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媽,
你也60了,
我覺得郊區那家‘幸福晚年’養老院挺好的,
環境也不錯,
有同齡人說話,
比你一個人在家看電視強。”
兒子和兒媳坐在對面,
倆人表情嚴肅得好像要宣判我死刑似的。
窗外的雨下得更大了,
我卻感覺被澆了盆涼水,
從頭涼到腳。
我沉默片刻后說:“你們真這么想?”
劉強似乎有點不自在,
但還是點了頭:“媽,
這樣對大家都好。”
王麗更直接:“反正媽您一個月那點錢,
在家也是添亂,
養老院還能交到朋友呢!”
原來在他們眼里,
我的價值就只有那可憐的三千塊退休金。
我這輩子含辛茹苦把兒子拉扯大,
到頭來卻不如一個陌生護工值錢。
我突然想起死去多年的老劉,
他若地下有知,
不知會作何感想。
“行吧,
我收拾收拾”我站起身,
聲音平靜得連我自己都吃驚。
三年后,
當兒子跪在我面前,
求我回去的時候,
我一點不覺得詫異……
01
最后我只帶走了一個舊皮箱,
里面裝著幾件換洗衣服和一些不值錢的老物件。
臨走那天早上,
我煮了一鍋粥,
切了些咸菜。
劉強和王麗吃完就匆匆上班去了,
連個“媽,
我送你”都沒有。
我關上門,
拎著那個陪伴我半輩子的皮箱,
打了輛出租車去了養老院。
在車上,
我回頭看著那個住了二十多年的老小區,
心里想著:這就是我的兒子,
我的親骨肉,
為了省那點贍養費,
就把養了三十五年的媽趕出家門。
當尊嚴和金錢放在天平兩端,
我在他心里竟然輕如鴻毛。
辦理入住手續時,
接待員問我有沒有家屬陪同,
我搖搖頭:“沒有,
就我一個人。”
那個姑娘愣了一下,
然后遞給我一疊表格:“陳阿姨,
您簽一下這些,
然后我帶您去房間。”
我被安排在二樓盡頭的一個雙人間,
室友張阿姨已經住了三年,
是個話癆,
一進門就問長問短。
“哎呀,
新來的啊?你兒子女兒呢?怎么沒人送你來?”她上下打量著我和我的行李。
我把皮箱放在床下,
淡淡地說:“他們忙,
沒空。”
張阿姨“哦”了一聲,
眼神里滿是了然。
她湊過來,
看著我小心翼翼鎖好的皮箱問:“你這皮箱鎖得這么嚴實,
裝了什么寶貝啊?”
我把鑰匙掛回脖子上,
輕笑一聲:“沒什么,
就是些老東西。”
那天晚上躺在陌生的床上,
聽著窗外蟬鳴和遠處的救護車警笛,
我第一次感到徹骨的孤獨。
六十年來,
從沒想過我會以這種方式開始晚年生活。
我悄悄拭去眼角的淚,
告訴自己:陳玉梅啊陳玉梅,
人這輩子,
總有些事是你控制不了的,
但你還能控制自己怎么活下去。
養老院的日子開始變得規律而單調。
早上六點起床,
七點去餐廳吃稀飯饅頭,
然后是例行晨檢,
之后或是在院子里散步,
或是參加一些無聊的“歡樂活動”。
我不愛湊那些熱鬧,
寧愿一個人坐在角落織毛衣或者看書。
剛來那會兒,
兒子偶爾會打個電話,
問問我在養老院過得怎么樣。
每次通話不超過三分鐘,
必問的一句是:“媽,
你那邊伙食怎么樣?”我總是回答:“挺好的,
你們別擔心。”
然后電話那頭就會松一口氣,
迅速找借口掛斷。
后來,
連這種敷衍的問候也越來越少了。
我漸漸明白了一個道理:靠山山會倒,
靠人人會跑,
只有自己的口袋最可靠。
02
養老院里住著各種各樣的老人,
有的是子女孝順但工作忙,
有的是自己選擇來這里頤養天年,
當然也不少和我一樣被“嫌棄”來的。
大家心照不宣,
很少提起家事。
張阿姨是個例外,
她總喜歡打聽別人的事。
一次她又問我:“陳姐,
你說你那皮箱里到底裝了啥呀?我看你天天鎖得緊緊的,
連打掃衛生都不讓動。”
我笑而不答,
只是摸了摸掛在脖子上的鑰匙。
其實,
除了那些老照片和紀念品,
皮箱里還有一摞黃色的紙張——那是我和老劉年輕時做的一個決定的證明。
養老院來了三個月后,
我聯系上了以前單位的老同事李國強,
現在是一名資深律師。
我們在養老院附近的小茶館見面,
他看到我的樣子時,
眼里閃過一絲驚訝和心疼。
“玉梅,
我聽說你進養老院了,
怎么回事?劉強那孩子……”
我擺擺手,
打斷了他的話:“老李,
咱們直接說正事吧。”然后我從皮包里拿出那疊泛黃的紙張。
李國強戴上老花鏡,
仔細閱讀后抬起頭:“這是二十五年前的股權證明,
你和老劉投資的那家小公司……現在已經是國內知名的科技企業了,
按照這份協議,
你持有公司2%的原始股份。”
“值多少錢?”我直截了當地問。
李國強思索片刻說:“以現在的市值……至少五百萬,
如果公司繼續這樣發展,
以后還會升值。”
我點點頭:“我要把它們變現,
但不是一次性全部套現,
分批進行,
越隱蔽越好。”
李國強皺起眉頭:“怎么突然要用這筆錢?是身體有什么問題嗎?”
