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曾是村子里令人聞風喪膽的災星,當年他們為了一己私利,將我和奶奶趕走。
3年了,當我再次踏上回家之路,沒想到竟然是被人販子給帶回村子。
“好久不見啊老村長”
“準備好接受我的怒火了嗎?”
第一章
晚上十點多,酒吧里霓虹燈閃爍,音樂聲震得人耳膜發疼。
我獨自坐在角落的卡座,面前的威士忌已經喝了大半。
最近給人看相算命的生意不太好,想著煩心事,我又抿了一口酒。
“姑娘,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一個帶著明顯外地口音的聲音突然響起。
抬頭一看,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穿著皺巴巴的西裝。
我沒興趣搭理這種老套的搭訕,低頭盯著酒杯說:“大哥,我看你印堂發暗,今天最好早點回家?!?/p>
這話我平時給客人看相時說過無數遍,不過是隨口應付。
男人卻來了興致,直接在我對面坐下:“哎呦,妹子還會看相呢?那你給哥仔細說說,怎么個不好法?”
我皺了皺眉,不想多糾纏:“就是些小事,注意點就行。”
“別這么冷淡嘛!哥請你喝杯酒?”男人揚手招呼服務員。
就在這時,旁邊一個服務員端著托盤經過,腳下不知被什么絆了一下,整個人踉蹌著往前沖。
托盤上的酒瓶和杯子飛了起來,不偏不倚砸向中年男人的腦袋。
“砰”的一聲悶響,男人慘叫著抱頭蹲了下去,鮮血從指縫里滲出來。酒吧里瞬間亂作一團,服務員嚇得臉色慘白,不停道歉。
我趁機拿起放在桌上的包,快步往門口走去。
剛到酒吧臺階下,就聽見身后傳來叫嚷聲:“站??!別讓她跑了!”回頭一看,那個男人帶著三個壯漢追了出來。
“肯定是這臭娘們咒的!”男人捂著腦袋,滿臉猙獰。
我心里暗罵倒霉,加快腳步往路邊跑。
深夜的街道沒什么行人,路燈昏黃。
遠遠看見一輛出租車駛來,我拼命揮手。
出租車剛停穩,我拉開車門就鉆了進去:“師傅,趕緊開車!”
還沒等我坐穩,后座突然伸出一只手,拿著一塊濕布捂住我的口鼻。一股刺鼻的氣味傳來,我想掙扎,四肢卻很快沒了力氣。
意識模糊前,我聽見司機冷笑一聲:“讓你多管閑事。”
再次恢復意識時,我發現自己手腳被綁,身上蓋著一件散發酸臭味的軍大衣。
腦袋還昏昏沉沉的,但我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遇到,以前給人看相也遇到過心懷不軌的人,所以我早有準備,悄悄用牙齒咬開項鏈,取出里面藏的微型報警器。
正要按下按鈕時前排傳來對話聲。
副駕駛的壯漢操著大嗓門說:“強哥,這女的還挺配合,都沒怎么掙扎?!?/p>
被叫做強哥的司機抽著煙,吐了口痰,不耐煩地說:“少廢話,聯系老三,讓他趕緊把人放了,到北站匯合?!?/p>
聽到“北站”兩個字,我心里猛地一跳。
那是我老家附近的車站,這些人居然要把我賣到老家去?
