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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誠這人,打小就悶得像個葫蘆。
1898年,他生在浙江青田縣,家里窮得連米都快揭不開鍋,可爹娘硬是咬牙供他讀書。
“誠兒,咱家沒錢,但得有骨氣!”爹的話像釘子,牢牢刻在他心坎上。
二十歲那年,他考進保定陸軍軍官學校,腦子活,操場上練得跟不要命似的,教官都挑大拇指:“這小子,硬氣!”1922年,他聽說孫中山在廣東鬧革命,血一熱,扔下書本就南下投奔。
革命的火苗在他胸口燒得呼呼響。
黃埔軍校一開張,蔣介石一眼瞧中了他。
“辭修,你是個干大事的料!”蔣介石拍著他的肩,眼神跟刀子似的,透著股讓人腿軟的威嚴。
陳誠低頭應了聲“是”,心跳得像擂鼓。
從那以后,他跟定蔣介石,軍長、集團軍總司令、湖北省主席,一路爬到國防部參謀總長。
別人眼紅得要命,可他從不炫耀,蔣介石的話就是圣旨。
更了不得的是,蔣介石還給他牽了紅線,娶了宋美齡的干女兒譚祥。
婚宴上,蔣介石摟著他,笑得像個老大哥:“辭修,你是我兄弟!”
陳誠心里一暖,可也明白,這門親事不光是恩賜,還是根繩子,把他死死綁在蔣家船上。
他跟別的國民黨大佬不一樣,別人忙著占地盤、撈銀子,他滿腦子都是怎么讓蔣介石點頭。
“老子這輩子,就為委員長賣命!”他常跟譚祥說,語氣硬得像石頭。
可忠誠這玩意兒,有時候也像個緊箍咒。
1948年,國民黨大廈眼看要塌,他得了重病,躺在臺灣養病,咳得肺都快炸了。
蔣介石一封急電砸過來:“辭修,臺灣得你來撐!”
陳誠攥著電報,手抖得厲害,嘴里卻只有一句:“我去。”
他知道,臺灣是個爛攤子,亂得跟一鍋粥似的,接這差事跟往火坑里跳沒兩樣。
可蔣介石的話,他從沒說過半個“不”字。
他拖著病體到了臺北,站在碼頭,風吹得軍裝獵獵作響。
海峽對岸的大陸,炮火聲好像還在耳邊響。
“黨國要完了嗎?”他喃喃自語,拳頭攥得骨頭都發白。
譚祥站在旁邊,輕聲勸:“別想太多,蔣先生信你。
”陳誠苦笑:“信?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他不知道,接下來的日子,會把他逼到啥地步。
可他心里那股倔勁兒,像火似的燒著:“拼了命,也得給委員長把臺灣守住!”
他抬頭望向遠方,眼神里透著股不服輸的狠勁兒。
1949年的臺灣,亂得像個馬蜂窩。
陳誠剛接手省主席的位子,腦袋就嗡嗡作響。
街上人心惶惶,國民黨敗兵跟沒頭蒼蠅似的到處跑,老百姓眼神里全是戒備。
“陳主席,共產黨是不是要打過來了?”副官小李哆哆嗦嗦地問,聲音小得像蚊子哼。
陳誠瞪了他一眼:“閉嘴!干你的活!”
可他心里也發虛,大陸那邊,三大戰役把國民黨的底子打得稀爛,蔣介石都下野了,躲在奉化溪口靠幾部電臺遙控黨務。
國民黨這幫人,哪還有心思管黨國?
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忙著逼宮,地方軍閥想著占地盤,中央嫡系忙著往口袋里撈錢。
“黨不像黨,國不像國!”陳誠一拍桌子,氣得臉都紫了,副官們大氣不敢出。
臺灣的爛攤子更讓他頭疼。
前任陳儀把島上搞得烏煙瘴氣,“二二八”的事兒讓老百姓恨透了國民黨。
魏明道接手后,倒是穩住了點局面,可他不是蔣介石的親信,干啥都束手束腳。
陳誠不一樣,他是蔣介石的鐵桿,來了就得玩真的。
可他一到臺北,就發現這地方跟個火藥桶似的。
共產黨地下黨四處活動,地方勢力暗地里串聯,連他手下的軍官都靠不住。
“主席,這島上誰都想當老大,您得小心!”老部下張副官低聲提醒,眼神里透著股不安。
陳誠冷笑:“我知道,盯著我的人多了去了。”
他晚上睡不著,點著煙站在窗邊,盯著遠處黑漆漆的海面,煙頭在黑暗里一閃一閃。
蔣介石的電報隔三差五就來,催他把臺灣整頓好,當成“反攻大陸”的跳板。
“辭修,你得給我頂住!”蔣介石在電話里聲音沙啞,透著股絕望。
陳誠咬著牙應下:“委員長放心,我死也守住臺灣。”
可這話說完,他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
國民黨這艘破船,怕是沒幾天好日子了。
他翻來覆去想著,這島要是守不住,他的命也得搭進去。
“老陳,你瘦了,別太拼。”
譚祥端來一碗熱湯,眼里滿是心疼。
陳誠擺擺手:“不拼?黨國都要沒了,我能歇著?”
他攥緊拳頭,眼神里透著股不服輸的倔勁兒。
可他心里清楚,臺灣這塊地,不光是蔣介石的退路,也是他陳誠的生死場。
他得玩命干,不然不光是丟人,連命都保不住。
“拼了命,也得給委員長把這攤子撐起來!”他狠狠掐滅煙頭,推開窗,夜風吹得他臉發涼,可心里的火卻燒得更旺。
陳誠不是光說不練的主兒。
1949年1月,他兼了臺灣省警備總司令,軍政大權全攥在手里。
他一上來就放大招:戒嚴令!“共產黨一個也別想混進來!”
他在會議上拍桌子,嗓門震得屋頂都抖,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出,趕緊點頭。
他又推了個幣制改革,把亂七八糟的貨幣收拾得服服帖帖。
還有個“三七五”減租,地主不樂意,農民卻拍手叫好。
“陳主席,您這手可真硬!”小李一臉崇拜,眼睛亮得像星星。
陳誠哼了一聲:“硬?不硬能鎮住這幫亂臣賊子?”
他眼里閃著寒光,語氣硬得像鐵。
臺灣的日子總算有點起色,蔣介石在溪口得了消息,電報里直夸:“辭修,干得漂亮!”
可陳誠心里一點不輕松。
國民黨這幫人,表面聽話,背地里全是小算盤。
桂系的李宗仁、白崇禧在大陸搞風搞雨,臺灣本地也有幾個不安分的家伙,天天跟他唱反調。
“這些人,恨不得我摔個跟頭!”陳誠咬著牙,跟譚祥抱怨,臉憋得通紅。
譚祥給他倒了杯茶,輕聲勸:“你呀,別老繃著,蔣先生信你呢。”
陳誠嘆氣:“信?人心隔肚皮,誰知道呢。”
就在這節骨眼上,一個叫張先生的家伙冒出來了。
這人四十來歲,穿得普普通通,可眼神賊尖,帶著蔣介石的親筆信,半夜敲開了陳誠的門。
“陳將軍,委員長有密令。”張先生聲音低得像蚊子哼,遞過一封信。
陳誠接過來,眉頭越皺越緊。
但當他將信看完之后,手抖地差點拿不住信。信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