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曉晴，家住南方一座小城，空氣里常年彌漫著濕潤的桂花香。
家里有父母、弟弟林浩和妹妹林然，我們擠在一棟老舊的二層小樓里，日子過得緊巴巴。
弟弟林浩從三歲起就查出腎病，臉色總是蒼白得像一張紙，父母為了他的治療幾乎傾家蕩產。
母親常掛在嘴邊的話是：“浩浩是我們家的命根子，豁出命也要保他?！?br/>父親總是點頭附和，眼神里只有弟弟的影子。

而妹妹林然，盡管年級第一、乖巧懂事，卻像個透明人，存在感被弟弟的病無情吞噬。
林然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
她每次考試都拿年級第一，獎狀貼滿了房間的墻壁，可父母從不夸她一句。
她把學校發的牛奶省下來，悄悄塞給我，笑得像朵花：“姐，你喝，補身體！”
晚上，她會拉著我的手，眼神亮晶晶地說：“姐，等我長大了，賺好多錢，帶你離開這個家，去大城市看高樓大廈！”
我摸著她的頭，心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緊緊抱住她。
林然還喜歡粉色，書包、發夾、裙子，凡是她能選的，都是粉色。
她說粉色像棉花糖，甜甜的，讓人覺得生活有希望。
可這點希望，在家里卻被碾得粉碎。
弟弟的病情一天天惡化，醫生說需要腎移植，父母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四處尋找腎源。
他們查了全家的配型，發現我和林然的都不完全合適。
醫生警告，強行移植風險極高，可父母不聽。
那天，我無意中聽到母親在電話里低聲說：“為了浩浩，冒點險算什么？林然是姐姐，救弟弟是應該的。”
我沖進房間，質問她：“媽，林然的配型不合適，你們怎么敢讓她捐腎？她才十六歲！”
母親冷笑，眼睛里滿是不屑：“曉晴，你懂什么？浩浩要是沒了，我們家就完了！林然身體好，少個腎死不了。”
父親在一旁抽著煙，沉聲說：“別吵了，這事定了?！?br/>手術是瞞著我和林然進行的。
那天早上，林然被母親騙去“體檢”，回來時臉色蒼白，腹部裹著厚厚的紗布。
她虛弱地躺在床上，疼得額頭冒汗，卻還強笑著對我說：“姐，我沒事，就是有點累?！?br/>我急得要瘋，沖到母親面前：“你怎么能這樣對林然？她是你女兒！”
母親甩了我一巴掌，吼道：“為了你弟弟，我連命都能不要！林然捐個腎怎么了？”
我愣在原地，心像被刀剜了一塊。
手術后，林然的身體每況愈下，排斥反應讓她高燒不退，整夜呻吟。
弟弟的狀況卻沒好轉，移植的腎功能衰竭，他最終還是撒手人寰。
那天，醫院的走廊里，母親抱著弟弟的遺體號啕大哭，父親癱坐在地上，像丟了魂。
林然卻被忘在病房角落，無人問津。
她的感染加重，醫生說再不治療就晚了。
我跪下求母親：“媽，救救林然吧，她快不行了！”
母親卻推開我，紅著眼說：“浩浩都沒了，我哪有心思管她？她命硬，扛得住?！?br/>林然沒扛住。
她走的那天，外面下著淅淅瀝瀝的雨。
她拉著我的手，氣若游絲：“姐……我好疼……想回家……”
我抱著她，淚水滴在她冰冷的手背上，哽咽道：“妹妹，姐帶你回家?！?br/>可她再也回不去了。
林然，十六歲，帶著對這個家的失望，永遠閉上了眼睛。
領骨灰那天，父母的偏心刺痛了我的心。
他們為弟弟準備了一個精雕細琢的骨灰盒，盒子上鑲著玉石，雕刻著祥云圖案，華麗得像件藝術品。
林然的骨灰卻被裝在一個破舊的鞋盒子里，盒子角落還有磨損的痕跡，像被隨意丟棄的垃圾。
我氣得渾身發抖，攥著拳頭對母親說：“媽，林然也是你女兒！給她買個她喜歡的粉色骨灰盒不行嗎？”
母親瞪著我，嘴角抽搐：“買什么買？她那腎沒用，害死浩浩，還想花錢？她配嗎？”