我握著報警器的手頓了頓,默默把它收了回去。
離開老家已經三年,沒想到會以這種方式回去。
壯漢猶豫了一下:“強哥,老三抓的那個……”
“別啰嗦!我們三個人顧不過來,讓他照做?!睆姼绱直┑卮驍嗨?,“趕緊聯系,耽誤了事有你好看。”
我躺在后座,聽著他們的對話,心里盤算著接下來該怎么辦。
從他們的話里能聽出來,這不是第一次拐賣人口。
那個老三聽起來好像有點不一樣,不知道能不能想辦法利用一下。
車窗外一片漆黑,不知道開了多久,我只能先保持冷靜,等待機會。
第二章
我瞇著眼觀察他們。
強哥手掌寬大,虎口處磨出老繭,說話時帶著上位者的壓迫感;壯漢五大三粗卻總下意識避開強哥的眼神。
這兩人一看就是慣犯,可提到的老三似乎不太聽指揮,這或許是個突破口。
“要不……讓老三先把人藏起來?”壯漢小心翼翼地提議,“那姑娘看著文文弱弱的,應該跑不了?!?/p>
“藏哪兒?村里那幫人最近風聲緊,別把咱們也搭進去?!睆姼缤蝗蛔兊莱?。
對面貨車的鳴笛聲嚇得我心臟猛地收縮,“就說這是最后一單,下次再敢自作主張,讓他卷鋪蓋滾蛋。”
聽著他們的對話,我慢慢冷靜下來。
既然被送去老家,不如先按兵不動。
三年沒回去,村子說不定藏著什么秘密。
想到這,我悄悄把報警器塞回項鏈夾層,往座椅深處縮了縮,假裝昏迷。
“真睡著了?”壯漢湊過來,呼出的酒氣噴在我臉上。
我屏住呼吸,任由他戳了戳我的肩膀。
“管她呢,到地兒就省事了。”強哥打了個哈欠,“聯系下劉哥,說咱們提前到。”
車內又陷入沉默,只有輪胎碾過石子的聲音。
我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那個叫劉哥的應該是村里接應的人,而老三手里還有另一個受害者。
如果能找到老三,說不定能一起逃出去。
車子突然減速,強哥對著手機罵罵咧咧:“你他媽怎么回事?連個人都看不住!”
我心里一緊,猜測是老三那邊出了問題。
“強哥,要不我去看看?”壯漢試探著問。
“不用,讓他自己解決?!睆姼鐠鞌嚯娫挷认掠烷T,“有些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得給他點教訓。”
我蜷縮在后座,聽著他們的對話,默默記下每個細節。
車子繼續在黑暗中行駛,遠處偶爾閃過幾點燈火。
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到目的地,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會是什么,但我清楚,必須保持清醒,抓住每一個可能的機會。
第三章
車子在坑洼的土路上顛簸了近兩個小時,終于停了下來。
強哥用力推開車門,冷空氣瞬間灌進車廂,我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透過車窗,我看到熟悉的青瓦白墻,村口那棵老槐樹的輪廓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清晰,記憶瞬間翻涌上來。
“到了,把人弄下來?!睆姼绮荒蜔┑靥吡颂哕囕啞?/p>
壯漢打開后座車門,一把扯掉我身上的軍大衣,粗糙的手掌拽著我的胳膊往外拖。
雙腳落地時,我膝蓋一軟差點摔倒,強哥在旁邊嗤笑:“裝什么弱不禁風。”
院子里傳來腳步聲,一個瘦高個男人小跑著迎出來,嘴里叼著煙。
“強哥,這么早就到了?”他湊到車邊,借著手機屏幕的光打量我,“喲,這次貨色不錯啊?!?/p>
強哥吐了口痰,伸手拍了拍那人肩膀:“劉哥,你眼神還是這么毒?!彼遗?,“年輕,沒經驗,好擺弄?!?/p>
我盯著劉哥那張尖嘴猴腮的臉:“大哥,你最近少走夜路,容易出事?!边@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劉哥瞇起眼睛,煙頭差點戳到我臉上:“小丫頭片子,跟我玩這套?”
“我是好心提醒。”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你印堂發灰,今天怕是有血光之災?!?/p>
這話其實半真半假,我學的相面本事常出差錯但看人倒霉的運勢卻出奇準。
“晦氣!”劉哥啐了一口,正要發作,院門外突然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
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一輛摩托車“砰”的一聲撞開虛掩的院門,徑直朝我們沖來。
劉哥嚇得臉色煞白,轉身想躲,卻被摩托車擦著肩膀帶倒,整個人飛出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慘叫。
騎車的小伙子也摔倒在地,捂著右腿在地上打滾。
院子里頓時亂成一團,強哥和壯漢沖過去攔住想逃跑的騎手,村民們聽到動靜也紛紛舉著手電筒圍過來。
我趁機往后退了兩步,靠在墻邊觀察情況。
“這不是狗剩嗎?”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嗓子,“大半夜發什么瘋!”
