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請勿與現實關聯

創作聲明：本文為虛構創作，人名地名皆是虛構，請勿與現實關聯，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聯網，部分圖片非真實圖像，僅用于敘事呈現，請知悉

青浦大橋突然出現危險振動，林志強這個新上任的總工程師慌了神。他不得不放下面子，去求助半年前被他“請退”的老總工。當陳國威翻開那張泛黃的計算書時，一句平淡的話卻讓林志強當場愣住了……

01

周末早上很安靜。陳國威穿著一件洗得發白的格子襯衫，在家里小院的角落修剪他最喜歡的一盆羅漢松。這盆羅漢松已經陪他二十多年了，從小苗長成了現在這樣粗壯有力，看著他工作到退休。

陽光從院子里的老槐樹間照下來，地上有光有影。陳國威動作很輕很準，這是他幾十年做工程設計練出來的本事——能精確到毫米。

“咔嚓”一聲，他剪掉一截長得太快的新枝。他笑了笑，小聲說：“年輕的枝條也要適當管一管，才能長得更好。”

這時，放在石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陳國威看了一眼是誰打來的，皺了皺眉。這是他半年沒聯系過的號碼——他工作了三十年的遠景橋梁設計有限公司的座機。

想了想后，他接了電話。

“喂，陳老師，我是林志強。”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急，但又故意壓低，好像在忍著著急。

陳國威手上停住了。林志強，接他班的人，現在的總工程師，就是當初急著想讓他退休的年輕人。

“林總工，啥事啊？”陳國威說話很平淡，聽不出情緒。

“陳老師，您最近身體還好吧？”林志強的聲音聽起來不太自然，太客套了。

“托你的福，退休生活挺好的。”陳國威不想兜圈子，“有事直說吧。”

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然后傳來小聲的說話聲：“陳老師，是這樣的……青浦大橋出了點問題，振動不正常，我們測了好幾天，情況不太好……”

“青浦大橋？”陳國威手指抖了一下，“我記得那是我退休前最后一個設計的項目，你們不是說已經改好了設計嗎？”

“是的，但現在……我們碰到了些技術難題，想請您指點一下……”林志強的聲音更小心了。

陳國威拿著手機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冷笑：“這不是說我的設計理念'太保守'了嗎？”

電話那頭又安靜了。

02

半年前那個下午，遠景橋梁設計有限公司會議大廳燈都開著，差不多一百人坐在里面。紅色的橫幅上寫著“熱烈慶祝陳國威總工程師光榮退休”幾個大字很醒目。

陳國威站在臺上，看著下面一張張他認識的臉。三十年來，他看著這個公司從小變大，參與設計了全國各地很多有名的建筑和橋梁。在橋梁這塊，他做事穩當加計算精細，在行業里很有名，大家都叫他“橋梁守護神”。

“……陳總工的貢獻我們永遠記得，他的認真工作精神會一直激勵我們。”公司董事長王德明說得很真誠，“今天，我們既送別一位好總工程師，也迎來新一代的接班人。下面，請新任總工程師林志強同志講話。”

大家鼓掌，林志強大步走上講臺。他剛過四十歲，穿著西裝，眼神里有股子沖勁和自信。

“尊敬的陳總工，各位同事，”林志強聲音很大，“首先，我要向陳總工表達最高的敬意。三十年來，陳總工為我們公司打下了好基礎。”

說完這些客套話，林志強話鋒一轉：“但我們也得承認，時代在變，技術在進步。以后，我們公司會更注重創新突破，推動設計理念跟上時代。我們會更開放，想法更大膽，打破保守思想的限制，為橋梁事業帶來新活力！”

下面掌聲很熱烈，年輕工程師們尤其激動。但仔細看的人會發現，陳國威的臉色漸漸變得很嚴肅。

“保守思想的限制”，這話說得太明顯了，幾乎就是指他的設計方式。

退休儀式結束后，交接辦公室時，陳國威特意拿出了青浦大橋的設計圖紙。

“林總工，這座橋有個特別的地方，它跨過兩種不同的地質帶，我在設計里特意加了三層減震系統。雖然成本會高一些，但考慮到特殊風力情況下可能產生的共振，這個系統很必要。”陳國威指著圖紙上標紅的部分說。

林志強接過圖紙看了一眼，搖搖頭：“陳老師，我理解您的想法，但現在電腦模擬已經很先進了。我們做過計算，這種極端情況出現的幾率很低，不到百萬分之一。加這套系統要多花兩百多萬，真的沒必要這么浪費。”

“工程沒小事，寧可多做一點。”陳國威堅持說。

“陳老師，您這種想法在過去確實很有價值，”林志強的語氣里帶點高高在上的寬容，“但現在我們要講經濟效益、追求技術創新。這種過度設計，說難聽點，就是浪費錢。”