父親冷哼：“曉晴，別鬧了，趕緊準備葬禮，浩浩得風光下葬?！?br/>我咬緊牙關，心里的憤怒像火山爆發。
夜深人靜，我偷偷打開骨灰盒，把弟弟和林然的骨灰互換。
林然的骨灰被我小心翼翼地放進那個華麗的骨灰盒，弟弟的則裝進了鞋盒子。
葬禮那天，陽光刺眼，墓地里站滿了人，父母哭得撕心裂肺，卻沒人提起林然。
我看著林然的骨灰被安葬在弟弟的墓中，心底酸楚，暗自發誓：“妹妹，我不會讓你受委屈?！?br/>我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血絲滲出。
這只是開始，這個家欠林然的，我會一一討回來。

葬禮后的日子，家里像被抽干了生氣。
母親每天燒香拜佛，嘴里念叨著弟弟的名字，父親則把自己關在房間里，借酒澆愁。
林然的名字成了禁忌，沒人提起，仿佛她從未存在。
我卻忘不了她，忘不了她臨終前的痛苦，忘不了父母的冷漠。
每晚，我都夢到她穿著粉色裙子，站在我面前，眼神哀傷：“姐，我不想留在這里。”
我決定讓林然的靈魂得到安寧。
深夜，我獨自來到墓地，月光冷冷地灑在墓碑上。
我拿起鐵鍬，挖開弟弟的墳，小心翼翼取出林然的骨灰壇。
那一刻，我仿佛聽到了她的聲音，輕聲說：“姐，謝謝你。”
我淚流滿面，緊緊抱著骨灰壇，回到家后將它藏在母親供奉的財神爺像里。
那尊鎏金的財神爺像擺在客廳正中央，母親每天早晚磕頭，嘴里念叨：“財神爺保佑，保佑我們家平安發財。”
我冷笑，她哪知道，妹妹的骨灰就在她面前，靜靜注視著她的虛偽。
兩個月后，二叔一家從外地回來。
二叔是個滿嘴生意經的男人，二嬸則虛偽得讓人惡心。

她一進門就拉著母親的手，擠出幾滴眼淚：“嫂子，節哀啊，浩浩那孩子多乖，可惜了。”
可她的眼睛卻盯著桌上母親準備的紅燒肉、糖醋排骨，咽了口唾沫，笑得諂媚：“嫂子，你這手藝還是那么好，聞著就香！”
母親被捧得心花怒放，連連說：“小娟，喜歡就多吃點，嫂子給你留著最好的?！?br/>飯桌上，二叔大談他在外地的生意，吹噓自己認識多少大人物。
二嬸附和著，笑得花枝亂顫，提到弟弟時嘆氣：“浩浩命苦，攤上這病?！?br/>可林然呢？他們一句不提，仿佛她是個外人。
我攥著筷子，指節發白，終于忍不住開口：“二嬸，林然走了，你一句都不提？她年級第一，給你家孩子補課的時候，你可沒少夸她聰明！”
二嬸愣了下，干笑：“曉晴，林然那丫頭……唉，命不好，提她干啥？人得往前看?！?br/>二叔打圓場：“曉晴，你二嬸不是那意思，吃菜吃菜！”
我心寒至極。
林然的種種好在腦海里翻涌：她冬天把自己的圍巾給我，凍得小臉通紅；她生病時還惦記給我帶水果，笑著說“姐你吃，甜的”。
她是這個家最溫暖的光，卻被所有人遺忘。
我低頭，壓住眼淚，悄悄起身，端著桌上的飯菜去給林然的骨灰壇擺供。
我點上三炷香，喃喃道：“妹妹，姐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你放心，姐會讓他們知道，你不是沒人疼。”
飯菜放回桌上，二嬸夾了一筷子魚，皺眉：“嫂子，這魚怎么怪味兒？腥得不行！”
二叔也放下筷子：“一股臭味，壞了吧？”
母親慌了，連忙嘗了一口，臉色一變：“不可能，我早上剛做的！”
二嬸不依不饒：“嫂子，你這菜怎么回事？吃壞了我可不饒你！”
她又吃了幾口糖醋排骨，突然捂著肚子，臉色煞白，跌跌撞撞跑去廁所。
回來時，她裙子上竟有血跡，尖叫道：“嫂子，你害我見紅了！這菜有毒！”
二叔暴跳如雷，沖上去給了母親一巴掌：“你搞什么？菜壞成這樣，害我老婆流血！”
母親捂著臉，低聲賠罪：“我真不知道，菜是新鮮的……”
二叔還不解氣，指著母親的鼻子罵：“你等著，這事沒完！”
他一把搶過我家新買的奔馳車鑰匙，開車揚長而去，撂下話：“等我老婆好了，跟你算賬！”