“故意的吧!”強哥揪起狗剩的衣領,“說是不是有人指使?”
狗剩疼得直冒冷汗,嘴里還硬氣:“誰……誰讓你們干壞事!”
這話讓現場氣氛瞬間凝固,幾個村民對視一眼,悄悄往后退了兩步。
我趁機提高聲音:“各位父老鄉親,還有老村長,好久不見啊?!?/p>
手電筒的光齊刷刷照在我臉上,人群里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這…… 這不是小雨嗎?”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拄著拐杖擠到前面,渾濁的眼睛瞪得老大,“你…… 你怎么回來了?”
我認出他是以前的老村長,冷笑一聲:“我也不想回來,被人‘請’回來的?!?/p>
我掃了眼強哥和劉哥,“你們跟這些人合伙干的好事,當大家都是瞎子?”
“小雨,別亂說!”老村長聲音發顫,“你走了這么多年,村里的事……”
“村里的事我管不著?!蔽掖驍嗨?,“但拐賣人口犯法,你們最好想清楚?!?/p>
這話讓人群騷動起來,幾個年輕人竊竊私語,幾個上了年紀的村民卻臉色陰沉。
人群里有人小聲說著:“這是殺千刀的,這瘟神到底是誰給請回來的!這不是來壞事兒的嗎!”
劉哥捂著流血的額頭爬起來,惡狠狠地盯著我:“臭丫頭,壞老子好事!”
他轉頭對強哥說:“先把她關起來,剩下的事明天再說。”
強哥卻猶豫了,他看了看騷動的村民,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狗剩:“劉哥,這事兒怕是要鬧大……”
“怕什么!”劉哥一瘸一拐地走到我面前,“當年能把你趕走,現在也能……”
“當年的事,我可記得清楚。”我直視著他的眼睛,聲音不大卻足夠讓所有人聽見,“不過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們敢動我試試?”
這句話像顆炸彈,人群再次炸開了鍋。
在混亂的吵嚷聲中,我知道,這場較量才剛剛開始。
而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太久。
第四章
院子里的爭吵聲越來越大,手電筒的光束在人群中晃來晃去。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指責聲、辯解聲混在一起。
強哥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一把推開圍在身邊的村民,大聲喊道:“都他媽別鬧了!我們按規矩辦事,憑什么動手?”
“規矩?你們的規矩就是拐賣人口?”我站在一旁冷笑,“剛才狗剩那句話,大家都聽見了吧?”
這話像是點燃了火藥桶,幾個年輕村民直接沖上前,揪住強哥的衣領:“你們還有臉提規矩?把人藏哪兒了?”
壯漢想沖過去幫忙,卻被更多人攔住。
劉哥瘸著腿躲在人群后面,大聲喊:“跟他們廢話什么!先把人扣下!”“誰敢!”我提高聲音,“我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其實我根本沒報警,但這話讓現場安靜了一瞬。
強哥猛地甩開揪住他的村民,惡狠狠地盯著我:“臭丫頭,你敢報警?”
他轉頭對劉哥喊:“劉哥,這事兒你得給我們個說法!”
劉哥臉色陰晴不定,嘟囔著:“現在說這些有什么用……先把人分開?!?/p>
“分開?想得美!”一個中年婦女擠到前面,“我家閨女上個月失蹤,是不是你們干的?”
她這么一說,又有幾個人跟著附和,控訴聲此起彼伏。
我看著混亂的場面,悄悄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確認錄音設備還在正常工作。
只要把這些證據交出去,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都別吵了!”老村長突然大喊一聲,聲音里帶著幾分威嚴,“今天這事,肯定有誤會?!?/p>
他看了看我,又看向強哥,“咱們進屋慢慢說?!?/p>
“沒什么好說的!”強哥卻不領情,“我們按約定辦事,現在出了事,憑什么讓我們擔著?”
他指了指劉哥,“要不是你說萬無一失……”
“你少血口噴人!”劉哥急了,“你們自己辦事不牢靠,關我什么事?”
