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真實案件改寫,所用人名皆為化名,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案件真實畫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聲明:作者專屬原創文章,無授權轉載搬運行為一律追究到底!
張偉,35歲,站在廚房的流理臺前,盯著手里的咖啡杯,杯子里剩半口冷掉的咖啡,像是忘了喝。
他穿著件皺巴巴的襯衫,眼底下兩坨黑眼圈,跟個熬夜碼代碼的程序員似的。
可他不是程序員,他是個金融民工,在陸家嘴一家投行干了十年,算得上小有成就。
客廳里,李梅在低聲哼著歌,哄著倆月大的兒子小寶。
小寶剛吃飽奶,裹在軟乎乎的嬰兒毯里,睡得正香。
李梅32歲,臉上還掛著點產后沒褪的嬰兒肥,但眉眼溫柔得能掐出水。
她穿著件寬松的家居服,頭發隨意扎了個馬尾,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新手媽媽的疲憊又幸福的味道。
公寓不大,90平,兩室一廳,裝修得簡約又溫馨,墻上掛著他們婚紗照,笑得跟偶像劇似的。
“老張,你今兒不去公司?”李梅抱著小寶,輕輕晃著,扭頭問了一句。
張偉愣了一下,像被拉回現實,擠出個笑:“嗯,今天請了假,想在家陪陪你和小寶。”
他聲音有點啞,像是嗓子眼里卡了什么。
李梅沒多想,點點頭:“那挺好,你這陣子忙得跟陀螺似的,難得歇歇。”
她低頭看看小寶,嘴角彎了彎,“這小家伙昨晚可老實了,沒怎么鬧。”
張偉“嗯”了一聲,端著咖啡杯走到陽臺,推開玻璃門。
外頭是上海一貫的喧囂,車流聲、高架橋上的鳴笛,還有遠處工地傳來的機器轟鳴。
他盯著樓下川流不息的馬路,眼神有點空,像在看什么,又像什么也沒看。
這家子表面看,日子過得挺美。
房子是五年前貸款買的,首付掏空了兩家老人的積蓄,但好歹在上海扎了根。
張偉在投行混得不錯,年薪百萬不是吹的,年底分紅還能再添一筆。
李梅婚前是個平面設計師,懷孕后辭了職,專心在家帶娃。
他們銀行卡里攢了520萬,夠還貸款、養娃,還能過幾年舒坦日子。
朋友圈里,誰見了不得夸一句“人生贏家”?
可這幾天,家里氣氛有點怪。
張偉話少了,回家就悶頭玩手機,眼神老是飄忽。
李梅忙著帶娃,沒太在意,但她也感覺到丈夫身上那股子不對勁。
昨晚她半夜起來喂奶,看見張偉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茶幾上一堆文件,臉色白得跟紙似的。
她問了一句“咋了”,張偉只回了句“沒事,睡吧”,就把文件塞進抽屜。
其實,張偉這陣子確實有事瞞著李梅。
公司里一筆大項目出了岔子,客戶資金鏈斷裂,投行跟著踩雷。
他作為項目負責人,背了鍋不說,還被內部調查,搞不好得賠上一大筆,甚至丟飯碗。
這事他沒敢跟李梅提,怕她剛生完孩子受不了刺激。
可這壓力像塊石頭,壓得他晚上睡不著,翻來覆去滿腦子都是數字、合同和老板那張冷臉。
李梅那邊,也不是完全沒心事。
她雖然嘴上不說,但產后倆月,身體還沒完全恢復,晚上帶娃累得腰酸背痛。
婆婆前陣子來幫忙,住了半個月,臨走還嘮叨了幾句“女人得看緊男人,別光顧著孩子”。
李梅聽著不舒服,但也沒往心里去。
她覺得張偉雖然忙,可對她和孩子一直挺好,沒啥好挑的。
這天中午,李梅把小寶哄睡,走進廚房準備做飯。
張偉還站在陽臺,背對她,手里攥著手機,屏幕上是條沒發出去的微信,收件人是“老王”。
內容只有一句:“我撐不下去了。”
李梅喊了他一聲:“老公,吃飯想吃啥?我炒個青椒肉絲吧?”