母親癱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我站在一旁，心底冷笑：這是林然的憤怒，是她對這個冷漠家庭的控訴。
我抬頭看向財神爺像，燭光搖曳，仿佛林然的影子在微笑。
那晚，我又夢到林然。
她站在我床邊，輕聲說：“姐，我好冷?！?br/>我驚醒，淚水濕了枕頭。
我知道，林然的靈魂在呼喚我，她需要正義，而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一進門就拉著母親的手，擠出幾滴眼淚：“嫂子，節哀啊，浩浩那孩子多乖，可惜了?！?br/>可她的眼睛卻盯著桌上母親準備的紅燒肉、糖醋排骨，咽了口唾沫，笑得諂媚：“嫂子，你這手藝還是那么好，聞著就香！”
母親被捧得心花怒放，連連說：“小娟，喜歡就多吃點，嫂子給你留著最好的?！?br/>飯桌上，二叔大談他在外地的生意，吹噓自己認識多少大人物。
二嬸附和著，笑得花枝亂顫，提到弟弟時嘆氣：“浩浩命苦，攤上這病?！?br/>可林然呢？他們一句不提，仿佛她是個外人。
我攥著筷子，指節發白，終于忍不住開口：“二嬸，林然走了，你一句都不提？她年級第一，給你家孩子補課的時候，你可沒少夸她聰明！”
二嬸愣了下，干笑：“曉晴，林然那丫頭……唉，命不好，提她干啥？人得往前看。”
二叔打圓場：“曉晴，你二嬸不是那意思，吃菜吃菜！”
我心寒至極。
林然的種種好在腦海里翻涌：她冬天把自己的圍巾給我，凍得小臉通紅；她生病時還惦記給我帶水果，笑著說“姐你吃，甜的”。
她是這個家最溫暖的光，卻被所有人遺忘。
我低頭，壓住眼淚，悄悄起身，端著桌上的飯菜去給林然的骨灰壇擺供。
我點上三炷香，喃喃道：“妹妹，姐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這么多委屈。你放心，姐會讓他們知道，你不是沒人疼?！?br/>飯菜放回桌上，二嬸夾了一筷子魚，皺眉：“嫂子，這魚怎么怪味兒？腥得不行！”
二叔也放下筷子：“一股臭味，壞了吧？”
母親慌了，連忙嘗了一口，臉色一變：“不可能，我早上剛做的！”
二嬸不依不饒：“嫂子，你這菜怎么回事？吃壞了我可不饒你！”
她又吃了幾口糖醋排骨，突然捂著肚子，臉色煞白，跌跌撞撞跑去廁所。
回來時，她裙子上竟有血跡，尖叫道：“嫂子，你害我見紅了！這菜有毒！”
二叔暴跳如雷，沖上去給了母親一巴掌：“你搞什么？菜壞成這樣，害我老婆流血！”
母親捂著臉，低聲賠罪：“我真不知道，菜是新鮮的……”
二叔還不解氣，指著母親的鼻子罵：“你等著，這事沒完！”
他一把搶過我家新買的奔馳車鑰匙，開車揚長而去，撂下話：“等我老婆好了，跟你算賬！”
母親癱坐在地上，哭得像個孩子。
我站在一旁，心底冷笑：這是林然的憤怒，是她對這個冷漠家庭的控訴。
我抬頭看向財神爺像，燭光搖曳，仿佛林然的影子在微笑。
那晚，我又夢到林然。
她站在我床邊，輕聲說：“姐，我好冷?！?br/>我驚醒，淚水濕了枕頭。
我知道，林然的靈魂在呼喚我，她需要正義，而我，是她唯一的依靠。

母親臉漲得通紅，低聲說：“小娟，別這么說，浩浩的錢我們沒動……”
二嬸冷笑：“沒動？那奔馳車哪來的？嫂子，你可別藏著掖著！”
我氣得拍桌：“二嬸，你再胡說試試！那車是我爸辛苦攢的，你有本事自己買一輛！”
二叔皺眉：“曉晴，差不多得了，吃飯就吃飯，吵什么？”
奶奶也沉聲說：“曉晴，坐下！沒大沒??！”
父親忍無可忍，瞪著我：“曉晴，閉嘴！再胡說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揚手要打我，突然腳下一滑，重重摔倒在地，門牙磕掉兩顆，血流了一地。
母親驚叫：“老林，你沒事吧？”
