和幸福。
是啊,我們雖然不是親生姐弟,但這么多年來,我們早已建立起了比血緣還要牢固的情感紐帶。
婚宴接近尾聲時,鄭豪突然來到我們身邊,神色有些嚴肅:“一會兒宴席結束后,你們跟我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和你們說。”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我從未聽過的嚴肅,讓我不由得心生疑惑。我和姐姐交換了一個不解的眼神,卻也只能點頭答應。
宴席結束后,賓客們陸續離開,新人也去換裝準備下一個環節。鄭豪神色凝重地帶著我和姐姐來到了酒店的一個小會議室。
“爸,怎么了?”看著他反常的表現,我有些緊張地問道。
“李娟,李琪,你們跟我來一下?!?/p>
繼父鄭豪的聲音格外嚴肅,他的表情讓我有些不安。我和姐姐對視一眼,默默跟上他的腳步。這是怎么了?我們做錯什么了嗎?
04
鄭豪打開會議室的門,示意我們進去。
推開門的那一刻,我和姐姐瞬間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