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沈疏音的小情人又鬧脾氣了。
她把器官捐獻的協議書遞到我面前,“簽了吧,切塊腎哄哄他,反正也會再長回來的。”
我接過協議書,指尖微顫。
最后還是簽下了名字。
剛轉身離開,卻聽到她姐妹的譏笑:
“他還真什么都聽你的啊,是不是要他的命,他也會乖乖奉上?”
沈疏音得意的笑了,“你猜?”
于是她和她的姐妹們打賭,一個月后,讓我去送死,我仍舊會心甘情愿的答應。
我深吸一口氣,腳步卻沒停。
只是回復了初戀發來的短信:
【我想嫁給你。】
【好,我娶你。】
1.
【真的嗎?好!不許反悔!】
【等我。】
回復完我頭也不回的往外走,那邊的笑聲一字一句的鉆到我耳朵里。
“好,那說好了,要是他真那么聽咱音姐的話,那音姐可得請客啊。”
“帶你們出國旅游,全包。”
“好啊!”
高興大笑的聲音猶如利劍穿透我的心。
我不敢再做半點停留。
加快步子,想要快一點逃離這里。
直到被路上的鳴笛聲驚的回過神來。
這才發現眼眶里已經有了淚。
沈疏音遇到了一個剛從大學畢業的男生。
給他買了房買了車,把一切能給他的都幫他安排好了。
可是那個男生卻怎么都不讓她碰。
只是一臉委屈帶有醋意的望著沈疏音,“我不當第三者。”
沈疏音也不是沒遇到長得好看的男生,但是她卻獨獨認為他最有意思。
她為了博得他的開心,她甚至可以不在乎的我生命。
我恐高,她偏偏要帶我去蹦極,然后拍下我害怕的視頻傳到網上,在所有的評論中,她唯獨回復了一個人。
“他的樣子怎么那么好笑啊。”
“特意為你拍的,怎么樣,開心嗎阿航……”
我看到那條回復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懵了。
要不是我不小心看到她的手機,是不是永遠會被她蒙在鼓里。
我顫抖的往上翻著著他們的聊天記錄。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了杭航的存在。
之后她又想盡各種辦法讓我難堪。
吵架的時候讓司機把我丟在路邊一夜。
去山莊的路上只有路燈,那晚的雨冷冷的打在我的身上。
等她第二天她來接我的時候,我像個落湯雞一樣坐在路邊。
可其實,她早就把我淋雨和等她的樣子拍下來發給杭航了。
杭航聽說人的腎臟有再生功能,即便被切了一半也能重新長回來。
他想讓她證明。
所以,沈疏音再一次找上了我。
“他就是好奇,你就幫我一次唄。”
我看著她,嘴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爸媽不是一直想換套房子嗎,只要你答應我,房子的事我來安排。”
她把器官捐獻的協議書遞到我面前,“簽了吧,切塊腎哄哄他,反正也會再長回來的。”
我接過協議書,指尖微顫。
最后還是簽下了名字。
不記得是怎么回到家的,似乎一切都靜止了。
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是沈疏音,“阿州,我來接你去醫院,等著我哦。”
手機屏幕的光把我黑暗中的臉挖了出來,臉上沒有一點喜色。
已經半夜了。
一滴淚落到屏幕上,我覺得自己很可笑。
為了她,居然能卑微到這種地步。
她甚至連頓晚飯也不愿意和我吃。
沈疏音把我接到私人醫院,和醫生溝通好了所有事項。
她微笑著走到我的床邊,握住我的手,“謝謝你阿州,放心吧,你爸媽房子的事我已經讓人去安排了。”
“另外,醫生說明天一早就可以手術了。”
唯一讓我驚訝的是她居然沒走,還說要好好陪著我。
我忍不住心底冷哼,卻仍舊控制不住涌上心口的酸澀。
她一扭頭,看見我發紅的眼眶,明顯皺了一下眉。
2.
然后她溫柔的捧住我的臉,“阿州,你別多想,我就是逗他玩玩兒而已。”
“再說了,你才是我老公,和我結了婚的人終究是你。”
說罷她又溫柔的在我臉頰上留下一個吻,“睡吧,好好休息,別多想,明天手術我會過來陪著你的……”
話音剛落,一個電話進來了,是一份外賣。
沈疏音讓他送進來,“誰買的什么東西?”
她也不知道什么,當著我的面拆了開來。
沒想到是一套情趣內衣和一盒避孕套。
她突然看向我,覺得有些尷尬。
“可能是送錯了吧。”
怎么是送錯呢,那外賣單上清楚的寫著收件人:杭航。
“那你好好休息吧阿州,我還有點事要處理。”
沈疏音腳步有些著急的離開了房間。
我看著天花板發呆,一瞬間好像什么情緒都沒有了,只感覺到一抹溫熱就眼角滑落。
閉上眼一瞬間,過往種種又重新出現再腦海里。
我和沈疏音從小就認識了,那時候,爸媽不在我身邊,我和奶奶相依為命,學校里的人經常欺負我。
沈疏音看我可憐,每次都幫我出頭,那些人害怕沈疏音身后的保鏢,只能灰溜溜的離開了。
漸漸的,我和沈疏音越來越熟悉,我們變成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我說,我想去看一看梧桐大道,她答應我,等我們長大就去。
后來,奶奶去世了,那段難熬的時間是她陪我過來的,那時候我對她的感激和愛意是我這輩子都做不到第二次的。
恍惚間,我好像回到了小時候。
小小的沈疏音站在我面前,張開雙手,大聲斥責著對面的人,“我看誰敢欺負他!”
