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我叫高小梁,今年五十七歲,是一名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快遞員。
我的人生沒有什么波瀾壯闊的經歷,父母在幾年前相繼去世,留下我和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高玉良。
母親臨終前曾緊緊握著我的手,聲音微弱卻語氣堅定:“小梁,你弟弟如今在進步的關鍵時刻,而且也不是同一個媽生的,沒什么事別去打擾他。咱家就靠你自己了?!?br/>她眼中的擔憂和信任刻進了我心里。
從那以后,我一個人撐起這個家,帶著我八歲的女兒高悠在城南的一間出租屋里勉強維持生活。
小悠是個很懂事的孩子,不吵不鬧,每天放學回家自己寫作業。
她喜歡畫畫,夢想是長大當一名舞蹈老師。
我每天送快遞回來,最享受的就是看著她在桌前涂涂畫畫,一天的疲憊都能在那一刻煙消云散。
但最近,小悠變了。
她變得沉默寡言,吃飯時也不說話,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
有幾次,我回到家看到她眼圈發紅,問她,她只說是功課太多了。
我信了。
直到那天,我發現她膝蓋上有擦傷,手臂上也有幾道淤青。
我蹲下問她怎么回事,她終于忍不住,撲進我懷里嚎啕大哭:“爸爸,我不想去學校了……他們欺負我,他們說我是沒人要的小孩?!?br/>我心里一顫,差點背過氣去。
原來,一切都和班上的那個王悅有關。
王悅,是市里赫赫有名的企業家王德海的獨生女。
她母親在本市文化局任職,父親則是地產界的大鱷,權財雙收。
聽說這孩子從小就被寵得無法無天,在學校里呼風喚雨,老師不敢管,同學都要讓著她。
這次學校要舉辦文藝匯演,小悠本來是被選為領舞的。
那是她最開心的一天,她回家興奮地告訴我,還一邊跳給我看。
可第二天開始,夢就碎了。
王悅看上了領舞的機會,想讓小悠讓出來。
小悠不肯,她只想完成屬于自己的舞臺。
結果卻因此招來了王悅的毒手。她在學校里聯合幾個同學孤立小悠,把她文具扔了,課本撕了,還在課間把她絆倒,一起哄笑著叫她“野種”“低賤命”。
我聽完這些,眼睛都紅了。
“為什么不早點告訴爸爸?”
“我不想你擔心。你已經很辛苦了?!毙∮瓶拗f。
我心疼得揪心,暗暗發誓,一定要給她一個交代。
第二天,我一早去了學校。
班主任叫林芝,是個三十歲出頭的女人,眼神閃爍,說話總是繞圈子。
“高先生,我明白您的心情,但這事……涉及王悅,我們會調查,但不能冤枉好學生,對吧?”
“冤枉?”我冷笑一聲,“那我女兒身上的傷,是空氣打的?”
林芝臉色變了,卻還是小聲說:“我們會跟進,請您相信學校?!?br/>我沒再理她,直接找到王悅,當著全班的面說:“你必須停止欺負我女兒。”
王悅抱著手臂,斜眼看我,像看個笑話。
“你誰啊?一個送快遞的,也敢管我?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我咬緊牙關,忍下了沖動。
我知道,不能動手。
我還帶著小悠,要冷靜,要講理。
于是我又去找了學校領導,一個副校長姓郝的,滿嘴“理解家長心情”,
卻始終沒有任何實質性處理,只是反復敷衍。
“高先生,這事敏感,我們需要多方取證,而且王海德也不是你能得罪的?!?br/>我一腳踹翻了辦公室的椅子,吼道:“你們要等到我女兒出事才動手嗎!”
副校長嚇得臉都白了,但最后依舊沒有結果。
所以我決定去王海德公司討個說法!
我在王海德公司門口,站了一下午,餓得胃疼,膝蓋也隱隱作痛。
終于,在太陽快落山的時候,一輛黑色奔馳緩緩駛出車庫,后座玻璃升起半截,露出王德海那張油光锃亮的臉。
我立刻沖上前,拍著車窗喊:“王總,我是小悠的父親,我想和您談談孩子的事情!”
車停下了。
王德海推門下車,西裝筆挺,眼神卻像看一只擋道的野狗:“你誰?”
“我叫高小梁,我女兒高悠在學校受你女兒欺負,我只是希望你能管教一下王悅——”
“你女兒叫什么?”
“高悠,六年級,跟王悅是一個班的?!?br/>王德海嗤笑一聲,眉頭一挑:“哦,我知道了,就是那個不肯讓舞的窮丫頭?怪不得,這種人家出來的孩子,骨子里就不懂規矩?!?br/>我臉色鐵青,忍著怒火:“王總,孩子之間的事情應該講道理,不是看誰家有錢——”
話沒說完,他已經打斷我:“我最討厭別人用‘道理’來要求我。你以為你是誰?一個送快遞的,敢在我公司門口攔車?你看看你穿的破外套,聞聞你身上那味兒,你配跟我談事?”