兩人各說各的，最后不歡而散。

離開公司那天，陳國威帶走了自己三十年來手畫的圖紙和技術筆記，只留下了規定要求的電子文件。沒人知道他整理東西時，特意復制了一份青浦大橋的完整設計資料和他的應急方案。

03

周一早上，遠景橋梁設計有限公司會議室里氣氛很緊張。

“這次不正常振動是在昨天早上五點左右第一次被監測系統發現的，后來振動幅度越來越大。”技術部主任李明輝指著投影屏幕上的數據曲線，“現在我們已經暫時關閉了橋面交通，但情況還在變壞。”

青浦大橋是一個重要工程，全長2.8公里，跨過青浦水庫，連接兩個經濟開發區。這座橋不僅是交通要道，也是林志強上任后主持修改設計的標志性項目，原來的設計就是陳國威做的。

“初步判斷是什么原因？”董事長王德明的語氣非常嚴肅。

“可能和最近的風向與風速有關，”李明輝解釋說，“但具體原因我們還在分析。如果振動繼續增大，橋梁結構可能會受到嚴重損壞。”

林志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作為總工程師，他對這座橋的每一處修改都很清楚。他心里漸漸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林總，上個月你不是剛做了結構檢查嗎？怎么會出現這種問題？”王總犀利的目光看向林志強。

“我們按照最新標準做了全面檢查，當時一切正常。”林志強強撐著說，“這可能是某種極端天氣條件下的偶然現象。”

“偶然現象？”王總語氣變得嚴厲，“一座花了五億的大橋，通車不到半年就出現結構安全問題，你管這叫偶然現象？”

會議室里沒人說話。

“根據專家初步評估，如果不能及時解決，最壞情況下可能要重建部分橋段，損失至少上億元。”李明輝補充說，“而且這是重點工程，一旦出事，影響不只是錢的問題。”

王總深吸一口氣：“林總，我給你三天時間，必須拿出可行的解決方案。不然，我只能向業主和監管部門報告并申請專家組進來調查。”

這意味著林志強作為總工程師要負責任了。

會議結束后，林志強馬上召集了技術團隊緊急會議。幾十名工程師連夜分析數據、檢查設計，但問題的根源一直找不到。

“林總，我們是不是該查一下原始設計？”年輕工程師張陽提出建議，“我記得陳總工當初的方案里好像有特殊的減震設計。”

林志強的表情僵了一下。他當然記得，就是那套他認為“多余”的三層減震系統，被他以“優化設計”的名義刪掉了。這不僅省了兩百多萬的成本，還被他在多個場合當作技術創新的典范宣傳。

“查查看吧。”林志強掩飾著心里的不安。

技術人員很快找出了原始設計文件。張陽仔細比較著修改前后的方案：“林總，原來陳總工設計了三層減震系統，特別是這個'共振抑制裝置'，正好針對的就是我們現在遇到的問題。”

林志強額頭冒出了汗。最不想看到的情況還是發生了。

04

第二天凌晨三點，連續工作近二十小時的林志強癱坐在辦公室沙發上，面前的咖啡杯已經空了。桌上堆滿了計算紙和各種技術資料，電腦屏幕上的模擬結果仍然不樂觀。

“林總，您該休息一下了。”張陽端來一杯熱茶，“我們查了所有資料，看來陳總工的那套減震系統是解決問題的關鍵。”

林志強揉了揉太陽穴：“問題是，我們現在根本不知道怎么在不拆除橋梁的情況下，重新安裝那套系統。圖紙上有基本原理，但具體怎么操作……”

“要不要……聯系陳總工？”張陽小心地建議。

林志強不說話了。聯系陳國威意味著他必須承認自己當初的決定是錯的，這對一個剛上任不久、極力樹立強勢形象的總工程師來說，是很大的打擊。

但另一方面，如果不能及時解決問題，不僅是錢的損失，他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此完了。更重要的是，一旦橋梁出現嚴重事故，后果很嚴重。

正當林志強左右為難時，辦公室門被推開，王總疲憊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林總，情況怎么樣了？”

“還在分析，但……不太好。”林志強不得不承認。

王總長嘆一口氣，在沙發上坐下：“我剛從業主那里開會回來，他們很重視這個事情。如果我們自己解決不了，后果你應該清楚。”

沉默了一會后，王總直視林志強的眼睛：“我問你一個實話實說的問題：你是不是修改了陳國威的減震系統設計？”

林志強的心跳漏了一拍。看來王總早就知道了。

“是的。”他低聲承認。

“那就別猶豫了，馬上聯系陳國威。”王總語氣堅決，“這不是你個人面子的問題，是關乎公司名聲和公共安全的大事。”

“可是……”

“沒有可是！”王總難得地提高了聲音，“如果因為你猶豫導致事情變得更糟，后果你一個人擔！我命令你，必須親自去見陳國威，請他出手幫忙！”