張偉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掉地上。
他趕緊鎖屏,轉身擠出笑:“隨便吧,你做啥我都愛吃。”
他走回客廳,眼神卻不自覺瞟向茶幾抽屜,那里鎖著他不敢讓李梅看見的東西。
下午,陽光總算鉆出點縫,灑進屋里。
李梅在臥室給小寶換尿布,張偉坐在客廳,打開電腦,盯著屏幕上一封郵件。
那是公司法務部發來的,標題是“關于XX項目責任追查的通知”。
他點開,掃了幾行,臉色更白了。
郵件里沒明說,但意思很清楚:項目虧空得有人擔責,他首當其沖。
李梅換好尿布,抱著小寶出來,看張偉盯著電腦發呆,笑著說:“干嘛呢?休假還加班啊?”
張偉趕緊合上電腦,干笑兩聲:“沒啥,看看新聞。”
他起身,接過小寶,抱在懷里,動作小心得像捧著塊瓷器。
小寶咂咂嘴,睡得正香,張偉低頭看著兒子,眼神復雜得讓人猜不透。
晚上,倆人吃了頓簡單的飯,青椒肉絲、西紅柿炒蛋,外加一碗紫菜蛋花湯。
飯桌上,李梅聊著小寶白天的事,笑得眉眼彎彎。
張偉卻心不在焉,筷子撥拉著米飯,半天沒往嘴里送。
李梅終于察覺了點不對,試探著問:“老張,你最近咋老魂不守舍的?公司有啥事?”
張偉愣了下,搖頭:“沒啥,就是累了。”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過幾天就好了。”
李梅沒再追問,低頭喝了口湯。
可她心里隱隱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她想起昨晚那堆文件,還有張偉鎖抽屜的動作,總覺得丈夫在瞞著什么。
她想問,又怕問多了惹他煩,只能把話咽回去。
夜深了,小寶睡在嬰兒床里,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李梅洗完澡,鉆進被窩,靠著張偉肩膀,小聲說:“老公,咱們日子挺好的,對吧?有你有小寶,我啥都不怕。”
張偉沒吭聲,手卻不自覺攥緊了被子。
他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屏幕亮了一下,跳出一條新消息:“明天必須給答復,不然大家都完蛋。”
張偉盯著那條消息,喉嚨發干。
他關掉屏幕,閉上眼,腦子里亂成一團。
他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明天,更不知道該怎么跟李梅開口。
他只覺得,這日子像一張網,越收越緊,勒得他喘不過氣。
第二天早上,上海的天還是灰撲撲的,像誰潑了盆臟水。
張偉起了個大早,坐在客廳沙發上,手里攥著那堆從抽屜里掏出來的文件。
文件皺得跟咸菜似的,邊角都卷了,顯然被他翻了無數遍。
旁邊放著他的手機,屏幕上還停在昨晚那條消息:“明天必須給答復,不然大家都完蛋。”
他盯著那行字,腦門上青筋直跳。
李梅在臥室給小寶喂奶,哼著首兒歌,聲音輕得像怕吵醒誰。
她昨晚睡得不好,半夜醒來發現張偉不在床上,摸到客廳一看,他又在盯著電腦,屏幕光映得他臉跟鬼似的。
她沒吭聲,悄悄回了床,可心里的疙瘩越結越大。
今天她打算問清楚,哪怕吵一架,也得弄明白丈夫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廚房里,咖啡機“咕嘟”響了一聲,張偉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黑咖啡,苦得他皺了眉。
他翻開文件,第一頁是份合同,密密麻麻的條款里夾著幾行紅筆圈出的數字——“虧損2.3億”。
他腦子里嗡的一聲,像是被誰掄了一棍。
這項目是他一手操辦的,本以為穩賺不賠,誰知道客戶那邊資金鏈斷裂,硬生生拖垮了整個盤子。
公司現在盯著他,讓他要么自掏腰包補窟窿,要么等著被起訴。
他哪來的2.3億?銀行卡里那520萬,夠干啥?連個零頭都不夠。
李梅喂完奶,把小寶放進嬰兒床,輕輕拍著哄睡。
她走進客廳,看見張偉低頭看文件,臉色比昨天還難看。
她深吸口氣,盡量讓語氣平靜:“老張,咱們聊聊吧。”
“你這幾天到底咋了?別老說沒事,我不是瞎子。”
張偉手一抖,文件差點掉地上。
他抬起頭,擠出個笑:“真沒事,就是公司有點小麻煩,過幾天就解決了。”
他把文件合上,塞回抽屜,隨手鎖上,像怕被李梅瞟到。
李梅皺了眉,聲音高了點:“小麻煩?你當我傻啊?”
“昨晚你半夜不睡覺,盯著電腦干嘛?還有這抽屜,你鎖那么嚴實,藏啥呢?”