我苦笑一聲:“比身體問題更嚴重的,
是人心問題。”
03
就這樣,
我和李律師開始了長期合作。
每個月我從養老院偷偷出來一兩次,
和他在不同的地方見面,
簽署各種文件。
我的退休金卡依然留給了兒子,
每月到賬后,
他會“大發慈悲”地給我留一千塊零花錢,
剩下的自然是進了他和王麗的腰包。
他們不知道的是,
我在慢慢地把自己的“小金庫”變成了實實在在的資產。
養老院的日子一天天過去,
我表面上是個安分守己的老太太,
會給其他老人織毛衣,
偶爾組織大家打打麻將,
誰也不會想到我在下一盤怎樣的棋。
張阿姨有時會收到兒女送來的水果和營養品,
她總會分我一些,
我也從不拒絕。
畢竟,
在別人眼里,
我是那個可憐的、被兒子遺棄的窮老太太。
偶爾我會在院子里的長椅上翻看手機,
看著劉強的朋友圈。
他和王麗的生活越發“精彩”了——新買的游戲電腦、泰國旅游的照片、王麗手腕上的新款手表……而我住的房間,
早就被他們改造成了所謂的“電競房”。
親戚們在評論里問:“強子,
你媽呢?好久沒見著了。”
王麗會回復:“我婆婆在養老院過得可好啦,
她自己說年輕人需要空間,
非要去那邊住的。
有空我們就去看看她,
她現在交了好多朋友呢!”
看到這些虛情假意的話,
我只是冷笑。
我已經記不清上次他們來看我是什么時候了,
大概是半年前的春節吧,
匆匆來,
又匆匆走,
只留下一盒超市打折的點心。
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我的賬戶數字在悄悄變化,
而劉強夫婦的生活也在發生變化,
只是他們還渾然不覺。
04
進養老院的第二年年底,
我通過李律師買下了養老院旁邊小區的一套別墅,
面積不大,
但勝在安靜,
有個小花園。
我讓李律師找人簡單裝修了一下,
但從不過去住,
只是偶爾趁沒人的時候去看看。
那是我給自己準備的“退路”,
也是我復仇計劃的一部分。
在養老院的第三年,
我開始聽到一些風聲。
張阿姨的兒子在同一個商圈做生意,
偶爾會來看她,
帶來一些商業圈的八卦。
“聽說劉強最近生意不太好啊,
投資失敗了,
欠了不少錢。”張阿姨有一天突然對我說。
我裝作不在意地問:“哦?你怎么知道的?”
“我兒子說的啊,
他們圈子里都傳開了,
說劉強借了高利貸,
好像有兩百多萬呢!”
我點點頭,
心里已經有了譜。
這正是我預料之中的事。
劉強一直都不是做生意的料,
他太急功近利,
又沒什么真本事,
這幾年在外面呼風喚雨,
投資這個那個,
不出事才怪。
果不其然,
大約一周后的下午,
我正在院子里曬太陽,
忽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慌慌張張地走進養老院大門。
是劉強,
三年來第一次不打招呼就來找我。
他臉色發白,
眼下烏青一片,
胡子也沒刮,
看起來憔悴極了。
他四處張望,
最后在花園的長椅上找到了我。
05
“媽!”他快步走過來,
一下子坐在我旁邊,
聲音都是顫抖的,
“媽,
你……你最近好嗎?”
我放下編織針,
看著他這副狼狽樣子,
心里五味雜陳:“挺好的。
你呢?看起來不太好啊。”
他欲言又止,
眼睛里滿是焦慮和絕望:“媽,
我……我最近遇到點麻煩……”
“什么麻煩啊?”我明知故問。
“就是……生意上的事,
投資失敗了,
欠了點錢……”他支支吾吾,
不敢說實話。
我點點頭:“欠多少?”
他咬了咬嘴唇,
像是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那個數字:“兩百萬……”
“兩百萬?”我假裝吃驚,
“你從哪弄來這么多錢投資啊?”