她手忙腳亂地扶起父親，父親疼得直哼哼：“這地板怎么這么滑？誰搞的鬼？”
我卻仿佛看到林然站在父親身后，眼神冰冷，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屋里一陣騷動，姑姑低聲嘀咕：“這家是不是不干凈了？”
趁著混亂，我決定撕開家族的虛偽面紗。
我冷笑著看向姑姑：“姑姑，小寶長得真不像姑父啊。眼睛細長，像極了街口那個修車的老王。”
姑姑臉色煞白，筷子掉在地上，哆嗦著說：“曉晴，你……你胡說什么？”
姑父皺眉：“曉晴，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慢條斯理：“前幾年姑姑跟老王走得挺近，鄰居都看見了，背著姑父在茶館見面好幾次。姑父，要不帶小寶去做親子鑒定？”
姑父氣得拍桌，站起來吼：“好，我這就去驗！”
他一把薅下小寶的頭發，小寶嚇得哇哇大哭。
姑姑撲上去，抱著姑父的腿：“別聽曉晴胡說！孩子是你的！我跟老王清清白白！”
姑父一把推開她：“清白？那你抖什么？驗了才知道！”
奶奶試圖打圓場：“都消消氣，吃飯要緊！曉晴，你再亂說話，滾出去！”
可她的聲音里帶著慌亂，顯然知道姑姑的秘密。
場面亂成一團，姑姑哭著求饒，小寶嚇得躲在角落，二嬸幸災樂禍地看熱鬧。

飯桌上的混亂如同一場未熄的野火，怒吼、爭吵和杯盤碰撞的聲音交織成一片，奶奶家寬敞的客廳仿佛被無形的怨氣填滿。
紅木餐桌在吊燈的輝映下閃著冷光，桌上擺滿了母親連夜準備的菜肴：紅燒鯽魚、糖醋排骨、蒜蓉青菜，每一道都散發著誘人的香氣，卻掩不住家族成員間劍拔弩張的敵意。
姑姑還在低聲抽泣，試圖平息姑父對小寶身世的質疑；二叔則滿臉不耐，催促奶奶“趕緊吃飯，別讓這頓團圓飯黃了”。
我坐在角落，胸口像壓了塊巨石，憤怒和悲傷在心底翻涌，腦海里全是林然的笑臉——那個穿著粉色裙子、總把牛奶留給我的妹妹，如今卻被這個家徹底遺忘。
奶奶咳嗽一聲，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她端坐在主位，臉上的皺紋在燈光下顯得更深，眼神卻帶著一絲詭異的狡黠。
她慢悠悠地夾了一筷子菜，語氣輕描淡寫地說：“林然的骨灰還在家吧？聽說把骨灰沖水給孕婦喝，能讓肚子里的孩子更聰明。小娟，你試試？”
這話像一顆炸彈，炸得我腦子一片空白。
二嬸愣了一下，隨即眼睛一亮，像是發現了稀世珍寶。
她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笑得滿臉得意：“媽，這法子管用嗎？林然那丫頭成績好，年級第一，腦子聰明，說不定真能讓我家孩子沾點光！”
她轉向二叔，語氣興奮：“老林，要真行，這胎我得生個狀元！咱家以后就靠他了！”
我只覺得血氣上涌，憤怒像火山噴發，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顫抖。
我猛地拍案而起，筷子被震落在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們還是人嗎？”我吼道，聲音在客廳里回蕩，“林然的骨灰你們也敢打主意？她被你們逼死，十六歲就沒了，現在連骨灰都不放過？你們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全場寂靜，所有人都看向我，母親低頭不敢吭聲，父親皺眉像是想說什么卻忍住了。
我轉向奶奶，咬牙切齒：“奶奶，你怎么不說讓姑姑喝？她干的缺德事還少嗎？跟街口老王偷情，害小寶喊錯爹，這事誰不知道？”
姑姑像被踩了尾巴的貓，尖叫著跳起來：“曉晴，你再胡說我撕了你的嘴！你個小賤人，敢污蔑我？”
她作勢要撲過來，姑父一把拉住她，沉聲說：“你急什么？清者自清，驗個DNA不就知道了？”