被逼到墻角的林志強只能拿起電話。但是，他第一次打電話并不順利。陳國威雖然接了電話，但在聽到林志強吞吞吐吐的請求后，只是冷淡地回應：“林總工年輕有為，相信能找到更好的解決方案。”說完就掛了電話。

“看來必須上門拜訪了。”王總拿了主意，“準備一份完整的技術資料，帶上幾個年輕同事，親自去陳國威家。記住，這次你必須放下架子，誠懇地請教。”

林志強知道自己沒有選擇。當天上午，他帶著張陽等三名年輕工程師，開車去了郊區陳國威的住所。

05

陳國威的家在城郊一個安靜的小區，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整齊。幾盆古樸的盆景，一片修剪好的草坪，還有一間玻璃陽光房，透過玻璃能看到里面擺滿了書和圖紙。

林志強按門鈴，不久，陳國威打開了院門。他穿著簡單的休閑裝，精神很好，看起來很有活力。

“陳老師，打擾了。”林志強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陳國威微微點頭，目光掃過林志強身后的幾位年輕人：“進來吧。”

院子里的小路通向一間寬敞的客廳。墻上掛著陳國威幾十年來得到的各種獎狀和證書，還有他參與設計的著名建筑和橋梁的照片。最顯眼的位置，是一張青浦大橋的效果圖，旁邊還有一行小字：“愿它如虹臥波，安然百年。”

“坐吧，剛泡的茶。”陳國威示意大家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自己則坐在主位上，很自然地給每人倒了一杯茶。

林志強不會寒暄，直接從公文包里拿出一沓資料：“陳老師，這是青浦大橋最近的監測數據和我們的分析報告。橋面出現異常振動，情況比較緊急。”

陳國威不慌不忙地接過資料，翻看了幾頁，表情沒變：“說說看，你們的判斷是什么？”

“初步分析是風荷載與結構固有頻率產生了某種共振。”林志強小心地解釋，“但我們的模擬結果與實際情況有差異，不能確定具體原因。”

“嗯。”陳國威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繼續翻看資料。

年輕工程師張陽有些坐不住了，目光不斷在房間里看來看去。突然，他被墻角一個不起眼的工作臺吸引了注意力。臺上鋪開著幾張手繪圖紙，線條精細，標注詳細。

“陳老師，這是……”張陽忍不住起身走近。

陳國威抬頭看了一眼：“青浦大橋的早期設計草圖。”

“可以看看嗎？”張陽問道。

陳國威點點頭。張陽小心地翻看著那些圖紙，越看越驚訝：“這些細節太精確了，而且……這個減震系統的設計，完全針對現在我們遇到的問題！”

林志強面露尷尬之色，趕緊換個話題：“陳老師，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請您給些技術指導。具體情況可能有些復雜，但我們相信以您的經驗……”

“林總工，”陳國威打斷了他，“有什么話就直說吧。你們修改了我的設計，現在出了問題，想讓我幫忙解決，對吧？”

客廳里一時很安靜。林志強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但他知道再藏下去也沒用：“是的，我們希望您能作為技術顧問，給予指導。”

“指導？”陳國威輕笑一聲，“看來林總工的態度比電話里客氣多了。”

林志強強忍著心里的屈辱感：“陳老師，我承認當初可能考慮不夠周到。但現在情況緊急，如果您能幫忙，公司一定會表示足夠的感謝。”

“感謝？”陳國威放下茶杯，“你是說像半年前那樣的'感謝'嗎？”

氣氛再次僵住了。

06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客廳里的空氣好像凝固了。林志強感到從沒有過的壓力，他知道自己現在完全被動了。

陳國威慢慢地翻看著資料，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茶幾上的茶水泛起的小波紋，才能證明這不是一幅靜止的畫面。

“陳老師，”張陽鼓起勇氣打破沉默，“我們真的很需要您的幫助。如果橋梁出現嚴重問題，后果很嚴重。”

陳國威抬起頭，目光從林志強身上移向張陽：“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張陽，結構分析部門的工程師。”

“嗯，看得出你很認真。”陳國威微微點頭，然后轉向林志強，語氣突然變得嚴肅，“林總工，我想問一個問題。”

林志強繃緊了神經：“您請問。”

陳國威慢慢合上資料，平靜地提出一個問題：“減震裝置呢？原設計的第三層減震系統去哪了？”

這簡單的一問，像一錘子打在林志強心上。現場很安靜，年輕工程師們面面相覷，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這個……我們優化了設計，認為……”林志強說不下去了，額頭冒出了汗。

“認為不必要？”陳國威沒有提高音量，眼神卻更銳利了，“還是認為太貴了？”

林志強深吸一口氣，想要辯解，卻不知道該怎么說。

陳國威起身走向書架，從最上層拿下一個滿是灰塵的舊文件夾。他從中抽出一張泛黃的計算書，小心地展開在茶幾上。