兩人越吵越兇,村民們的情緒也越來越激動。
不知誰喊了一句:“打他們!”
人群瞬間失控,有人抄起院子里的木棍,朝著強哥和壯漢砸過去。
“反了你們了!”強哥被木棍砸中肩膀,疼得齜牙咧嘴,“老子可不是好惹的!”
他和壯漢揮起拳頭反抗,但村民人多勢眾,很快就把他們逼到墻角。
我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心里卻在盤算。
照這個情況下去,證據能拿到但可能會出人命。
正想著突然發現人群里少了個人——老三陳陽不見了。
“別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我大聲喊,但根本沒人聽。
混亂中,強哥被打倒在地,幾個村民還在不停地踹他。
“都住手!” 一個聲音突然響起。
我轉頭一看,感到十分詫異,這個人竟然是陳陽。
他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他舉著一個類似對講機的東西,“警察馬上就到,不想坐牢的都停手!”
這話果然管用,村民們的動作停了下來。
強哥趁機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惡狠狠地說:“你們等著,這事沒完!”
陳陽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說:“情況不對勁,得想辦法把人分開?!蔽尹c點頭,心里明白,這場鬧劇只是開始,后面還有更大的麻煩等著我們。
而陳陽的突然出現又讓我多了幾分警惕,不知道他到底站在哪一邊。
第五章
院子里的氣氛依舊緊繃,村民們停了手,但仍警惕地盯著強哥等人。陳陽的出現暫時鎮住了場面,可我心里清楚,這不過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都散了吧,等警察來了再說。”陳陽揚了揚手里的對講機,語氣沉穩。
人群開始慢慢散開,強哥捂著傷口,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跟著劉哥進了屋子。
我瞅準機會,往陳陽身邊湊了湊:“你從哪兒冒出來的?”
陳陽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先離開這兒,找個地方說?!?/p>
他轉身往院外走,我猶豫了一下,快步跟上。
夜色濃稠,我們沿著小路往山上走,誰都沒說話。
直到那座破舊的神婆廟出現在眼前,我才打破沉默:“來這兒干什么?”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标愱柾屏送茝R門,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而且,我知道這是你的地盤。”
廟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月光從破了洞的屋頂漏進來。
我剛要開口,突然聽見一聲低吼。
陳陽反應極快,立刻掏出藏在腰間的手槍,對準聲音傳來的方向。
“別開槍!”我伸手攔住他,“是我的……寵物?!?/p>
黑暗中一雙幽綠的眼睛亮了起來,緊接著,一只半人高的黑豹緩步走了出來。
陳陽的手明顯抖了一下:“你管這叫寵物?”
我無奈地笑了笑:“它叫小黑,從小養到大的?!?/p>
我朝黑豹招了招手,“過來?!?/p>
可小黑只是瞥了我一眼,扭頭鉆進了里屋。
陳陽收起槍,一臉難以置信:“你還真行,敢養這玩意兒?!?/p>
“它通人性,不會傷人。”
我頓了頓,“說吧,你到底什么來頭?在車里就覺得你不對勁。”
陳陽找了塊干凈點的地方坐下:“我是警察,臥底在強哥他們團伙里。這次的拐賣案,牽扯的人太多了?!?/p>
我皺起眉頭:“所以你一直知道我被拐?”
“剛開始不知道。”陳陽嘆了口氣,“直到聽見他們說要把你送回這里,我才反應過來。這村子……不太干凈?!?/p>
我心里一緊,想起小時候的事,語氣變得冰冷:“何止不干凈。說說吧,你為什么突然出現?還有,你手里的對講機到底能不能聯系上警察?”
陳陽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本來計劃和同事在村外接應,結果信號被干擾了。我只能冒險回來找你,說不定能從你這兒找到突破口。”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設備,“這是信號干擾器,應該是他們裝的?!?/p>
我盯著那個設備,心里盤算著。
陳陽繼續說:“強哥他們背后的人不簡單,這次拐賣的人,很可能和......”
陳陽附身貼近我的耳邊說著。
我猛地抬頭,“你是說……人體實驗?”