姑姑臉色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二嬸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曉晴，你可真會挑事，姑姑的事你也敢摻和？不過林然的骨灰……嘿，確實是個好主意，浪費了怪可惜的?！?br/>二叔附和：“就是，死了還能有點用，也算她沒白活?！?br/>我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二嬸：“你再說一句試試！林然是你能提的嗎？她給你們家孩子補課的時候，你怎么不說她沒用？”
二嬸翻了個白眼：“喲，護得緊啊？她人都不在了，你發什么瘋？”
母親終于開口，低聲勸我：“曉晴，少說兩句，別惹你奶奶生氣?！?br/>可她的聲音里滿是怯懦，連看我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奶奶的臉漲得通紅，像是被我的話刺中了痛處。
她猛地站起身，抄起桌上的筷子，指著我罵道：“你個死丫頭，敢頂嘴？沒大沒小，滾出這個家！”
她的聲音尖利，帶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怨氣。
就在這時，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奶奶的眼神突然變得空洞，像被什么附身，身體僵硬地轉了個方向，手里的筷子不再指向我，而是直直對準了二嬸。
她嘴里喃喃自語，聲音低沉得像從喉嚨深處擠出：“沒用……沒用……害人精……”
我愣住了，因為在我的眼中，奶奶的身影漸漸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林然。
她穿著那條粉色的裙子，臉色蒼白，眼神冰冷，手里握著那根筷子，緩緩靠近二嬸。
時間仿佛凝固，我的心跳聲在耳邊轟鳴。
奶奶——不，是林然——猛地抬起手，筷子如利刃般刺向二嬸的腹部。
二嬸猝不及防，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捂著肚子倒在椅子上，鮮血迅速染紅了她的衣裙。
她驚恐地喊：“疼！我的孩子！”

筷子深深插入她的腹部，血順著桌布滴到地上，觸目驚心。
二叔嚇得跳起來，撲過去抱住二嬸，吼道：“快叫救護車！小娟，你撐??！”
姑姑嚇得縮在角落，嘴里念叨：“怎么回事……這怎么回事……”
姑父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還攥著小寶的頭發，像個木偶。
奶奶回過神來，手一松，另一根筷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看著自己的手，像是嚇傻了，喃喃道：“我……我沒想……”
可沒人聽她解釋，二叔紅著眼瞪她：“媽，你瘋了？為什么要捅小娟？”
奶奶搖頭，聲音顫抖：“我不知道……我沒想動她……”
我站在一旁，淚水無聲滑落。
在我眼中，林然的身影漸漸消散，她轉頭看了我一眼，嘴角帶著一絲解脫的笑意。
我知道，這是她的憤怒，是她對這個冷漠家庭的控訴。
屋里亂成一團，杯盤摔碎的聲音、哭喊聲混雜在一起。
母親嚇得癱坐在地，尖叫：“鬧鬼了！是林然！她回來了！”
母親這句話一出，所有人都看向了奶奶，滿眼都是恐懼，

而奶奶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這恐怖的氛圍再次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