她往前走了一步,盯著張偉的眼睛,“老張,咱們結婚七年了,你啥時候這么藏著掖著過?”
張偉被問得啞口無言,喉嚨像堵了塊棉花。
他想說實話,可話到嘴邊又咽回去。
他怕李梅知道真相受不了,怕她剛生完孩子情緒崩了。
可他不說,李梅的眼神卻像刀子,戳得他心慌。
他低頭,悶聲說:“梅梅,你別問了,行嗎?我會處理好的。”
李梅氣得眼眶有點紅:“處理好?你處理啥了?”
“你看看你,整天魂不守舍的,連小寶都不怎么抱了!”
“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還是欠了賭債?”
她越說越激動,聲音都抖了。
張偉猛地抬頭,急了:“胡說什么!我能干那種事?!”
他站起來,聲音也大了,“我就是工作 ^^上出了點岔子,很快能擺平,你別瞎猜!”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客廳里的氣氛繃得像根弦。
小寶被吵醒,哇哇哭起來。
李梅趕緊跑進臥室哄孩子,張偉站在原地,拳頭攥得咯吱響。
他知道,這么下去不是辦法,可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中午,李梅沒心情做飯,叫了份外賣。
倆人坐在餐桌前,誰也沒說話,空氣沉得像要下暴雨。
外賣是份黃燜雞米飯,平時李梅愛吃的,今天卻一口沒動。
張偉低頭扒拉了幾口,筷子停在半空,忽然說:“梅梅,如果……如果我出了啥事,你和小寶咋辦?”
李梅愣了,手里的勺子“啪”地掉桌上。
她盯著張偉,聲音有點顫:“你這話啥意思?啥叫出了事?”
“你到底惹啥麻煩了?”
她腦子里閃過一堆念頭——欠債?被人追殺?還是公司犯了啥大事?
張偉沒敢看她眼睛,低頭說:“沒啥,就是隨便問問。”
他頓了頓,補了一句,“我就是想說,不管咋樣,我都會保護你和小寶。”
李梅心頭一緊,覺得這話聽著不對味。
她想追問,可張偉已經起身,拿了外套說要去公司一趟。
她看著他匆匆出門,背影瘦得像根竹竿,心里那股不安更濃了。
下午,張偉沒去公司,而是去了浦東一家咖啡館。
咖啡館角落里坐著個中年男人,西裝革履,臉上卻帶著股陰沉勁兒。
這人叫老王,是項目組的另一個負責人,也是昨晚發消息的人。
張偉坐下,聲音低得像蚊子哼:“王哥,到底咋辦?”
“公司非讓我背鍋,我哪來的錢賠?”
老王冷笑一聲,壓低聲音:“張偉,你別裝傻。”
“項目這窟窿,誰簽的字?誰拿的回扣?你我心知肚明。”
“現在公司查得緊,你要么把錢吐出來,要么……”
他沒說完,眼神卻像刀子,刮得張偉后背發涼。
張偉臉白了,聲音都抖了:“我沒拿那么多!”
“我就是按你說的辦,哪知道會出這事!”
他攥緊拳頭,“王哥,你得幫我,不然我真完了。”
老王端起咖啡,慢悠悠喝了一口:“幫你?行啊,除非你把那520萬先拿出來,堵上窟窿的一角。”
“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他頓了頓,眼神更狠,“但你要是敢拖,連你老婆孩子都別想好過。”
張偉腦子里“嗡”的一聲,像被雷劈了。
他沒想到老王會這么狠,連李梅和小寶都扯進來。
他想反駁,可話卡在嗓子眼,愣是沒吐出來。
咖啡館的暖氣開得足,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晚上,張偉回到家,李梅已經哄小寶睡了。
她坐在沙發上,眼睛紅紅的,顯然哭過。
她看見張偉,聲音冷得像冰:“你老實說,到底欠了多少?”
“還是惹了啥人?別讓我猜了,我受不了。”
張偉看著李梅,嘴唇動了動,終于憋出一句:“梅梅,對不起,我……我把咱們家害了。”
他眼里閃著淚光,像是下了什么決心。
他走進臥室,從抽屜里拿出那堆文件,還有一張折得整整齊齊的紙,遞給李梅:“你看看這個吧。”
李梅顫抖著打開那張紙,上面是張偉的字跡,寫得歪歪扭扭,像喝醉了寫的。
她掃了一眼,心跳得像擂鼓,腦子里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