“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但我有權利保護我女兒不受欺負。”
“呵,普通人?不就是底層的命?你這種人,養出來的孩子注定是給我們家孩子當墊腳石的。給我滾!”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保鏢立刻沖上來。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拳頭就砸在了我的肋骨上,緊接著是膝蓋、肩膀、背部……
我倒在地上,渾身像火在燒。
眼前一陣發黑,耳邊只聽見王德海冷冷的諷刺聲:
“在這個城市,沒有靠山你就閉嘴。今天我打的不是你,是在教你怎么識相?!?br/>我咬緊牙關,死死盯著他。
他沒有看我,轉身上車,窗戶升起前留下一句淡淡的嘲諷:
“下次再來,我讓你躺著出門?!?br/>車走了,揚起的灰塵嗆得我咳嗽。
我掙扎著坐起,滿臉血和塵土。
身上疼得像散架一樣,可心口更痛。
那是一種徹底的無力感,是這個社會對一個小人物的無聲碾壓。
我想過報警,但我知道,沒人會在意一個快遞員的控訴。
我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你弟弟在省委關鍵崗位,別去打擾他?!?br/>我也不知道弟弟在省里哪個部門任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斗過首富王德海。
但我別無他法。
我咬著牙,從褲兜里顫抖著掏出手機,翻出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號碼,撥通。
“喂?”那頭是一個熟悉而平穩的男聲。
我哽咽了一下,低聲說:“玉良……我是哥。我……我實在沒辦法了。你能不能……幫幫我和小悠。”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然后,聲音低沉而堅定地響起:
“哥,你在哪?等我?!?br/>..........
打完電話后。
我瘸著腿從公司門口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夜風很冷,渾身像被拆了骨頭似的疼,我手撐著墻站住,捂著肋骨咬牙喘氣。
剛才那些拳腳下得可真狠,每一下都像要砸進骨頭縫里去。
我不敢給小悠打電話。
她還小,不該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走走停停,耳朵里只回響著王德海那句:“你這種人,養出來的孩子注定是給我們家孩子當墊腳石的?!?br/>他那種理直氣壯的蔑視,像一口唾沫狠狠糊在我臉上,卻又沒人替我擦去。
回到家門口,我深吸一口氣,強忍疼痛,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打開門。
“爸!”小悠一看到我,嚇得從書桌后跑過來,“你臉怎么了?衣服上怎么這么多土?”
我蹲下身,強笑著說:“沒事,騎車摔了一跤。你今天乖不乖?”
她眼眶紅了,搖搖頭:“你騙人……你是不是又去找她們了?你是不是被她爸打了?”
我低頭不語,摸了摸她的頭:“沒事了,爸爸會保護你。”
可我心里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是個玉良的號碼。
我接起,喂了一聲。
“哥,是我。”那一頭,是高玉良的聲音。
我心頭一震。
他的聲音還是那樣沉穩,但多了一種壓不住的寒意。
“你現在能走動嗎?”
“能……怎么了?”
“你明天早上八點,在江北區政法大樓對面新安茶樓見我。”
我正要說什么,他已經掛斷了電話。
我望著手機屏幕,心跳忽然亂了節奏。
再說另一邊,王德?;氐郊?,仰靠在沙發上,掏出一支雪茄,哧啦一聲點著,狠狠吸了一口,吐出一個得意的煙圈。
他老婆陳玉蘭端著果盤走來,皺了皺眉:“這么晚才回來,干嘛去了?”
王德海一邊吹著煙一邊笑:“處理個小破事。有個送快遞的,跑到我公司門口堵我,說什么女兒被王悅欺負了,想找我理論?!?br/>“送快遞的?”陳玉蘭驚訝,“就那種穿藍馬甲的?”
“對!”王德海咧嘴笑著,“窮酸樣兒,看著都想吐。他以為自己是個老父親,我就得聽他念經?我讓保鏢好好給他上了一課。”
陳玉蘭有點擔心:“不會出事吧?”
“出事?”王德海哼笑一聲,“他敢去報警?去吧,看看誰會搭理他。你信不信,我一個電話下去,他連派出所大門都進不去。”
“現在這社會就是這樣,誰有關系誰說話?!彼f著,站起來走到陽臺,望著城市的夜景,一臉自得,
“別人努力十年,拼死拼活也爬不上去一層。我呢?跟城建、財政、教育全有人脈,想扶誰上去,就看我一句話?!?br/>“他女兒不是要演什么領舞嗎?”他回頭看了眼妻子,“明天我打個招呼,讓她從學校退學。這種人,就該知道‘不配’這兩個字怎么寫?!?br/>那一夜,我幾乎沒睡。
傷口火辣辣地疼,但我心里比疼痛更復雜的,是一種說不清的預感。
弟弟居然要見我,難道他有辦法解決?
還是勸我放棄?
他現在在省委系統工作,是我這輩子都觸不到的高度。
我母親去世那天,他沒有來;
我們之間從小感情就淡,我甚至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
可他在電話里說:“把事情交給我?!?br/>我腦海里一遍遍地回想著這句話。
隔天一早,我提前二十分鐘趕到新安茶樓。
外頭是普通的街邊茶樓模樣,里面卻裝修得極為低調奢華。
我剛走進去,一個穿著筆挺黑西裝的男人走過來低聲問:
“您是高先生?高書記已經在天字一號包廂等您?!?br/>我心頭猛地一跳。
“高……書記?”
我跟著他走進包廂。
推門的那一刻,我看見坐在正中的是高玉良——我的弟弟。
頭發利落,神情沉穩,一雙眼睛像刀鋒一樣冷靜地掃過來。
他站起來,走到我面前,輕聲說:“哥,好久不見。”
我愣在原地,嗓子發干:“你當……書記了?”
他點點頭:“省委常委,政法委書記。”
我腦子嗡地一下炸了,差點沒站穩。
我一直以為,他只是在哪個不重要的科室上班。
可現在,他居然是……省委常委?
“我不知道……小媽從來沒說你……”我哽咽著。
他拍了拍我的肩:“她不想讓你有心理負擔。哥,你是我們家最正直的人,我媽一直記得?!?br/>我咬著牙,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我真的盡力了……可我什么都做不了……”
高玉良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聲音低沉:“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接下來交給我。”
他坐回位置,隨手拿起一部加密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