“借的……有些是朋友的,
有些是……高利貸……”他越說越小聲。
“高利貸?”我皺起眉頭,
“劉強啊,
你這是要害死自己啊。
那些人可不好惹。”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
眼中帶著懇求:“媽,
我知道這些年對不起你,
但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那些人已經找上門來,
前天還往我家門上潑了紅漆……麗麗也整天鬧著要離婚……”
我輕輕地把手抽出來:“那你現在來找我是?”
他猶豫了一下,
還是說出了真實目的:“媽,
我想問問……你這些年有沒有存點錢?我知道你一直很會過日子……”
我心中冷笑:原來是走投無路了,
想起還有個老媽可以“榨”一榨。
以為我這個老太太能有多少錢?退休金還不是被他們拿走大半?
就在這時,
李律師按照約定,
來養老院找我送文件。
他一眼就認出了劉強,
微微皺眉,
但還是走了過來。
“玉梅,
這是你讓我準備的文件,
房產證和銀行對賬單。”
他把一個文件袋遞給我。
劉強一下子愣住了,
目光死死盯著那個文件袋。
06
我不慌不忙地接過來,
打開看了看,
里面正是我新買的別墅房產證和一份銀行存款證明,
上面清清楚楚地顯示著一個數字:380萬。
劉強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
“媽……這……這是什么?”他結結巴巴地問。
我淡淡一笑:“沒什么,
就是些老東西。”
這三年來,
我把那看似不值錢的老物件變成了真金白銀,
而他們卻把我當成一個只會花錢、沒有價值的包袱。
命運真是會開玩笑啊,
想當年我一個人把他拉扯大,
省吃儉用給他最好的教育,
到頭來卻被他嫌棄退休金少、拖累他們的生活。
如今我用他們眼中“沒價值”的東西,
親手給了他們當頭一棒。
我看著兒子震驚的表情,
心里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痛快。
或許是因為,
即使復仇在即,
一個母親看到兒子落魄的樣子,
心里終究還是會疼的。
李律師識趣地告辭離開,
留下我和劉強面對面坐著。
花園里其他老人好奇地打量著我們,
我示意劉強跟我回房間說話。
回到房間,
趁著張阿姨不在,
我鎖上門,
轉身面對呆若木雞的兒子。
“媽……你……你有這么多錢,
為什么不早說?”劉強回過神來,
聲音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埋怨,
仿佛我犯了什么錯似的。
我冷笑一聲:“說?說什么?說我其實有錢,
所以你們別把我扔養老院?還是說我有錢,
你們可以理直氣壯地伸手要?”
劉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如果知道你有這么多存款,
我們也不會……”
“不會什么?不會急著把我送到養老院?不會嫌棄我退休金低?”我打斷他的話,
聲音平靜但字字如刀,
“劉強,
你是不是搞錯了什么?我不是突然有錢的,
這些錢一直都在,
只是你們從來不關心罷了。”
我從床下拖出那個舊皮箱,
用掛在脖子上的鑰匙打開,
拿出那疊黃色的股權證明:“這是你爸在世時,
我們倆一起投資的一家小公司的股份,
那時候你還在上小學。
這些年,
公司發展得很好,
我的這些股份現在值五百多萬。”
劉強呆呆地接過那些紙,
眼神復雜:“爸也參與了這個投資?”
“對,
那時候我們雖然工資不高,
但攢了點錢,
想著給你準備大學的學費和將來的嫁妝。”
我嘆了口氣,
“你爸走得早,
這事只有我知道了。
這些年我一直沒動這筆錢,
想著留給你結婚生子,
或者自己養老。”
“那……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告訴你什么?告訴你媽其實有錢,
所以你別嫌棄我?”我冷冷地看著他,
“一個母親需要用錢來買兒子的孝心嗎?”
劉強低下頭,
一時無言以對。
我繼續說:“三年前,
當你和王麗決定把我送到養老院的那一刻,
我就明白了,
在你們眼里,
我的價值就只有那點退休金。
既然這樣,
我決定靠自己。
這三年,
我通過李律師一點點把股份變現,
買了房子,
攢了一筆養老錢。”
劉強突然抬起頭,
眼中帶著希望:“媽,
你能不能……”
我打斷他:“借錢給你還債?”
他急忙點頭:“對對對,
媽,
幫幫我吧,
我真的走投無路了,
那些人天天堵我,
威脅要打斷我的腿,
麗麗還要和我離婚……”
看著兒子這副可憐樣,
我心里五味雜陳。
這是我含辛茹苦養大的孩子,
從小疼到大,
捧在手心怕摔了,
含在嘴里怕化了。
可就是這個孩子,
三年前毫不猶豫地把我推出家門,
連一聲“對不起”都沒有。
如今,
他只是因為需要錢,
才想起還有個媽。
我輕輕搖頭,
慢慢地從包里拿出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輕輕推過去。
他拿起來一看,
下一刻,
如遭雷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