那群人走遠了,沈疏音拉住我的手,“以后你就和我一起走吧,這樣他們就不敢欺負你了。”
我看著沈疏音那張稚嫩而熟悉的面孔,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眶。
等我擦掉眼淚的時候,我站在了大學操場。
手里拿著花和戒指,單膝跪地,向她求婚,她激動的哭著說她愿意,我緊緊的抱著她,那熟悉的感覺讓我分不清這是現實還是夢境。
忽然,前面有一道光出現,那道光越來越涼,我睜不開眼睛。
“阿州,阿州……”沈疏音的聲音卻漸漸清晰起來。
我猛地睜眼,看到的是醫院的天花板,旁邊是沈疏音。
她滿臉笑意的望著我,“阿州,醒醒啦,馬上就喲啊動手術了,你是第一臺手術,可不能耽誤啊。”
我心底不斷冷笑,為了他,你還特意讓人把我安排在最早的一臺手術。
想起昨晚的夢里,心里的難過和酸澀不斷傳來。
我望著她,“知道了。”
“等會會有醫生帶你去手術室的,我去給你訂吃的,這樣術后才能更好的恢復。”
就在沈疏音離開不久,手機上彈出一條消息,是盈盈。
“還記得這顆梧桐樹嗎?”
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顆很大的梧桐,還有我和奶奶的合照。
這張照片已經有些模糊了,可是童年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
我的淚水再一次模糊眼眶。
酸澀混合著難過的味道在口腔散開。
接著就是麻藥針刺進身體的疼痛。
最后變得麻木,什么也不知道了。
3.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那個天花板。
呼吸面罩里的回聲也越發清晰,我試著轉頭,像看看沈疏音在哪里。
卻突然聽見走廊里傳來的笑聲,是沈疏音和她那群姐妹。
“他是腦子有問題吧,還真切了……”
“看來音姐之前和我們打的賭也是真的了……”
“音姐,你到底是不是真喜歡他呀,還是現在移情別戀了?”
起哄聲和嬉笑聲交織在一起。
護士的出現打斷了她們的談話,“沈小姐,這份說明書還需要您再簽個字,然后我們需要陸先生按個手印。”
我聽見推門進來的聲音,趕忙閉上了眼睛。
等到一切恢復安靜,我看著天花板發呆。
手機提示音又響起。
趙盈盈發了一段視頻過來。
是坐在高鐵上的視頻。
“我來找你了。”
我心里有了一絲暖意。
回復:“等你。”
回復完趙盈盈,我在好友列表里找到律師。
把事情交代清楚后,我松了一口氣,彷佛快要得到解脫了。
忽然,腦子里又閃過盈盈的樣子。
她和小時候一樣,善良可愛。
唯一一點就是個死腦筋,說什么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一輩子。
一瞬間,她說這句話的語氣和樣子清晰的出現在我眼前,我的嘴角不自覺往上跑。
其實,算起來,我認識盈盈比認識沈疏音還要早。
那個時候,盈盈的爸爸是一名攝影師,那張和奶奶的合照就是她爸爸幫我們拍的。
她怯怯的躲在她爸爸身后,不敢上前,還是我主動上前邀請她去爬樹她才愿意開口說話。
梧桐還沒有長大,我們也還很青澀。
可是她身體里似乎有一個無比堅韌的靈魂,小小的她比我更勇敢。
她爸爸經常出差,雖然有保姆,可是她總跑到奶奶家里來。
我仍舊記得那個雨夜。
奶奶生病住院,我一個人在家里,房子里有幾處被風吹開了口子,閃電雷聲雨水全都像鬼一樣跑進來。
我害怕的縮在床腳大哭,一邊叫著奶奶。
正當我害怕到絕望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柔軟的,帶著溫熱的身軀猛然撲到我身上。
嘴里還一邊安慰著我:“別怕別怕,我來陪你……”
我緊緊的抱著她,一邊哭著,一邊害怕她突然離開。
我和她就這樣抱著睡著了,直到天亮。
可仔細回想起來,那夜的雨似乎也沒那么大,偶爾閃過的雷聲也并沒有曾經那樣恐怖。
也許,我只是太害怕被別人拋棄。
她是什么時候離開我的生活的呢?
好像記不太清了,我也不記得是她先離開,還是先遇見沈疏音。
似乎她們兩個就這樣銜接在一起了。
回憶的思緒忽地被推門進來的護士打斷。
“陸先生,您的外賣我幫你拿上來了。”
外賣?
我打開盒子,里面是一套暴露的情趣內衣以及很多個避孕套。
上面的還有一張卡片:
這是給你的獎勵,阿音寶貝。
我忽然覺得很惡心,把這些東西全都扔進了垃圾桶。
我的大腦做不出更多的反應,只想找到沈疏音問個清楚。
但只一瞬間,我又恢復平靜。
還要去問什么呢?
是想聽到她親口說出不喜歡自己,自己只是她的一個玩物嗎?
可是不喜歡我,不愛我,把我當成一個玩物,又為什么要和我結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