“我在他們據點見過一些文件,提到什么‘長生項目’。”陳陽的表情嚴肅,“具體的還不清楚,但肯定和失蹤的人有關?!?/p>
我想起阿遠,心里一陣發冷。
還沒等我說話,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
陳陽立刻站起來,示意我別出聲。
“在里面嗎?”是強哥的聲音。
第六章
神婆廟里的空氣瞬間凝固。
我和陳陽對視一眼,他伸手示意我躲到神像后面,自己則貼墻往門邊挪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強哥的聲音混著粗氣在門外響起:“那小子肯定在這兒,老三這幾天不對勁,八成和這女的串通好了?!?/p>
“吱呀——”廟門被猛地推開。
陳陽先發制人,一個箭步沖上去扣住來人手腕,卻發現是個村里的小嘍啰。
“強哥他們去后山了,讓我來看看?!毙D啰被制得直咧嘴,“我就是個跑腿的!”
確認周圍暫時安全后陳陽松開手。
我從神像后走出來,看著地上的信號干擾器,心里愈發煩躁:“現在怎么辦?真要等到他們搜上來?”
“得試試聯系局里?!标愱柼统鍪謾C,屏幕亮起的瞬間,我看見他眉頭皺成了川字,“沒信號,連緊急呼叫都撥不出去?!?/p>
他突然想起什么,摸出藏在內袋的衛星電話,“這個應該……”
話音未落,衛星電話的屏幕突然黑了下去。
陳陽反復按開機鍵,額角青筋直跳:“被做了手腳。”
他氣得將電話砸在石桌上,零件散落一地,“出發前明明檢查過設備?!?/p>
我撿起一塊碎片:“從你在車里說聯系老三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們內部是不是出了內鬼?”
陳陽靠在斑駁的墻壁上,沉默許久才開口:“三個月前,隊里負責的一起人口失蹤案突然叫停。當時我們追蹤到一家地下診所,結果第二天所有線索都斷了?!?/p>
他捏了捏鼻梁,“現在想來,那些被拐的人,很可能就是實驗材料?!?/p>
廟外傳來烏鴉的叫聲,一聲接著一聲。
我想起劉哥他們提到的“長生項目”,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你說的診所,和浙江醫科大學有關系嗎?”
陳陽猛地抬頭,眼神銳利:“你知道什么?”
“只是猜測?!蔽野言谠鹤永锫牭降闹谎云Z說了一遍,“阿遠……我那個朋友,他是醫科大學的?!?/p>
話沒說完,陳陽已經掏出備用手機,快速輸入號碼。
電話撥了三次才接通,對面傳來忙音。
陳陽換了號碼再打,終于有人接起:“喂?老周,我是小陳……”
“嘟嘟嘟——”對面突然掛斷。
陳陽臉色鐵青,又連續撥打幾個同事電話,無一例外都被秒掛。
最后他嘗試撥打局里總機,這次倒是通了,接線員的聲音卻透著疏離:“這里是市公安局,請問有什么事?”
“我是刑偵支隊陳陽,請求支援……”
“查無此人?!北涞臋C械音傳來,電話隨即被切斷。
我看著陳陽,想起他在車里說“被放棄了”時的語氣。
廟外傳來隱約的腳步聲,他迅速收起手機:“有人來了?!?/p>
“會不會是你同事?”
“希望渺茫?!标愱枔炱鸬厣系母蓴_器,“這個設備的頻段,只有內部人員能搞到?!?/p>
他突然湊近我,壓低聲音,“小雨,你相信我嗎?如果接下來情況不對,你帶著黑豹往西邊山澗跑,那里有個廢棄礦洞……”
“別說喪氣話?!蔽掖驍嗨?,摸到口袋里的錄音項鏈還在,“他們再厲害,總不能抹掉所有證據。”
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次還夾雜著強哥的叫罵聲。
陳陽把干擾器塞進我手里,自己重新掏出手槍:“不管是誰,先拖住時間。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掩蓋什么?!?/p>
第七章
腳步聲混著強哥的罵罵咧咧越來越近,陳陽握緊手槍,我攥著信號干擾器,后背緊貼著冰涼的墻壁。
廟門被踹開的瞬間,一聲凄厲的烏鴉叫劃破夜空,驚得強哥身后幾個小嘍啰縮了縮脖子。
“好啊你們倆,躲這兒密謀呢!”強哥一腳踢翻腳邊的破供桌,木屑四濺,“老三,吃里扒外的東西!”
陳陽把我護在身后,槍口穩穩對準強哥:“別動?,F在你們涉嫌拐賣、襲警,罪加一等?!?/p>
“襲警?”強哥嗤笑一聲,轉頭沖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兄弟們,他手機都沒信號,拿什么證明自己是警察?”
話音未落,三四個壯漢突然從兩側包抄過來。
混亂中黑豹不知從哪兒竄了出來,利爪直接撲向最近的小嘍啰。
場面瞬間失控,我被人撞得摔倒在地,陳陽的槍聲混著叫罵聲在廟里炸開。
等我爬起來時,強哥等人已經退到廟門口,臨走前還放狠話:“有本事別出來!”
廟門重重摔上,陳陽靠在門上喘著粗氣,手臂上有道血痕。
黑豹蹲在他腳邊,喉嚨里發出低低的嘶吼。
“沒事吧?”我扯下衣角想幫他包扎,卻被他攔住。
“小傷。”陳陽擦了把臉上的汗,突然看向我,“你剛才提到浙江醫科大學和阿遠……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我坐在滿地狼藉中過了好久才開口:“你聽過村里的神婆嗎?”
陳陽搖搖頭,在我對面坐下。
“我奶奶就是神婆?!蔽覔炱饓K碎瓦片,無意識地在地上劃著,“十歲那年,我爸媽嫌我是累贅,把我扔給奶奶。她用兩個饅頭就把我換走了?!?/p>
瓦片劃破掌心,血珠滲出來,“奶奶教我看相算命,說我有天賦??晌业奶熨x都是反的,求雨就大旱,祈福就出事。村里人說我是災星,要燒死我?!?/p>
陳陽想說什么,被我抬手打斷。
“是奶奶把我從火堆里拖出來的。她身上的衣服都燒著了還死死護著我?!?/p>
我咽了咽唾沫,“從那以后,他們就盯上了奶奶的《神婆札記》,說那本書里有能操控生死的秘術?!?/p>
“所以……”
“他們在奶奶66歲生日那天動手了。”我盯著瓦片上凝固的血跡,聲音平靜得可怕,“祈福儀式還沒結束,他們沖進廟里,用鐵棍……”
“我當時就藏在神像后面,看著奶奶被活活打死。她最后一眼,還在對我搖頭,讓我別出來?!蔽移届o的說著。
陳陽沉默許久,才輕聲問:“后來呢?”
“后來我跑了?!蔽野褞а耐咂莺萑映鋈?,砸在墻上碎成幾片,“去了城里,邊打工邊學法律。我就是要回來,讓他們付出代價?!?/p>
廟外傳來黑豹的嗚咽,像是在回應我的話。
陳陽從口袋里掏出半包煙,遞過來一支,我擺擺手。
他自己點上:“你說的‘長生項目’,還有阿遠……你覺得和這事有關?”
“阿遠從小就癡迷醫學實驗?!毕肫鸢⑦h亮晶晶的眼睛,心里一陣抽痛,“他十四歲就被醫科大學教授看中。但我沒想到,他會……”
話沒說完,廟外突然傳來重物倒地的聲響。
陳陽立刻起身,手槍重新握在手里:“躲好?!?/p>
我按住他手臂,沖黑豹使了個眼色。
黑豹悄無聲息地溜到門邊,耳朵豎起。
黑暗中,我們屏住呼吸,等待未知的危險再次降臨。
第八章
廟外的聲響讓空氣瞬間凝固。
陳陽舉起手槍,示意我別動,黑豹則弓著背,毛發豎起,死死盯著廟門。
“誰?”陳陽大聲喊道,聲音在空蕩蕩的廟里回蕩。
“是我。”熟悉的聲音傳來,我的心猛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